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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乔心昕拉着我搜索了一圈,才发现堂姐坐在一隐蔽的沙发边,跟友人说说笑笑。
看见乔心昕过来,堂姐立刻招手让赶紧过去。
“姐,订婚快乐,敬你一杯!”乔心昕拿着刚刚从那男的手上接过来的香槟,与堂姐碰了杯,一饮而尽。
“谢谢。”她堂姐一头波浪的卷发,中文有些不标准,带着ABC的强调。
乔心昕先介绍了我,我们互相点头示意,说了恭喜。
乔心昕而后开始撒娇攻势,粘在堂姐身上。“今天我可不可以多喝个几杯啊?”
“好好好,趁你爸妈不在,今晚多喝几杯!我绝对不告密。”
得到允许,“谢堂姐!”在堂姐脸上亲了口,乔心昕又拉着我跑了。
乔心昕拉我坐在酒吧台。
“Blood Mary,Long island ice Tea。不不不,还是来杯下去能醉死的给我。”
“你不是吧,才刚来就喝死。”我坐下来,被她一折腾,头犯晕。
“打算壮胆!”
我奇怪。
“什么?”
“等一下,那个谁也来,我就趁醉把他给办了!”乔心昕说着,拿起酒保刚递过来的酒,一口干,连续两杯,她皱起眉硬吞下去。
乔心昕酒量不是很好,脸慢慢地变成粉红色,我点了长岛冰茶跟她一杯又一杯。
突然间,酒保指了指门口方向,她看了一眼,打了激灵。
话也不说跑了。不用说也知道是她那暗恋了两年的堂姐家隔壁的哥哥来了。
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给她祈祷。
点了同样一杯酒觉得没意思,看见隔壁的大哥点了一杯蓝色的鸡尾酒放在桌子上,酒保拿打火机点着,那蓝色火焰突然漫了整个杯子,我吓了一跳往旁边缩了缩。
跟我同样反应的,还有他旁边的女伴,随后酒保又把酒倒进了另一个杯子中,来回几次,竟出了条火焰,那女直说“哇”,鼓掌比赞,倚着旁边的大哥,胸部直往他手臂蹭。
原来还有比我更装的人呢。
我收回好奇的视线,拿着酒杯走到角落的地方,等乔心昕回来。
“那个女人看着就讨厌,找个人教训教训她。”
“就是,走过来也不打招呼。一个劲发骚。”两个女生拿着酒杯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丝毫不顾及地讲在包厢门边站着的一女生的坏话。
“一点规矩也没有,估计是混进来的,没什么人认识她。”
我望向被她们盯上的倒霉鬼,一袭白色绸缎裙,正无所知地跟旁人说着话。
其中穿紫色短裙的女生小声地对着另一个女生耳语,脸上神色甚是得意。听了紫色短裙女生的话,另一个女生点了点头,向酒保要了杯红酒。 递给紫色短裙女生。
拿着酒杯,她们得意洋洋地靠近穿白色绸缎裙的女生,假装一个踉跄,将整杯红酒倒在白色裙女生的身上,紫色裙女生赶紧假装抱歉拿着纸巾擦拭白色裙子,反而将绸缎裙染到一片斑驳。
绸缎裙女生拨开那几个闹事女生伸过来要帮忙擦拭的手,白了他们一眼。
将手中的红酒举过她们的头顶,淋了下去,原本两个女生装着无辜,这一淋让他们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过了几秒反映过来尖叫着跑出去,遮着脸往卫生间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拍拍手,嘴角忍不住笑,转身往门口走去。外头的音乐声又开始嘈杂起来,顶上那渲染气氛的射线来回转动着。
负层的舞池中央,乔心昕那耀眼的红色斜肩裙,随着音乐摇摆着。
若还要再准确地描述,那就是她依偎在她告白对象的怀中随音乐婀娜。
这丫头成功了。我笑了笑,也算是不枉此行,帮她壮胆了。
“美女,跟我喝一杯吧。”
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刚刚那个跟乔心昕打招呼的男的跟着我后面也出了包厢。我听不清他的话,却看懂了他的手势。
他拿着香槟,递给我,又将酒杯倾斜着等我碰杯。
我识趣地碰了杯,一饮而尽后还给他。
“喝那么急。”他拿过酒杯,笑着。
音乐很大,我听不清他说的话,只是笑笑。然后将视线转回舞池当中的乔心昕。
他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了我的肌肤,我反应过来,向旁边缩了缩,我看着他指着我手臂,我顺着方向看,是那天去找我妈跌倒时碰到的淤青。
伤口在靠近肩膀的位置,穿的裙子肩带遮不住,原本想着我换衣服的时候乔心昕也没发现,那么夜晚应该也不会有人发现才对。
“就胎记那种东西。”
我用手遮了起来,不想他多问。
音乐的声音很大,我估计他也听不清我讲的话。
他低头,耳朵停在我发声的水平线上,突然的那么靠近,让我有点不适。
我指着厕所的方向,“去下厕所。”
离开需要解释的地方。
回去的时候,乔心昕醉得站不稳,满口胡话,一堆人建议搭她堂姐的顺风车回去,乔心昕抓着堂家姐隔壁的哥哥不肯放手,脸蛋涨得通红。
于是,一行人为了省事,选择搭电梯,回一楼大厅。
堂姐挽着堂姐夫进去,隔壁哥哥搂着乔心昕也进了去。我跟在后面踏进去。
“你搭下一趟吧。”脚还没踏进去,明明才四个人,电梯也没满。
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站在门口离我较近的堂姐把我推了出去。
“昕?”我望向乔心昕,她迷蒙着双眼,脑袋晃来晃去挥手跟我说拜拜,醉的不省人事。
我退了出来,看着电梯门在我眼前关上。
难道要我一个人回去?走回去?
我开始生气,火气一下子上来,因为乔心昕醉了,就看不起我,连电梯也不让我坐吗?
都是一群那么势利的人吗?
我取消了电梯的等候灯,转身往回走,沮丧地把盘着的头发扯了下来,低着头就撞上了我身后的人。
我推了一把,把手横在我们之间,以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刚想说对不起,却只说了一个字,就被他拉进了打开门的电梯,我条件反射地大叫,他捂住我的嘴,抵在墙上。
变态吗?
我惊慌了,要跑,却被拉回电梯内,那男的按下关的按键,却不按楼层。
他对着我比了个嘘的手势让我安静,我点点头,他松开了手。
我靠在墙上,一脸恐惧。
“许映凡。”开头也没有,我反应了一下,莫名其妙。
“我名字。”
变态跟我说他的名字干嘛?
“朴天芸。”他知道我名字!
“我想告诉你,我对你有意思,做我女朋友吧。”
告白?听了他的话,我可以确定,至少他不会对我来硬的。
“你有病吗?我不认识你。”我松了一口气,态度冷峻起来。
“我刚说了我名字了。”他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呢。
“只是说了名字,也叫认识的话,那我认识的人可多了。”
“你打算怎么回去?”根本不管我前面的话,他转了话题。
“我有朋友送。”
这男的根本无法沟通,我走到他旁边推开他,按下一层。
“他们刚刚不是不载你吗?”淡淡地,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个轻蔑的弧度。
“关你屁事。”
“你白痴吗?”嘴角的轻蔑带到了眼里,我看见他眼里的狭促。
“什么?”
现在这种状况谁比较像白痴?,我轻蔑地笑,然后比了个中指给他。
因为我们一直没按楼层,电梯回到了一层,一楼门口聚集了等着车的人。
他转过来,一副早知道如此的表情。
接着他又按下负二层,在我出电梯门之前拦住我。
“朴天芸,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乔心昕认识我的。”
原本打算力气抵不过,打算踢这个听不懂人话的重点部位的,一听到乔心昕的名字,我便停了下来,
“你是乔心昕朋友?”我问。
“算是吧。”他语气带着保留。
“你可以早点讲吗?你刚刚的行为举止简直跟变态没什么两样你知道吗?”
他笑,嘴角边有不明显的酒窝。“你不用脑的吗?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名字。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你。”
“还有,见过这么和蔼可亲的变态吗?”他反问。
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原本答应去乔心昕家的,但是乔心昕醉成这样,估计她堂姐会把她带回她们的住处照顾吧,而我从这里回家需要两个半小时,现在的公交已经停了,我身上只有100块钱,是不够钱的。
我脑海里高速地转了一圈,答应跟着他下了车库,让他送我回家。
上了车,我拿出耳机,插在手机上,没打算跟他讲话。心里装着镇定,没忘记他是个陌生人。也没忘记观察他车里门锁的开关,随时准备好跳车。
到了家门口的小区。
“就在前面那个公交车站那个门口下车就行了。”
他一个转弯,绕向小区后门的停车库,“还是送你到门口吧。”
“不用了。”
“放心吧。”
手表的时针指着2,我有些犯困,于是也没拒绝。
我下了车,他又送我上电梯,两个人没有说话。
“这给你。”快到8楼的时候,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手机。
我伸了手,他把它放在我的掌心。
“干嘛?”
“我电话。这是副卡。”他说。
“我知道你缺钱,你可以考虑跟我要。需要时候打给我。”
我晃了晃神听清了,“你在说什么。”,我看着面前的男子,对不准焦距。
“只不过你要拿东西来跟我换。”他说。
冷峻的脸庞带着邪气,带着难以言明的自信。
“你有病。”
知道他指的东西是什么,我立刻把手机还给他。刚刚他一路送我回来的感恩也消失殆尽。
他把手机塞回我的外套口袋里。
电梯门开了,他轻轻地把我推出电梯,跟我说拜,挥挥手按下关门键。
“神经病!”我抱怨道。
电梯的门缝里,和上了。他那一副凌人的气势,不容得人拒绝。有钱人的自信是钱堆出来的吗?
不去深究了。
屋里一片黑,爸爸已经睡下了,回到房间开了灯。
桌子上右边角落的小日历划满了叉,提醒着我距离交学费的日子还有3天。
我把日历收起来,放进柜子里。
乔心昕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只能明天放下面子和自尊心找乔心昕帮忙。
第二天,醒来,满身的酒气,头微微作痛。
在厨房做早餐的爸爸出来看了我一眼,让我赶紧喝下餐桌上放的蜂蜜水。
把一大杯的水咕隆下肚,“昨天那男的是?”吃着早饭,爸爸提出了疑问。
“朋友。”
“哦。我看鞋柜上放着一台手机,他送给你的?”
这才想起,昨天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把手里的东西直接放在了鞋柜上。而爸爸这么问,肯定也是看过手机内容的。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会做的。”
“没有,就是问一下。”
“嗯。”
因为拿不出我的学费,所以最近的餐桌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又是一顿无语的早餐,大家默默地不去触及敏感的那件事。
吃完早饭,我把鞋柜上的手机拿回去,随便塞进了一个大衣的口袋里。
又拿起自己的手机,尝试着给乔心昕打电话,电话无人接听。
可能还没睡醒吧。
我收拾了碗筷,窝回房间。
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看起来。
一看入了迷,早饭后爸爸出门去,看到一半的时候,觉得渴,起身去冰箱里拿水。把看到的书页掀开,反着放在书桌上,看到了桌子上的手机,想起要给乔心昕打电话。
依旧没有人接。
而我没有预料到的是,接下来的三个月我都没有打通乔心昕的电话。(当然这是后话。)
晚上,爸爸提早回了来,心情不是很好,从冰箱里拿出了啤酒,空着肚子就喝。
“没吃饭就喝酒对身体不好。”我拿过他的啤酒,他抢过去,直接甩在茶几上。
瓶子碎一地,漫出来的液体浸湿了一地,地毯都被染成了深色。
我转身去阳台,拿了扫把。
他看了我一眼,抢走我手中的扫把。
“扫什么扫!你给我回房间去。”
“别发酒疯了。”我看了他一眼,双眼都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看来已经在外面喝了不少。
“我没醉,刚我还自己开车回来的。”他得意地说,瘫倒在沙发上。
“我扶你回房间吧。”把扫把放在一边,我伸手去扶他。
“不用你!”他推开我的手。
“你真醉了。”我硬是去拉他。
“你烦不烦啊!跟你妈一个样。”他不耐烦地推开,自己站了起来。脚步都不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跟你妈要钱了。叫你别去还偏去丢那脸。她在等着看我笑话你不知道吗?我告诉你那个疯女人有病,看不得我好。我才去外面找女人啊。又温柔又体贴的。”
“别说了,我扶你回房间吧。”
“扶什么扶,我自己会走。多大点事!我告诉你,要不是你,我早就让啊敏跟我回家了。”
“爸,你要是要脸的话,就别说了。”
我硬拉着他往房间去,他拨掉我的手,推开我。我使出全力,他一个顺势过来,我往后退了几步。
“啊。”地毯上的啤酒瓶碎片被我踩在地下,脚掌渐渐地感受到皮肤被割裂的痛感。
喝醉的爸爸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留下在原地捂着脚掌的我,他独自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间去,过了会就传来呼噜声。
我单脚跳着,跳到厨房去,在柜子里找了镊子,又拿了酒精。
在我清理伤口的时候,门铃响了。
贴了止血贴,放下手中的东西,我踮着脚,去开门。
“你爸呢?”打开门,站在我面前的是那个叫阿敏的女人。我黑了脸,她直接往里间走。对房屋的构造熟悉得很。
她走进爸爸的房间,摇醒了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这女人在这几年曾经多少次踏进这个家,必不用去想,定是每次在我不在的时候进门私会,避开了与我碰面的机会。而今,她竟是丝毫不顾脸面地踏进来,侵犯了我的领域。
我走进爸爸的房间,拉开她挽着爸爸手臂的手。
“别不要脸!”我对她说。她不搭理我。
惺忪双眼的爸爸听到我说这话,“傻女儿,别这样。”一贯的哄,显得特别刺耳跟讽刺。
“你给我出去!”我拉着那女人起来,她拨开我的手,把爸爸推到前面。
“别闹。还嫌我不够烦吗!”爸爸对我说。
心里的烦躁、委屈一下子打一处来。我站在原地,看着爸爸挡在我面前,护着身后的女人。
“今天有她没我!要么她走,要么我就走。”
爸爸站在面前,意识也不清楚,但是刚刚的那番话加上啊敏找到家里来,不用想也知道他刚刚肯定是跟面前这个叫啊敏的女人出去,啊敏送了他回来的。
“反正对于你们来说,我都是多余的。”
我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几件便装,拿着行李袋走。看着我收拾了行李。
爸爸拦在门外,酒意让他站都站不稳,那个女人站在他旁边,不说话。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了。”我跟他说,
爸爸叫住我,我穿过他们出了门。
地铁站里,灯火通明,我尝试着去打给乔心昕但还是没有人接。
看了一眼通讯录,竟也没有几个可以真心告知我处境的人。我倚在墙壁上,看着面前赶着末班车的人急匆匆地跑下楼梯。
钱包里只有身份证跟一张50块不到的地铁卡。继续翻找着,也只找出10块钱,没有多余的钱去住旅馆。
摸索着口袋,里面还有另外一部手机,我拿了出来,想起是昨天那个叫许映凡的人给的。我按下解锁,里面并没有设密码,干净地就只有基本的配备。
通讯记录里只有一个号码,写着许映凡。
赶着末班车的人,异样地看着站在地铁口的我。我低下头,用衣服上的帽子遮住自己,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家里的号码,我按下通话键,电话里那头,那个叫阿敏的女人说:“你爸让你回来,有话好好说。”
“干你什么事。”
“。。。。。。”那边没说话。
“我想问你,我爸给了你钱付房贷了吗?”
那边长长地沉默了,而后回答了一句,“嗯。”
“你告诉他,我永远都不回去,卖了自己也不回去!”
我按下手机结束键,关机。
原本以为就算有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但有着把我宠上天的爸爸,自己一直都是幸福的。结果到头来,自己却是自负。拿出了许映凡给的手机,我牢牢地抓在手里,想给自己找一个堕落的通道,想要把自己当筹码,报复现在不公平的一切。
到了晚上12点,末班车已经开出,穿着黄色制服的地铁值班员从旋转楼梯口走了出来,愣了神,“末班车已经开出了哦。小姐,你搭的士吧。”
地铁站拉下了门闸,我站在外面看着它熄灯,与外面的天空一样陷入一片黑暗。
手里攥着许映凡的电话。
想了很久,我打了过去。
电话里传来一声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迅速按下结束键,把手机关在黑屏状态。
我一定是疯了。
没等我缓过神来,手机的主人就回了电话过来,屏幕上显示着许映凡三个大字。
“在哪?”
我按下通话键,那边也不问什么,就问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