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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夏想想也是。就把复印件又掏了出来,专门放到另一个档案袋里面。收拾行李的时候,她随手把一个档案袋里放进了柜子里,把另一个袋子塞进了行李箱内。
冯丽梅又说:“对了,还要带点生活费哦。刚开始,一切都需要安顿。”
“需要拿多少钱呢?”
“广州这边消费有点高,等到发工资就好了。公司规定,我们开始还要交5000元押金。因为我们销售的这些保健品,价格很昂贵。不过,我们是朋友,你拿一千元算了。”
安小夏开始听到五千元,惊讶了一下。但一下子降到一千元,心理上就首先接受了。
安小夏周日上午就出发了。
严凤云听说是那么远的地方,很是不舍得。她还在指望安小夏早点嫁给有钱男人。
安小夏去的决心很大。年轻的时候,如果不努力一把,以后会后悔的。如果老是呆在一个地方,而且还没有干出一点成绩,也一样会后悔。
安小夏费了好大的周折,才说服母亲。她甚至豪情万丈地说:“妈,你等着,等我发了大财,让你跟着享福。”
火车到达广州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安小夏随着人流,走到出站口。
这是个陌生的城市。
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突然有点迷茫。火车站很是吵闹,可她的心里很是空洞。
很多时候,人总是这样,好像掉进了汪洋大海,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
那会儿还在水州,而这会儿,就已经到了广州。
空间的交错,让安小夏的精神很是恍惚。她的脑海里,莫名其妙跳出了一句诗:再一回首百年身。
是不是就在这样的恍惚中,红颜老去,青丝成白发?
安小夏眯缝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人流。
冯丽梅说好了要来接她,可安小夏到现在还没有看到。
☆、惨不忍睹的工作17
她正在犹豫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回头一看,真的太惊讶了。
这还是那个丽梅吗?她的头发,烫成了狮子头的那种,细碎的发卷,在头顶上熊熊地膨胀。
纹过的眉毛,像两把镰刀一样,横在她的脸上。皮肤擦的很白,但掩饰不住她脸上的红点。那些红点,一看就是那种青春痘的遗恨。
更让安小夏惊讶的是,张丽梅穿了一套浅粉色的裙子。那裙子,特别的紧身,将她那不算瘦的身材紧紧地凸现出来。尤其是大屁股和胸部,简直让芙蓉姐姐自愧不如。
冯丽梅那胸部,被紧紧地挤压着,乳沟简直可以和科罗拉多大峡谷相媲美了。
安小夏看了一眼,感觉深不见底。
安小夏才转过身,冯丽梅就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安小夏立即被拥抱的透不过气。鼻孔里,马上就窜入一股马棚里特有的气息。她这才想起,冯丽梅还和以前一样,有狐臭。虽然她的身上喷着不知名的香水,但掩饰不了这种浓郁的天然气息。
“好久不见了啊。小夏,欢迎你。”
安小夏惊讶地发现,来接她的,不单单是丽梅一个人,还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还开了一辆黑色的别克。
呀哈,难不成不单是有车,连司机都配备了?安小夏又用极其崇拜的目光,看了一眼冯丽梅。太牛了。
相比于安小夏毫无遮拦的崇拜,冯丽梅的眼神有点躲闪。她的脸上带着笑,可看起来有点空洞。
张丽梅指着副驾驶的一个眉毛浓密的男人帮对安小夏说:“小夏,这是张力。就是我们的负责人。”
安小夏朝那人点了点头,打了一声招呼。
那个张力,笑着问安小夏:“证件带了吗?”
安小夏连忙说:“带了。”
安小夏忙不迟迭的点头。接下来的环节,可是伯乐识千里马了啊。当然,也可以指鹿为马。主要是看自己的运气。
安小夏一撇眼,看到冯丽梅的脸上有一丝慌乱。不过,看到安小夏在注意她,她马上给她一个笑脸。
就在安小夏把脸转到一边时,那个张力,给冯丽梅使了一个颜色。
冯丽梅揽着安小夏的胳膊说:“你怎么带了这么多行李?”
☆、惨不忍睹的工作18
她指的是安小夏提的那个大包。
安小夏说:“家里有现成的被褥,我就想着不买了。刚来这里,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你的身份证都带着吧?”
“带着呢。你交待过的,我怎么会忘记呢?你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啊?几年不见,你的变化还蛮大的啊。”
冯丽梅嗯啊了几声,没有说话。
安小夏捅了她一把说:“你现在,找朋友了吗?”
冯丽梅摇了摇头。安小夏大叫一声说:“哎呀,我知道了。你现在,你称得上白骨精了,自然眼界也高了啊。”
冯丽梅咧嘴笑了笑说:“那是当然了,现在的男人,我能有几个看上?要找,就找那种成功男人。”
冯丽梅说:“小夏,你先给你妈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哎呀,我差点都忘记了。”
安小夏给母亲说了一声,然后把手机重新放回到包里。
汽车行驶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到达目的地。安小夏问冯丽梅:“到底在什么地方?”
冯丽梅说了一个地方,安小夏也不知道。
从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到繁华的街道,然后行驶到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这里不像是什么繁华的地方,倒像是小厂区。。
安小夏很惊讶。在广州这种遍地是金的地方,怎么还有这样的小厂房?
汽车在一个小厂房的门口停下。
“到了。”
冯丽梅说。
安小夏往外面一看,愣了一下。
这个地方,很破烂的样子,好像是那种废弃的小工厂。
“这是什么地方?”
张丽梅笑嘻嘻地说:“我们暂时住在这里。”
“我们怎么会住在这里?”
安小夏隐约感觉不对劲儿。
“这是我们暂时居住的地方。”
破烂的铁门后面,会是什么?
安小夏的心里,开始莫名的紧张。
刚才的那个司机,把安小夏的行李,拉了过来。他异常亲热地说:“妹子,我帮你拿上。”他的口气,很是亲热。可他的动作,又绝对不容抗拒。
冯丽梅说:“小夏,我们先进去吧。”
安小夏犹豫了一下说:“丽梅,我想回去。”
她刚说出这句话,那个叫张力的人,一把拉住安小夏,笑着说:“既然都来了,妹子,这么能错过这机会呢?先进去再说。”
“把我的行李给我。”
“你刚来,不熟悉,东西就先寄存到我这里。”
安小夏的身后,大门猛地关上了。
安小夏甚至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外面的情形。
☆、惨不忍睹的工作19
安小夏看着冯丽梅,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丽梅,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丽梅说:“小夏,先进去再说。刚开始,条件就是艰苦了点。但很快,就能改变现状的。”
安小夏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还真的是一个废旧的小厂房。周围的一圈高墙上,竟然还扯着电网。里面都还是那种老式的房子。
事到如今,安小夏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冯丽梅走进一个房间。
安小夏惊讶地发现,门口竟然还站着两个人。
等走进房间之后,安小夏不仅仅是惊讶了,简直是震惊了。
十多平方米的房子里,竟然挤满了人。这里面没有床,打的是地铺。铺盖还都是很陈旧的那种。安小夏恍惚了一下,以为又回到了抗日战争的时期。
那些人,都窝在床铺上。大多数人都在打牌。
看到安小夏进来,里面的人都站了起来。
“欢迎你加入。我叫燕子。”其中一个大眼睛女孩子走到安小夏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安小夏点了点头。
周围的人也都表示欢迎。她们的脸色,都带着不健康的苍白,好像吸毒了一样。而这个地方,好像是一个戒毒所。
“我们做什么工作?”安小夏问那个叫燕子的女孩子。
“我们现在先安顿下来,然后再说工作。”燕子笑了一下说。
“我们就住在这里?”安小夏问燕子。
燕子说:“我们只是暂时安顿在这里。”
安小夏转过身,死死地盯住冯丽梅说:“丽梅,这就是你说的一个月两万元的工作?”
张丽梅还没有说话,燕子抢先说:“面包会有的,房子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说完,她指着靠窗户的那个床铺说:“你就住在那里哦。”
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安小夏感觉很疲惫。可她看着那脏兮兮的毛巾被,就说:“我自己拿的有铺盖。”
燕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小会儿,原来去接安小夏的那个司机走过来,把安小夏的行李递给了她。
安小夏低头一看,惊叫了一声。
☆、惨不忍睹的工作20
“我的包呢?还有我的证件呢?”
那个司机亲热地说:“妹子,先暂时存放在经理那里。”
“可那是我的私人物品。”安小夏很是不满。
司机说:“为了安全起见,先放到经理那里。”
安小夏还想再说什么,那人已经闪了出去。安小夏跟着走出去,大声地说:“那你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她刚想跟着司机往前走,门口的两个人说:“你别叫了,该给的时候,他自然会给你的。”
她才往前跨一步,那两个人就拉住了她:“你先去屋子里等着吧。”不由分说,就把安小夏拉进了屋子。
安小夏的心“咯噔”一声,狂跳了一下。
“今天晚上,为了庆祝安小夏的到来,我们吃卤面。”
里面十多个女孩子一阵雀跃。
安小夏惊讶的要死了。吃个卤面,就至于这么高兴吗?
角落里,坐着一个看起来很害羞的女孩子。她站起来说:“我想出去走走。”
她刚站起来,燕子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拉着她的胳膊说:“雪儿妹子,你刚来,还不熟悉。先好好休息一下。”
她们的口气,很是亲热。可手上的动作,分明是很有力。
那个女孩子,就被重新拉到那个地方。她的鼻头,有一颗小黑痣,看起来很可爱。
盛放卤面的大锅刚端过来,所有的人都一拥而上。
燕子说:“大家又忘了我们的规矩哦。”
她这样一说,不少人的行动都缓慢下来。冯丽梅挤到前面,帮安小夏盛了一小碗。安小夏一看就没有胃口。
这哪里是卤面啊,只是白面条蒸干而已。
可那些人,吃的很是香甜。那个叫雪儿的女孩子,几乎是狼吞虎咽。看的安小夏目瞪口呆的。
安小夏勉强吃了两口,就没有再吃下去。
等到进入那个狭小的洗手间后,安小夏更是惊讶了。
里面挂了十几条毛巾,都是破破烂烂的,而且都是污渍。水龙头特别的小,半天借不到一点水。
从洗手间走出来后,安小夏才发现,对面的墙上,竟然贴了一个纸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惨不忍睹的工作21
安小夏从厕所里走出来后,才发现冯丽梅已经换下了那套裙子,换上了一件掉色很厉害的衣服。
脸上的粉底液洗掉之后,是那种枯萎的苹果色。
“小夏,你先休息,我们明天再谈工作。”她很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小夏瞪着眼睛说:“你到底做什么销售工作?”
冯丽梅说:“小夏,我们会发财的。我们就是销售那种高档的保健品啊。”
“什么保健品?我怎么没有看到?”
“先睡觉吧。明天再说。”燕子走过来说,“妹子,就冲你这工作劲头,一个月拿上二十万元,没有任何问题。”
“二十万元?”安小夏看着她的神情,哑然失笑。
可燕子的脸上,分明就是坚定。
“我的手机呢?怎么打个电话也不成啊?”
燕子想了一下,就给门口的人交代了一句。
过了一小会儿,那人就把安小夏的手机拿了过来。安小夏看到手机,很是亲切,就好像看到亲人一样。
可她拨了一个号码,就发现手机已经停机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她来广州的时候,可专门充了一百元的花费呢。
她赶紧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在拨出电话里,出现一排溜陌生的号码。其中一个,好像还是声讯台的号码。
安小夏不知道,在这个团体里,对付新人的第一招,就是在他们给家里保平安之后,想办法骗出他的手机,然后将电话打到停机。
“我的手机停机了,我想出去充话费。”
“改天吧。现在太晚了。”燕子说。
这个晚上,对于一向爱睡的安小夏来说,很是漫长。
风吹着破烂的窗户上的白纸,“哗啦哗啦”作响,安小夏恍惚了一下,仿佛这还在家里。可挣开眼睛,透着月光,看到四下滚动的身体,才明白,已经离家千里了。
第二天早上,是馒头和咸菜。吃过饭后,冯丽梅和燕子带着安小夏,终于走出了那个房间。
他们把安小夏带到后面的一个破烂的楼房里。然后敲开了一个房间。
安小夏注意到,那个房间里,好歹还放着两张床。相比于打地铺,已经是好多了。
☆、惨不忍睹的工作22
里面坐着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看不出具体的年龄。她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可眼神,却是很热情的样子。
看到安小夏,她马上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双手,好像看到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安小夏反而不适应那份热情。
“这是我们钱总。”
钱总?
安小夏真的吃了一惊。
别人叫宫宵吟宫总,安小夏不惊讶。他开着上百万的车,穿着高档的衣服,出入一些高档会所,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说是钱总,让安小夏难以置信。
她的穿着,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可能是看出了安小夏的疑惑,那个钱总笑着说:“在我们公司,就是要崇尚节俭。只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安逸享乐,只会让人堕落。”
安小夏咧了咧嘴巴说:“我们做什么工作?”
“先不要忙于工作,我们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就在一瞬间,安小夏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到传销团伙里了。
她盯着那个钱总说:“我们这个,是不是传销?”
她问的很直接,没有一点拐弯。
安小夏以为钱总一定会辩解,谁知道,她没有。她笑着说:“传销怎么了?为的不就是挣钱吗?别说是你被骗来的,我也是被骗来的。她们也都是被骗来的。一些大学生也都是被骗来的。被谁骗来的?被我们的朋友和亲人!为的什么,不就是挣钱吗?我们都一样来到这个世界,凭什么有的人锦衣玉食,而我们要辛苦挣扎?为什么我们不能活的尊贵一点?”
这口气,就是传说中的洗脑吧?
安小夏打了一个冷战。钱总接下来的话,她再也没有听进去。一旦进入这样一个地方,还能不能回去?
安小夏曾经在报纸上看过,一些大学生,被同学骗到传销团伙,最后竟然丢失了性命。
想到这里,安小夏又生生打了一个冷战。
而那个钱总,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到最后,然后问安小夏:“你难道不想过有钱人的日子?”
安小夏点了点头。
她现在已经确定,他们就是在对她洗脑。
☆、惨不忍睹的工作23
从钱总那里回去后,安小夏开始要求回家。
可燕子她们拉住她,就是不放手。燕子说:“小夏,你就这样回家吗?你要挣大钱,开着轿车,然后风风光光地回家。别人能过的有钱日子,你也能过。”
安小夏不客气地说:“我不想挣什么大钱,我只想回家。”
燕子说:“既然来到这里了,而且还经过钱总的专门培训,你怎么能走呢?”
“那你说怎么办?”安小夏几乎咆哮了。
一圈人围上来,拍着安小夏的肩膀说:“妹妹,这里多好了。不用干重活,就能挣大钱啊。你好好想想,要不了几年,你怀里揣着几百万,这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她们像水蛇一样,缠绕着她,让她根本无法脱身。
吃午饭的时候,安小夏趁大家都在吃饭,就想乘机溜出来。可燕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安小夏。她当即就拉住了她。
安小夏没有妥协,使劲一摔,就把她甩到了一边。然后,她毫不迟疑地走出来。
可门口,还站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看安小夏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安小夏看他们两个都很瘦,也没有放在眼里。
她迅速低下身子,那两个人抓了个空。趁着他们发蒙的当儿,安小夏一闪身,就冲了出去。
可右边那个眉头上带着刀疤的瘦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