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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害羞得脸都白了呢!
就在此时,金碧辉煌的轿子在十六个健壮轿夫的拼命追赶下,终于来到玄武大门前。宰相有令,能多快,就要赶多快,十六个轿夫不敢抗命,每个人到达门前时,都已经手脚发软,站都站不住。
被晃得七荤八素的皇甫仲,被“请”出了轿子,摇摇晃晃的走到玄武大门前,坐上早已备好,背板刻有五爪金龙的黑檀木圈椅。
他一屁股才刚坐下,旁边立刻有司仪高声宣布——
“婚礼开始!”
嘹亮的声音,传得又广又远,原先不知道这儿有戏可看的人们,这会儿也全都靠了过来,人潮多到比节庆时还热闹。
“皇上有令,大风堂镖师上官清云立功无数,至今尚未婚配。苗疆禾武吾炼雅喜纳公主美貌温婉、聪慧乖巧,特赐两人今日成婚,共结连理之好。”司仪的声音响彻云霄,众人听见,莫不欢欣鼓舞。
“皇上赐婚,可是莫大光荣啊!”
“是啊!”
“娶的还是位美人儿呢!”
“真教人羡慕。”
“佳偶天成。”
“百年好合。”
“恭喜上官镖师!”
人们的吵杂声、道贺声此起彼落,甚至还有人拿出过年时才用得到的鞭炮,一阵哩啪啦的鞭炮声,显得更加热闹。
司仪朗声说道:
“一拜天地!”
一颗小石子飞来,击中上官清云的颈椎,迫使他只能低头。
“二拜高堂。”第二颗小石子飞来,撞上他的腰,逼他对皇上鞠躬。
旁边的喜儿,虽然掩住小嘴,但仍听得见,那咯咯咯咯的笑声。她高兴得像是咬住鱼的猫儿,笑得双肩抽搐颤抖,想忍都忍不住。
在上官清云眼前发黑,全身冷澈如冰时,司仪再度大喊:
“夫妻交拜!”
这次,没有小石子飞来,他维持鞠躬的姿态,跟偷笑个不停的喜儿头碰头。
她凑上前来,甜甜蜜蜜的告诉他:“跟你说,我知道下一个步骤喔!”她站直身子,在众人的注目下,吹了一声口哨。“小喜,过来!”
等在一旁的大象,听见召唤,立刻奔了过来,惊愕的人群,赶忙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就怕会被大象踩得一命呜呼。
“带我们回去。”喜儿说道。
长长的象鼻子伸出来,把这对刚刚在众人面前完婚的夫妻,一同卷了起来,搁放到背上。“走,我们进洞房吧!”她快乐的大声疾呼,连大象也兴奋的高举前足,发出数声昂然巨吼。巨兽驮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奔跑起来。就听见轰隆轰隆的巨响,喜儿带着“战利品”、骑着大象,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玄武大道尽头。
月儿,偷偷在云端露了脸。
距离玄武大道十二坊之外,一栋以金丝楠木搭盖,遍地铺满细致澄砖,门庭宽阔、守卫森严的宅邸,是大风堂堂主的住处。
寻常的镖师们,都住在玄武大道旁的铺子后头,相较之下,这栋奢华的宅邸,反倒显得冷清许多。
在罗家宅邸里,除了大风堂堂主与爱女罗梦之外,总管沈飞鹰,以及几位大镖头,在这边都备受礼遇,在宅邸里各有院落。
另外,跟铺子简单大器的气氛相比,这儿的摆设与造景,样样精致考究,仿佛是刻意为了娇宠某人,才搭盖出的人间仙境。
有了沈飞鹰的狼狈为奸——呃,不——是情义相挺,宅邸里的众人,老早知道会有“重量级”的贵客光临,就连大门跟路径,都体贴的拓宽许多。
所以,当喜儿抱着新郎,直冲宅邸深处时,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也没碰上半点障碍。庞然大物跨过几道造景假墙,不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上官清云居住的院落。
喜儿抱着新郎,顺着象鼻往下溜,然后一脚踹开大门,像是抢劫到良家妇女的山贼,哈哈大笑的把动弹不得的俊美男人抱进屋,往床上一放。
屋子里头喜气洋洋,从家具到床褥,都是崭新的,到处还贴满红艳艳的喜字。
喜儿拿掉头上的银冠,乌溜溜的长发,如流泉般泻下。她倚靠在床边,笑得色迷迷的,一件又一件的,褪掉上官清云身上所有的衣裳。
穴道未解的上官清云,一脸死白,只能任她摆布。他终于能够体会,女人遇上淫贼时,心中的恐惧与悲愤。
“上官哥哥,你怎么都不动?”她脱去他身上最后一件衣裳,双手撑着小脸,困惑的想了一下。“啊,我知道了,你是要我服侍你,对吧?”她双眼一亮。
还好还好,娘早已经说过,伺候丈夫可是门高深学问,一心想嫁给心上人的喜儿,可是训练已久,实际上场时绝对不成问题。
在上官清云惊恐的注视下,她跳下床铺,走到屋子角落,端来一盆烫得冒烟的热水,再把毛巾搁进盆子里,接着拿起来拧干。
水温过高,她左手、右手都用上,一口一口的吹着气,然后才把毛巾搁到上官清云宽阔的赤裸胸膛上。
啊、啊啊啊啊啊……咦?
原以为会被烫掉一层皮的上官清云,错愕的发现,毛巾的温度虽然烫,却是烫得分外舒适。这小女人又是抛、又是吹,原来是为了让毛巾的温度,降到最舒适的范围。
她握着湿热的毛巾,小心翼翼的开始为他擦拭身子,擦去他几日以来,日夜奔波的风尘仆仆,从他的胸口、他的脸庞、他的双手、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遗漏。
毛巾的温度,始终舒适宜人,而他可以瞥见,她那双白嫩的小手,被热水烫得红通通的。那肯定痛极了。
他的愤怒与无奈,突然之间,莫名地淡去了许多。
床畔的喜儿,正巧抬头,遇上他深深的注视,立刻开心的回以一笑。
“上官哥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好久。”她诚心诚意的倾诉,还为他解开发束,用乌木梳子,一遍遍的替他梳发。“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从来就没变过。”
少了旁人的喧嚣,深夜的屋里,只有他与她。
那些诡计、那些逼迫、那些赶鸭子上架的手段,竟然比不上她这番细心照料来得有效。紧拧的浓眉,在不知不觉之间,逐渐松开。
那张绝美娇靥、灵巧的双手,竟能让他暂时忘却十年前可怕的记忆,陷溺在娇甜如蜜的笑容之中,动摇他原本深深厌恶的情绪……
有一会儿的光景,他舒服得全身放松,什么都无法再想,只能感受到她温暖小手的服侍。就在他舒服得几乎就要睡去时,却听见喜儿呼了一口气,愉快的宣布——
“来,我们洞房吧!”
他霍然一惊,瞌睡虫全数毙命,双眼在瞬间瞪到最大。
只见喜儿甜笑着,卸下沉重的银饰跟华丽的满绣衣裳,莹白如玉的娇躯上,只剩最贴身的绣兜儿,还有软绸亵裤。
在上官清云惊恐的注视下,她动作轻盈的往床铺上一跳,稳稳的跨坐在他的腰间,乐呵呵的往下倾身,柔软的长发撩拨着他的胸膛。
“上官哥哥啊,他们说,洞房这事儿可是慢不得的。”她软软的娇躯,贴躺在他身上,认真的告诉他。“他们对我千叮咛、万交代,一定要今晚就洞房,然后我们就是夫妻,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等等,洞、洞房?!在他动弹不得的状态下?
这可是高难度的考验,他无法肯定,自己是否能“做”得到。
再者……再者……一如那些可恶家伙所说,一旦两人洞房,有了夫妻之实,他这辈子就真的要跟她绑在一块儿了!
还来不及细想,娇红的粉靥已近在眼前,他只能眼睁睁的,躺在原处等着被“蹂躏”……啊,啊啊啊,不……至少等到他冲开穴道……
无法动弹的上官清云,心中天人交战,在紧张万分的当口儿,却只察觉红润润的唇儿,在他干涩的薄唇上,印下一个亲吻。
然后,她就心满意足的,滑溜到他身旁,像只乖乖的小猫,暖暖的、软软的窝靠着他,满足的由衷低语。
“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了。”原来,洞房并不难嘛!
期待了十年、忙了好一阵子,直到如愿以偿的这一刻,喜儿才发现,自个儿其实累坏了。她困倦的打着呵欠,在他身边左蹭蹭、右揉揉,找到最舒适的位置,不一会儿就陷入梦乡。夜深人静,上官清云瞪着上方精雕细琢的床顶,心中百味杂陈,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遗憾。
显然,那些家伙没告诉她,洞房的所有必要步骤。这就是说,他还有机会可以跳出这个圈套。
被封住的穴道,终于在此时被他的内功冲开,无形的钳制再也不能束缚他。他无声无息的,缓慢起身,却坐在床畔挣扎了一会儿。
纵使心里明白,这是逃走的大好机会,他必须马上逃得愈远愈好,但是他却又莫名渴望,想看一看她的睡容。
只要一眼!一眼就好!
渴望胜过理智,他转过身来,望见她在月光下,深深熟睡的脸庞。即使在熟睡中,她的嘴角仍噙着一抹笑。
那笑容,是因为他吗?
胸中的心,隐隐浮现了些难以言明的什么,有些暖、有点紧。
他应该要拔腿就跑,这个女人是个麻烦,天大的麻烦,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从来就没变过……
她轻柔的话语,带着满心的喜悦,在耳畔游走。
银色的月华悄悄迤逦,轻轻洒落她甜美的容颜,和那一抹因他而浮现的笑。这笑是因为他,只为了他。
上官清云的双脚像是生了根;他的双眼,离不开床铺上娇柔的小女人,那抹浅浅的笑,吸引他伸出手,想要亲手碰触……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及喜儿的脸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哗啦一声,猛然撞破了窗板直袭而来,重重的往上官清云头上一拍。
咚!
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来不及逃走的上官清云,就这么昏了过去。
第三章
暖暖的日光,透过贴着喜字的窗棂,在室内映下喜字的影子。
软榻上、红褥间,双手双脚张得开开,睡成大字形的喜儿,从幸福的美梦中醒来,还没睁开眼,就先满足的叹一口气。
啊,美梦成真,昨天她终于嫁给了心爱的上官哥哥。
而且……而且……他们还“洞房”了耶!
喜儿嘻嘻嘻的偷笑,双手揪着红绸软褥,兴奋又害羞的,在床榻上滚过来、滚过去,将满床被褥弄得更加凌乱。
想到昨晚的亲匿,她脸儿红扑扑,悄悄伸出手,在床铺上摸啊摸,渴望重温心上人结实的体魄、暖烫的温度,再度滚入他怀中,尽情的撒娇。
只是,她的手摸啊摸、摸啊摸,都摸到床边了,指尖触及的地方却都是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暖意。
她困惑的睁开双眼,转头看去,果真看见床榻上,只剩她孤伶伶的一个人,昨夜相拥而眠的上官清云,早已没了踪影。
喜儿心头一惊,猛地跳起来,瞪大圆亮的眼儿,惊慌的东张西望。
糟糕,该不会是上官哥哥早早就起床了,而她这个做妻子的,却还赖在床上,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懒洋洋的醒来。
枉费她这些年来,不时暗自发誓,要成为模范妻子,无微不至的照料他,却在婚后的第一天,就留下不良纪录,连他起床了都还浑然不觉。
亟欲弥补失误的喜儿,匆匆忙忙的跳下床,想要快快穿着妥当,尽快追上丈夫,替他整理仪容、做一桌早膳,就算时间不够,但是最少最少,也要泡一杯热茶,甜蜜蜜的看着他一口饮尽……
只是,她才跳下床,却不偏不倚的,踩着床铺旁的男人。
喜儿愕然一惊,连忙跳开,本能的摆出战斗姿势。
“大胆!什么人,竟敢闯进本公主的新房?!”她大吼一声,声势可比母狮,还迅速确实的,猛踹对方背脊一脚。
这一脚,用尽她所有力气,又狠又准,那人被踹得翻过身来。
喜儿气收丹田,正要再补上一脚,却因为瞄见那人样貌,白嫩的小脚立时在踢中目标前,险险的停住。
咦,这个人好面熟啊!好像是——好像是——
“上官哥哥!”她惊呼一声,杀气全消,扑通往前一跪,慌忙抱起陷入昏迷、嘴角还挂着血迹的上官清云,双手努力摇晃。“你还好吗?你还好吧?你为什么要睡在地上?”
昏迷中的上官清云,发出模糊的呻吟。
看着那道红得不仅刺眼,更刺出她满心罪恶感的血迹,她心慌意乱,不由自主的猜测,是自个儿睡相太差,半夜里把新婚夫婿踹下床,还是她刚刚那重重的一脚,才害得他嘴角挂血。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喜儿左思右想,不论是哪种猜测,总之是错在她,她必须好好认错,或者是,快点湮灭罪证!
为了不让夫婿心中留下“家暴”阴影,她把坦承罪行的想法,踢到远远的天边去,当场俯下身去,揪着身上的绣兜儿,擦拭他嘴角的血迹。
为了掩盖罪证,她擦得可卖力,将那张俊脸擦得扭曲变形。
粗鲁的动作,惊醒了“被害者”。
喜儿才擦揉了四、五下,就赫然发现,夫婿紧闭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正铁青着脸,狠狠的瞪着她。
他醒了!
喜儿作贼心虚,火速松手,退后半步。
咚!
没了支撑的脑袋,再度重重的,撞击到地面,发出响亮结实的声音。
啊,糟糕。
喜儿暗叫一声,抽了口气,双肩瑟缩,一眼睁、一眼闭,吐了吐舌头。听那撞击的声音,她就心里有数,知道这一撞肯定是痛极了。也难怪他的脸色,会变得更难看了。
全身僵硬的上官清云,缓慢的坐起身来,锐利的视线一扫,准准的落在身旁那个大眼眨啊眨,努力摆出无辜表情的小女人脸上。
深幽的黑眸里跳燃着熊熊的愤怒之火。
喜儿被瞪得心慌慌,小脑袋转了转,决定来个绝不认帐。她扯起嘴角,露出微微颤抖的笑,试探的打了招呼。
“呃……早……”
凝重的脸色,依旧没变。
倒是她一旦开了口,就觉得容易多了。衣不蔽体的粉嫩娇躯,大胆的往他挪近,圆亮的大眼儿里,满满都是无辜。
“上官哥哥,地上这么硬,你为什么要睡地上?”她明知故问,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睡床上舒服多喽!”她推荐。
俊脸一沉,额角的青筋爆起,隐隐抽搐着。
他不是睡!
而是被偷袭,才会昏迷倒地!
上官清云的黑眸,朝外瞪了“凶手”一眼,却见那头该死的大象,正愉快的在庭园里头,啃嚼着几盆他苦心栽植数年的黄山矮松,当作早餐般大口大口的吞下肚。
他的心在淌血,自尊心更是受到严重打击。
他,堂堂男子汉,文武双全,江湖上的名声响当当,京城里男人们钦佩不已、女人们倾心爱慕。他高傲的自尊,怎么也说不出口,自个儿是遭到畜牲偷袭,才昏了过去。
昨晚那一击,不但在他后脑敲出一个肿包,就连他的胸背,也闷痛不已,像是被人猛踹了一脚。
难道,他昏过去后,大象还又补上一击?
瞧见上官清云曲起右手往后抚背,位置不偏不倚,恰好就是她误将夫婿当恶徒,狠狠踢中的地方,罪恶感再度袭上心头。
她伸出小手,想也不想的,覆住他宽厚的大手,不忘揉揉他的背脊,心疼得只差没拉开他的衣裳,替他亲吻伤处。
“你不舒服吗?是这里吗?”她关切的追问,小手摸着摸着就想往他衣裳里钻,想替他呼一呼,多少减轻些疼痛。
面对此番柔情,上官清云却如被火灼,毫不留情的退开。他忍着疼痛,俐落的起身,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好远。
“我没事。”他冷淡的说道,拂了拂衣衫上沾染的些许尘埃,转身跨步就往外走去。这间到处贴满着喜字的房间,他一刻都不想待。他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院落,心中有满腔恼怒,急着要找人问个清楚。
在他身后,半开的房门里,只见被丢下的喜儿,还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原处,愣愣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她伸出的小手,失去他的温度,就这么孤孤单单的,悬宕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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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四大人独家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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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宅邸的主宅中,有间气派恢弘的大厅。
厅门一面五间,整面打通,厅外是四季不同的庭园之美,厅内摆着一套黑檀螺铀椅,二十张大椅上的螺铀花纹各有不同,工艺之美,千金难换。
厅内正位上,是一张金丝楠木雕成,朴素大器的宽椅。
正位两旁,左边亦是黑檀螺铀椅;至于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