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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进衣帽间,陆捷就窥见了里面那抹倩影。在晨光的沐浴下,贺佳言原本白皙的肌肤更加显得晶莹透亮。她的头发自然地垂在胸前,包裹在粉色内衣的娇软若隐若现,比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更加让人心痒。陆捷稍稍挪了下眼睛,平坦的腰腹已经修长的双腿便映入眼帘,他觉得喉咙一紧,不过很快又把这异样的情绪狠狠地压了下去。
这公寓的隔音效果很不错,贺佳言听见低微的脚步声时,陆捷已经站在不远处,神色如常地看着自己。她刚把内衣穿上,在陆捷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烫。她把搭在衣柜上的睡衣扔过去:“你还看!”
陆捷精准地接住睡衣,他向贺佳言走过去,嘴角微微挑起:“大清早就让我看这么刺激的东西,真的很不厚道。”
“恶人先告状!”贺佳言笑骂,她动作利索地套上连衣裙,正要把拉链拉紧的时候,身体就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量拽了过去。
耳边划过贺佳言短促的惊呼声,陆捷将左手贴在那截纤细的腰肢上:“我帮你……”
他的体温透过这袭薄薄的衣裙传来,贺佳言僵直着身体,没有回头。
陆捷慢条斯理地把拉链拉上去,然后抬眼看向贺佳言:“我买了早餐,吃完了送你去学校。”
当他将手收回时,贺佳言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平稳落地。
看她放松下来,陆捷笑她:“昨晚还牙尖嘴利的,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怂样了?”
陆捷按时把贺佳言送到学校,她下车之前,陆捷说:“认真听课,上完课教材上没有笔记的话,我回去就跟你算账。”
这本教材是陆捷的,贺佳言想作假也作不了,她乖巧地应好,接着又说:“我一定把你的教材涂画得看不了原样,这总可以吧?”
陆捷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学我来接你。”
在第二节课的课间,贺佳言收到陆捷的短信,短信的内容是问她要不要到姜雨娴家里作客,顺便吃午饭。她没什么事忙,于是就答应了。
在旁的周婷看见贺佳言正低头发短信,继而便凑过去调侃她:“你俩真够痴缠的,不是就上几节课吗,这样也要发发短信调*。”
“在说正事呢。”贺佳言说。
周婷往手机屏幕瞄了两眼:“姜雨娴?是个女人的名字吧,那是他的谁?”
贺佳言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他的小青梅吧。”
“呀?”周婷觉得诧异,“他把自己的小青梅都介绍给你认识,你们之间的透明度还是蛮高的。你呢?有没有把你的小竹马介绍给他认识?”
贺佳言瞥了周婷一眼:“我没有小竹马。”
“那旧情人呢?”周婷又问。
“我也没有旧情人。”话毕,贺佳言觉得不对,她不是没有旧情人,只是旧爱和新欢,都是同一个人。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弯起嘴角,惹得周婷再次调笑自己。
放学的铃声响起,贺佳言归心似箭,收拾好东西就立即离开教室。走到校门,她看见陆捷的车子正停在今早停过的位置上,她拉开车门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表扬他:“很准时呀。”
陆捷接受她的表扬:“我提前了二十分钟出门。”
贺佳言把教材放到后座,同时发现后座放着几本厚厚的摄影集,她对陆捷说:“原来你还没有把它们送到雨伞那里呀。”
“太忙了,没时间。”陆捷语气淡淡地说。
贺佳言戳穿他:“我觉得你挺闲的,起码还有时间来接送我。”
“我的时间都用来陪你了,所以很忙。”陆捷回答,随后便启动了汽车。
一路上,他们都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说着说着,贺佳言就问他:“干嘛突然想到雨伞家里吃饭?”
“宋知瑾约我的。”恰逢红灯,陆捷转过脸对贺佳言说,“他还让我把你打扮得漂亮一点。”
“那你怎么说?”贺佳言问。
“我说‘好’。”陆捷回答。
“笨蛋,你得告诉他,我打不打扮都这么漂亮。”贺佳言摸摸自己的脸蛋。
陆捷说:“臭美,不过我喜欢。”
花了二十来分钟,他们抵达城中的一片美景独好的住宅区。姜雨娴和宋知瑾在今年才正式办理结婚手续和举行婚礼,这对夫妻的婚房,陆捷只去过三两次。穿过私家小道,他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把车子驶进一座大气而典雅的铁艺大门里。
前院的面积相当广阔,陆捷随意把车子停在树荫下,然后他们就一起下了车。
陆捷一只手将祝潼的摄影集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则与贺佳言十指紧扣,边说边笑地往里走。
早候着他们的佣人把厚实的雕花大门打开,并向他们问好。他们轻轻地向佣人点头,随后便穿过玄关。刚走到客厅,陆捷看见沙发上坐着两个熟悉无比的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陆庆然和丘思萍虽然早知道陆捷会把女朋友带过来,但真的看见这个依偎在儿子身旁的女孩子,他们还是有点惊讶。他们没有说话,只等儿子表态。
贺佳言也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位长辈,单看陆捷的反应,她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她本能地想着松开陆捷的手,不料陆捷却把她牵得更紧。
陆捷带着她走到他们跟前,随后向他们说:“爸、妈,这是我的女朋友,她叫贺佳言。”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陆捷担心贺佳言会挣开,因而把她的手攥得很紧。他转头看向贺佳言,柔声说:“佳言,这是我爸妈。”
或许被陆捷攥得太紧,贺佳言觉得手心覆着一层薄汗,不知道这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她对两位长辈微笑,并向他们问好。
陆捷和贺佳言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尤其是贺佳言,不过有陆捷在场,她倒不觉得害怕。
丘思萍对他们说:“别站着了,过来坐。”
陆捷将靠近丘思萍的位置让给贺佳言,他对父母说:“你们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陆庆然看向儿子,不咸不淡地说:“你交了女朋友这么大件事也不跟我们说,我们回来这种小事不告诉你一声不是很正常吗?”
听了父亲的话,陆捷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自从他到了而立之年,陆庆然和丘思萍总是轮番对自己进行思想轰炸,希望自己能够早点成家。而现在,他连自己的恋情也隐瞒下来,也难怪父母会不满。
丘思萍摁着丈夫的手,笑意满脸地说:“佳言长得这么漂亮,又不是见不得人,你干嘛藏着掖着?”
面对两位长辈略带探究的目光,贺佳言表面上很镇定,但内心还是很忐忑的。她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只能继续微笑。
陆捷沉吟了下,正想开口,穿着围裙的姜雨娴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他们一家子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她很高兴:“你们来了呀。”
紧接着,宋知瑾也从厨房里走出来,并让他们转移到客厅吃饭。
贺佳言和陆捷走在最后,她终于有机会跟陆捷单独说话,她用力地掐着陆捷的手:“你事先知道的吧?”
陆捷疼得抽气,他很无辜地说:“我真不知道,是宋知瑾和姜雨娴搞的小动作。”
贺佳言又掐了他一把:“你平时对别人好一点不就没事了吗?”
两个孩子都没有跟上,丘思萍转头对他们说:“先别说悄悄话了,过来吃饭。”
陆捷应了声,随后牵着贺佳言到饭厅。
入席以后,陆捷的斜对面就是姜雨娴。姜雨娴整顿饭都在偷笑,她不敢抬头看正视陆捷,于是只埋头吃着白饭,惹得宋知瑾频频为她夹菜。
饭后,佣人把切好的水果端到客厅,而他们则坐在沙发上聊天。前段日子,姜雨娴与宋知瑾一同到外地游玩,丘思萍对他们游玩的城市很感兴趣,打算等清闲的时候也外出走走。
提起这趟旅行,姜雨娴就想起当地那些极具特色的手工披肩,当时她左挑右选也无从决择,所以就把最喜欢的三件全部买下了。她把其中一件披肩送给了顾莞,现在还剩两件,因而便打算送一件给贺佳言。
贺佳言不好意思拒绝姜雨娴的好意,于是就点头答应。
由于两件披肩的样式不一样,姜雨娴请她到楼上挑选。从衣橱里拿出披肩,姜雨娴小心翼翼地问:“贺姐姐,你有没有生气?”
贺佳言正研究着两条披肩的精细绣花,听了姜雨娴的话,她笑了笑:“我没有生气,就是觉得惊讶而已,毕竟我还没有做好见他爸爸妈妈的准备。”
姜雨娴坐到软榻上,她告诉贺佳言:“陆叔和思萍阿姨都很好人的,你不用害怕。”
“害怕倒算不上。”想了想,贺佳言就说,“我现在的感觉,应该就像你第一次见婆婆的感觉吧。”
姜雨娴点头表示明白,她又从软榻上站起来,主动帮贺佳言披上披肩,好让贺佳言选出适合自己的一条。最终贺佳言选了一条浅紫色的披肩,上面绣着很清雅的兰花,跟她一件丝绸上衣应该很搭。
走出衣帽间的时候,他们同时看到站在外面等候的陆捷。陆捷伸手就想姜雨娴捉过来,而姜雨娴早有防备,她敏捷地躲过陆捷的手,然后像只小雏鸡一样缩到贺佳言身后:“贺姐姐,他要打人啊。”
贺佳言摇了摇他的手臂:“你别这样。”
陆捷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对姜雨娴说:“幸好现在公开也没什么坏影响,不然我肯定揍你一顿,连宋知瑾也保不了你。”
姜雨娴伸出脑袋,调皮地向他做了个鬼脸:“我知道你们已经时机成熟了呀,上周我碰见你跟贺姐姐还有她的爸爸妈妈去画廊看艺术展。我也是替你着急,所以才把这件事告诉思萍阿姨的。”
陆捷再次向她伸手:“报复就报复,还这么多理由。”
这次姜雨娴躲避不了,陆捷的手敲在她的额头上,虽然力度不重,但还是有点疼。她向贺佳言抱怨:“贺姐姐,他又欺负我了。”
贺佳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对姜雨娴说:“走吧,我们到楼下聊天吧。”
再次回到客厅,姜雨娴连宋知瑾也不看一眼,只是紧紧地黏在贺佳言身边,十分投契地聊着最近的花边新闻。
丘思萍对贺佳言充满好奇。她问姜雨娴:“雨妞,你跟佳言认识很久了吧,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姜雨娴说:“我也是认识贺姐姐不久。”
听了姜雨娴的答案,丘思萍以为陆捷跟贺佳言才认识不久,于是又问:“佳言,你跟小捷是怎么认识的,是学校里的同事吗?”
陆捷正与宋知瑾在说着话,听见母亲的问话,他回答:“我们是校友。”
丘思萍笑起来:“佳言,我听雨妞说,小捷已经跟你爸爸妈妈见过面了,不知道你爸妈什么时候再有空,能跟我们见一见?”
贺佳言怔了下,没想到丘思萍会这么着急见她的父母。在她犹豫之际,陆捷已经回答:“妈,这事我来安排。”
自从见过贺佳言以后,陆庆然就没怎么发言。依照他对儿子的了解,他总觉得他俩的感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不然儿子就不会隐瞒自己的恋情。听了这话,陆庆然就附和:“你不要这么着急,当心吓到佳言。”
接收到丈夫的无声信号,丘思萍尽管疑问,但过后也没有多问。
半周前,陆家夫妇已经做好了回国的准备,他们已经让人把棠海市的老宅打扫干净。离开姜雨娴的新居后,他们就直接回老宅等陆捷。
陆捷把贺佳言送回公寓就驾车回老宅,刚进门,他就感受到客厅里的那不太轻松的气氛。他边走边解开袖扣,随后坐到单人沙发上:“刚回来怎么不休息一下?搭了这么久的飞机应该很累。”
丘思萍沉不住气,她问儿子:“我看你跟这个贺佳言交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为了你这混账的婚事,我跟你爸都操心好多年了。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次是不是认真的,想跟她结婚这种认真?”
坐在她身旁的陆庆然沉默,但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儿子,此际正等待着他的解释。
佣人把茶端上来后,就默默地离开了客厅。陆捷看着正在冒起的白烟,缓缓地开口:“我是认真的,我很想跟佳言结婚。我不是不跟你们说,我只是想等问题解决得差不多再向你们交代。”
“有什么问题?”丘思萍不解,“这女孩子是什么背景?家庭情况是怎么样的?”
“她家原来有六口人,父母是退休工人,大哥在外贸公司当行政主管,已经结婚,并且有孩子。”陆捷简单地说。
丘思萍明白过来,她说:“这事好办,我们都没有门第之见,这事让我跟佳言的父母说个明白就是了。”
陆捷倚在沙发靠背,幽幽地叹了口气:“他们不是觉得高攀不了我们,从一定程度上,他们还瞧不上我呢。”
在父母的心中,自己的子女永远是优秀的。听了陆捷的话,丘思萍觉得不可思议:“你说什么傻话!她父母怎么可能瞧不上你?”
陆捷揉了揉额角,想着怎么把事情从头说起。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陆庆然问。
陆捷开口:“佳言是我宿友的妹妹。认识她的时候,我已经研三,而她才刚上大一。后来我回英国读博,不久后就分手了。分手以后,我们几乎没有联系,这次回国,我重新遇到佳言,我发现自己对她还是很有感觉,于是就重新追求她。”
丘思萍皱眉:“就因为你回了英国读博,所以分手?虽然异地恋很痛苦,但熬一熬就过去的。”
陆捷摇头:“回英国以后,佳言还是跟我在一起的。她的功课比我的轻松,所以她放假会来英国找我。”
丘思萍感慨,抬眼看见儿子情绪低落,于是软着声线问,“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分手?”
“佳言大三那年来英国找我,我一时冲动,就越界了。”陆捷一脸颓然,“虽然我有做措施,但她还是怀孕了。”
陆庆然立即问:“现在孩子呢?”
丘思萍也紧张起来:“孩子在她家养着呀?”
陆捷吸了口气:“我让她把孩子打掉了。”
陆庆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让她把孩子打掉了。”陆捷木然地重复。
陆庆然怒不可遏,不假思索就把桌上的那盛着热茶的茶杯砸到儿子身上:“混账的东西!”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浅褐色茶渍在陆捷的白衬衣上洇开,茶杯随后就掉落到地毯上,它没有摔烂,随着惯性滚弹了一下。
那杯热茶虽然还冒着烟,但不算太烫,当茶杯砸到身上时,陆捷觉得被砸到的地方闷疼闷疼的,可见父亲根本没有留力。他一声不吭,既不反驳,也不解释,只是等着父母责骂。
丘思萍有点心疼,但又觉得儿子这番作为实在过分,因而并没有帮他说话。
“什么叫做一时冲动?就因为这点破冲动,你就可以乱来了吗?”陆庆然手背上的青筋暴跳,眼睛死死地盯着儿子。
陆捷用力地抿着唇,手渐渐地收紧。
同为人母,丘思萍也为此感到愤怒:“你做事不想后果的吗?人家才念大三,真有了孩子,要还是不要都很为难。”
等父母说完,陆捷才开口:“这事是我做错了,我也很后悔。”
“后悔有什么用?都成定局了。”丘思萍叹气,“当时你怎么不跟家里说呢?有我们跟你一起商量,总比你自己扛着要强得多。”
在丘思萍的安抚下,陆庆然的情绪才稳定了些许,他也说:“没错,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们,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陆捷回答:“你们肯定不同意打掉孩子的。我担心大家都各执己见,最后更难做决定。”
陆庆然再度发火:“不就是一个孩子,我们难道还养不起吗?”
面对父亲的质问,陆捷按捺着情绪回答:“佳言还没有毕业,他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当妈妈的,我不可以应该这件事拖累她。再说了,我的儿子难不成还得依靠你们来养吗?更重要的是,我和佳言都不知道怎么培养和教育自己的孩子,养而不教,教而无方,不也一样罪过吗?”
这种养而不教的悲剧,丘思萍和陆庆然已经司空见惯,身边不少亲友的子女,正是因为缺少管教,渐渐变得骄奢淫逸,恃势凌人,有热衷于花天酒地、有沉迷于酗酒飙车,总之各样的混账事情层出不穷。儿子的忧虑不是多余,养大一个孩子很容易,但养大一个品行兼优的孩子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陆庆然说:“算了,一步错,步步错,无论怎样选择,都会有遗憾的。”
丘思萍惋惜无比,接着又说出自己的顾虑:“我还不是不同意你们的做法。当初那么轻易就把孩子打掉,以后能不能有孩子也不好说。”
闻言,陆捷的脸色变得铁青铁青的。
察觉儿子表情有异,陆庆然说:“现在知道害怕了?”
丘思萍用带着责备意味地眼神看了眼丈夫,低声说:“好了好了,儿子也不好受,你就少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