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声说完最后一句,她微微一笑,径直往前走。
“喂!”孝榆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什么啊……谁问你们有没有上床……你有病啊?”
“我不和你争了,不爱我的男人我不要!”朗儿低头骤然说了一句,“他爱你他不爱我!”说完了她踩着高跟鞋往前跑,很快跑过了街角,头发和背影都消失在孝榆眼里。
孝榆一直没有把那句“织桥他爱你,他一直都在爱你”理解清楚反应过来,在她心里没相信过这种事,等她终于领会过来这是件什么奇怪的事之后,骤然见街角那边一声震天的刹车声,脑子里还停顿着“他爱你他不爱我”的朗儿的声音,突然街角尖叫声四起,一个女人摔了出来,倒在地上,一辆公车紧急刹车露出半个车身在街角,那个女人——孝榆狂呆了一下——脑子里就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女人?
“朗儿——”她大叫一声追了过去。
“急诊!车祸……”
市立医院里面护士们拉着急行的车床,飞快往急诊室跑,车床上的女人满头鲜血生死不明,殷红的鲜血白色的车床,只让人觉得惨艳无比。
孝榆追着那车床,一直到被护士拦在门外,呆呆地看着紧闭的门。她满心都是荒谬的感觉,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女人?跟了一个白痴变态这么久,到头来发现他爱着别人,决定潇洒地走掉的时候遇到车祸,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女人?呆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有些鼻酸,其实朗儿真的很无辜,一股无名火起,为什么男人可以招惹了女人之后,号称不爱就可以不负责任地走掉?又为什么女人总是心甘情愿被心爱的男人骗,苦苦地付出然后痴痴地分手?织桥那变态,他知不知道——不管他是不是无意的,他知不知道他有多伤人啊?孝榆狠狠地砸了墙壁一拳,欠揍的男人!
很快车床从急诊室推出釆,她追上去,“她怎么样了?”
“不是什么大事,中度脑震荡,出了不少血,现在送去病房,我已经通知吕医生过来。”护士当然都认得这是新来的牛朗儿,“你是她什么人?”
“我?”孝榆指着自己的鼻子,“朋友……大概吧,没有危险吗?”她关心地看着车床上包着满头白纱的朗儿,“我能不能陪她?”
“我叫了吕医生过来了,”护土友善地看着她,“你可以陪她到病房。”
织桥啊?孝榆犹豫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织桥,她也不会出车祸吧?“吕医生过来我就不去了,他马上会过来吧?”
“嗯,他已经从手术室那里过去了。”
“哦,”孝榆看着朗儿的车床被推走,追了几步终于停住,其实怎么能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孤身一人跟着织桥回国,跟着他在同一家医院里上班,怎么能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发了一阵呆,她慢慢地走近朗儿那间病房,织桥已经在里面,他握着朗儿的手,趴在她身上似乎是睡着了。
时隔四年,她终于再一次领会到织桥原来是个美人,朗儿也是个美人,苍白的朗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映着苍白的肤色,怎么都惹人怜爱。织桥一身白大褂,看起来也很温顺,尤其是趴在朗儿身上睡的样子显得很幸福,有一股疲倦的温馨,好像失而复得的珍宝必须好好去爱一样。病房里的气氛很美,她悄悄站在门口看了两眼,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呆了半天叹了口气,往医院外走。
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她拿出手机给毕毕打电话,毕毕的手机不通正在通话,她再打给碧柔,碧柔的手机关机大概在上课。刚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收起手机,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凄凉,整个街景看在她眼里都是灰色,没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感觉真差,其实这件事没什么的,只是她突然听说了“织桥爱我”这件荒唐的事,又看见了织桥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她妒忌了。她妒忌织桥会趴在朗儿身上睡着,自然得像依偎着母亲的孩子,全然的不忌讳别人的眼光。她不埋怨朗儿,现在的朗儿必须织桥好好照顾,她只是嫉妒织桥从来不曾对她这么好,感觉很差很凄凉,偏偏没有人可以说,甩甩头直直地往某条她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的路走,走到底再走回来,走回来又走到底,一路都在发呆。
突然之间,她的眼角掠到了一个人,不,两个人。
尤雅?她看见尤雅和碧柔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碧柔眼圈红了,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脑子乍然停了三拍——尤雅和碧柔?为啥她从来没有想过?其实尤雅也不错嘛,原来碧柔和尤雅在一起了……一股真正凄凉的感觉浮上心来,她看过一眼才知道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世界,也许独她恍恍惚惚,她总是为了织桥在忙碌,为他在奔波,但到最后却总是错过、错过、错过……也无法全心全力地去争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由,她无法怨恨谁,加起来是无奈,走到最后终是错过。
慢慢地走过那天晚上吃饭的咖啡厅,她今天才知道它叫做“失魂”,还真是落魄欠揍的名字,随便乱笑了一下,笔直地往前走,走过三条街突然发现是当年开书吧的地盘。那满地的荒草……不过是四年前的事,却已经是那么遥远以前做过的梦,那年那月那天,什么都不懂的青春岁月……她很难得哭,此刻很想流泪哭不出来,钥匙包里还留着当年的钥匙,拿出来打开大门,她走进了尘封多年的房子。
这房子很不容易落尘,四年了,只是一层微尘,很多东西都还颜色鲜艳比如说那些墙上的图框和海报,桌椅都还是那样,甚至连吧台都还挂满了玻璃杯。她静谧地看了半晌,反手关上门,抬起头看大花板,然后往三楼走,路过音响的时候她按下了播放的按键,这房子寂静起来太可怕。
“千里的路,若是只能,陪你风雪一程,握你的手,前程后路,我都不问。荒凉人世,聚三离分,谁管情有多真,茫茫人海,只求拥有,真心一份——就值得了爱,就值得了等,就算从此你我红尘两分。我不怨缘分,我只愿你能,记住陪了你天涯的人……”
她不知道当年搬走离开这里的时候,留下的最后一张碟竟然是这个,还记得当年她很仰慕这种痴情,而如今,而如今她觉得,她似乎已经达成了当年以为永远不可能成真的爱恋。爱织桥吗?四下无人,她承认她爱,不知不觉地已经爱了很多年……清晰地记得织桥突然走掉的愤怒,对朗儿的嫉妒,但是谁也没有错,她不要突然把朗儿从她和织桥之间剔除的爱情,朗儿值得织桥去爱,去娶。那要怎么办?孝榆坐在楼梯上,痴痴地听着歌曲,她就仰慕一下自己,要一份虚无缥缈的爱吧,只要她曾经爱过,织桥曾经爱过她就好,至于结果怎么样不想,不爱想。
“蜗牛!”曾经有人这样笑她,她现在恹恹地承认,她是蜗牛,是蜗牛又怎么样?是蜗牛会死吗?是蜗牛才会快乐,织桥变态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的蜗牛?还不是一样随便任性,为了理想,想要成为脱缰的野马,想要有翅膀,而不承认爱情。
“爱不了一生……梦不能成真……也要让痴心随你飞奔……”她轻轻地跟着哼,这屋子里很多美好的回忆,并不可怕。
等朗儿醒来的时候,织桥还伏在她身上睡觉,她伸手轻轻摸着他微微卷曲的头发,说没有怜爱是假的,这个人让人拿不起放不下,一瞬间鼓起勇气要离他而去,却被老天爷撞了回来,送回他身边。
“呜……”织桥睡得迷迷糊糊起来,眨了眨眼睛,笑得纤纤细细,“醒了?”
朗儿露出微笑,轻轻地说:“是你醒了没有吧?看起来很累?”她平躺在病床上比平时更添了十分温柔,声音有些虚弱,却更显得母性。
织桥“嗯哼”地笑,笑得不置可否。
“你总是不肯告诉我,当你看着我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朗儿望着天花板,轻轻地说,“我感觉不到,你开心不开心,想要什么,我都感觉不到,所以我很害怕你离开我……你不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害怕……我希望你依赖我……”她的眼里开始有淡淡的水气,“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有一个人,即使你已经离开她那么多年,她还能笑着给我说……她说……”她开始哽咽了,压抑着抽着泣,“她说‘织桥不是故意的’,我说你害我,她说你不是故意的……”
“你在说什么?”织桥有点累,又有点笑,“什么害你什么故意?掩坏脑袋了吗?”他的手指在她包着纱布的头上轻轻磨蹭了一下,“还好不是很严重的伤,很快就好了。”
“孝榆说你不是故意害我的!”朗儿轻轻地说,“你其实不知道你爱孝愉,我不怪你了,织桥……你可以吻我一下吗?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只有在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吻过我……”她的眼睛澄澈如琉璃,凝视着人的晶莹让人无法拒绝,织桥轻轻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淡淡的吻,淡淡的什么都没有,她总是感觉不到织桥的心,看着他吻完离开:“你吻过孝榆吗?”她冲口而出。
“那八婆满嘴都是烧烤味和酱油昧、混合油和焦炭的味道,谁要……”织桥的话说了一半顿住,竟然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你们不是四年不见了,为什么还记得……当年吻过的味道……”朗儿微微一笑,低低地说,“比不过……怎么样都比不过……”
“我……”织桥终于什么都说不出来,微闭上眼睛,微蹙着眉头,因为他白瓷般的肤质那神态很美很叫人怜惜,但在织桥轻佻妖娆的脸上是第一次露出这种近乎痛苦的表情。
朗儿的手动了一下,软绵绵地握着织桥的手:“你又没有吃饭……又要人给你打葡萄糖……坏习惯。很痛苦吧,爱上孝榆这种事……”她轻轻动了一下手指触到了他手背的针孔,低声说,“还有我的事……”
“别再说了。”织桥打断地,深深吸入一口气,抬起头来睁开眼睛还是那一脸笑,“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终于听到了一年多来一直在等的一句话,听到了微笑如花,过了—会儿说:“织桥我很开心。”再过了一会儿她说:“但是我不要嫁给你。”
织桥没问为什么,趴在她身上,他倦倦地叹了口气。
“我不要嫁给不爱我的男人,即使……我知道他以后真的会对我很好很好……”朗儿柔声说,比圣母还温柔的声音,她不要基于愧疚的爱情。
他人生中最失败的事,第一次求婚被拒绝。织桥凝视着朗儿,“如果我不是和孝榆住隔壁,我真的会爱上你的。”
“是求婚以后附加的赠品吗?”朗儿开始开玩笑了,“我是有骨气的女人,我不要。”
上一页 返回 下一页
四月天 人间书馆
||四月天言情小说书库||人间书馆||藤萍《伸缩自如的爱》 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颜色 …
第十二章 孝榆的爆发
看到他气疯了,她竟然怕了,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突然之间在乎她一个星期没有打电话给她——太强烈的在乎吓到她了,直觉的以为这样的关系不正常……
不,是这样的织桥不正常。
过了一个星期。
“咚咚咚……”毕毕和王室的工作室再次响起农民起义、撞地主阶级城墙的伟大的敲门声,趴在工作台上睡着的毕毕迷迷糊糊地去开门,迎面又是那一个千焦百霉的疯婆,一看见他就抓住他,大声说:“我已经辞职了,这几天太郁闷了,我要去重开书吧,你要不要来帮我?”
有人要别人帮忙叫得这么惊天动地、理所当然的吗?虽然知道拒绝了她,她会自己一个人做也不会怎么样,但看见她这样子就让人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嗯?”毕毕还在发呆,本能地弯眉微笑。
“我、要去重开书吧,我知道你这里有很多《网球儿子》啦,可不可以送一套给我?最好签上你的大名,我去做成镜框裱糊在门口。”孝榆大步走进来,东张西望了一下,“咦?王室和你的助手们呢?怎么都不在?”
“他们去取材。”毕毕似乎才反应过来地说什么,神色有些恍惚,“重开书吧?孝榆你说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啊?都是别人骗我的分,比如说你。”孝榆瞪了他一眼,笑了起来,“这几天郁闷死了,想来想去,我要重开书吧,我要把你们全部拉回来帮忙,管你们现在是不是成名成家,我喜欢书吧的感觉。”她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已经找了人去大扫除,要重新装修了,坐台表我也已经安排好——星期一你,星期二星期三我,星期四碧柔,星期五尤雅,星朗六王室,星期天还是我。”她这么排基于各人的休息和空闲时间,是认真的。
“啊。”毕毕笑了。
“什么‘啊’啊,‘哦’啊的,”孝榆捏住他的脸,“不许这样搪塞我,我每次都给你这张无辜的脸骗了!这星期我给你打了无数次电话,怎么都是在通话中?你搞什么鬼?快说快说。”
毕毕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那是因为我手机不见了。”
“啊?”孝榆傻眼,“被人偷走了?”
毕毕点点头。
她开始爆笑:“拜托你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大学球场健将,走在大马路上东西被人偷了,实在是太丢脸了!好心你,说坏了被你丢了嘛,笑死我了……”
“嗯。”毕毕弯眉一笑。
“好了,我赦免你不理我的大罪,”孝榆笑颜灿烂,“星期一能去坐台吗?”
“织桥呢?”毕毕问,“为什么没有织桥?”
“那家伙在忙朗儿的事吧?”孝榆笑得有点点淡,振作精神,“见了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很累。”
“我去。”毕毕说,眼神闪烁着初起晨光的温柔,“要什么书在这里找吧,如果没有我陪你去买,好不好?”
“我要最新一期的《网球儿子》,第二一九期你画了什么?”她抢了最新的漫画来看,一看大惊失色,“你竟然弄瞎了布尔咒猪的眼睛?你找死啊?你完蛋了、你完蛋了,你会被网球同人女咒死,我不要你的签名了,挂出去会被人打死。为什么要弄瞎布尔咒猪的眼睛啊……”
“那是王室编的情节,我不……”
毕毕解释到一半孝榆继续往下哀嚎打断他的话:“可是就是越让人心痛越好,继续虐他吧,这么厉害的人早该遭天谴被人打了。”
正当两个人相视开始莫名其妙地笑的时候,“咿呀”一声门开,“他妈的今人竟然停赛!她们停赛我们休刊,大老远去看网球美少女竟然因为球场坏掉停赛……”骂骂咧咧走进来的是王室,猛地一呆,“孝榆啊,怎么有空过来。”
“啪”的一声孝榆拍手,笑眯眯地说:“这下好了,你们两个今天都有空是不是?来——”她左手抓—个右手抓一个,一起拖着往门外走,“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给尤雅,他说今天太忙但是下午会请客吃饭,为了尊重你们这些招摇的人的钱包,我决定下午去明珠烛光吃饭,哈——哈——哈——”什么叫笑如夜枭就是这种声音。
“明珠烛光?”王室在孝榆面前没行半点成熟稳重的余地,怪叫起来,“天啊,那地方是人吃的吗?我们几个人去吃可以吃掉这们工作室的十分之一!”
“我崇拜了尤雅好多年,今天要让他彻底地让我再崇拜一次终身难忘的!”孝榆宣布,然后继续以让人想狂踩一万脚的笑声笑如夜枭,“哈——哈——哈——”
毕毕温和无害的眼瞳深处微微摆脱了忧郁的色彩,浮起一抹微笑,和孝榆在一起开心真是很容易,不管心里究竟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事,看见她都会很开心。
“走!逛漫画店和装修市场!”方孝榆方老大带队,振兴书吧的文明之师、威武之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漫画书城。
到处都是网球儿子的海报,孝榆又在狂踩那片王室奉为经典的《火影忍者》,“那片动画简直让人不可忍受,打一场架可以连续打个十几二十集,每一集都在说我这一招究竟多么历害,详细地解释你中了我这一招会死得多么多么难看,结果还不是都没有……”她说到一半王室已经爆走,“我想要创造的就是那种境界!那种只有男人能理解女人不能理解的境界!”
“拜托你画的网球儿子还不都是女生在看,打个球天崩地裂龙卷风在球场里转来转去,连人带球全都飞去外太空,这种网球根本像咸蛋超人变身一样,胡说八道……”孝榆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
“那是电视台自己改的!”每逢说起网球儿子被电视台改编得神鬼莫测,一个球就能震动地球王室就要爆走,尤其不能容忍有人把漫画和动画搅在一起,他大喊大叫,“方孝榆!你再把莫名其妙的罪名冠在我头上,我绝对饶不了你!”
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