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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小姐,反正妳又没损失。老爷已经派人来说过两次了,说是有
贵宾到,要小姐到大厅去。您就行行好,帮小的一个忙吧!」金银知道如果没能
说动小姐出去,老爷说不定会剥他皮。
「什么贵宾?我爹根本不安好心。他成天谈那么多生意,什么时候要我去见
人来着,这肯定有阴谋!」酒儿边说着边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往外走。
金银在身后吁了口气跟上。
其实酒儿猜得没错,她爹平日是不会让她随便出去见客的,主要是怕她一见
客会破坏自己名声,被人家发现雷老虎的千金不仅不是柔弱的大家闺秀,还是个
成天往外跑,古灵精怪的丫头。
想着想着,酒儿才绕过回廊,就看到自己的爹爹朝她焦急地走过来。
「我不是早派人去叫妳出来了,怎么这么慢?」雷虎急了,嗓门自然大。
「我这不是来了吗?反正爹找我又不可能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最近,她老
爹忙着想把她嫁了,所以他要说的八成是她不想听的。
「妳这丫头怎么这样说话?!要是被人家听到了,还以为妳很没家教。」雷
虎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爹爹的动作让酒儿大感诧异,没想到爹竟然在意到这种程度。
「今天来了什么伟大的客人,爹怎会这么紧张?」
「我哪有紧张?我是谨慎。」雷虎喝斥。「如果错过了这一个,我看妳等上
五年都不见得有这么好的姻缘,这个年轻人真的很赞啦,论人品、武功、修为跟
家世,无一不是上上之选。爹很会看人,妳相信我准没错。」
雷虎说着还拉着女儿直往大厅走。
酒儿被掐到手腕的瘀青,差点没痛呼出声。
「等等,爹,你真的要把我嫁人?」这事情真的很大条,这个面可不能见。
她赶紧停步不肯走。
「对,此人是北方十五联省的商会魁首,声势权力都非常的惊人,全北方无
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我舍不得妳嫁那么远,但是错过这个对象真的很可惜。虽
然我还没跟他提婚事,但是妳先进去见见人,说不定你们年轻人……」
「年轻人?我看只有我是年轻人吧?那个什么魁首的,听起来似乎是很伟大
啦,但是肯定很老了,我不要嫁。」酒儿赶紧从爹爹话中挑毛病。
「不老、不老,一点也不老,连三十岁都不到。年龄差不多比妳大上十岁,
刚刚好、刚刚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酒儿这才皱起眉头,一脸凝重地看着她爹。「爹,
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眼前看来不说不行了,其实女儿我……我昨天晚上跟一个
男人一起过夜了。」
前半夜确实有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她爹不需要知道实况,不是吗?
「妳说什么?!」雷虎不可思议的怒吼出声。
「妳竟然编这种谎言来骗我,酒儿,妳太不象话了!」
他雷虎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活泼好动坐不住,所以老早就放弃要她真的过那
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生活,但是他从来不觉得她会有行为脱轨的时候。
「对不起,爹,是我一时迷糊了,我喜欢那个男的,但他显然只想要露水姻
缘。」不这样说可不成,总不能说是地自己霸王硬上弓吧?酒儿从眼角努力挤出
几丝水光,楚楚可怜的模样确实颇动人。「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金银。」
「当然要问!」雷虎转身要大吼,却看到金银脚底抹油要溜走。「臭小子,
你给找过来!」
「老……老爷!」金银腿软了。他的预感果然没错,每次倒霉的人都是他。
「你说,小姐昨天晚上真的跟一个男人过夜吗?」雷虎知道金银还没那个胆
对他说谎。
酒儿当然知道她爹不相信她,但是却会相信金银。
「金银,你不用替我掩饰了,你不敢说的话就点头好了。」酒儿拉起袖子擦
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金银苦着一张脸,只好慢慢、慢慢地把头给点了下去。
「可恶!」雷虎的掌风随即扫至,幸好酒儿早有防备,先把金银往后拉开。
「爹,你别怪金银,是我不好。」酒儿可不希望自己的跟研被爹爹给打死,
再说金银是无辜的,这点良心她还有。
「你这没用的东西,我让你跟在小姐身边照顾她,你是怎么照顾的?!」雷
虎说着又要出拳打人,酒儿赶紧站到金银跟她爹之间。
她转身示意要金银快溜,金银也很识相地跑了。
「你还敢跑?!你给我回来!」雷虎气死了。
「爹,求求你不要说了,这种丢脸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知道。」酒儿将脸埋
在爹爹怀中哭着,有效的制止了他的怒气。
「乖女儿,告诉爹,那男人是谁?」雷虎怎样也舍不得女儿难过,她是他唯
一的孩子,他亲爱的老婆过世多年,只留下这么一个命根子给他。让他知道谁玷
污了他女儿清白,他铁定先把他吊起来毒打一顿,再命令他入赘。
「他……他是个外地人,已经离开勤江城了。」她也不算说谎吧,霍竞天总
有一天会离开勤江城的。
「外地人?妳给我个名字,我会把他翻出来……」
「爹,是我自己太傻了,不要再追究了,我这辈子不嫁了,就留在爹身边陪
着爹。」酒儿努力地撒娇,正偷笑着自己的诡计得逞,一抬头却看到一个不该出
现的人就站在眼前。
霍……霍竞天?!
酒儿的嘴巴张成一个大圆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原来这位就是雷老爷要我见的人啊?」霍竞天朗声笑道,那笑意一点也没
传达到眼里。
「这不是那臭……」阎五见了正要冲上去,冯七手快地拦住他,并且给他一
个眼神,阎五才闭上嘴。
「霍魁首等太久了是吧。」雷虎一整神色,彷佛刚刚女儿并没有趴在他怀里
哭,他也没有大发脾气或是大皱眉头。「这个是我唯一的女儿,襄酒儿。酒儿,
这位是北方十五联省的商会魁首,霍竞天。霍魁首比妳年长,妳就喊人家一声大
哥吧!」
大哥?
酒儿真想跑去躲起来。
真是冤家路窄,这家伙居然成了爹爹的座上嘉宾,这下可惨了。万一爹知道
了她口中的男人是霍竞天,一定会闹到让她嫁给他的。
更惨的是万一爹知道了她干的好事,搞了这么一出戏,说不定会自此把她关
起来,直到她头发都白了,不须烦恼嫁不嫁人了才放她出来……酒儿光想到就觉
得可怕。
「酒儿姑娘冷吗?我看妳有点发抖呢!」霍竞天往前几步靠近她,差点没贴
在她身边说话。
酒儿横了他一眼,这才堆上满满的甜蜜笑容。「霍大哥,真是久仰大名。」
真是见鬼了,她完全没听过他的名号,瞧爹说得好像很神!这家伙真的在北
方能呼风唤雨吗?如果真是那样,那可惨了。
她这下可是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中了。
一旁的雷虎见到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好似颇为热络,不知内情的他还大叹可
惜,如果这小两口能配成一对就好了。关于这件事情,他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我看你们年轻人比较有话聊,都中午了,不如就一起吃个饭,你们年轻人
也好熟悉熟悉。酒儿,带路吧!」
「是的,爹。」酒儿难得乖巧地说。「霍大哥,请跟我来。」她转身看他,
笑容非常的僵硬。
霍竞天仰头哈哈大笑。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雷虎跟
霍竞天真可谓相谈甚欢,初步敲定了几样合作的生意。吃过饭后,雷虎送走了霍
竞天一行三人。
这顿饭吃得酒儿痛苦不堪,不仅时时要提高警觉,还要笑得甜蜜蜜的,以免
霍竞天一翻脸就掀她底子。
所以当雷虎送走了霍竞天,酒儿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不过这件事情并未了结,她可不能就此掉以轻心。随便敷衍了她爹几句,她
赶紧借故逃跑,以免被她爹揪住质问跟她过夜的男子的身家姓名。
出门前她特地把金银叫过来。「笨金银,你千万别让我车知道霍竞天就是昨
天晚上被我绑回去过夜的人,如果我爹知道了,我就把你剥了皮炖鸡汤。」
刚吃饭时差点没穿帮,金银帮忙厨子端菜进来,看到霍竞天时差点把手里的
汤给翻掉。他瞪大了眼珠子,只能不断地抖了又抖,幸好酒儿机伶,赶紧接过他
手里的汤打发他走。
「小姐,我听说那人是……是很厉害、很伟大的人物耶,我惨了,我死了,
那霍魁首会不会把我宰了?我怎么这么可怜,我金银不过是个小角色,居然要处
在不时都有被杀被剐的危险当中,我怎么这么苦命哪!」
「呿!」酒儿戳了他脑袋一下。「你的忧虑纯属多余,反正你别漏了口风,
这件事情我会去搞定。管他霍竞天是十五联会还是五十联会的什么狗屁头头,反
正他得答应我保密。」
「小姐,妳凭什么让他答应?」金银虽无谋略,但这等小事他还顶清醒的。
「凭……?」对啊,凭什么?天哪,谁知道啊?!「总之,我会搞定,我走
了,我爹找我就说我出门逛逛。」
酒儿说完就赶紧跑了,一路往城内去,一边还在想该怎么让霍竞天答应。
进了城,酒儿在城内最热闹的街晃了两圈,就发现霍竞天跟他两个手下的踪
影了。
「霍竞天,等等,我有话跟你说。」酒儿直接跑到他身边,拍了他的肩膀一
下。
谁想到霍竞天转身一个擒拿,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把在身边。
「啊,放开我,你这土匪,很痛耶!」酒儿痛得眼泪差点没飙出来。
霍竞天一见是她,犹豫了一下就把手松开了。「以后不要随便拍我肩膀。」
「拍你肩膀又怎样,我昨天晚上还摸……」她嘟着嘴说,嘴巴马上被他摀住。
酒儿被这一拉失却了重心,双手在那边挥呀挥的,袖子翻了上来,手上的瘀青立
刻教他看见了。
「妳的手……」霍竞天眼神一凛,将手放了开来。
「还不是你害的!」她揉了揉自己手腕上的瘀青,今天早上匆忙逃回家避难,
忘了把她放在当铺的药给拿出来了,要不然搽了药膏应该可以很快消去瘀青。「
你昨天用那么大力气抓我,我的手都瘀青了。」
霍竞天正要说什么,发现身后的阎五跟冯七都拚命拉长了耳朵在听,似乎很
想知道昨天晚上的细节。他怒瞪他俩一眼,这才把她拉到旁边去。
「昨天的事情不要在别人面前提。」他可不想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把细节给
说出去。她或许无知,但那些男人们可不会不竭尽所能地往歪处想去。
「那怎么成?我就是来找你商量这件事情的。昨天的事情拜托你别让我爹知
道,不然我就完蛋了。」酒儿难得这样好声好气的求人,实在是形势比人强,她
没办法。原本是想败坏名节后,跟他不会再见,爹就找不到人负责,住后也不会
要她嫁了,没想到才隔不到一天,她就在自家撞见他,还有人比她倒霉的吗?
「嗯哼,夜路走多了也会见到鬼,妳没想到会被我找到吧?」霍竞天笑着说,
想到她之前看到他出现时的表情,他嘴边的笑痕就更明显了?
「这不叫被你找到,是我太倒霉了。不然任你再怎么在勤江城打探,都不可
能探听到我的。」酒儿皱了皱眉头说。
瞧她皱眉头的模样煞是可爱,教他一瞬间有些迷惑。不过很快地,他就清醒
过来。他向来不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上的,所以尽管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且一直都
有女人频频对他示好,但他就是没那种兴致。
可是襄酒儿却是个特例。
他可从来没有让个女人愚弄到这种地步,居然还把他绑在床上?真是不知道
该笑还是该哭。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他霍某人的名声会先毁掉。他本就无意张扬这件事
情,没想到她却送上门哀求,让他忍不住想吊吊她胃口。
「妳是雷虎的女儿,为什么不姓雷?」他忽然想到这一点。
「因为我从母姓。我们白云族早期都是女人当家作主的,但是慢慢地跟其它
族同化了,现在只保留了从母姓这个部分。」酒儿解释着。
「白云族?就因为这样你家上上下下才都穿白的,这也是族里的传统?」霍
竞天不禁被这些风土民情给吸引了。
她穿白色很好看,像抹清亮的月光。但是只穿白色似乎又有点过于单调,她
的性子如此活泼,应该天天都换着缤纷的颜色穿。
「是啦,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快点答应我,绝不跟我爹告状。」酒儿的重点
才不是在那里。
「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他淡淡地说,转身就要继续往下走。「阎五、冯
七,我们走了。」
「等等嘛!」酒儿赶紧追了上去。
第四章酒儿一路缠着霍竞天,阎五一路上倒是不断出言恫吓,显然还记着拉
肚子的仇。但是酒儿对阎五倒是挺客气,还阎五叔、阎五叔的喊,虽然阎五一路
上嘴巴都没好听话,但是气氛倒是挺热络的。
「这边的街好像挺热闹,比之前我们逛过的都还要热闹,魁首。」阎五看着
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怪怪,人要是都这么多,赵逍遥那小子怎么净是赔钱呢?」
他嘟喽着。
「阎五叔,这条街过去有个空地,这勤江城的八条大街都会接到那空地去,
那边才真正热闹,所以那块空地有个名字,就叫八方口。」酒儿毕竟是地头蛇,
不断的解除他们的迷惑。
霍竞天沉默少言,但是酒儿的话他都细细记在心头,脑子里面已经有了新的
盘算。看来这西南地区的钱也不是不能赚,只是需要一点对当地的了解。
「到了、到了,真是热闹!」阎五看到人多,嗓门依然那么大。「魁首,这
边有家酒店,我们喝杯酒去!」看到店头高挂着酒字,阎五的酒虫又痒了。
霍竞天点了点头,阎五领头就直往其中一家店冲。
「等等,阎五叔,这勤江城好喝的酒水并不在那一家,我带你去喝真正上等
的酒。」酒儿说着转身就走。
阎五跟冯七同时回头看霍竞天。
霍竞天耸了耸肩。「既然她名叫酒儿,说不定真知道哪里有好酒。」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妙。」阎老五率先跟了上去。
酒儿带着他们三个大男人,穿过八方口,抵达对头的一家小酒馆,她直接领
了人上二楼,作主地点了一堆的酒跟小点。
酒来了,阎五喝得赞下绝口。「真是够味,勤江城有这种酒色,也算是不枉
它西南第一大城的称呼了。」
「阎五叔,勤江城又不是因为产酒出名才成为第一大城的。」酒儿笑着帮霍
竞天跟冯七倒酒。
冯七动也不动那酒杯,酒儿诧异地看着他。
「我怎么知道这次会下什么药?」冯七凉凉地说。
酒儿有点困窘地红了脸。「对不起,两位大叔,让你们肚皮受苦了。」她说
着忙从怀里掏出两颗药丸。「这个吃了马上就不会闹肚子疼了,昨天是因为气愤
被绑才这样做的,请两位海涵。」她恭敬地奉上药丸。
「特效药吗?正好,我还怕等等还要去抢茅房呢!」阎五说着拿起药丸就住
嘴里抛。
冯七阻止了他。「你怎么知道这是真是假?」
「放心啦!」阎五推开冯七的手,一把将药丸抛进口中和酒吞了。「这丫头
喜欢我们魁首,才不会再毒我们。」
冯七看了眼霍竞天不动声色的脸,这才拿起药丸吃了。
酒儿则是胀红了脸。「你……你别胡说,我才没有喜欢这家伙呢!」
霍竞天扬了扬眉。「那妳干么一直跟着我?」
酒儿气愤地瞪大了眼,没看到阎五跟冯七那讶异的脸。
阎五跟冯七从没见过魁首有过这般反应。他们的魁首耶,那个不爱说话,老
爱摆脸色吓死一堆女人跟小孩的魁首耶,居然在调侃人,而这人还是个……女人!
「只要你答应我不跟我爹说那件事,我就不会跟着你了。」酒儿嘟起嘴巴说。
「这顿酒水算我向三位赔罪,望三位能够原谅我冲动的作为。」酒儿举起手
里的杯子,干了一杯。
阎五拍手叫好。
霍竞天倒像没事人似的兀自喝他的酒。「这里是茶马大道吧?所有的货品交
易都会经过这边,下面也有不少卖马的商人跟马棚,冯七,等等去看看马的货色。」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有点礼貌!」酒儿抗议着,干脆端着杯子坐到他身
边,扯着他的衣袖,非要引起他注意不可。
「这里的马腿真短,不像我们北方的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