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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莫风考虑周全!”涟瑾说着便将手中那画卷背在身后,上了马。
汐月看了那画卷一眼,亦是上了马,道:“赶紧走吧,方才看了地图,这一路还真是遥远!”
莫风听了汐月这话迟疑了一会,想开口,却还是作罢,亦是拿出地图来看了看,道:“今日应该能在天黑前到黑河镇的。”
涟瑾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莫风要赶在寒冬前到钟离而心急,他却也想尽早到钟离,既然能免于一死,有些事他也该替母妃去交待清楚了!
汐月走在后头,看着他那背着画卷的背影,心中顿时好不是滋味,却无奈什么都说不了,索性拉紧了缰绳驾的一声,奔到了涟瑾莫风前面去,回头挥了挥手上的地图,笑着道:“我来带路吧!”
涟瑾回以浅笑,莫风亦是淡淡地笑着,道:“汐月姑娘可曾听说过那慕容王府那慕容汐月小姐,你这名字同她的可是一模一样。”
“洛城里人人都听过那慕容小姐大名的,汐月进宫前亦是听过的,只是后来听说慕容府被封了就再也没听过这小姐的消息了!可怜那慕容府……”汐月本想说下去的,见涟瑾低着头,却顿时停了下来。
他会比她还内疚吗?
她都能那么坦然地说出来了,他不敢听吗?
莫风是聪明之人,一下子便看出汐月的顾忌,连忙又接了话,道:“皇上昨天就发了皇榜悬赏一百万两黄金寻那慕容小姐呢!”
汐月顿时僵住,只觉得心跳骤然停了半拍,他寻她作甚?现在还寻她何用?
缓缓回过神来,却是笑得灿烂,道:“一百万两黄金,要是我寻到那主子,这辈子就不愁了!”
一百万两黄金,她还真值钱啊!
“皇上发了皇榜,定能寻到人的!”涟瑾这才抬起头来,无奈地浅笑,也许当初他若答应母妃娶了那慕容汐月,她也不至于沦为官妓,至今下落不明吧!
汐月心中冷笑,凌彻就算是将整个百纳掀翻了亦是寻不到慕容汐月了吧,早在凌云阁时,就没有慕容汐月了!
三人沉默了下来,似乎心中各有心事,而前方不远处围了一群的人,好不热闹。
汐月心中烦闷,最先纵马而去,在人群外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只听众人议论纷纷。
“啧啧啧,昨日才是一百万两黄金,今日就多了千亩良田了,究竟谁能寻到这小姐啊!”
“什么小姐啊!该叫皇后了,你没看上面写着,皇上要立那慕容汐月为皇后吗?”
“那慕容汐月沦为官妓,人尽可夫,千人枕,万人尝,即便立为皇后亦是皇上慈仁,念她可怜,赐个名衔罢了,岂会真正娶她为妻!”
“哎呀,你可小心点,这话要是传到宫里去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
汐月一脸面无表情,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硬是挤到了前面去了,却只是看着那皇榜一眼,便立又转身走了出来。
他为慕容府平反,他要东宫一宫人殉葬先皇,他立她为后。
是在兑现当初的诺言吗?
不需要了。
已经都不重要了!
(PS:那啥,重申下,卧底皇后一文,每天两更,不会断,慢工出细活,亲们谅解下,不定时爆发肯定有的,比如今天,嘿嘿,亲们砸砖哦!)
给读者的话:
剧情预告:接下来会出现一些冷宫人物客串的情节,至于是谁嘛,嘿嘿。。。
信鸽密函
奉先殿。
凌彻蹙着眉,手中那一纸奏折报的是西南大旱,今秋粮食收成大减之事。
父王病重,这大旱灾情已经拖延了近一个月,国库充盈,开仓赈粮并无多大影响,凌彻却是寻思着如何借机以国库旧粮换得朝中几位大臣手中的新粮,父王在位时不曾注意到此事,他可是精得很,国库虽是充盈,年年收回的却都是被动过手脚的旧粮。
就在寻思之际,却见青衣捧着一只鸽子跑了进来,向天那小子跟在他身后,一脸的神秘。
凌彻放下手中的折子,走了下来,亲自取下那鸽子脚下的纸条来,看了一眼,便放在烛火上瞬间烧成了灰烬。
青衣心中纳闷,这究竟是谁送来的密报,她已经是第三次捧着这鸽子跑进奉先殿了。
皇上那日在凌云阁处死玫瑰楼主后便将她和红衣带进了宫,留在身边伺候了。
向天本在一旁贼头贼脑的,却什么也看不见,心中郁闷,道:“皇兄,什么事那么神秘?”
他本是来给凌彻通风报信的,却撞见了青衣这小丫头捧着鸽子小跑进来了。
凌彻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去把东北边境几个驻军府的分布图以及兵力详情重新理一份出来,尽快交上来。”
向天心中一惊,皇兄之前就让他暗中调整了好些驻军,如今要这东西作甚?
难不成想打钟离的主意?他虽喜欢当将军,自小熟读军书,熟只行军用兵之道,只是,真正打起仗来,他还是有点怯的。
“皇兄,你不会是……”
为何会突然想动东北边境的兵力呢?
百纳向来就不怎么驻军的,何况东北边境紧挨着钟离西南大山,天然的屏障,根本就不是用兵之地。
“都下去吧。”凌彻却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向天憋了憋嘴,知道凌彻不会再说了,却上前去附在他耳畔低声道:“皇兄,太后娘娘可是替你寻了好些秀女,要你换皇后人选呢!”
说罢便退了回来,却是拉起了青衣的手要往外走。
“回来。”凌彻瞥了一眼,两人拉着的手,眸里掠过一丝诧异,想了想又是挥了挥手,“下去吧下去吧。”前几日向天就老围着青衣转了,看来两人处得还不错,汐月这两个贴身丫头,他当然同她一样疼爱的。
青衣却是缩回手来,瞪了向天一眼,道:“皇上你可不许再熬夜批奏折了,可得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早朝呢!”青衣并不似红衣那么恭恭顺顺的,同伺候小姐一般对凌彻也常常没规没矩的,这一点却偏偏会向天给看上了。
“走啦走啦!皇兄你也早点回寝宫去吧!”向天想起萱太后今日的话来,不由得想偷笑,又是急着拉着青衣往外走。
这皇兄至今还寻不到那美女姐姐,心情似乎依旧很不好,而青衣这小丫头心情也似乎很不好,皇兄留她和红衣在身边伺候,最常见的就是这小丫头了,他还是把这丫头拐出去逛逛夜市,透透气吧!
凌彻根本没把向天方才的话放在心上,看着两人牵着手远去的身影,竟突然觉得有些落寞,无奈苦笑亦是朝奉先殿后的寝宫而去了。
今夜的寝宫竟燃了烛火,他的寝宫并没有安排下人伺候,就是青衣红衣亦是不许进的,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一人,谁在里面?
凌彻缓缓地走了进去,绕过那大大的屏风,借着昏暗的烛光,却见一个娇小的女子躺在床榻上,只披着玫瑰红的轻纱,玲珑有致的身子若隐若现,脸颊绯红。
见他进来,那女子连忙慌张地起身,跪着床上,声音很轻,透着丝丝胆怯,“皇上,太后遣奴婢来伺候您。”
凌彻冷冷地看着那女子,眉头微微蹙着,攫取那女子的下颌,细细地看了看,迟疑了一会儿,刚毅的双唇便缓缓覆下,只是才触碰到,却还是将那女子推开了,眉头蹙得更紧了。
这女子娇小而玲珑的身段同汐月很像,奈何,终究不是她。
母妃真是费心了,他如何会缺女人,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一向风流惯了的他竟也将就不了了。
想起那日清晨汐月大方地允许他替别人画眉绾发,那刚毅的唇角不自觉温软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子道:“出去吧,你们的皇后娘娘很小气的。”
途中遇刺
赶了十几日的路,三人皆有些疲倦了,汐月驾马走在最前面,一路上她都是边嬉笑边纠缠,这两大男人才同意让她走在最前面带路,让她走后面看着涟瑾那单薄落寞的背影,她会难过,看到他背上那幅画就更难过,涟瑾,这么笑起来那么干净的男子,这几日也会笑,却是满满的无奈,掩盖不住,任何情绪都写在脸上,藏不住。
原先是莫风心急地想去钟离,那夜她都看出来了,原本还怀疑着,心里留着戒备,只是,后来莫风不急了,一路上照顾周到,嘘寒问暖,不管是待她还是涟瑾,都十分好,像个大哥哥一般。
反倒是涟瑾,似乎越来越心急了,每每在客栈里听人谈论起东宫一案来,便更是心急了。
走了十几日的路,却是过了好几个郡,百纳本就不大,以他们的速度,过几日就可以到钟离了吧!
“汐月,回来。”莫风见汐月的马越走越快连忙叫住了她,这丫头哪里是什么歌姬啊,一点儿都不温柔,一路上倒是俏皮可爱得紧。
“汐月,你别急,一会儿就到客店了。”涟瑾亦是喊了起来,昨夜在林子里过夜,今夜再怎么说也得赶到前面镇子上去的。
汐月回头朝两人笑了笑,便停了下来,拿出地图细细地看了起来,到了前面的忘忧镇就要置备一些干粮和棉衣了吧,过了那忘忧镇便要入西南大山了。
据说西南大山的另一头也有个忘忧镇,名字由来皆是因为那西南大山中藏着罕见的大萱草,萱草忘忧,两个镇子便都唤作忘忧镇了。
“咱明日在镇子上落一会吧,连着赶路我都累得浑身快散架了!”汐月见两人赶了上来,便开口娇声说到,一路上三人都是直呼名字,涟瑾、涟瑾,她是夕颜的时候,也是这样唤他的吧。
涟瑾究竟为何急着赶去钟离呢?为的究竟是何事?难道是受韵妃受托?他并不像是会私通他国之人啊!
韵妃仍会软禁在冷宫里,一路上并没有听到过任何消息,汐月不明白凌彻为何迟迟没有处决韵妃,亦不明白涟瑾这一路上丝毫都没提起过韵妃来,不曾有过任何的关心,倒是对陆续被平反的好些大臣关心不已,当然也包括仍旧到处张贴着那张寻她的皇榜。
那家伙还在寻她吗?寻她为何,在她面前宣告他的胜利吗?
这场游戏还未结束,终有一日,她会回去的,他不用这般心急!
“好啊,赶来那么多日了,也该歇歇了,别说你这身子骨了,就连我这常年习武的都挨不住了!”莫风一脸温和的笑,心中亦是纳闷涟瑾怎么越来越急着去钟离了。
涟瑾为难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道:“天气越来越凉了,咱还是早些过了西南大山,天凉了,在荒郊野岭过夜病了可不好!”
天得确是越来越凉了,越往北走早晚气温变化越大,汐月拉了拉身上那墨色披肩,秀眉微蹙,撅起小嘴,道:“涟瑾,到了钟离,你进宫去可别不回来了,把我和莫风给丢在那人生地不熟的皇都!”
天凉是他一路而来的借口,每每她问起来他都是这样搪塞过去的,若不摸清楚他去钟离作甚,她怎么替自己打算呢?
莫风看了汐月一眼,眸子里掠过一丝迟疑,却也开了口,笑着道:“汐月看你说得,涟瑾进宫也是带我俩一起去的,怎么会丢下我们呢?”
“嘿嘿,我开个玩笑啦,听说钟离皇宫比百纳的大好多,我好想去见识见识!”汐月连忙接了话,每每提及钟离的事,莫风总是不做声的,今日难道也开口了。
“我不过是……”涟瑾正要开口呢,却骤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数个黑色身影似乎凭空出现,缓缓地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皆是黑衣蒙面,手握长剑。
其中一人站了出来拔起剑来,大声道:“把身上钱财同这小妞留下,大爷便放你们过,否则休怪大爷我手下不留情!”
剑光闪过,马儿顿时惊恐起来,马上的人这才回过神来。
“大胆盗贼!竟敢如此猖狂,我今日就替官府收拾了你们!”莫风却是纵马上前,亦是拔出了腰上那把长剑来。
那黑衣人却是冷笑了一声,手中长剑一挥,身后数十人皆是一齐拔出长剑来,皆是剑光闪闪!
三人大惊,莫风回头朝涟瑾和汐月,道:“你们先走!前面镇上会和!”说罢便提剑迎了上去,而那数个黑衣人竟是一齐而上同莫风纠缠起来。
涟瑾同汐月皆是慌张不已,好不容易才将马儿稳住,却都迟迟不肯走,如果能丢下莫风一人呢?
“汐月,你先走!”涟瑾看着前面那刀光剑影,心中焦急不已,亦是悔恨不已,莫风一个人怎么抵得过,而他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真真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平日里怎么就光迷上那些诗词歌赋,不学些拳脚呢!?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汐月亦是一脸焦虑地看着前方,只是心中早已不同方才那般慌张了,这些黑衣人似乎各个武功不赖,十几日来皆是一路平安,怎么今日就遇上了这么一帮强盗呢?
汐月认真地看着前方打斗的人影,她虽不懂得古代的武功,却也会一些拳脚的,那么黑衣人招招皆是致命,若不是莫风闪躲及时,怕早是命丧剑下了。
突然,几个黑衣人朝这边袭来,汐月回过神,却是狠狠朝涟瑾的马甩去了一鞭子,道:“快走!我们先走!莫风应付得来的!”
“不行!我不……”涟瑾话音未落,马早就惊吓而起,朝前面飞快地奔驰而去,任何涟瑾如何拉都拉不住,只得紧紧拉住缰绳不让自己落下来,回头见汐月也追了上来。
“莫风武功高强会追上来的!我们先走!”汐月又是在后头朝涟瑾的马狠狠地甩了一鞭子去,自己也狠狠得踢了马肚,追了上去。
天知道莫风的功夫怎么样!?涟瑾的命可比莫风的重要许多,没了涟瑾这一路奔波便是一场空了。
这些盗匪杀人放火之事如何做不出来,人都可以为钱财而亡了,如何不可以为钱财而亡他人呢?
“汐月!我们不能丢下莫风不管,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涟瑾依旧紧紧拉着缰绳,却回过头来一脸焦急不已,他亦是觉察出了这帮强盗的不凶狠了。
这一路上都是莫风在照顾的,既然说好了要一起四海为家便从此是家人了,怎么可以这样轻易丢下他呢!?
“可是……”还未解释,却又大喊了出声,“涟瑾,小心前面!”
涟瑾连忙回过头,却见几个黑衣人持剑拦在前面了。
马儿连连受惊吓,根本控制不了,涟瑾索性一咬牙,一手撤下身上绸带,将背后那副画取下来,抱在怀中,竟是放开了缰绳翻身滚落了下来,马儿仍旧超前奔去,涟瑾却是远远滚落在后。
给读者的话:
瑶瑶和穆子寒的故事还在计划中,写在卧底里还是另外开坑说不定的,不过冷宫的系列文应该是不止这一篇啦!
有惊无险
“涟瑾!”汐月见涟瑾滚落下马,心中顿时慌乱,也顾不上前面那慢慢靠近的黑衣人,一下子跳下马,匆匆忙朝涟瑾跑了过去。
“涟瑾,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将他扶了起来,却见那高贵而又温和不已的容颜上皆是擦伤的伤痕,心顿时疼了起来,晶亮的眸子有些湿湿的。
“我没事……不碍事的…你不许…”涟瑾对上汐月那双如水双眸竟顿时有些失神,唇边不由得浮现出暖暖的笑来,只是,话还未说完,却是猛地翻身将汐月护住,怀中那副画落在了汐月身上,而身后的剑却毫不留情地刺了过来。
“不要!”汐月大叫一声,双眸骤然逼紧,涟瑾不可以死,不管如何,不管对她有没有用,都不可以死!他死了这幅画谁来背呢!?
吭的一声,是剑相抵的声音,随即又接连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汐月却迟迟都不敢睁开眼睛来,直到涟瑾将她放开。
“汐月!快起来,你没事吧!”涟瑾早已将那画卷抱着怀中,一手将汐月扶起,顾不上自己落马而下一身的伤痛。
汐月回过神来,压在心头上的大石这才落了下来,看着涟瑾那俊美的容颜上带着几处擦伤,脸颊上、额头都有,连忙拿出汗帕来提他擦拭。
涟瑾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连忙道:“我不碍事的,还好莫风及时赶来了!”说着便别过脸去看向了莫风。
汐月的手僵在半空,微微一怔,唇边便浮现出一丝浅笑,似是无奈似是自嘲,亦是朝莫风看了过去。
只见莫风手持长剑,亦挡亦攻,见招拆招,依旧应付自如,而方才那数个黑衣人今日竟只剩下两个了在苦苦纠缠着。
莫风这哪里是会一些拳脚啊,简直是武艺高强!
那两个黑衣人似乎不站恋战了,且战且走,莫风提剑想追上去,涟瑾却连忙叫住了他,“莫风,穷寇莫追!”
莫风立马止步,转身快步走来了,见涟瑾一身是伤,汐月亦是衣着发丝凌乱,连忙道:“你们没事吧!伤哪里了?包裹里又金创药,我赶紧去取来!”
“我不碍事,都是皮外伤,汐月没吓到吧,汐月!”涟瑾见汐月仍旧是一脸神情怪异,以为她是吓着了。
“汐月!你没事吧!”莫风的语气亦是有点担忧。
汐月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一般,小脸上浮现出放松的笑来,道:“没事了,没事了,莫风你好厉害!”
“没事就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