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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的动作真快,孝榆刻意忽略心中夹杂着的稍微不安的感觉——今天不是暴风雨,四周都没有停电,这屋子的电源线不止一条,怎么会无缘无故停电?但接着王室打开的打火机的火焰,她看见碧柔、毕毕和王室都还坐在桌边,毕毕甚至还是满脸微笑,气氛并不紧张。
楼上突然“啪啦”一声,响起了人体撞击在墙壁上,还有人奔跑的声音,突然间楼上尤雅手机的蓝光熄灭了,哐啷哐啷似乎有些东西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脚步声浊重急促,刹那间竟让人感觉楼上有五六个人在跑!
有鬼吗?静坐在桌子四周的几个人脸色在打火机的火焰映照下并不好看,毕毕吹了一口气把打火机吹熄了,大家静静地坐在黑暗中,听着楼上奇怪的声响。
咚咚咚的是脚步声,有人从二楼的这一头跑到另外一头似乎撞倒了什么东西,有人跟着跑,有人从楼梯上跑了下来,静静地站在楼梯口,他面对着餐桌,但是没有灯火这里是双层墙,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餐桌边的人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餐桌边的人。
碧柔全身汗毛直立,是贼吗?还是鬼?总之从楼梯上下来的人肯定不是织桥也不是尤雅,他们两个的感觉不是这样的,这是一种被狩猎的感觉,那是个坏人!她一口气也不敢出,突然感觉到有人按住她的肩,是毕毕温暖的手,他把她往桌子底下轻轻地压,示意她躲进去。碧柔心领神会,慢慢地,一点一点悄无声息也躲入桌子底下,这餐桌铺着厚重的布围,躲进去了暂时是安全的。
走下楼梯的人动了一下,似乎在估量形势,王室孝榆和毕毕都没有动,沉寂在黑暗中,微微有光在楼梯那里闪动,是反射窗外极微弱的月光,孝榆心里发寒——那是什么?玻璃?刀?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妖怪?鬼?强盗?
“三个人,桌子下一个。”楼梯口那里的人突然开口了,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平静似乎不觉得眼前的局势很诡异,“仓谷的尤雅先生在吗?可不可以我们平心静气地谈一谈,请不要反抗,您的朋友还在楼上等着。”
他不知道尤雅上去了?孝榆瞠目结舌,这种离奇的故事她只在电视里看见过,尤雅做什么了?杀人放火了黑社会找他算账?不会吧——怎么样尤雅都是规规矩矩最多有些死板得接近冷酷的冷面男而已,耳里听着来人间话,苦于不知道怎么回答,突然听见王室低沉稳健的声音:“什么事?”
他假扮尤雅?孝榆一阵错愕,顿时理解:这些人可能抓住了尤雅,但是不知道谁是尤雅,以为尤雅那种人不会遇到危险冲第一,毕毕的声音过于温柔,所以王室假扮尤雅。理解了这么复杂的事情她忍不住想笑,虽然知道局势不妙似乎不该笑,但是越想越觉得这么荒谬离奇的事情竟然让她遇到,就忍不住越想越觉得怎么这么搞笑啊?
“尤雅先生吗?”站在楼梯口的人说,“您只要跟我走,我立刻要兄弟们把你的朋友放了。”
绑架?孝榆皱眉,她知道尤雅现在职位很高、很有钱,但是不知道他有钱到会招人绑架的程度——其实说到绑架,以织桥家祖传的家业那才是真正绑架的肥羊,绑架尤雅干什么?现在怎么办?织桥——在楼上,她突然之间进入状况,理解到织桥和尤雅在楼上是多么危险——这似乎是一次有预谋的绑架,这些人切断电源从三楼的窗户下来,屋外不知道有没有人,如果他们只是要绑架尤雅会不会把其他人……怎么样……她突然怕了,心跳加速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织桥那妖娆的变态没事吧?尤雅呢?那两个人怎么样了?正当她惊骇之际,大门口“咯拉”一声干净利落的撬锁声,门开了,几个人站在门口。
不是一群人奇怪地从三楼下来——是前后包抄,让人无路可逃的预谋的绑架!
为什么楼上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孝榆全心全意听着楼上的动静,突然忘了害怕,织桥那不会打架的软骨头不会已经被人打死了吧?从刚才一声撞墙的声音之后她就再也没听到什么了,不会一下就撞死了吧?她突然拉开椅子站了起来,那椅子摩擦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亮得让人心里发毛,楼梯口的人喝了一声:“坐下!”
“跟你们走是什么意思?”王室按住孝榆要她坐下,继续答。
“你先跟我们走,自然就知道。”楼梯口的人回答,听那语气估计是个听人差遣的不大不小的人物,“桌子旁边的人包括桌子底下的人一共三个,尤雅先生你跟着门口的人走,其他两个不许动,否则你们楼上的朋友的安全我不保证。”
三个人?剩下的两个?孝榆呆呆,明明是四个:她、碧柔、王室、毕毕,为什么说三个?难道那个人竟然没有发现毕毕?怎么可能……她仔细去听黑暗中的动静,王室答话了,碧柔在桌下有颤抖的呼吸声,自己推了椅子——毕毕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那个方向连呼吸声都没有。他究竟还在不在对面座位上?孝榆竟然分辨不出来,难怪楼梯口那人以为只有三个人,毕毕哪里去了?
王室站了起来往门口走,门口开了条逢微微有丝光线,但黯淡得几乎只能显示夜更黑,正在他走过餐桌往门口去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孝榆一个翻滚躲入桌子底下,就在孝榆只觉天旋地转突然已经进了桌底的时候,只听楼梯口那位置传来“啪”的一声,非常可怕的声音,那是一个人被强力飞摔出去撞在沙发上的声音。门口起了一阵喧哗,门口的几个人冲进门来,突然遇到了什么障碍一样,纷纷“碰碰”摔出门口。就在这时,楼上传来织桥轻柔纤细妖娆的“嗯哼哼哼”的笑声,“啪”的一声灯开了。
屋里的情况是这样的:从楼梯滚下来的,是放在二楼楼梯口转弯处的雅典娜木雕——躺在二楼走廊的两个神秘人物就是被那木雕打昏的。楼梯口貌似带头的男人被尤雅摔出去牢牢制服,门口进来的四个人倒在地上起不来,抱着胸口痛苦地翻滚——毕毕满脸迷糊地站在他位置旁边——这些人嘛,就是无视他坐在那里要从他坐的地方踩过去才会被他本能地一脚踢出去——被大学足球明星球员毕毕踢上一脚,那可不是随随便便闹着玩的事。
王室揭开桌巾和孝榆碧柔站起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莫名其妙地看着尤雅,又看着楼上似乎态度很悠闲的织桥,自言自语:“你们两个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这些是什么人?和尤雅有仇吗?”
孝榆直奔上二楼:“织桥变态你有没有怎么样?”
碧柔呆呆地站在原地,情不自禁地往毕毕那里靠近一步,王室转开目光不去看她。
“你就是小鹰组的组头赵?”尤雅制服一个比他高大强壮的男人,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冷静像抓住的是一只轻松容易就能制服的小猫,“仓谷收购艾蒙集团的事可以再考虑,不过要艾蒙董事长杜先生亲自来我办公室和我谈判,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可以吗?”
那被他一手扣住满身力气无处挣扎的组头赵脸色青白:“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小鹰组以后拿什么脸面混饭吃?你当我们是街边那种不成气候的混混吗?”
“原来你们不是混混。”尤雅冷冷地说,放开了组头赵。
他这一放,组头赵还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整了整衣服从地上爬起来,“你的朋友身手真不错,原来尤先生出了仓谷,身边还携带着保镖,果然是思维缜密的大人物。”他冷笑,“今天的事小鹰组认栽,以尤雅先生的风度,想必不会真的和我们为难吧?”
“你们混你们的饭吃,黑道上的事我不知道。”尤雅冷静地说,伸手稍微推了一下眼镜,笔直地站在大厅中心,刹那间孝榆觉得他身上凝聚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有光彩在闪耀,“只要不再出这样的事,就很好。”
那种气势牢牢地压住组头赵,有些震撼,望了一眼二楼昏迷的手下,再看看大门口爬起来还满脸惊悸的四个人,他挥了挥手,“小鹰组交了尤先生这个朋友,今天失手的事可否请大家都当做没有发生过,杜先生的委托我会拒绝,这件事就这么结束,尤先生以为如何?”他不是见风使舵的角色,但这件事如果闹大对小鹰组诚然不利,组头赵混江湖多年,一眼就看出这屋里不少都是难惹的角色,身手不如人家,事情已经暴露,如不趁机示弱,只怕后患无穷。
“很好。”尤雅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应了一声充满漠然和高姿态的两个字,转身走了两步,“你们可以走了。”
小鹰组的人很快扶走自己昏迷的同伴,消失在黑暗中。
孝榆呆了半天,终于问出了一句很应景的话:“我不是在做梦?”
碧柔的发抖还没有平息,战战兢兢地说:“大概不是……”她也不能理解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说要带走尤雅……”
“商场如战场,有些时候难免不出点意外。”王室走过去拍了拍尤雅的肩,“我今天才开始佩服你,处变不惊,果然是孝榆崇拜了很多年的精英。”
毕毕也拍了拍碧柔的肩,“嗯”地微微一笑,以示安慰。
孝榆奔上楼站在织桥身边,立刻变色:“你受伤了吗?”她看到了血,二楼的走廊上有血,很细微的一点一点,却让她触目惊心。织桥……“喂!”她不敢碰织桥,惊恐地看着他,“你哪里受伤了?我……我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你千万别动……”她不敢多问究竟织桥感觉怎么样,怕自己受不了,拿着手机手指颤抖,120按了好几次都按不对。突然眼圈一红她一手抹掉眼泪,竟然为这种事莫名其妙地哭了,一边哽咽一边颤抖地按号码。
她竟然哭了?织桥走过去握住她打电话的手,这死要面子的女人,除了小时候和他打架打输之外,从来没见她这么认真地哭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那不是我的血,受伤的是尤雅。”
“尤雅?”孝榆茫然抬起头来,“尤雅?”
织桥点了点头:“他们有刀,尤雅架住第一刀的时候划破了手,没事的,我已经帮他包扎好了。”稍微有些细细奸笑地看着孝榆,“Sa……我们才会这么晚下来,不过原来……你是真的会为我哭的。”
孝榆一呆,突然记起来在这个人面前她从来不哭,顿时一把推开他:“这屋里谁受伤我都会哭的,”她开始死要面子地撑着,“我才不是为你哭的。”
“Sa……是吗?”织桥轻轻挥了挥手,“你下去在尤雅面前掉两滴眼泪看看。”
孝榆一脚踹他:“变态!”
织桥轻笑地以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孝榆那一脚果然擦身而过,最后她靠过来,还是圈住他的人,深深地呼吸他的气息,埋在他身上说:“我差点以为你要死掉了。”
“我以后肯定要比你先死,”织桥轻轻妖娆地说,“否则没有一个人抱着哭的感觉真不好。”
奇怪的是孝榆竟然没有发火,静静地抱着他,过了一会儿地低低地说:“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织桥笑了,像说着什么梦话,神态很惬意:“好。”
“等我们老了以后一起死,我才不要谁先死谁后死,也不要抱着你哭,一起死吧。”孝榆说,然后隔着衣服亲了他一下,“那么久以后的事,就这样说定了。”
楼下王室先发现了尤雅西装外套里的血迹:“你受伤了?”
“没什么。”尤雅那样子就是好像伤口浑然长在别人身上。
“痛不痛?”感性的碧柔开始震惊得要哭了,轻轻地拉出他的右手,手腕那里仔细地扎了绷带,看样子处理得很好,看见包扎得那么完美她放心地吐出一口气,却看见毕毕退开两步,靠着墙又把耳机戴上耳朵,迷迷糊糊地听他的音乐。碧柔心里一沉,茫然回头看着尤雅,只见他转过头去,根本不看毕毕——这个人从头到尾,从进来到现在,都正眼不看毕毕。
尤雅其实……很痛苦的吧……碧柔心里涌起万般怜悯,却帮不了他任何事,毕毕那个人,完全不是她这种单纯的女人可以捉摸的,即使像尤雅这样睿智的男人也不了解那种无害的眉眼弯弯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未曾了解,却已经被那种神秘和温柔深深地吸引,无路可逃。就像她此刻的心境——她不知道自己是依然爱着织桥,还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在她没有发现的时候也……迷恋上了那种随时可以依靠的温柔理解?在孝榆说出“我们谈恋爱”的刹那,她发现自己是嫉妒的是愤怒的。
为什么她总是和人争着似乎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碧柔静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大概是因为她是懦弱的女人,没有属于自己的光彩,只能被别人吸引,而无力吸引别人。
“喂,你们在发什么呆?”楼上什么也不知道的女人笑颜灿烂地挥手,“搞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我们先收拾房子再重新吃饭好不好?”
突然闻到一股焦味……
“啊!厨房还在煮的水饺!”孝榆大叫一声,从楼上冲了下来,只听一连串哀嚎从厨房传来,“天啊、天啊、天啊……”
“她总是那么精神十足。”碧柔忍不住说。
“天啊——我藏在厨房里的钱啊!”厨房里惨叫之声激烈。
“扑——”众人面面相觑,王室翻白眼,尤雅当做没听见,织桥卷着他的头发,碧柔啼笑皆非地问:“你把钱藏在厨房里干什么?”
“我六岁那时候的存款啊!我以为厨房小偷不会进来很安全的嘛——”
这女人原来、从小时候开始、就是、白痴!大家默契地点头,各自回去吃饭,不理睬那个在厨房找钱的女人。
“伸缩自如的爱和轻薄假面”书吧再次开业。
开业的时候来了一堆记者——因为《网球儿子》的作者是这里的成员,于是开业那天本来要全天五折,结果被记者堵在门口一个人也进不来,不知道这些记者是来宣传的还是害人的。
数码相机轻微的拍照声不绝于耳,N个话筒在毕毕和王室面前,人头挤来挤去,孝榆跟着在人群里凑热闹,织桥却在书吧后面的花园拉了一张长长的摇椅,躺在上面睡觉晒太阳。
“毕先生,请问听说《网球儿子》将在一三O集正式结束,是真的吗?”记者一一个箭步冲到毕毕面前,以英勇无畏、一路当先、不惧抛头颅、洒热血的激情问。
毕毕本能地、怔怔地往后闪:“这个是电视台制作组的决定,我最近很忙还没有接到通知……”
“请问毕先生,”一个尖锐的声音功效犹如传说中的绝世武功“千里传音”传到他耳里——声音尖锐得吓人——高举麦克风的记者二遥遥地被挤在人群之外,却以勇不畏死的、饱满的热情以精神超越身体的极限,发问,“手肿裹光什么时候从爪哇国回来?毕先生铺下这么久的铺垫,难道就这么草草结束不回来了?”
“那是……”毕毕一句“那是王室编的故事我不知道”还没说出来,第三个记者已经凭借人高马大的优势截断了毕毕和记者二之间的视线交汇,仗着人比关公高一尺,身如狗熊阔三分的积极因素赢得了毕毕的注意,“毕先生,一三O结束以后还会有第二部吗?”
“暂时还……”毕毕还是一句话没回答完,突然有人从人群里被挤了出来——其实是被踢出来的——扑倒在毕毕身上,抬起头来姿容娇俏貌美如花,却是一位身材好、气质高的年轻美女,眼泪汪汪地看着毕毕,“毕先生,手肿裹光和布尔咒猪最后究竟怎么样了?有永远在一起吗?”
“啊?”毕毕一步一步后退,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众记者挥军而上,把他压在“爱与面”书吧的外墙上继续拷问,闪光不断尖叫声不断。
“我很奇怪。”孝榆在人群里凑了半天热闹,就是没挤到毕毕面前,没趣的下场,瞅着无人理睬的王室,“你不也是做网球儿子的?为什么他们不问你?”
王室身边空空如也,比起毕毕身边人山人海简直要博人同情之泪,孝榆就很同情他,“原来连做漫画,都是有美貌因素的……”她瞅瞅王室的黑脸,“你不如去整容吧。”
“下一次,我要把作者的名字改成我自己!”王室郁闷加对孝榆的大怒,“那家伙除了画画一问三不知,不负责任、工作的时候听歌、经常睡着耽误进度、什么事也不管,为什么他是作者……”
孝榆同情地看着他,挥了挥手:“大概是——美貌程度的关系,安心安心,你不是从大学就知道毕毕宝宝的魅力无人能挡,他又不是从今天才变成这样,节哀吧。”
“哼!”
王室的怨念在隔天的报纸出来之后爆发为怨毒,第二天的M市日报上刊载了采访《网球儿子》作者的访谈,内容如下——
记者:请问《网球儿子》将在一三O结束,是真是假?
毕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