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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没怎么。”
“你说过不骗我的!”
“我真没……”
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在江哲麟脸上,江哲麟在钟意眼角抹了抹,强笑道:“钟记者,您不是一想挺横的么,现在居然跟我装起了林妹妹,啧啧。”
江哲麟的眼睛在黑夜里如同一泓泉水,反射着电闪雷鸣的光芒,嘴角一牵,江哲麟笑得痞痞的,带着点儿微微的喘息:“可惜啊,我不是那多愁多病身,钟记者你更更更不是那倾国倾城貌。”
钟意含着眼泪恨恨道:“哟,就你丫还资深伪红迷?”
“笑了就好。”江哲麟眯着眼睛蹭蹭钟意的头发,“本来就不漂亮,一哭就更丑了。”
钟意咬牙切齿,在这种情况下还记得和人拌嘴的,全世界除了江哲麟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了。钟意原还想着驳江哲麟一句,注意力却落在江哲麟越来越涣散的眼睛上,黏腻的血液粘在指尖,像是渗入骨髓的毒药。
钟意像是个被抢走糖的孩子,歪着嘴巴哭得异常委屈:“江哲麟你混蛋!”
“别,我这可是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江哲麟说完,眼皮一跳,整个人便软软的从钟意身上滑坐下去。江哲麟的体温在无边的黑夜里消散得很快,从钟意指尖倏然溜走。
江哲麟的脸色开始发青,雨水密布在他脸上,像是湿凉的眼泪。钟意发狠的掐着江哲麟的人中,起初他还迷迷瞪瞪的挥挥手,后来他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意气风发的神色衰败下去——钟意很害怕。
她根本无法想象,要是江哲麟死了,她怎么办?
钟意发觉自己早已习惯了江哲麟的宠溺和放纵。只是太稀疏平常了,以至于她把这一切都当成空气般理所当然的对待——问题是,要是空气被抽走了,她又该如何呼吸?
钟意抱着江哲麟又恨又急,之前两人之间的龃龉,早在钟意心里烟消云散。她只要他好好的,就算他再欺负她她也认了,只要他好好的。
不知是否钟意强大的执念发生了作用,就在她将晕不晕的当儿,她终于听见嘈杂的人声潮涌过来,机械声轰隆,带着强大的旋风,雪白的灯柱唰的扫过他们。
现在还来得及么?
钟意的脑袋泡在水里,不断的发胀。她向来胆子小,根本没有勇气面对残酷的答案,心里一口气没提上来,跟着江哲麟晕了过去……
钟意晕了许久才醒,打开眼睛便看见齐喧那张放大的马脸。晕倒前的画面潮水般扑面而来,钟意腾的床上坐了起来:“江哲麟呢?!”
齐喧叹气:“唉……”丫都那样了,居然都没死。
在齐喧幸灾乐祸的注视下,钟意果真赤着脚就冲了出去,跟疯婆子似的跑了好一会儿,才急急的跑回来:“他在哪儿?”
钟意话音刚落,便听见爆发出中气十足的吼声:“你给我出去!”
——是江哲麟!
钟意差点喜极而泣。
钟意破门而入的时候,江哲麟尚绞着胳膊扮黑面神,见到钟意红扑扑的脸,江哲麟的表情一时间变得非常有趣。江哲麟极爱面子,尤其执着于在老婆面前展现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这么窝囊的木乃伊造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两眼一翻冲钟意丢出一个字:“哼。”
钟意看见甩在地上的毛巾一下明白了。估计是护工要替他擦身。其实江哲麟这人有很严重的洁癖,完全是大少爷脾气晚期,一般人哪儿近得了他的身。
钟意一边抱怨着,一边忍不住傻笑,觉得能看着江哲麟生龙活虎的发飙,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帮你擦总可以了吧?”钟意边说边进了盥洗室抽毛巾。盥洗室里晕黄的灯光如同浓稠的蜂蜜,洒在身上温软舒暖。细细的水流如同一尾尾鱼游曳在指缝之间,钟意惬意的眯了眯眼睛,像是很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滔天的风浪已经过去,等待他们的是明媚的晴天。
即使再心如磐石,钟意毕竟不是当年初经情事的小女孩,连脚趾头都不用动,她都能明白江哲麟以身犯险后面意味着什么。
这么一想,钟意忽然觉得有些赧颜,明明江哲麟还是那副看惯了的懒散模样,她却有点不习惯,连累着两条腿也如同灌铅般沉重。钟意还在纠结先迈左腿还是先迈右腿这个哲学命题的时候,江哲麟已经在那儿不耐烦的哼哼了:“钟意,你磨磨蹭蹭的在干嘛?为夫身材这么好,还不赶紧扑过来?”
说完江哲麟微欠起身,伸张手臂做了个煞有其事的样子,一条薄被很配合的滑到江哲麟的腰际,节奏不疾不徐,次第露出光裸的胸口和健美的胸肌,就连狰狞的横亘在江哲麟身上的伤口也散发着性感撩人的气息。
不知是阳光太好,还是温度太高,明明很宽敞的房间也很应景的变得狭仄,钟意本来就有些薄的脸皮产生了发烧的前兆,并且还颇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钟意把头一埋,一屁股在病床上坐好,用史上罕见的凶悍口吻命令江哲麟:“你给我躺好!”
江哲麟依旧笑眯眯的看着钟意,右手在额际帅气的一划:“遵命。”
老房子着火真要命,都老夫老妻的人了,居然在结婚三年之后谈起了恋爱……
什么,谈恋爱?
钟意被这三个字震得心猿意马,赶紧集中注意力替江哲麟擦身。远看很男人味的伤口近看差点没把钟意的眼泪逼下来,手上的力气不由自主的放轻,一下下小心揉捏着江哲麟变得越来越紧绷的肌肉。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江哲麟无比郁闷的瞪着正一脸专注的钟意。从江哲麟这个角度看过去,钟意抿着唇角的侧面显得很诱人,透亮的眼珠满满的只盛着他。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无比之好。江哲麟勾勾唇,视线继续下移。宽大的病服套在钟意身上显得空空的,钟意两只手正笼着袖子往上翻了一寸,露出藕节般白嫩细滑的腕子,柔弱无骨的小手若有似无的抚摸着,无端端的便让江哲麟觉得钟意在勾他,喘息声不由加重。
钟意的手快要滑到腰部时,江哲麟急忙按住了她:“下面就不用了。”
“不用了?”钟意一时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捏住床单往下拽,不拽不知道,一拽吓一跳,钟意哪撩得到江哲麟这么容易发情,对着某鼓鼓的“小帐篷”傻了眼。
江哲麟咳嗽了一声。
一室空气倏然变得旖旎。钟意发愣的时候经常会有超水平发挥,钟意伸出手在颤巍巍的帐篷顶轻轻一扫,如愿的听到江哲麟恐怖的抽气声:“钟意,你找死!”
江哲麟低哑的嗓音别扭的表情,再配上纯白色的病号服,看起来让人直升一种把他搓扁捏圆的欲望。钟意玩心大起,不怕死的又推了一把帐篷兄,努力笑出风情万种的模样:“很难受啊?”
江哲麟向来不是吃素的,更何况是这只小羔羊自己巴巴的送上门来。再者男性的尊严不容挑战,不给钟意点颜色瞧瞧,她就意识不到自己的雄风不倒。
江哲麟漆黑的眼珠在眼皮子底下慢悠悠的转了一圈,状似无比委屈的点了点头,指了指脖子处:“这里的伤口好像开裂了。”
钟意那点恶作剧的意思全被吓了回去,丢开毛巾连忙凑过去看,哪想到顾此失彼,暴露的大后方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江哲麟圈着钟意的腰部把她整个的拎到床上,嘴唇凑过去,软软的唇瓣在钟意耳后细细碾压吸吮着,看着钟意薄薄的耳廓开始充血,江哲麟才坏笑着一路向下,湿软的舌头伸出一点,寸寸啃咬着钟意的脖子,最后在锁骨处恨恨一咬,充满情*欲味道的气息扑在上面:“老婆,我难受。”
钟意开始结巴:“难、难受就……憋着!”
江哲麟谴责的目光立刻扫过来,眼角微挑,一点笑意在里面慢慢盛放,眸子晦暗不明,硬生生的看得钟意也陪他“难受”起来。
江哲麟体温略低的手指探进去,指甲在钟意的尾椎之下股沟之上耐心的画着圈,嘴唇也不闲着,照旧耐心十足的叼着钟意的脖子,细细啃噬着钟意青色的血管,犹如一只迷人的吸血鬼。
“给我好不好?”江哲麟诱哄着,明明是商量的语气手下却毫不客气的扒光了钟意的裤子,棉质的小内套在钟意的膝盖处,正好把她困了个严严实实。
江哲麟看着钟意的神情如同一个要糖吃而不得的孩子,右边的嘴角稍稍卷起一点,看得钟意非常负罪感深重。更何况,江哲麟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把“小帐篷”的外包装去了个干净,用顶端颇有技巧的蹭弄着,把钟意的热气一点点儿撩拨起来,钟意发现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入得太深,钟意身下传来一股似酥麻似痛苦的充实感,过电般的颤抖侵袭全身,钟意无力的伏在江哲麟身上,既痛苦又快乐的耸动着,眼前似滑过数亿流星,宿命的声音在耳边隆隆响起,这么巧,在宇宙的洪荒中,不早也不晚,恰好便遇见了你。
最后那刻压来的时候,凶猛如同海啸,快感侵袭全身,钟意单薄的身体受不住,紧紧的抠着江哲麟的肩膀呻*吟出声,热情如同滚烫的岩浆把两人烧融成一体……
激情过后,钟意又开始纠结,一方面对自己这种白日宣淫的行为十分唾弃,一方面又被那种极致的快乐搅得心烦意乱,最后导致的结果便是钟意又开始不阴不阳的冲江哲麟飞着眼刀。
江哲麟“吃饱喝足”后心情好得没边儿了,十分宽容大度的欣赏着钟意羞愤交加的小脸。
江哲麟格外享受钟意这样的小脾性,一想到她这样含羞带怯的表情只能被他一个人看到,霸道的某人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做那么多次还害羞,看样子以后还要多‘运动运动’。”
钟意憋屈的表情愈演愈烈,手在江哲麟胸口狠狠一掐:“你去死!”
江哲麟又没脸没皮的凑上来,吻她的眼睛:“小乙,给我生个孩子吧。”
感觉到怀里的人一僵,江哲麟置之一笑:“你说你好意思么你,我这么优秀的基因,不早早遗传下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钟意哼了一声,扒拉着双手要下床,又被江哲麟捞回来:“诶诶,说真的。”
江哲麟像梳理小动物毛发般梳了梳钟意软软的头发:“要是我死了,至少还有人宠你。”
江哲麟平淡的语气一点儿都不煽情,可钟意的鼻子还是开始没志气的泛酸,之前快要失去江哲麟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钟意埋进江哲麟怀里,声音发闷:“你敢!要是你先死了,我立刻找一个身强力壮年方二八的美男滚床单,你一个人缩在墓里哭吧!”
江哲麟毫不客气的拧了拧钟意的耳朵:“再找个这么没眼光的男人,不容易啊钟意。”
“江哲麟你看不起人!”
“唔,你确定,你的属性是……人?”
“翻了天了啊你,我、我、我……唔!”
以下河蟹三万字~
28
28、第 28 章 。。。
钟琴现在对自己妹妹妹夫的评价就是,两个人合起来的智商倒退到了六岁,最喜欢干的事情是互相对着流口水。
钟意被钟琴的比喻结结实实的恶心到了,嘴里嘟哝着单身的女人真可怕,一边继续和江哲麟腻歪。
其实钟意自我感觉也还好,她顶多把浑水摸鱼的时间撑长,在医院里陪着江哲麟漫天漫地的胡扯。
尽管在江哲麟的撺掇下,齐喧晕头八脑的开始替这位爷打理生意,可齐二流子烧钱的功力远远比赚钱的功力高很多,没几天就焦头烂额的到江哲麟面前告饶,坚决要求当工会主席联系群众,把高屋建瓴的工作全交给江哲麟定夺。
钟意以前没见过江哲麟办公的模样。相比对她的大方,江哲麟对那些打上门来的各路精英连眼皮都吝啬抬一抬。
江哲麟偶尔把话撂狠了,听得钟意都觉得难受。
钟意这人身段软,耳根软,心肠软,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不给人家钱也就算了,就不能把话说好听点儿?”
江哲麟把眉毛一挑:“说好听点儿,我还不是照样不给?钟意,要是不说清楚,只是让他们徒增希望罢了。到时候痛苦的是他们,不是我。”
钟意鼓着嘴巴不说话,看得江哲麟一乐:“得了,我不是慈善家是商人。我挣的钱不全进了你的腰包么?你爱怎么花怎么花,我不拦着。好事全让你做,骂名全让我担,多好一老公啊我。”
“美得你。”钟意捏着江哲麟的耳朵往后边一拧,立刻疼得江哲麟嘶嘶抽气。
唯一从江哲麟腰包里抠出钱来的,是位小妇人。
钟意少女时期受过台湾苦情戏的荼毒,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这样坚韧的女人。
女人的遭遇其实非常可怜。自家丈夫原本开着房地产公司,经济泡沫那段时间头脑发昏,不自量力的吃了正在开发的新城的一块地。
可惜A市前不久召开换了领导人,一朝天子一朝臣,上届的政绩工程现在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新城开发计划搁浅之后,这块地立刻变得无人问津。银行收回贷款,催高利贷的上门泼红油漆,老公也携款跑了,只有这么个柔弱的肩膀还在撑着。
“江总,我所求不多,一是能付出建筑工人的工资,二是能让我一双儿女能有个栖身之所。”听完江哲麟分析利害之后,女人条理清晰的说,“而且,如果江总肯活动的话,新城改造计划也不至于推进的这么慢。”
江哲麟冷笑:“这位女士,您太高看江某。江某只是个规规矩矩的商人。”
一句话堵得对方无比尴尬。钟意心下恻然,不由为女人说了几句话,最后干脆撒娇加耍赖:“又不是无利可图,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行么?”
江哲麟不咸不淡的嗤了一声:“你的面子?”
钟意的脑子最近颇有点儿开窍的趋势,从强攻政策改为了智取,她俯身不知和江哲麟说了什么,江哲麟眼里倏然焕发出神采,也不顾现场有没有人,紧紧搂住钟意把脸埋在她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气,修长的手指不停的颤抖着。
钟意爬爬江哲麟睡乱的额发,得意的眯起眼睛:“乖,这次听姐姐的。”
钟意回过头,晶亮的目光穿过花团锦簇落在诚惶诚恐的女人眼里。她伸手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这事儿成了,你就放心吧。”
钟意附在江哲麟耳边说的话,其实是她酝酿颇久的惊喜:“亲爱的,我怀孕了,想不想送你宝宝一份见面礼?”
看见江哲麟猛的侧过头来,一双桃花眼瞪得比霸王花还大,钟意忍不住得意的微笑起来。
直到很久以后,两人才意识到这份见面礼意义重大。如果不是它,恐怕江哲麟很难从泥潭里再次爬出来。
门被轻轻掩上。
钟意拍了一下江哲麟的额头:“得了,别跟我装死了!”江哲麟的头发很软,漏过指缝温凉如丝。钟意后知后觉的想,或许江哲麟的心也跟头发一样柔软。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这么认为。
江哲麟赖在钟意身上,嘴角缀着的笑意一直通向眼底,江哲麟几次企图说话,最终还是作罢,江哲麟半坐在床上,手环上钟意的腰把她拉向自己,两人试探的交换着彼此的心意,喜悦如此浓烈,而这个吻却进行得无比小心翼翼,有种眩晕般的快乐痒痒的搔着他们,江哲麟用鼻子轻轻碰了碰钟意的鼻子,两人抵着对方的额头,喜滋滋的笑了起来,像是拱在一起的两条小狗。
此后数日,江哲麟患上了极为严重的准老爸综合症。
比方说,在钟意准备把这个消息广而告之的时候,江哲麟坚定的投下了神圣的反对票。
江哲麟引经据典的规劝道:“我记得小时候听人说过,有种讲法叫叫做‘宝宝小气’……”
“你还真是迷信头子,不就是怀孕前三个月公布消息,容易滑胎么?”
江哲麟立刻吹胡子瞪眼:“钟意,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做‘不就是’?”
钟意心虚:“江哲麟,咱们不抠字眼行不行?”
“不行!”居然敢吼她!
比方说,江哲麟明明手臂负伤,整天捧着康熙字典津津有味的琢磨着,时不时制造点噪声骚扰钟意:“我们的孩子是‘念’字辈的。”过了一会儿又嚷嚷:“如果生女儿就叫江念麒,如果生儿子就叫江念狻或者江念猊,怎么样?”
钟意忍无可忍:“最好是一男一女,你们仨一组合就是‘宇宙草泥马’军团!”
不是麒麟,就是狻猊,不知道江哲麟脑袋里怎么想的,自己顶个上古神兽的名字居然还觉得很威风。
江哲麟的积极性丝毫未损,勾着钟意的脖子使劲放电:“那我的代号一定是‘草’?”
钟意眨眨眼睛,表示不明白。
江哲麟暧昧的笑了笑:“人如其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