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礼貌地收回指向她的利剑。
“钦涯。”荷衣见到鲜血直流的钦涯,顿时泪如雨下。她不敢相信眼前血泊中的人是武艺高强的天网尊主。怎么会这样,她泪眼模糊地向他走去,“钦涯,你应我一声啊。”
地上的君钦涯意识模糊,只看到眼前有个人再向他靠近。渐渐的,渐渐的,他眼前一黑,痛昏了过去。
阮小鱼敏捷地飞身上前夺过一白衣女子手中的剑,拉回荷衣将剑架在她脖子上。
“何妃身在何处?”阮小鱼厉声说道。
众白衣女子齐齐地看向阮小鱼,随时准备出击。远处,一个身穿青色服装的女子匍匐在地上,艰难地向倒地的钦涯爬行。荷衣放眼看去,那女子身受众多刀伤,血染青衫。待那青衣女子艰难地爬到近处时,荷衣才看清楚她那张熟悉地脸。
“姐姐?”荷衣失声喊道。
兰香听到声音,抬头对着荷衣微微一笑过后继续朝着钦涯爬去。那一路仿佛爬了她一生,漫长而又艰难。她身下爬过的灰土被湿湿粘粘地沾住,清晰可见一条长长的血迹之路。八年的等待只在这一刻她才是欣慰的。失血过多的她,凭着意念,强撑着爬到钦涯身边。为他而死,她甘愿,故欣慰。她秀气的容颜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可是,此刻她是最美的。她的脸上,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永远生长在心中,永远不会再凋零。
“君……”兰香口齿不清地凄凉呼唤道。她的指尖轻轻滑过钦涯的脸,过痕处留下灰土和鲜血。
君,这一生我永远活在那一夜的幸福中。也许,我不是你的任何人。但是那一夜我是甘愿的。在我看到你俊美的脸、挺俏的鼻峰、悲伤的眼神、沧桑的背影时,我就被一巨大的力量拉进一个没有底的旋涡里。所以,在得知你身中寒冰掌时,我心甘情愿、毫不犹豫地为你解毒。当时,我甚至还怀着冲动、期望。在后来的后来,我才从荷衣那里明白那叫做一见钟情。可是,那一夜过后,我们的缘分就陌路殊途。尽管一年后我在那个破屋子里再等到了你。但是,你永远没有正眼看过我。
八年,我以为可以等到你。当得知你左右拥满女人时,我宁愿是其中偶尔被你记起的床伴,只要还能见到你。可是你为什么是古域国的颢琰王君钦涯,那个荷衣从小就念叨的男人?我连偷偷摸摸见你的机会也没有了。
我以为妹妹原谅你后,你会幸福。我以为从此你和妹妹会在眉山相守相爱一辈子。却不曾想到太后会暗地下令追杀你。可怜的君,未来的路不会再冷,我在路上等你。从今往后,你曾受过的所有痛苦都将过去。我累了,记得我会在路上等你。
兰香的思绪到此,缓缓地抬头看一眼荷衣,无力地张开苍白的双唇,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妹……妹……对……对……不……起……”
荷衣被绳子捆着双手,奋力地挣扎,“姐姐,钦涯,你们醒醒。不要,不要……你放开我。”
兰香带着微笑沉沉地闭上眼睛依在钦涯身上。初冬的风,显然地有些刺骨,吹在兰香身上却毫无感觉。断层山顶的风越来越大,冷风吹打在每个人身上,生疼。尘土被风吹到悬崖上空。钦涯与兰香好像随时会被那尘土卷到悬崖下边。那些白衣女子用手挡住风尘,个个眯起眼睛。
荷衣咬住阮小鱼架在她脖子上的手,狠狠地咬下去。趁此之机,她趴到钦涯身上,侧头听到他微弱的心跳,“他还活着。阮小鱼你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啊。”
阮小鱼趁白衣女子不备之时,将剑直指荷衣,“要救他只有杀了你。”
荷衣含泪着急道:“要杀也等救了钦涯再杀。这些白衣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见了我很礼貌?”
阮小鱼拿剑抵住荷衣的喉咙,“叫何妃出来。否则我杀了她。”
荷衣端详着钦涯的脸,泪眼模糊。想伸手帮他擦去脸上的灰土与血迹。她的手被绳子绑着,挣扎不了,只能心痛地看向他。世界只剩下她与他。阮小鱼的利剑,白衣女子的战战惊惊,断层山的风,风中飞扬的尘土……一切都与她无关。
“钦涯,你醒醒,醒醒。”
第108章 血溅狼崖(下)
这一群白衣女子见到阮小鱼的剑就快要割进荷衣的肉里,个个担惊受怕。这个痛哭的女子虽然是岳一飞大将军的女儿,也是她们幕后指使人的女儿。从何妃离开将军府后,她就一直吩咐这些白衣女子私下探听荷衣在成长中的点点滴滴。十八年来,关于荷衣的任何事情,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荷衣重蹈了她的覆辙,痴恋一个男人。但是两母女的处理方式不同,荷衣选择了视作任漠然,而何妃选择了复仇。
同样的命运降临到两代人身上,当然出现了异样的结果。
她在想,今天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关于毁了君钦涯,“你可以把剑刺下去。”
一个女声,婉转地从风中传来。所有白衣女子皆回头看向那个衣袂飘飘的女人。女人的妖娆、妩媚、容颜,就如同王母娘娘。荷衣依在钦涯身上,泪水被风干了,只剩下平静。她需要平静。她明显地分辨出女人的声音是当今的太后。记得阮小鱼在路上的时候说过,她是太后的私生女。
荷衣正视拿剑直指她的阮小鱼,命令道:“把绳子给我解开。”
阮小鱼清楚地听见荷衣厉声地对她命令,反而将剑逼她更近,“你终于现身了。放了君钦涯。”
年轻的太后迈着稳重地步子笑盈盈地向阮小鱼走近。她华丽的服饰被吹起飘在空中,还绕着她发黑的发丝,“放了什么人?我从来都没有囚禁过任何人,何来放人?”
阮小鱼冷眼盯着向她走近的女人,哼声道:“少装,你不放人,我便亲手杀了你女儿。”说罢阮小鱼的剑已经割进荷衣的肉里,血珠顿时冒出她的皮肤。
年轻的太后轻轻笑道:“我说过,你的剑随时可以刺下去。”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直地与阮小鱼对视。目光里一切安然,笑意安然,心静如水。
“你真卑鄙。”阮小鱼哼声道。
“卑鄙?论起卑鄙你可是高手。为了得到君钦涯,你把他卖了,也把自己卖了。你说比起卑鄙,谁是高手?”年轻的太后轻声问道。她那脸上的笑容笑得自然大方。
阮小鱼的脸色转为气愤,道:“你,你……”一时,她不知如何反驳,气得气喘吁吁。
年轻太后轻声道:“你可别说没有跟我告过密,没有说过君钦涯是叛乱组织天网的尊主,没有说过串通郝尔漠国来侵我古域国的叛徒正是当今颢琰王爷。”
“你?”阮小鱼气愤道,两腮气得发红发紫,“那些都是被你骗去的。你说你会帮我得到君钦涯,结果他还是深爱着别的女人。”
“呵,我说过坦诚相待,没说过要背叛。君钦涯有今天败谁所赐?若不是你,他会横尸断层山吗?即使我饶过他,他也活不久。历来,敢与君王抗衡的人都不得好死。他颢琰王再势倾天下也逃不过今天的下场。”年轻太后头头是道地说道,说罢一脸的应该。
“你胡说,王位本来就是他的。是你杀了她母亲,抢了他的王位。他只不过是找回自己应得的。你口口声声说他不得好死,那你呢?你做尽伤天害理的事就心安理得?你们母子得宠时,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受罪。他哪里错了,替母亲报仇有错吗?那个时候他才五岁,你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你是人吗?”阮小鱼破口大骂道。
人群中,一个白衣女子上前训斥道:“住口,辱骂太后可是犯的死罪。你这个贱人不想活了?”
年轻太后阻止道:“让她说。”
“你不是人。无论如何我也要把钦涯活着救走,你别得意太早。”阮小鱼给自己打气地说道。
年轻太后微笑地看着阮小鱼,似乎阮小鱼要吃人。一旁不敢发言的风二鬼,抖擞地向阮小鱼靠近,“鱼儿姐,够了。如果还想活命的话就别说了。”他附在阮小鱼耳边小声说道。无论声音再小,依旧让年轻的太后听得清清楚楚。
阮小鱼咧嘴一笑,笑中生出奸恶。
年轻的太后轻轻说道:“出卖国家的人必死无疑,无论谁都救不走他。”
“你真的不是人。暗地里你杀了他,不让天下人知道。他的财,他的势力你就尽揽你旗下。你真的不是人。”阮小鱼冷笑道。
风二鬼紧张地拽着阮小鱼的衣服,被她用力地抛开,“你怕死你就给我滚。”
风二鬼委屈地不敢说话,心里闷气地想,我只是想要你活着。
阮小鱼冷笑道:“岳家大小姐,我送你去见你父兄。你这个冷血的母亲不认也罢,反正你活在世上也是多余的,我就送你一程。”说罢,阮小鱼的剑深深地向荷衣的脖子刺下去。
就在那一刹那,荷衣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年轻的太后轻轻挥袖卷起阮小鱼的刺,然后她轻轻甩开袖子,那利剑便深深地插入断层山的山壁上,“你想在我眼皮底下杀人,还嫩了点。”与此同时她轻轻一个弹指神功,隔空将荷衣身上的绳子解开。
顿时,荷衣伸手拭探钦涯的呼吸,那里的气流缓慢、混乱,“钦涯,钦涯……”她脑袋一转,立刻起身夺下一白衣女子手中的剑直指年轻的太后,“救他。”她用生硬的语气说道。
年轻太后脸上的笑容僵住,沉默。
荷衣将剑逼近,吼道:“救他。”
所有的白衣女子都向她靠拢,试图阻止荷衣。年轻太后向她们轻轻摆手,“退下。”以荷衣的力量是伤不了她的。她重新露出笑容,“你不想知道我是你的谁?”
荷衣怒吼道:“我叫你救他。”
一旁的阮小鱼扑到钦涯身边,无心看她们母女间的戏。她替钦涯把脉后紧紧皱眉,“你给他下了什么毒?”她抬头质问年轻的太后。
年轻的太后眼神慈祥地看着荷衣,轻声说:“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你的谁?”
第109章 生母
“你要亲自告诉我,你是古域国护国大将军岳一飞的女儿岳荷衣的亲生母亲吗?”荷衣嘲笑地问道。她的剑仍旧直指在年轻太后的胸前,丝毫不偏差。
初冬,狼崖山顶的风刮在人脸上,硬生生地疼。年轻太后用平静地目光端详着荷衣,嘴角浮着微笑,“荷衣。”
“不要跟我说什么骨肉分离的离奇故事。我叫你现在救钦涯。”荷衣用凌厉的目光对视年轻太后的慈祥目光,“钦涯死了,你也别想活。”
这一世,亲情只是荷衣可有可无的东西。疼她的父兄已经死了。这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母亲对她来说无关紧要。而钦涯,她负他,追寻他,冷漠他,再到现在原谅他。这期间经历的生生死死、恩怨情仇谈何容易。如果还要让她再一次面对生死离别,她会怎样她无法想象,发疯、神经、再一次闯冥界……她会,可是她不要。为什么不可以平平常常的在一起,过平平常常的生活?为什么?她要他活,只要他活着。
“我是你母亲。”年轻太后僵住笑容,无力道。
荷衣厉声道:“住嘴。你是我母亲?那谁是当今太后?你不要跟我说我是你跟岳一飞偷情得来的女儿。就算是,我也不认。”
女人的野心,**,贪婪荷衣知道得一清二楚。作为一个母亲,到这个时候才与女儿相认。可想而知,这个母亲为了她的利益忘却了亲情。就算是她有难言之隐,也不用如此伪装。若不是她负了岳将军,贪慕荣华、权贵,跟了前朝皇帝,便是她负了前朝皇帝,跟岳一飞私通生下了她。荷衣否定了后者,她爹爹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不会做出任何不忠于皇帝之事。那么,是后者。眼前这个口口声声称是自己母亲的女人为了权贵利益,勾引了前朝皇帝。她理解与否无关紧要,她生母是否还在世上也无关紧要,所以她懒得再去推理自己是怎么被她生出来的。
“不要跟我谈亲情。你若不救钦涯,你就得死。”荷衣厉声道。
一个白衣女子上前客气地阻止道:“岳姑娘,太后确实是你亲生母亲。你不可以用这样的口气对太后讲话,会遭天打雷劈的。太后一直在暗地里关心你的成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讲话。”
白衣女子的话无非是耳边风,不入荷衣的耳。她再次申明道:“我叫你救钦涯。你对他下了什么毒?”说罢,她将剑逼近年轻太后,只差丝毫便刺入太后的肉里,已经割破了太后的锦衣。
年轻太后稍微皱眉,道:“你要让我救杀死你亲生父亲和四个兄长的仇人?”
“别废话,快救他。”说罢,她的剑更深地刺进年轻太后的肉里。在荷衣眼里,这个女人连一个已经放下所有报复仇恨的钦涯她也要置他死地,她的心比起钦涯更黑。一个放不下恩恩怨怨,只为名利的女人,荷衣不必对她有好感。
情到深处,不顾所有。就在荷衣在颢琰王府初次见到年轻太后时,还对她有好感。可是,只是因为年轻太后伤了她心爱的钦涯,她便恨她。甚至否定了她所有的行为。这就是情,不分青红皂白,只向着钦涯。
钦涯的生死关头,她争分夺秒,“我不是你女儿吗?你不救他,我就死在你面前。”说罢,她将剑收回架在自己脖子上。那一刹那,已经割入她的血肉里。
躺在地上的钦涯,一直昏迷。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一直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在黑暗中飘浮,身子不着地,随风晃来晃去,不知道时间,不知道从前现在。有一个人的声音让他听着很安心。虽然不清楚那个人在说什么,但他安静地听着。直到那个人说要死的时候,他恍如从千万年的沉睡中醒来,强烈地睁开眼睛。
“衣……儿……不……要……”钦涯张着毫无血色的唇无力地一字一字吐道。光线刺激地射进他的眼里,使他半睁着眼,挣扎、反抗。他在同一股压着他闭上眼睛的力量极力反抗。他不要再闭上眼睛,他寻声而去,模糊地见到荷衣的影子,脆弱地笑了。
他的笑容,像冬日里已经枯萎,已经被风干的残花,失去了生命的气息。荷衣听见他的声音,迅速转头。她看到他的笑容,无力、苍白,等同看到死亡。那一刹那,她怕极了。她扔了剑,推开他身边的阮小鱼扑在他身上,“钦涯。”她声音沙哑地叫他。
她向他伸手,想要触摸他的那一时刻,时间静止,拖了百年世纪般漫长,“钦涯。”泪水中,苦、涩、酸、辣,百味交杂,唯独没有甜。
他几欲张开唇,挣扎了良久终于微弱地应她,“嗯。”
是幸福。他见到荷衣为自己伤心的泪水,贯穿了他整个生命,二十三载的年华。他明白,她的心已经完全属于他了。这一刻,即使是二十三年的生命如花般凋零,他也愿意了。
不,不是幸福。他微弱地喘着气,自知大势已去,自己的命将不久。他不愿扔下荷衣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人间。这一刻,他二十三年的生命中第一次害怕,万般,彻底。冷风吹过,吹起荷衣的发丝在空中飘扬,柔柔的,顺顺的。他的脑海里闪着零零碎碎的画面,片段,似乎早在千年前他就守护着荷衣,替她擦着泪水,替她忧,替她喜,一切、一切都是她的模糊回忆。
钦涯再想说什么,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凭他的武功,不至于身受如此重伤,失血过多,刀伤累累。这些白衣女子虽然是年轻太后的得力助手,但她们没有能耐要去他的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年轻太后何来让他丝毫没有查觉,便浸入他骨肉的巨毒。
第110章 钦涯之死
荷衣眼巴巴地目视钦涯的难受,思绪混乱,失去自我,“钦涯,你想说什么?”她声音抖擞地问道。
钦涯的脸色白里发紫,就如同前世,他出了车祸,倒在血泊中的憔悴。她亦如同前世,悲伤地轻轻抱起钦涯。如果,他就将离她而去,她能否再次接受事实;如果他真的丢下她,她还能否经得住这样残忍的打击;如果他真的去了,她还能否再活下去。不。她不要如果,她不要一个人活着,她不许他丢下她不管。
“钦涯,钦涯……”她撕心裂肺地哭喊。悲惨的哭声盖过呼呼的风声。所有白衣女子将目光投在荷衣身上。她们心想,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到为他痛彻心扉吗?一白衣女子不忍心目睹荷衣的伤心,“娘娘,为了岳姑娘你就放过颢琰王吧。”
另一白衣女子使给发话的白衣女子一道暗示的眼光,声音微弱道:“素妮,你怎么说话的。小心点!”
年轻太后依旧面不改色、妩媚万千的站在荷衣身前,“荷衣不必为一个负心汉如此伤心。女人应该自重,不要为了男人没有了南北。”
阮小鱼站在一旁气愤地看向年轻太后,道:“你对他下了什么毒?”
毒?听到“毒”字,荷衣恍然大悟。她轻轻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