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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心疼孩子,但可能会让他一时都不幸福。苏格,就是一个例子。”
想起苏格,安小夏心头一禀。
☆、大结局1
想起苏格,安小夏的心,再次开始疼痛。
她到现在才发现,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那个男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也是一个可怜的男人。
云朵看着安小夏阴晴不定的脸色,担心地说:“小夏,以后的路,还很长……经历了这么多事,你难道没有感觉宵吟对你的感情?”
她的心情,好像夏日里那些密密匝匝重叠的树叶,层层叠叠地累积着,阳光透不进来。
她低头看了一下隆起的肚子,苦笑:“云朵,你以为,我扛着这个肚子,能和宵吟重新开始吗?这对他不公平。”
云朵沉默。很多时候,真正要彻悟,还是靠自己。她自己何尝不是?被张大皮抛弃后,她何尝不是万念俱灰?可一路走来,发现眼前的风景越来越开阔,原来,当初放弃,成全的不光是张大皮,更多的是自己。如果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她照样会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女人,只要自己不困住自己,眼前随时都是晴空。
一天后,在北京。
安小夏再次来到青青花园。
她用陌生的号码给苏格打了一个电话。
听到那声熟悉的“你好”,她的心头,再一次波涛汹涌,但已经没有了眼泪。
“是我,在青青花园,你过来一趟。”
只一句,那边已经变了腔调。
安小夏冷笑,至于那么紧张吗?他是不是以为,她就是来挑衅的?
这种场景,怎么这么像被正室发现偷情的小三儿?男人急于掩饰,小三急于讨还公道?
可笑。
“小夏,我现在……走不开……正忙……”
“我没有功夫跟你耗时间。苏格,不,韩来福,我和你见面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你要是不能来的话,我不妨可以去荟萃园找你。”
那边终于气馁。
“好,你等我。”
连声音都是瘫软。
是啊,他累不累?马上就要和军区首长的女儿结为连理,再和别的女人交往,岂不是自寻死路?他也真的没有这个胆量。
半个小时后,苏格的车徐徐开进青青花园。
一瞥见她那隆起的小腹,他的脸色都变的苍白。胆量这么小,将来还怎么和那个名门闺秀相处?安小夏都替他悲凉。
“小夏,我——”
安小夏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言语。既然他这么胆怯,她也不打算容忍。
“我们——回家吧。”
“家?”安小夏反问一句,脸上全部是讥讽,“我们有家吗?”
苏格一看,满脸狼狈。
“小夏,对不起。”
☆、大结局2
“这声对不起听着很真诚。”安小夏嘴角的笑意更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敢和我结婚了,为什么不敢要这个孩子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苏格的脸,变的更加灰败。
“小夏,在从前,我真的渴求那种风轻云淡的日子。在水州和你相遇的时候,我真的想到了天长地久。坦白的说,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和水州的天空那样,明净高远,让人神往。
可生活,并非我一己之力可以改变。我的生命中,有太多的不得已。当年,我差点胎死腹中。母亲为我,也牺牲了太多。我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幸福,而置父母于不顾。
我想回避,我想平静地生活。可命运不这样待我。当父亲的那些女儿频繁对我羞辱时,我知道我不能如此平静地生活下去。我是一个男人,我不能像鸵鸟那样,把脑袋埋在沙子里,永远不去面对生活。
进入荟萃园,我还要承受太多人异样的目光。这些折磨,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根本体会不到的。因为父亲对母亲的错爱,才有了我。来到这个世界,我注定要承受很多人的轻视。小夏,我现在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和紫纤在一起,是父亲的意思。她家世的优越,可以消弭我身世的缺陷。我不得不选择。就在我决定继承父亲的事业时,我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男人的能力,从来都要靠自己去证明。你感觉这样,就可以扭转别人对你的看法吗?”安小夏冷笑,“你和从前相比,改变了太多。”
“在环境的逼迫下,谁又会坚持自己的初衷呢?在我的朋友中,也只有宵吟可以做到吧?也只有他,能和那个欧小曼十几年相安无事吧?”
安小夏的心动了一下,她的脑海里,迅速闪过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可你打算置我于何地?”
苏格愣愣地看着安小夏,良久无语。
“不要对我撒谎。我最讨厌谎言。”
“小夏,是我太自私了。坦白的说,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以为,我们只要在一起,你不会要求太多……但我可以保证,小夏,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安小夏听到,惊呆了。她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她难以置信:“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情?就因为你的母亲曾经走过这样的路,所以,你也想让我重复一遍,是吗?你也想拥有一份不用负责的感情,对吗?只可惜,你算错了。我可以不在乎金钱,但我在乎我的尊严。那一年的美好时光,原来只是一次错误的邂逅罢了。而我对你的感情,也是错付了。你可以走了,只当我们从来没有相识过。”
“小夏——”他那原本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云雾,眼神里写着痛彻心扉的忧伤。安小夏看了,却再没有心痛。
“小夏,请你原谅我。”
“有是吗不可原谅的?苏格,苏格?其实我从未认识过苏格。我所认识的,只是金摇篮幼儿园的韩来福罢了。”
安小夏说吧,转身离开。
“小夏——”苏格站在后面,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忧伤,“小夏,不管你开口要多少钱,我都不会拒绝。”
安小夏转过身,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大结局3
他站在那里,是4年前一样,容颜俊朗。只可惜,他再没了清澈地方饿眼睛。
他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她看不清楚他,他也看不清楚自己。
安小夏冷笑。
正如他说的,谁会不改变呢?经历了岁月的风霜冷箭,遭遇生活的坎坎坷坷,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守得住自己的坚持。
生命,本就是一个纠结的过程。
就在这一瞬间,她豁然开朗。
就是自己,何尝没有改变?当初那个单纯清澈的女孩子,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心智不也开始一点点成熟?
每个人都在改变,不同的是,有的人,越变越圆润。而有的人,越活越困顿。不是物质的困顿,而是精神的困顿。
但我们要做的,就是坦然接受别人的改变,同时也修正自己的改变。
也许,很多人,看不到的,是自己的改变。接受不了的,是别人的改变。所以,有的女人,总是在结婚之后感觉到很痛苦,感觉到男人再没有结婚前的殷勤示爱。总是在回忆从前,看不到男人的改变,所以感觉到失落。
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翻腾。
安小夏盯着那双眼睛,静静地说:“也许,你剩下的,只有金钱了吧?只可惜,我不需要。”
她说完,再也没有犹豫,转身离开。
当天下午,她赶回水州。
在宾馆里休息一个晚上,她一个人去了水州医院。手机一直安静。除了云朵,没有人知道这个号码。她的那个手机号,留在云朵的手机里。所有人的来电,她都会替安小夏挡住。
医生盯着安小夏的眼睛,疑惑地问:“为什么要选择刮宫?我们这里有无痛人流的,对身体没有多大害处。”
安小夏坚定地说:“我就选那种最原始的刮宫吧。”
就在她被推到手术室时,她最后一次抚摸了自己隆起的肚子,心中终于坦然。她的孩子,不能只有一个人疼爱。
她的孩子,应该有着父母全身心的呵护。她已经没有父亲,她不能让她的孩子也没有父爱。
而这个时候,宫宵吟的电话,再次打到云朵的手机上。
看着这个每天闪烁在手机上的号码,云朵叹了一口气说:“宵吟,这个号码,真的在我的手机上。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要尊重她的选择。”
宫宵吟声音低沉:“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告诉小夏,我的心,一直在原地等待。”
云朵说:“我一定会转告。”
她以为,他会像上次去北京一样,不顾一切,去把她找回来。没有想到,他也淡定下来。
她会心一笑。
这个世界上,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又有几个人能珍惜呢?这样也好,两个人都淡定下来,更容易理解感情。
当冰凉的器械伸到体内时,安小夏的眼前突然闪现出宫宵吟的影子。
体内,是揪心的疼痛。那种痛彻,好像一把小刀,在身上一块块地刮肉。古代的凌迟,也不过如此吧?
她的双手,拼命地揪住床单,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虽然身上传来剧痛,可她咬着牙齿,一动不动。
如雨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涔涔而下。
就连那个面无表情的医生,也感觉诧异。
这个女孩子,竟然一声不吱。她轻轻地说:“如果受不了,可以叫出来。”
安小夏虚弱地说:“没事,谢谢。”
里面的器械每动一下,她的心,就忍不住揪了一下。从前的日子,就远离她一分。这算是对这场感情的交代吧。也算是对失去这个孩子的惩罚吧。身上很痛,但她心里好受很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挨过去。终于,医生说:“好了。”
安小夏的劲头一松,整个人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很久,她才悠悠醒来。
医生看了她一眼说:“你来做流产,那个男人干什么去了?”
安小夏惨白着脸色笑了一下。
她能说什么?
从医院出来后,她在附近租了一个月子房。她没有傻到惩罚自己身体的地步。
在里面将养了半个月,她离开了水州。
那天,天气很好。
从云朵那里得知,母亲和弟弟已经搬回了老家。浅水坡绿色基地签署的合约到期,一家人欢天喜地回到原来的地方。只是少了安小夏,母亲很是惦记。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当初,在他们家困顿的时候,竟然还是宫宵吟联系浅水坡绿色基地的老总,在他们家设立了接待处。而他们后来住的房子,还是他亲自选定的。
她心中很该感慨,也许,欠这个男人的债,这辈子都无法偿还了。
☆、大结局4
她让出租车到家门口晃了一圈。母亲推着小侄子,在院子里晃悠,一脸幸福。
她的眼泪,在那一瞬间,无可遏制地流下来。
妈,弟弟,薇薇,小侄子,你们要好好生活。
宫宵吟,你也要幸福。
她在心里默默说。
她在电话里和云朵说了一声保重,就赶往火车站。
经过海天大厦时,一辆车突然在她面前停下。
是一辆火红色的保时捷。
车窗摇下,是一张极为漂亮的面孔。
“你是安小夏。”
是肯定的语气。
“是。”
“你认识我吗?”
安小夏摇了摇头。
“你的记忆力没我好。我只看你一面,就能清楚记得。”那个女人一咧嘴,爽朗大笑。
安小夏还是没印象。
“我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可我们在宫宵吟的办公室见过面。”
经她一说,安小夏猛然想起,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陈媛媛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说:“能让宫宵吟如此倾心,也算是你的本事。我本来想和你一争高低,可这么爱惜女人的男人,实在少见,所以,我甘愿退出。他是一个好男人,好好珍惜。”
安小夏还没有回味过来,她的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就在她离开那天,阴差阳错,宫宵吟到凤凰镇找到小曼。
看到那张美轮美奂的脸,他那深邃的眼神愣了一下。
宫宵吟英气逼人的脸上,带着冷冽的表情。小曼看着他,突然呆了一下。
和他相处这么多年,她明白他眼中的决绝。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对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下来,万丈红尘的情缘,仿佛变成了一缕青烟,袅娜上升,没有谁,能伸手抓住。穿越岁月的冷风,又有谁,能永远驻留时光?
“累吗?要不要休息?”小曼艰难地说。她那美若天人的脸上,带着哀婉的神色。
“不累。”宫宵吟低沉地说。那带着磁性的声音,带着袅袅的余音,在她的耳边回响。
“小曼——”他伸出手,伸到她面前。
小曼没有犹豫,把白皙如玉的手,递到宫宵吟的手中。
宫宵吟拉着她的手,慢慢踱到窗前。
已经是初夏,外面的凤凰湖,碧绿如翡翠。威风拂过,带着清淡的水香。一弯小船,在水面上荡漾。慵懒的游客,卧在小船上,享受这里的一成不变的宁静。
这种感觉,多好。
这也是她一直想要的。而又何尝不是他想要的?只可惜,尘世羁绊,他做不了这样的洒脱。
“要不要喝茶?”
☆、大结局5
宫宵吟看着窗外的小船,静默。
良久,他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她,轻声说:“小曼,我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已经不需要我的援助。”
小曼的眼眸,骤然闪出一滴晶莹。
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那是一只有力的大手。她以为能带她展翅高飞,却一直沉落在人间。
宿命。
“我知道。”这是一个优雅到骨子里的女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怨恨我吗?”
“那重要吗?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帮助这么多,我有怨恨的理由吗?我只是想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如此倾心?”
“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女人,不过,活的很随性,很洒脱。”
他的嘴角,是一丝察觉不到的笑意。小曼看到,内心涌上来一股浓郁的醋意。
“如果不经历任何事情,谁都可以活的洒脱。”
小曼轻笑。
“不,她经历了很多事情。但依然活的洒脱随性。”
“她和我相比如何?”小曼不甘心地问。
“我从来没有比较过。”
过了良久,小曼才说:“你随我上来一趟,我送你一个东西。”
宫宵吟诧异,但没有再问。
再次到了那个香氲缭绕的闺房,小曼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千波流转。
“小曼,你要送我什么?”
“我知道,这辈子,我们都没有缘分。你的离开,是迟早的事情。宵吟,我想,把第一次给你。只有给你,我才不会后悔。”
小曼说着,缓缓走到了飘着纱幔的床边。
宫宵吟站在原地,骤然呆立。
小曼轻轻地褪掉了披肩,露出里的抹胸雪纺纱衣。她的肌肤,有着雪莲一样的光泽,仿佛是一件精美无暇的瓷器。
她慢慢拉开拉链,抹胸纱衣像一片云一样,倏然褪下。宫宵吟见过陈媛媛火爆的身材,此时再看小曼,再一次震惊。
粉色的胸衣,裹着那绝美的胴体,简直像一座雕像。古希腊最美的女神,也不过如此吧?
“宵吟——”
小曼的声音,如同从天际传来。
宫宵吟一下子清醒。
他猛然走过去,一把扯过毛毯,裹在了她的身上。
小曼看着他,一脸错愕。
“把你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你最爱的人。我如果给不了你未来,就不会破坏这份美好。”
“宵吟,我愿意,”
小曼的身体,像蛇一样,再次缠上来。米色的毛毯,蔓延了一地。
宫宵吟没有再说话,猛然回头。
“小曼,请你穿上衣服,否则,我即刻离去。”
他站在那里,身体欣长,有着刚毅的轮廓。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息。
小曼的嘴角,微微扬起笑容。
她重新穿好衣服,悄悄走到他的身后,慢慢揽住了他的腰部。
“你就这样放弃小曼了吗?”
“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宫宵吟黯然说。
她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说:“你走吧。相信你会幸福。”
“相信你也会幸福。”
说完,他没有再停留,大踏步走了下去。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外面,小曼无力地在床边坐下来。但脸上,是极其平静的表情。微微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像一朵恬静的百合。
所有的一切,终于可以放下。
宫宵吟不知道,如果他刚才和她沉沦在爱欲中的话,他永远都不可能再走出这个屋门。
致命的毒药,就在小曼的耳坠上。只要他走近她的身体,她就会把毒药含在口中,两个人成为生死鸳鸯。
父母的离去,是她永远的梦魇。午夜梦回之时,没有人知道她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