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江江还没来得及拒绝,老板已经很欢快的给她上了一杯冰水。
于江江觉得喉头有点梗得慌。在最失意的时候,能被一个陌生人这么温柔对待,于江江感动万分。
看完球的老板过来搭讪,两人聊着无聊的话题,“听你口音不是巴城人吧,来旅游的吗?”
于江江收了收手:“来找人的。”
老板眯着眼笑笑:“找到了吗?”
“应该找到了吧。”于江江自嘲地笑了笑。
“姑娘是失恋了吧?”老板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一进来就失魂落魄的,一年我要见好多。”他拍了拍于江江的肩膀,安慰她:“失恋算什么,谁没失过呢?”
老板说完,收了桌面的杯子进了吧台。
“我……”于江江追着正准备解释,手机就响了。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陆予。
于江江匆匆从包里掏了张五十放在桌上。拿着电话出了店门。
天气语气越来越闷。路上的流浪狗瘫在路上一动不动。连动物都觉得气温开始不舒服了。
电话那头陆予的声音混在一片嘈嘈切切的声音里。
“你在哪呢?”陆予的声音明显轻快了起来。
一听陆予的声音,于江江立刻了悟,大约陆鑫是没事了。
“不是陆鑫,是吗?”这么问着,心像丢入水塘的石头,越沉越深。
“对不起。”陆予诚恳地说:“我太怕了,情绪很不好。”他顿了顿,开始解释:“我接到陆鑫了。跳楼的不是他,是和他一起被骗的一个孩子。”
电话那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陆予在推陆鑫,耽误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换了人。陆鑫有些不好意思也很不情愿地接起电话。
“对不起,江江姐……”一听到陆鑫的声音,于江江立刻忍不住开始哭起来。
即使于江江努力捂着自己的嘴,陆鑫还是敏感地听到了于江江的哭声。陆鑫情绪被于江江点燃,也开始哭起来。声音里带着内疚、自责、疲惫和获救后的庆幸,“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急于求成了……我不该胡思乱想,不该以为我能赚钱,不该自以为是替我哥减轻负担……最不该骗你……江江姐,你能不能原谅我……”
“别说了。”于江江哭得歇不下气,“人没事就是好的。你还在真的太好了……”
从陆鑫手上拿过电话,陆予听着于江江在这头哭,心里也很难受。良久都没有说话,许久后,他才说:“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好吗?”最后两个字问得小心翼翼的。
“现在换我想要静一静了。”于江江心里酸酸的,有委屈,也有释然,她想,很多事情其实她早有答案,只是一直压制自己往那方面想。如今这件事地发生只是促动了她去挥刀斩断那些一直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去。
“陆予,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从来没有任何一次怪过你。”于江江说:“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你从来没有跪着走过,从来都是堂堂正正活着,很骄傲地仰着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努力。甚至我觉得,你永远是我的照妖镜,在你面前,我总是感到羞愧。”
于江江一句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竟觉得无比洒脱起来。
“可是陆予,你想给我的生活,离我想要的生活越来越远了。也许你觉得我很不切实际,可我确实更在意的是爱情。我想做的不是只攀附着你的凌霄花,我以为的爱,是想像诗里说的一样,以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彼此依靠。”于江江轻叹了一口气:“你在我面前想隐藏的那些狼狈、不堪、软弱,通通都是我最想看到的。我想成为被你信任的那个人。过去,我是想成为那个人的。”
于江江话音落下,电话两端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同在陌生的城市,两个人隔得并不远,可于江江却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远。有些鸿沟,比太平洋还难以逾越。
陆予在电话那端,轻轻笑了一声。这一声极其苍凉,隐隐带着一些绝望,“其实刚才我走的那一刻,我就有种预感,我要失去你了。”
“同行的人,不管去哪里一直都会在;同路的人,走着走着就会渐行渐远。”陆予自嘲地说:“我以为我是和你同行的人,不管去哪里都会在一起。其实我只是同路的人,这一段走完,下一段就要分道扬镳了。”
若说毫无情分,那是不可能的。喜欢陆予的那七年,那种纯粹到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感情,一直像血蛭一样,附着在她的生命里,靠吸着她的青春年华和真心眼泪存活着。
当陆予说到“分道扬镳”四个字的时候,于江江也觉得有点心酸。
“你的责任太多了。我不想你再多一个负担。”于江江喉头有些哽:“找个懂事的好女孩,不给你惹事,让你的生活过得轻松一点。”
“对不起……”陆予说:“不要原谅那个那样怪你的我,不值得被原谅。”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也是人,也会有情绪,是我一直忽略了这一点。”于江江真心实意地说:“我真的很不懂事,也很不分轻重。一直以来,真的谢谢你。”
陆予苦苦地一笑:“这些年像一场考试一样,我一直想做到最好,却忽略了考试是有时间限制的。这张试卷做得不好,但考试总归是结束了。”
“我认识的陆予,从来没有考不过的考试。去报一场合适你的考试吧”
“人生第一次挂科,还有点难受的。”
把话说开了,两个人都坦然了许多:“你这么说,我还有点成就感了。”
“真傻。”
“……”
于江江不记得那天是怎样挂断的电话。她和陆予说了很久很久的话,从初识一直讲到今天。久到她从巴城的万桥区沿着浔江桥一直走到了雨台区。
陆予讲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各种各样有趣的事。原来他已经关注她许久,比她想象得还要久。
这段明明会萌芽的爱情是从什么时候走错的呢?回想这么多年,两个人都没有答案。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渐行渐远了。
手机被她讲得发烫,一直嘀嘀地提示着电力警报。
陆予还要给陆鑫办一些手续,两人很坦然也很和平地挂断电话。
从雨台区的江滩看着碧波荡漾的浔江,此刻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于江江沿着浔江一步一步走着,看着来来往往一对一对的情侣,脑海里突然很没征兆地冒出了段沉那张痞里痞气的脸。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于江江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她先发制人地说:“你叫我说的事情,我都说清楚了。”
什么都不需解释。段沉只用了两秒就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
电话那端,段沉的呼吸声好似一段让人平静的轻音乐,让于江江觉得安心。
“陆予那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适合你。”
“这么马后炮、背后说人,真的大丈夫吗?”于江江轻松地笑了笑,很缠绵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段沉?”
“嘟嘟嘟——”电话突然毫无征兆地挂断。滋滋啦啦的杂音刺得于江江耳膜疼。
于江江觉得地似乎在晃。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路边的树像被孩子恶作剧用力摇晃过一样,葳蕤茂盛的叶子刷刷甩断了不少枝叶。所有的建筑都开始摇晃了起来,远远近近的山地高坡无一幸免。
当于江江还没反应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开始向平地广场跑去。
有人高喊着:“地震了!快跑啊!”
一下子引起了人群中的恐慌。
于江江自小生活在江北,江北是个无灾无难的平原省,安宁而平和。她从没有见过地震之类的天灾,这也使得她忘记了,巴城是出了名的常震地区。
地震是巴城人民已经熟悉的一种恐惧,大家在慌乱中有序地往可以避难的地区走去。
一路走,于江江一路看见一些旧房子不停地向下掉着瓦片,地上出现了很多裂缝,有些甚至宽达十几厘米。黑漆漆的泥从灰黑粗粝的水泥地面露了出来,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于江江觉得电影《后天》里的场景好像真实出现在了眼里。
她心里甚至没来得及明白恐惧的意义,地面一直在摇晃,于江江觉得又晕又累,跟着人群,她几乎毫无意识地走着。
人群里穿行着学生、情侣和带着孩子的父母亲。
大家都随着人群顺着人流的方向走着。于江江边走边抬头,灰灰的天,云的形状一节一节的,她这才想起,之前看微博,似乎看过各式各样的地震云,唯独没见过这个样子的。
看来理论和现实还是挺有差距的。
就在众人都跟着人群走着的时候,于江江看见远远有一个人正逆着人群走着。
好像抗战电影里的镜头。相爱缠绵的年轻男女就要被硝烟四起的战事冲散,却还努力从摩肩接踵地人群里倒行,只为最后与恋人拥抱别离。
隔着岁月蹉跎,隔着红尘雾霭。于江江混沌的视线里出现了段沉那张焦急中带着点欣喜的脸孔。好像突然有了焦点,于江江觉得眼前这张面孔越来越清晰,直印进了她的心里。
他从人群里艰难地挤到于江江眼前。一靠近她,想都没想,就将她拥入怀里。
电影里,浅水湾被日本人轰炸,香港的沦陷,将对爱情飘渺的范柳原留在了白流苏身边。
两人在弥漫的硝烟里拥抱。世人称,一座城池的沦陷成全了白流苏,一段倾城之恋就此诞生。于江江觉得,她似乎也被巴城成全了。
段沉紧紧地拥着她,两人体温都是那么真实。段沉凑在于江江耳边,他呵出的热气烧着于江江敏感的耳廓,他的声音中带着点点的坏意,缠绵而缱绻,他喊着于江江的名字:
“于江江,你说,我这样的,是不是大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O(∩_∩)O~你们说他这样是不是大丈夫呢?
明天要去学校注册,今天从晚上七点写到现在猫本时间2点59。。太蛋疼了。。可能有错字,没时间改了,我得睡觉了。。
这一章前面重写了两次。。
QAQ终于更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卡。。。
留言越来越可怕了。。上章的二十几条完全让我有种写不下去的冲动了。。。QAQ
不要虐我了好吗各位。。。
【感谢各位亲爱的~今夜好梦!】
第五十八章
于江江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一天、忘记这一刻眼前震撼的一幕。
天灾带来的地动山摇还在继续,周围全是慌乱的人群;满地的掉落物和地震砸下来的砖瓦水泥块;没有谁敢在原地停驻,段沉过来拥抱她的行为;显然是疯狂的。
从地震发生,一直到跟着人群逃命,于江江都没有感觉到恐惧;也没有真正的感到想哭。可是这一刻,段沉温暖的体温让于江江的心防底线全然崩溃。
他戏谑的话语还在耳边,于江江仰了仰头,用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问他:“你知道什么叫大丈夫吗?就给自己贴金。”
段沉搂着她;随着人流一步一步向前走。于江江紧贴着他的胸怀;脑子里空白一片。她低着头,在心底默数着步数,她暗暗注意这段沉的脚步,配合他的步子。像个初入爱河的小女孩。仿佛这一路就是要走到地老天荒。
段沉一边走着,一边自然的喘息,那声音带着几丝性感,在于江江耳畔共鸣着。
他说:“大丈夫,我可能不知道。但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里说,‘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有夫’,做不好大丈夫,做个好丈夫也行,以后就守在你一丈之内。任何时候你只要找我,我都在。”
于江江有点耳热,这下她也明白过来,段沉这货,摆明了就是要嘴巴上图个便宜。于江江内心里其实悄悄欢喜,嘴巴上却还是不饶人。她撅了撅嘴,觑他:“你这是逆天呢?怎么可能有人能一直守着另一个人呢?你不工作啊?”
段沉搂着于江江肩膀的手收了收,他脸上还有温暖而让人心安的笑容,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表情都足以让人目眩神迷。他低头,含情脉脉的双眸与于江江对视,一字一顿地说:“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什么样的灾难,我都不准它带走你。”他抿着嘴角笑了笑:“我就是这么逆天的人,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段沉的狂妄、自以为是是于江江一直在领教的,可她从来没有真正地觉得反感。段沉就是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人,所有奇奇怪怪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于江江都觉得合理。
也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于江江才会喜欢上他身上独一无二的疯狂吧?
第一次,于江江直面了段沉的表白,她微微牵动嘴角,认真而郑重地回答:“段先生,我从现在开始认识你,请问还来得及吗?”
天幕灰暗的巴城为妁,摧枯拉朽的灾难为媒,于江江觉得此时此刻,她离段沉很近,近到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屏息,静静地等待着段沉的答案。
直到他爽朗地回答:“于江江,很庆幸我还没有老,你就走到我眼前了。”
因为还没有老去,还有力气爱你,爱到爱不动,为止。
巴城这次的地震震级达到六点二,主要震中是巴城周边的一个山城,到达巴城市中心的震级大约五点四,“身经百震”的巴城市区并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失,也没有人死亡,受伤的几十起也大多是被砸伤的。
但震中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死亡三十几起,受伤几百起,于江江都记不住数。除了最大级数的那次地震,之后又余震了好几百次。巴城这边震感已经不强,几乎感受不到。整个城市休养生息,恢复了正常。
于江江和段沉被滞留在巴城。所有的航班都停止了,他们回不了北都。索性就在巴城休憩。
巴城人们自发在广场上为地震遇难者祈福,于江江每次碰到都会跟着一起祈福,虔诚而小心。
两人在城中随意转悠,边走边吃。路过巴城最灵的寺庙。于江江要进去祈福,唯物主义的段沉对此嗤之以鼻。
在一众可求之物里,于江江先求了家宅,再求健康,然后财运,最后才是姻缘。
上完供水,于江江接过寺中僧人点上的竹立香,很虔诚地跪在蒲团上。
闭着眼睛,沉静了几秒,最后插在了香坛里。香坛置于佛像脚下,倒是十分庄严的模样。
跟着于江江出了庙宇。段沉好奇地跟在她身后:“你刚才求姻缘,求了什么?什么时候能嫁给我吗?”
于江江受不了他翘尾巴的不要脸样,白了他一眼:“求你少自恋一点。”
“哈哈,”段沉爽朗地笑:“我大老远从北都过来找你,给你带消息,还在地震里救了你,你还不肯以身相许?”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脏东西?”于江江忍无可忍地问。
段沉不正经地挑挑眉,压低声音说:“就你想到什么,我就想到什么。”他用肩膀顶了顶于江江:“有些东西,放久了就馊了。”
“……段沉,你是不是活腻了?”
“可别,刚才你祈愿的时候,我也祈了,求老天保佑,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于江江睁眼瞪他:“段沉,你的险恶用心我算是看出来了,居然想让我给你陪葬。”她顺了顺自己的胸脯,回头看了一眼佛像说:“幸好这些东西从来不灵,不然可被你害死了。”
“于江江,过河拆桥倒是挺利索的嘛?”
于江江谦虚地回答:“客气了!”
……
在巴城滞留了两天,航班终于重新开通。于江江和段沉一起回了城。
巴城发生的一切,好的坏的,最后都化作岁月中的花朵,盛放在记忆里。
段沉送她回家,休整了没多久她就去上班了。
她原本只请了两天假,巴城的一场地震让她自行延长了事假。组长知道她是因为地震滞留巴城,也没有怪她。
同事们都很关心这次的地震,纷纷过来问她现场的情形。
于江江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描述者,她试图将场面讲得更激烈一些,但她贫乏的词汇和简单的表达让听她讲话的同事一个一个变少,直到最后一个人都尿遁离开,她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看着同事们离开的背影,于江江叹息:没有知音,好痛苦。
她不在的几天,她的工作都是由各个同事接手帮忙做的,现在她一回来,大家赶紧撂担子,把她的各种文件都给送了回来。
积压在她办公桌上,竟像一座小山丘。
看着“裸婚时代”那个项目的各种进度表。于江江靠在同事办公桌旁,一边看一边核对。
她头也没抬,很随口问了一句:“人选都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