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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谬赞了。”李慕禅笑眯眯摇头。
徐静莹淡淡一笑,没有分辩,道:“待一个月后再说罢,且听我说一说这做画之法。”
随后,她细细讲解,将做画之技法,技巧,倾囊而授。
……
李慕禅有过目不忘之能,又一直自己做画,许多技巧,已经不知不觉掌握,却仅是凭本能。
徐静莹这般一说,宛如捅破了窗户纸,他眼前豁然开朗,有一法通,百法通之感,感觉画技突飞猛进。
在徐静莹指点之下,短短几日,李慕禅做的画便有翻天覆地变化,越发生动传神。
他不停感叹,明师指点确实威力宏大,往往一句话就抵得上自己摸索十几年。
他也明白,自己这是厚积薄发,若是初学者,徐静莹的指点固然精妙,却很难被人吸收。
每天十幅画,一个月,就是三百张,他是从第一个台阶开始作画,然后一个台阶一幅画,跨过三百个台阶。
一个月后,徐静莹看李慕禅做的画,歪头打量着他,摇摇头,叹息说道,他已经出师了,自己没什么可教的。
经过这一个月相处,徐静莹虽然冷冷淡淡,对他从没露好脸,但两人关系已经大大缓和。
演武堂是一座大殿,与饭殿相仿,巨大的宫殿,里面即便有声音,也不显喧闹嘈杂,显然是设计独特。
演武堂墙壁上,悬着一张一张的画轴,画轴是武功秘笈,或是剑法,或是掌法,拳法,或是轻功法门,还有一些内功路线。
演武堂是沧海剑派核心殿,非演武堂弟子,严禁入内。
而能进入演武堂的,莫不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对武功有天赋的天才人物,年纪各不同,年轻的三十来岁,年长的七十余岁。
这天清晨,演武堂正南墙壁上,原本的沧海九剑剑谱换成了一幅沧海山图景。
第186章 强邀
演武堂共有五十一人,三代弟子之精华所在,十三代弟子一人,十四代弟子二十人,十五代弟子三十人。
竹照师太属于第十五代弟子。
演武堂中人地位超然,避开世事,一心专注于武功。
他们的存在目的有二,一者推进沧海剑派的武学,在原本基础上,推陈出新,二者,关键时候,是沧海山的镇海神针,可以降伏敌人。
清晨时分,演武堂的众人都聚在殿内,观看正南墙上的一幅山水画。
四十几人,年纪各异,相貌不同,一边观看一边指指点点,掺杂着议论,殿内嗡嗡作响,仿佛一群蜜蜂。
……
这时,门中走进一个黄衫老者,霜眉银髯,清癯轩昂,但脸若婴儿,肤色红润,光滑无皱纹,双眼却湛然如电,洞彻人心。
他飘然进来,见众人聚在此喧闹,脸刷的一沉,冷冷道:“都杵在这儿干什么!闲得没事干了?!”
喧闹声戛然而止,人们纷纷转头望来,让开一条路,他一下看到正南挂着的那幅巨大的画。
一座大山巍然而立,白云遮腰,整座山似欲破画而出,却是以半空俯视的角度所做,给人强烈的冲击。
山下大河如银蛟,浪涛如雪山,磅礴浩大,观画之时,似能听到河水奔腾,浩浩荡荡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由的仰一下,避过水气。
“师叔祖,您看此画如何?”一个三十余岁青衫中年指着画。
黄衫老者抚髯观瞧,目光越发湛然,缓缓点头:“嗯,画得不赖,是北院静莹的手笔吧?”
“师叔祖,不是静莹的,好像是湛然画的。”那青衫中年人说道,一指左上方的提款。
“湛然?”黄衫老者扫一眼,皱眉道:“前一阵子大闹无极殿那个小子?”
“是。”中年男子点头,笑道:“本以为静莹那丫头画技第一,无人可比,却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啊!”
黄衫老者皱眉点头:“嗯,看这幅画,气势磅礴,做画之人有胸怀天下,吞吐宇内之心,……静莹画功虽好,气魄却不及。”
他又道:“这画怎么来的?”
“掌门刚才派人送过来的。”中年男子道。
黄衫老者霜眉紧锁:“她送这幅画过来做甚?”
中年男子笑道:“据掌门说,湛然将沧海神功的意境融入画中,让咱们帮忙品评一下。”
“嗯——?”黄衫老者霜眉一轩,湛然目光投向画中。
半晌之后,他脸色惊异,叹道:“好!好!”
众人都盯着他,中年男子也如此,见他说话,忙问:“师叔祖,此画果真蕴着沧海神功的意境?”
“不错!好一个湛然!”黄衫老者一拍双掌,双眼神光湛湛,须眉皆动。
“师叔祖……?”中年男子问。
黄衫老者霍的转身而去,眨眼间消失无踪,众人面面相觑。
……
无极殿。
竹照师太坐在蒲团上,竹眉师太与李竹月坐在两旁,她们身前都摆着一叠画,皆是山水画。
竹眉师太慢慢翻阅,赞叹道:“二师妹,湛然这家小伙,确实悟性惊人,一幅比一幅画得好,到这最后一张,已是浑然天成,足可乱真了!”
竹照师太轻笑不语。
李竹月也放下画,笑道:“这份眼力,我是不如!……在沧海山住了四十多年,却从没注意到,每一个台阶观看风景,竟这般不同。”
竹照师太抿嘴笑道:“这个家伙,悟性是不错,但闯祸的本事也不小,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竹眉师太笑道:“二师妹,你呀,口是心非!”
竹照师太咯咯笑了起来,难掩得意。
黄影一闪,黄衫老者蓦地出现。
竹照师太三人同时翻身拜见:“见过师叔祖!”
黄衫老者一摆手:“罢了!起来说话!”
三女起身,黄衫老者道:“竹照,听说你收了个弟子,叫湛然的?”
竹照师太轻笑道:“师叔祖也知道湛然?”
“哼,他闹的事太大,我又不是聋子,能听不到!”黄衫老者冷着脸哼道。
竹照师太抿嘴笑道:“师叔祖,我这个弟子还要得吧?”
她仿佛没见到黄衫老者冷脸,笑吟吟的,艳若桃李,似是少女一般。
黄衫老者点头:“嗯,还不错。”
这时一个黑衣少女盈盈进来,端着茶盏,竹照师太上前接过了,亲自递给黄衫老者,笑道:“师叔祖见过湛然的画了?”
“见过了。”黄衫老者接过茶,啜一口,皱皱霜眉。
竹照师太笑道:“师叔祖见谅,云雾清烟只剩半斤,前几天刚被湛然顺去了,这日照紫烟还成吧?”
“凑合着吧。”黄衫老者冷冷道。
他把茶放下了,哼道:“让湛然进演武堂吧!”
“这个么……”竹照师太露出难色。
黄衫老者一瞪,双目湛然如电:“竹照,甭跟我耍小心思!湛然这般人才,岂能不进演武堂?!”
竹照师太笑道:“师叔祖,太急了吧?……湛然刚入门一年。”
黄衫老者哼道:“如此天份,不进演武堂,留在你们手上,白白糟蹋了,你们就是罪人!”
竹照师太三人露出苦笑。
竹照师太道:“那好,我唤湛然来,让他自己拿主意!”
……
湛然正在小院里修炼沧海神功。
这一阵子,他对沧海神功极为痴迷,所有的心思都在上面,原本练到了第六层,隔着第七层甚远。
随着他学画做画,对沧海神功的领悟越发深入,越发清晰,所谓温故而知新,隐隐摸到了第七层的门槛。
突破第六层,进入第七层,才是沧海神功真正的上乘境界。
据说,沧海剑派已有百年无人练成第七层,即便修炼一辈子沧海神功的竹眉师太,也停留在第六层。
而在沧海剑派历代弟子中,真正进入第七层的,寥寥数人而已,无一不是绝顶高手,冠盖天下。
第七层,打破我执,天人合一,天即我,我即天,天心即我心,气海为坤,内外乾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则成矣。
第八层,打破我执,天人合一,天即我,我即天,天心即我心,气海为乾,内外乾坤混然为一,成矣。
这两层的口诀极模糊,只讲心神,不讲下手之法。
他禅定功夫法,修炼沧海神功大占便宜,前面几句明白,但真正做到却难,后面几句则模糊。
他明白,这是境界不到,境界到了,水到渠成,会豁然开朗。
他在做画时,隐隐摸得门径,天即我,我即天,天心即我心,他若有所得,采用佛门的观法,坐于沧海山上凝神观照,观照另有一个自己坐于虚空中,俯看沧海山。
这种观法对心神要求极高,与灵魂出窍相似,经过一天一夜的观照,终于完成观照,俯视沧海山。
随后,他一气呵成,完成了沧海山俯瞰图,正是演武堂里挂着的那幅。
做完这幅画,他觉得七层在望,只需潜心修炼,终能抵达。
正在修炼,忽然有一黑衣女子过来敲门,说掌门有请。
李慕禅满不情愿,沉浸在沧海神功中,正入佳境,不想理会俗理,但师父的话不能不遵,只好收拾心情到了无极殿。
他乍一进殿,还没能见礼,两道目光迎面射过来,宛如两道闪电,可照彻自己身心一般,他心中一紧,转头望去。
见到鹤发童颜的黄衫老者,正冷着脸,双眼如电的盯着自己瞧,李慕禅扫一眼,合十行礼:“见过师父,师伯,师叔。”
竹照师太道:“湛然,过来见过太叔祖!”
李慕禅合十行礼,见过了黄衫老者,心中惊异,看上去,这位老者只有六七十岁模样,竟是太师祖了,其功力高深莫测。
……
“唔,不错,是个好孩子。”黄衫老者抚髯点头。
竹照师太轻笑一声,道:“湛然,你想不想进演武堂?”
李慕禅一怔,随即道:“弟子想下山行走,暂不进演武堂,待老了走不动了,不能折腾了,再进演武堂不迟。”
“哼,演武堂成什么地方了?!”黄衫老者脸色一沉,冷喝道。
李慕禅望向竹照师太,竹照师太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模样,轻笑道:“湛然,你太叔祖就是演武堂的。”
李慕禅恍然点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黄衫老者脸色冰冷,双目如电,威势逼人,冷冷道:“老夫问你,究竟进不进演武堂?”
李慕禅挑一下眉毛,笑了笑:“禀太叔祖,弟子还年轻,虽是出家人,但凡心未尽,暂不进演武堂了罢。”
“好小子,嘴倒硬!”黄衫老者气极而笑。
李慕禅笑笑,神情平和。
“师叔祖,您看……?”竹照师太为难的道。
黄衫老者冷冷道:“今天,他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竹照师太无奈,苦笑摇头:“湛然,要不,你就答应了吧,难得师叔祖青眼看人,别不识抬举。”
李慕禅微笑摇头:“弟子主意已定,望师父成全。”
第187章 强收
竹照师太杏眼圆睁,狠狠剜他一眼,李慕禅却只是微笑。
黄衫老者冷笑:“好狂傲的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骨头到底多硬!”
黄影一闪,他出现在李慕禅跟前,探掌拍出。
李慕禅退一步,袖子一拂,无情袖挥出。
“砰”一声闷响,黄衫老者右掌滞一下,被李慕禅躲开了,他“咦”了一下,黄影又一闪,右掌已贴上李慕禅胸口,便要吐劲儿。
李慕禅一闪,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一丈外,是缩地成寸的绝学。
黄衫老者冷笑一声,紧随而至,远远一掌按出,“砰”一声闷响,李慕禅飞了出去,重重撞到南边墙上。
……
李慕禅翻身即起,浑若无事。
黄衫老者抚髯的手一顿,身形一闪,又拍中李慕禅胸口,他再次飞了出去,嵌进了墙里。
“师叔祖!”竹照师太跺脚娇嗔。
黄衫老者倏的回到她身边,点头道:“好小子,好深的横练功夫!”
李慕禅挣了一下,从墙上落下,留下一个深深的人形。
他落地,踉跄一下又稳住了,抹去嘴角的血迹,摇头苦笑。
本以为,自己这一身修为,沧海神功第六层,足以跻身沧海剑派顶尖高手之列了,上一次自己大闹无极殿,见识过上一辈的高手,她们虽高明,仍不敌大明王经,不自觉生出轻视。
如今看来,自己太浅薄了,这太叔祖的武功之深,骇人听闻,不可思议,自己竟毫无还手之力。
黄衫老者抚髯点头:“好小子,怪不得傲气,武功确实不俗。”
竹照师太道:“师叔祖,湛然他身负金刚不坏神功,如今火候太浅,若不然,你可打不动他。”
黄衫老者点点头,打量着李慕禅:“慧果神僧的金刚不坏神功?”
竹照师太说是,黄衫老者道:“不是失传了么?”
竹照师太哼道:“湛然机缘好,得了金刚不坏神功,又练成了,他真有个三长两短,金刚不坏神功真的要失传!”
黄衫老者不停打量李慕禅,点头不已:“金刚不坏神功,好!好!”
李慕禅忙道:“在下当初习金刚不坏神功,已立下重誓,不能外传!”
“臭小子,忒小瞧人!”黄衫老者冷哼。
李慕禅笑了笑,不再多说,沧海神功运转,清水般的内力流转,一会儿功夫,脏腑舒爽,伤势尽去。
黄衫老者只为了教训他,动作声势惊人,却只是硬伤,没有暗劲儿,他只是受了震动,脏腑不适而已。
换了旁人,可能五脏六腑移位,受重伤,但他有金刚不坏神功护体,五脏六腑坚韧非常,伤势轻微。
……
黄衫老者打量几眼李慕禅,道:“小子,我看你沧海神功火候不浅,别的本事一点儿没学着!”
李慕禅道:“是,太叔祖,弟子只学了一套功夫。”
黄衫老者冷冷横一眼竹照师太。
竹照师太笑道:“弟子想让湛然专注于沧海神功,反正不急着下山,故没传什么招式。”
“胡闹!”黄衫老者不屑一哼,眼中神光一闪,气愤道:“招式是用,内力心法是功,缺一不可,两者兼练,互为裨益,……你倒好,竟分开来教,真是胡闹!……你这是糟蹋人!”
竹照师太瘪瘪嘴,低下头,不敢反驳。
黄衫老者犹不解气,恨恨道:“就你这样的师父,还指望教出什么弟子来!……算啦,从今天起,他就跟着我!”
李慕禅忙道:“太叔祖,我暂不想进演武堂!”
他也无奈得很,碰到这般蛮横人物,辈份又尊,即便师父也只能乖乖遵从,不敢相违。
黄衫老者双眼湛然若电,瞪他一眼,冷哼道:“你就是想进演武堂,老夫也不答应!”
李慕禅松一口气,只要不进演武堂就好。
演武堂在派中地位超然,但弟子们进去后,不能随意下山,不理俗务,一心钻研武功。
李慕禅觉得,这样修炼武功,很难真正达到天下第一。
真正的天下第一,需得在生死搏杀中,激发潜力,不断提升,靠自己的修炼,很难突破自我,达至巅峰。
竹照师太横他一眼:“湛然,还不快谢过师叔祖!”
她颇是恼怒,都是湛然,把师叔祖招来了,不然,他呆在演武堂,懒得出来一步,自己也不会受这份骂。
李慕禅迟疑一下,合十拜谢。
黄衫老者哼道:“臭小子,每天辰时,到后山找我!”
说罢,黄影一闪,蓦地消失。
竹照师太轻吁一口气,拍拍高耸的胸脯,转头白了李慕禅一眼,薄怒带嗔。
李慕禅摸摸鼻子,讪讪笑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牵连师父挨训了。
竹眉师太也松一口气,道:“还好还好,总算师叔祖没大发雷霆,湛然,你呀,胆子太大!”
李竹月也颔首同意,看看李慕禅,摇摇头。
李慕禅没有反驳,黄衫老者的武功虽高,但并无杀心,也没有封闭心灵之能,他能感觉到得其心境,故胆子变大。
竹照师太哼道:“湛然,你这次走运了!”
竹眉师太道:“湛然,师叔祖是硕果仅存的十三代弟子,精研武学数十年,沧海九剑更是炉火纯青,随师叔祖练功,实是莫大的机缘,要好好珍惜,不要错过了!”
李慕禅点头应是,道:“太叔祖没弟子么?”
竹眉师太笑道:“师叔祖脾气有点……,看不上眼的,睬也不睬的,演武堂弟子数十,皆天纵其才,他却一个也瞧不上。”
竹照师太哼道:“湛然,你被师叔祖看中,不是你天资好,而是这份硬气投了他脾气!”
李慕禅恍然大悟,觉得师父所言极是,太叔祖传自己武功,可能正因为自己的硬气罢。
“好啦,回去吧!”竹照师太摆摆手,没好气的赶人。
李慕禅合十一礼,退出了无极殿。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起来,来到后山一座树林中。
第188章 掌剑
说是辰时,他却提前了。
所谓的后山,乃是正东,无极殿东侧,无极殿后是如剑削的悬崖,罡风凛冽,涛声咆哮,只有几个山洞,不能住人。
东边树林茂盛,桃树,枣树,梨树,槐树,松树,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