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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子期沉住气,缓缓地说:“荷衣不是一向都很自信吗?怎么自己都觉得找不到钦涯呢?放心好了,钦涯一定会找到的。还有……”
“还有……我始终是你的子期兄,不要觉得麻烦。无论钦涯在不在,我……都在。”
荷衣转过身,正面看着于子期,这个角度把于子期脸上的认真看得清清楚楚,“我……那个……”又觉得不知如何说起,站回原来的姿势,并排在他的身旁右侧,索性什么也不说,就那样安静地站着。
于子期轻问:“荷衣觉得什么时候是你最开心的时候?”
荷衣不知如何是好地站着,想也不用想,“那当然是前世,那十年的婚姻里。当然,结婚前,那个男人没有走之前也是开心的。”
这话里扯来扯去都是她的曾经,于子期真想把她从过去中拉回到现实,可是又明明知道她是保留着记忆重生的,“荷衣!”轻声唤她,梦绕耳际。
“嗯!”她转头,本想对他微笑,确不料他的唇快速地贴向她,一并抱她入怀,紧紧抱着,不留半点逃脱的机会给她。
荷衣被于子期这突如其来的吻,惊了魂,唇瓣被他柔软地吸吮,身体的某处被他霸道地抚摸。似乎很久没有人这样吻她,霸道的,不留余地的,温柔的,疼爱的。
钦涯的吻,也曾如此,爱中渗透着霸道,霸道中渗透着温柔。可是,他是于子期,不是她的钦涯。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小脑袋始终逃避开他的吻。其实,她是无力可逃的,她手无缚鸡之力,在他的阳刚之躯下,逃来逃去仍旧是在他怀里。
于子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一刻说服自己大胆一点,却仍旧不忍心这样仓促地伤了她。自己明明已是水深火热,却停止了对她的亲吻,连抱紧她的手也松了力道。
荷衣感觉到于子期的身体某处,已经坚硬地顶着她,突然从慌忙中意识到,她的挣扎把他的**给挑逗了起来。
这一刻,她突然不是那么慌张,反而平静了。多么情难自己的事,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又一直对她情有独钟,他的失措情有可原。
于子期本以为,荷衣会从他怀里急忙逃跑,没想到她反而停止挣扎,双手安静地垂在身体两侧,一如这夜一样安静。
“对不起……我……无心……”于子期吞吞吐吐地解释,越想说明什么越说不清楚什么。
荷衣无所谓地笑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天色很晚了,子期兄早些歇息吧。”说罢,荷衣留给于子期一个决绝的背影。
夜,仿佛是他于子期的,黑暗了所有的希望。
第二日清晨,荷衣起晚了,确切地说,仍旧是沉睡的。木纯儿几次去看她,仍旧是沉睡着,无心打扰她的睡眠,索性不吵她起床。她也愿望她能安心睡个好觉。
“子期兄,小羊姐,你们先吃饭吧。一会姐姐醒来,我再吩咐店里伙计给她热乎。好像姐姐今天睡得很沉,就让她多歇息一会。袁嫫嫫说了,要晚上才来布阵,不碍事的。”
经过昨晚的无礼,于子期不敢一个人去看望荷衣,装出冷静地说道:“纯儿,要不你去看看荷衣,也许这会儿她又起来了。我们等她一起用早餐。”
第205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17)
木纯儿摆放好碗筷,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热热的粥,轻声说道:“子期兄你就让姐姐多睡一会,她好久没有这么安心地睡过了。我刚刚从她屋里出来,她正沉沉地睡着呢?”
东厢是一个大大的套间,分三个睡房,和一个正厅,一个楼台。当初于子期选择住在东厢,并没有打算自己睡下,一直日日夜夜地守着荷衣。如今,他才另找掌柜开了一个小厢。
“沉沉地睡着?”于子期不禁纳闷,皱着眉头。
荷衣躺着,沉沉地睡着,先前木纯儿来看她时,依旧是这个样子,紧闭着眼睛,胸前平缓地上下起伏,看样子是在梦里睡得正香。
她是在梦里,睡得正香。
梦如真,真如现实。她,身上眉山。那个小竹楼的清晨,微风相送,春意盎然。她在清晨半睡半醒地躺着,软软地被子,软软的床,似乎能闻见竹叶随风摆动的味道。耳边突然痒痒的,有虫子爬过,痒的不得不睁开眼睛。
君钦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情深深,“衣儿,让我好好看一看。”
荷衣轻轻地笑了,忙问:“你怎么起这么早,我都没有查觉?”
君钦涯没有回答,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在她毫无防备下,偷偷地吻上她的唇,连整个身体都压着她。
她的记忆里,好像昨晚他们做了一次又一次,连身子都是软的,“昨晚还不够吗?”她坏坏的笑,轻轻推动他的身体。
这是梦里,荷衣并不查觉,似乎这正是他们日常的生活,安稳的,平常的。小俩口在清晨如胶似膝,那是多么正常的事。
荷衣回吻钦涯,一起卷进暖暖的被子里,肌肤相亲,水深火热。
未了,荷衣软软地躺在钦涯怀里,歪着脑袋,“钦涯,如果我们能有一个小孩,那多好,要不我们要一个吧。让他陪我们一起养着外面那一群小鸡小鸭。”在梦里,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没有了生育。
钦涯并不回答,只是抱着她。
荷衣抬起小脑袋,怎么看怎么觉得钦涯不太对劲,“钦涯,是不是累了,要不你睡一会。”
钦涯仍旧没有回答,安静地躺着。
荷衣再问:“你怎么了?”语毕,身旁的钦涯突然梦幻般消失了。她大声叫,“钦涯……”转过头,钦涯已经更衣完毕,安静地站在床前。
荷衣被吓得,慌了神,“钦涯,你怎么了?”
钦涯终于开口,“衣儿,我该走了。”
荷衣急忙问:“走?走去哪里?你不是说好要同我在这里,幸福地渡过余生吗?”
钦涯心疼地看着荷衣,哽咽说:“不,衣儿,我不属于这里,我该走了。”
荷衣不顾自己**着身子,一溜烟地溜下床,“钦涯……”本想抱住他,却抱得一片空气,显些让她跌倒,“钦涯……”
疼!
屁股疼,后脑袋疼,全身都疼。荷衣睁开眼睛,是天下第一客栈的东厢睡房内,自己正穿着一身男装,才恍然从梦中醒来。
钦涯说,他不属于这里,他要走了?
荷衣醒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疼,全身上下,心也疼。
正厅里,于子期第一个听见荷衣的叫喊声,清清楚楚。那是荷衣大叫着钦涯的名字,连忙从饭桌上冲向荷衣的睡房。
“荷衣,你怎么滚到床下了?”于子期走进荷衣睡房时,荷衣捂着胸口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见她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荷衣只顾得心口在痛,并不查觉自己的额头磕出了血。她抬起头看向于子期,紧张地看着她,想扶她起来,似乎又在犹豫。大概他仍旧芥蒂昨晚,他自己的失礼。她抬头时,于子期才看见她额头上的血,缓缓地流出,“荷衣,你的头?”
木纯儿和阮娇娘纷纷赶到,“姐姐,你的头怎么了?刚刚还看你好好地睡在床上,怎么突然滚到床下了?”
阮娇娘立即回了自己房间,取来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装着她随身携带的各种疗伤药,还有白色的轻纱布。
木纯儿扶着荷衣,从地上站立起来,一滴血从她额头滴下来,“没事,我可能不小心滚到床下了。对了,今天袁嫫嫫说要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木纯儿捂着她的伤口,心疼道:“姐姐你先别说话,现在才辰时。袁嫫嫫还不会来。”
阮娇娘拿来纱布,轻轻擦净她额头上的尘土,“别说话,我给你上药。估计你是做了什么噩梦,才跌到床底下的。明儿,你还是跟我睡吧,这样睡着多让人担心。”
荷衣用手挡着额头,一抹,手掌全是血,“没事。”
“别说话,让我包扎伤口。”
这下可好了,做一个莫名其妙的梦,还把头给磕出一条口子来。荷衣坐着,“大家别看着我呀,这伤口会好的,先吃饭吧。”
他们坐在饭桌上,各自端着碗,只是不动筷子。荷衣额头上围了一大圈白纱布,如同守丧了亲的孝女。
饭后,大家只字不提搜魂**之事,荷衣一个人迫不急待地等着袁嫫嫫的到来。她的手里,紧紧握着君临尺留下的那块血色的布。
下午午时左右的时候,门外有人扣门,“纯儿,快去开门,肯定是袁嫫嫫已经准备好了。”
还不等木纯儿前去应门,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客官,前几日那位公子又来拜访,请您开个门。”
公子?
荷衣望着于子期说,“临尺又来做什么?”
木纯儿开了门,果然是君临尺,他玉树临风而来,脸上却带着伤悲。
“姐姐,袁嫫嫫她已经遇害。皇宫戒备森严,加之袁嫫嫫她武功高强,不知是何方狂妄之徒,竟然能在皇宫杀害袁嫫嫫这样的高手。”
第206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18)
君临尺走了,荷衣的希望停留不前。
那是怎样的一个黄昏,晕红,血染,苍凉,她看得清清楚楚,不顾一切地跑出天下第一客栈,寻找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一片深深的芦苇荡,后面的于子期轻功再绝,依旧没有追上她。
呼吸会痛。
想他会痛。
回忆会痛。
连闭起眼睛,不去想,不去希望,也会痛。
空气如此清晰,夹杂着芦苇的味道,却是血腥的。视线里,嗅觉里,听觉里,幻觉里,心里,全是血腥。
会哭吗?
会有眼泪吗?
都没有。
她知道于子期就在身后,傻傻地笑,“子期兄,我该放弃吗?”
于子期缓缓地张开唇,又缓缓的合上,走近两步,“荷衣……”追着她出来之前,他想好要如何面对她此时的脆弱。
几句真诚的安慰,说,荷衣,你是最坚强的,怎么连自己也放弃了呢。离月圆前,还有十三天的时间,我们还有希望,你振作起来,好吗?
还是,哄着她,说,荷衣,其实老天是会长眼的,你们如此不易,肯定会有奇迹。
要不,紧握她的手,说,荷衣,不是还有我吗,我们一起找下去,一定能行的。
抑或,搬出纯儿来,姑且一试搜魂**。
之前想好的种种,他都无法启齿,抑或是连他也没有信心。
“荷衣……”话到嘴边又落下,他闭上唇,轻轻将他揽进怀里,“心里委屈吧,痛苦吧,累了吧,想哭吧?”怀里的荷衣在颤抖,心绪虽然杂乱,却依旧分得清眼前的男人不是钦涯。
他抚摸她的头,“荷衣,想哭就哭吧。”
木纯儿在他们身后,该是醋意的。可是,那一刻,她觉得荷衣需要一个这样温暖的怀抱,她再也经受不起折磨。或许,于子期是可以代替她心中的那个男人的,祝福他们吧。
若是换到前世,钦涯这么搂着她,她一定会哭,哭得肆无忌惮,然后就会笑着对钦涯说,我没事了。再没有哪个男人,可以给她那种感觉。她从于子期怀里安静地挣脱出来,“子期兄,谢谢你。可是,你永远不是钦涯,你的幸福也不在我这里。可是钦涯他真的回不来了,在梦里他说他要离开。你知道,我的梦从来都是很有征兆的。”
这句话,如此坚决,连木纯儿听着也痛心。原来,真的没有人可以代替,就正如她不能代替荷衣在他心中的位置一样,“姐姐,你让我试一试搜魂**吧,或许我可以成功。”
荷衣转头,是那木纯儿一脸认真的样子。
于子期来不及消化荷衣刚刚语出伤人的话,坚决说:“我们试一试。”
木纯儿从怀里拿出依玛留下的那本,仔细翻阅。书上的字是郝尔漠国最古老的经书字符,荷衣和于子期凑近脑袋,左看右看都无法读懂,“纯儿能看懂吗?”
木纯儿翻着泛黄的牛皮书页,信誓旦旦地说:“姐姐放心,我从小生在地宫,是宫主最宠爱的女佣,怎么会看不懂她的书。我还帮她布过阵呢。”
独经上,搜魂**的解说所说,欲布此阵,必怒天颜,选之搜魂人所在方圆三百里最阴之地。读到这里,木纯儿泄了气,“还要找到最阴之地,我不会看风水的。”
于子期重复道:“方圆三百里最阴之地?”
木纯儿失望地说:“如果找不到最阴之地,整个阵法都没得布了。我们得赶在月之初七前找到那个地方,还要从这里赶去那个地方。”
于子期算了算,喃喃说道:“还有五天时间,不用找了,我知道这方圆三百里之内的最阴之地在哪里。别说它是方圆三百里的最阴之地,就是整个天下的最阴之地它也当得。”
木纯儿脸上露出疑问的表情,眉毛轻轻挑起,“子期兄怎么知道?”
于子期轻轻笑,“我是古域国人,当然知道。况且,阴阳,天文,地理之事,我颇有研究。荷衣你还记得那片乱坟场吗?一年前我要带你离开青楼必经之地的乱坟场?”
荷衣点点头:“记得,爹。手机看小说访问wap.1бkxs.com爹和哥哥也埋在那里。”
于子期说:“这就是了,那里便是古域国最阴之地。古域国八成冤死的人都埋于该地,不仅如此,那里阳气稀有,离阳光距离最远,地理位置极适合蓄养阴气。还有五天时间,袁嫫嫫说过今日子时和月之初七子时方可布阵,今日子时我们无法赶到蜀都城了,只待月之初七。即日动身。”
木纯儿点头,水汪汪地看着荷衣。
“嗯。”荷衣轻轻点头,姑且一试吧,无论能否见到钦涯,能否阻止钦涯的死,她都该相信只要尝试就有成功的希望。
“纯儿,你赶紧去备一辆马车,顺便通知娇娘。我们大家准备出发。”于子期微笑地说道。
闻言,木纯儿点头,雷厉风行地照办。
赶往蜀都城的一路上,马车并不颠簸,一路平缓地前行。古域国的经济一派繁荣,路上行人匆匆忙忙,押着货物的马车一辆一辆的过往。荷衣坚持从车厢里出来,同于子期并排坐在车头。
于子期驾着马,扬着鞭,“荷衣,又要回到和你相识的地方了。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留给你快乐的记忆?”
荷衣苦笑,算是快乐吗?家破人亡,夫妻成仇,陷身青楼,该算是快乐的回忆还是上天在惩罚她前世的那一晚错误?
于子期本不想让她回忆前世,却偏偏让她忆起,扯来扯去都是前尘往事,“子期兄,一开始我是不是对你很无礼?”
“那不是无礼,人之常情。换成是我,我一样会反感讨厌甚至打骂,毕竟是我亲手杀了岳家父兄,我能理解当时你的心情。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没有仇恨,只有冷漠,不愿意责怪任何人,包括不愿意爱上任何人。”
第207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19)
见荷衣沉默,于子期唏嘘地说:“其实,我们该往前看。”
荷衣勉强一笑,看着前面的方向,“是该往前看,可是当下的坎都没有过,总得过了才能看见前方。”
前方,会有她的停泊港湾,只是她愿意与否。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荷衣的视线里,一个青衣女子正面走来。那模样,跟兰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姐姐?”
这条街市,是另一座小镇,虽是小,却繁花似锦,人来人往。于子期赶着马车,视线里的青衣女子多了,没有注意到荷衣所说的“姐姐”,“什么姐姐?”
荷衣眼睁睁地看着兰香,嘴里大声叫道:“姐姐?”顾不得马车正在前行,跃身跳了下去,像一支箭一样射出去,拐了脚也不知道疼。
那个青衣女子匆匆而行,三两步就绕过马车走了。荷衣拔腿追着,“姐姐……”眼见距离越来越远,她索性直呼其名,“兰香,你站住啊。”
那个青衣女子手握长剑,剑鞘撞击着腰间的玉佩,叮铛作响,听到有人在叫喊停住了脚步,转头时冷眼打量着荷衣,思索半天,没有什么印象,冷冷地掉头走人。
“姐姐,你别走啊。”她心生疑问,如果姐姐没有死,她怎么变得如此冷漠,连她都认不出了?
于子期紧追,“荷衣,你看见谁了?”
“兰香,你看见兰香了吗?就是她,前面那个女子。”荷衣指着兰香离去的方向,手指颤抖。
于子期顺着荷衣所指的方向望去,然后就是一个青衣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那个背影,如实的很像兰香,“怎么会是兰香姑娘,她不是已经在狼崖的时候就已经……”为了证实眼前的人不是兰香,于子期冲着青衣女子走去,拦在她身前,“对不起,姑娘……”眼见她的时候,大为所惊,“兰香?”
青衣女子挑着怒眉,戒备地握紧剑,“你是什么人,为何挡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