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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战记-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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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侧有双耳,耳中有锐齿,寻常人执握不得,探手入内,必定是鲜血淋漓,痛苦不堪,但有缘人却无妨,莫说丝毫无恙。便是极重的大鼎,也变得甚是轻巧。”   
祁恬奇道:“果真如此,若是一个三岁小儿,只要有缘,也可举起它不成?”胡媚娘道:“他若能提起箸筷,便能举得佛鼎。”众人愕然,皆道佛法无边,种种奥妙,非三界布衣能够揣测。   
黎锦道:“我倒是知道鼎在哪里?此处过去,有一条道路,可通一座小桥,越过小桥,便是兵阵。兵阵之后,尚有一座副墓,就是所在了。”   
杨起道:“你却如何知晓的?”   
黎锦道:“我被尸魔缚在柱上,其魂魄在阴空玄月之下往来穿梭,喃喃自语,说道什么‘佛鼎真火,好好看顾,莫为所失,身体销焚’云云。有时痴呆,便看它一人望月,嘟哝不休,口中述言,正与狐妖一致,还说什么‘符咒西外,小桥酣酣,兵阵巍巍,此室藏匿’。却不知我也有些修行,耳力极好,竟然听了一个真切分明。”   
杨起颔首道:“这里便是符咒之场,由此西去,倒也有条道路。”   
众人走将片刻,石板之后,见一片雾气弥漫,潮湿阴晦,隐约一座小桥,桥下浅浅薄坑,未有水流。   
祁恬笑道:“此桥狭窄,且晃悠摇摆不止,何不从河床涉过,既不湿足,又能快些。”携着胡媚娘臂膀,就要奔跑过去,被秦缨伸手拦住,冷笑道:“你们想好了,若是死意决然,我也不再阻碍。”   
第三十章 仙姑冰雪   
祁恬一怔,旋即怒道:“你说什么,好不刻薄。”   
秦缨道:“你看待仔细一些,河床虽然无水,却好大一片鼾睡呼噜之声,不觉得有些蹊跷吗?冒失前进,狼奔豕突,待察觉些许异常、欲抽身后退之时,皆已晚矣!”   
祁恬急道:“你,你有什么发现不妨明说,何必装神弄鬼、故作玄虚?”袖袍微动,却是胡媚娘轻轻牵扯,低声道:“妹妹,的确有些不对。这尸魔坟冢之中,怎会有人在此睡觉?”祁恬听得呼噜,心中不服,却难掩心中好奇,道:“真相如何,亲眼所见才是。这里烟雾缭绕,不走过去,哪里能够看得仔细?”   
黎锦道:“这有何难?”口中念念有词,招来一阵大风,将前面的浓雾悉数卷散。众人暗道:“这三眼魔君法力高强,与之作伴,倒也便利许多。”放眼望去,触目所及,不禁神情变化,心惊肉跳。   
原来河床之上,颇为干涸,不见嶙嶙闪烁之波纹,黑土龟裂,灰尘作幔。数百骷髅倒于其间,或是侧眠,或是仰卧,或是俯趴,姿态各异,种种不一。   
清风听得它们呼噜不绝,此起彼伏,甚是骇然,颤声道:“白骨累累,为何尚如活人一般,还能睡眠?”杨起、祁恬、胡媚娘皆不能答,扭头往三眼魔君询去。   
黎锦掐指一算,已然洞悉大概,道:“此桥唤做‘清醒桥’,桥板以阴阳二板交替砌合而成,要么如火如荼,极其灼热,要么寒冰森然,阴凉透骨,但皆是虚妄感觉罢了,其实不会损伤身体。   
过桥者,若是经受不得这般锻炼,多会从桥下走过,以为不过是一条长长的细坑而已,何必与自己过意不去?却不知河床之土大有讲究,乃是‘鼾睡壤’,无论神仙妖魔,一经踏上wωwyaoqingqin整理書网,土内睡眠之虫便会蜂拥而上。一边以幽冥之法哄人入睡,一边啖食皮肉内脏。此虫无形无色,平日只在壤上蛰伏,唯独进食之时,吸纳血肉,才能显出行踪。”   
众人闻言大骇,道:“不想世间竟有如此的毒物,教遇害者身死之后,白骨犹然打将呼噜。”黎锦摇头道:“这‘鼾睡壤’只能存于地下坟冢之处,借助浊腐尸息方存。倘若被阳光照射,就如冰山一般融化,睡眠之虫也尽皆毁灭。”   
杨起叹道:“无论清醒桥如何难走,也得试它一试。”黎锦道:“此桥颇怪,你若是心无杂念,如和尚入定,反倒无知无觉,走过一趟,没有半分痛苦。”   
清风道:“心无一念,百杂不生,我先过去吧?”红孩儿道:“你好歹也是昔日神仙,师从太上老君学道,想必这万心归一的本领,却是强我们许多的。”   
清风收起笑容,道:“此刻起,我不与你嬉皮笑脸了。”便看他踏上清醒桥,颤颤悠悠、忽快忽慢,一会儿转过身来,脸色通红,仿佛被烟熏火燎了一般,大声道:“好桥,好桥。”言罢,脱下两只布鞋,按揉脚底。   
黄金仙苦笑不已,道:“不可飞跃过去么?非要走桥?”   
黎锦一手上扬,弹指清点,冷笑道:“你且看看阴黝壁顶,尽皆尖尖的钟乳岩石,初时粗瞥之下,似觉得它们与外界寻常的石洞无甚区别,但若是仔细窥看、静静辨认,却又识出许多不同了。”   
黄金仙因贪念惹祸,动却尸魔的封禁,唯恐由此受害之神魔双方皆来问难,愁肠百结、踌躇密浓,正是心浮气躁之时,哪里还有心思慢慢揣摩?遂拱手道:“我见识浅薄,分辨不明,请教魔君。”   
黎锦道:“此钟乳皆为鬼府的阴气凝结而成,又受此地无数尸息日夜不断地熏陶,秉性邪恶之极,稍微感应一些气息变动,便会自动寻觅目标,疾射而来,更胜那万箭穿心三分。”黄金仙喟然一叹,无可奈何。   
杨起第二个上桥,自有一番思忖,暗道:“恬儿与媚娘都是性情炽盛之人,一个直爽,一个刁钻;一个凑好热闹,一个冷艳觑窥;一个好奇活跃,一个静默沉稳;一个善女工,一个能梳妆,怎能心无旁骛,不受伤害?我先她们过去,也好接应一二。”   
听身后祁恬微微惊呼,侧过身子,眼角余光所及,见她满目尽是无限关怀,心中大是暖和,笑道:“无妨,魔君说过,无论是什么痛苦,不过幻觉而已。”祁恬道:“是,是,你……你可要小心了。”   
杨起踏出左足,踩上的是一块破腐陈旧的阴板,鞋底方才贴上木面,一股寒意就陡然传来,过小腿,延大腿,聚于会阴,上入肚腹气海,继而前攻胸膛,若玉壶盛心,不觉砰然;后袭命门、肩膀,脊背如雪洞冰柱,凉透肾肺。   
秦缨道:“你休要运气抵逆,稍微发动,这钟乳之岩也是能够感应得到的。”杨起冻得牙齿咯咯直响,轻微呼吸,颤声道:“我省得的。”右足走出,便使裂纹累累的阳板,脚板若被烫红铁板平贴灼烧,几乎就要跳起,勉强回头,朝祁恬、媚娘二人道:“你们过来。”   
二人不解,道:“怎么了?”看他汗流浃背,又是担忧,又是心疼,齐声道:“若是过不去,便不要为难自己了,另外寻思什么法子。”   
杨起叹道:“这清醒桥果真教人清醒无比,委实不同寻常,你们娇弱温婉,女儿家的身子,那是万万过不得的。媚娘,我有一个主意,你负在我的背上,双手抱紧,休要挣脱。恬……你,你再负在她的背上,自艰苦这一次,一并渡过如何?”   
祁恬与胡媚娘大为惊愕,道:“这,这如何使得?你用不得龙珠气息,岂非就要压坏?”杨起道:“休要耽搁,我,我实在不能持久。”   
胡媚娘银牙一咬,道:“我们同生共死,其后怎样,皆听天命。”负在他的背上,眼泪不觉漱漱流下。祁恬道:“姐姐莫要哭泣,自古成大事者,无不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坚持些,我……我也来了。”话虽如此,双眼泪珠不禁夺眶而出,沾惹得胡媚娘肩头一片湿迹。   
杨起笑道:“好,好,我们共患难,同生死,果然人间一大快事也。”双脚颤巍前进,虽是抖擞不已,却如金铁岩石一般强硬,任脚下冰雪熔岩,尽皆不为所动。余者旁观,心思各自不同。清风与红孩儿震憾不已,道:“这等牙关经咬,青筋崩出,可见肉体痛苦无边无际,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更生几分敬佩之情。   
黄金仙肝胆俱裂,暗道:“我,我如何走得?若是桥头走了一半,忍耐不住,我跃下河床,岂能活命?”秦缨冷笑不已,呸道:“果真是情深意重的痴男怨女,一个小小的药房伙计,背着两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也不知从哪里修来的福气?”却是好没由来的醋意甚浓。   
三眼魔君森然观之,微微一叹,道:“如此娃娃,我可是小觑不得。”待杨起走完全程,祁恬、胡媚娘慌忙跃下,左右搀扶,道:“你,你怎么样了?”杨起虚脱无力,嗫嚅道:“我可还活着?”   
祁恬哭道:“你自然活着,说什么不吉利的话,难不成我们还都成了阴间的怨鬼么?”清风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道出几粒丹药,笑道:“杨大哥好英雄!服下这培元固本丸,一切皆无恙。”   
红孩儿甚不服输,在桥头大声道:“你们过得,我也自然过得。”清风哈哈大笑,道:“莫非你也要效仿杨大哥不成?”   
红孩儿摇头道:“他那磅礴气势,我是不敢模仿,也万万模仿不得的。只是你这道童过去了,我这鬼童怎可自甘落后?”深吸一气,大步迈上桥面,将近未近之时,终究一个踉跄,摔跌其上,身体半阴半阳,就要昏厥,所幸清风临危不惧,扔来一条绳索,将他手腕牢牢圈住,一路拖曳。   
红孩儿极其艰难地爬上对岸,在杨起身侧躺下,满脸尽是魂飞魄散之意,叹道:“这比那十八层地狱更甚可恶,我,我方才坚持不得,几乎就想跳下,干脆被睡眠之虫吃了算了。”继而笑道:“看来我等俱无慧根,不能空净肉身凡胎之苦。”   
他与清风二人甚是恼怒这三眼魔君与秦缨,暗道:“你们自恃桀骜高贵,但在这阴阳交替相袭的清醒桥前,且看你们过来之时,会是如何的痛苦狼狈。”   
黎锦冷冷一笑,左右臂伸展分开,指点一二,对秦缨道:“这钟乳岩依照元气之动而生出感应,口顶之上的第一波射出之后,不过眨眼时刻,又能由阴尸魔气生成新石,再蓄势待发。若是把握这个特性,你可有什么应付的法子?”   
秦缨笑道:“这有何难?其实简单之极。”对岸杨起五人闻言,大是愕然,相顾一视,忖道:“若是有巧妙的办法,她为何不肯提前说出,却教我等受如此罪过折磨?”   
秦缨眼波流转,一手平伸,作张弓之状,一手捏提,似抽箭之举,笑道:“魔君可变幻一把元气之弓,朝河床一侧射出,其箭初时与寻常之物无二,但是将近落地之时,元气迸发,自然便能吸引钟乳攻击。你我瞬息变幻之力,乘隙飞跃过去,轻易落到桥中。此时二波的钟乳岩石生出,你我走不得,只好在原地站定,再如法炮制地放出第二箭,等新石又被吸引,一跳之下,岂非到了对岸么?”   
祁恬见她斜眼瞥来,颇有轻蔑之色,不觉愤然,大声道:“落下之时,不免踩踏桥板,依旧要受那极阴极阳之苦。”黎锦微微一笑,道:“不错,我年纪大了,可是被它们折腾不得的。”   
秦缨叹道:“魔君何必调侃于我?你先前双臂摇摆,径直指向桥索,便是说桥板恼人,但其铁索却是寻常之物,我们落下之时,只需将一条长长木板假设两端,小心翼翼地站在上面,不就行了吗?”众人恍然大悟,见岩壁一隅,果真立着一条纹痕斑斑的板材。   
杨起道:“所谓一难当前,不要惊徨,好好寻觅,必定会有克服解决的途径。其实这法子我们也该想到的,只是仓促焦躁之下,慌乱了心神手脚,反倒强功硬取,竟吃了许多的苦头,可笑可怜。”   
祁恬道:“她们也仅是纸上谈兵罢了,未必便能实施。”言罢,看黄金仙趋步上前,躬身一礼,道:“魔君神通广大,仙姑冰雪聪慧,实在教我佩服不已。在下本领浅薄,可否与两位同行?若能应允,那真是三生有幸、无上荣光也。”谄媚之情,溢于言表,好不让人怔然。   
三眼魔君木然道:“捎带你一程也无妨,只是你休要乱动。要是弹指之间,体重甚然,让衣帛尽裂,跌下这睡眠河床,被虫子吞噬成累累白骨,也怨怪我们不得。”   
黄金仙脸色一变,连声道:“魔君放心,我决不动弹丝毫。”便看黎锦哼道:“此地不能施法,实在是麻烦得紧。”退出洞口,不多时回来,手中变化出一柄弓。秦缨嘻嘻一笑,臂下挟持长长木板,道:“我也作好准备了。”   
其后一切所言,皆如秦缨预料,三眼魔君一道看似极其寻常之箭往一侧河床顶端飞去,初时平平,但中壁插岩的瞬间,陡然光芒万丈,便看无数状若青烟之物袅袅而出,顿时洞中潇杀之声破云穿雾,钟乳岩石纷纷疾闪射出。   
众人心惊肉跳,不禁啊呀呼喊,看先前落矢之处,竟被这许多的石头扎出一个坑来。杨起忖道:“好厉害,倘若不小心被它们撞中,只怕都要被碾成肉酱。”胡思乱想之间,却见那大坑莫名自我恢复,所有落地钟乳化为籧粉,无论再要怎样看待,却连半分痕迹也觑不出来。   
秦缨立于木板之上,略微有些摇晃,黎锦站于她身旁。一手提将黄金仙,脸色冷峻之极。祁恬见着了口顶之上钟乳岩石的厉害,更是恼恨他们,暗道:“过桥之人假如按纳不得苦楚,勉强运用元气跳跃,岂非就要成为石下亡魂么?他们有如此方法,密不示人,实在是可恶之极。”遂拍掌笑道:“他们在板上晃悠,却不跌下,就象街头耍杂技的一般,有趣,有趣。”   
秦缨哼道:“是么?只怕有些人连这杂耍的笨法子也思忖不出来,可笑,可笑。”祁恬怒道:“我赞你技巧了得,你却反来嘲弄,好不厚道。”秦缨呸道:“你那是夸赞么?好,如此表扬,我说你一万句也不会累得。”俏目一瞪,作势就要辱骂。   
黎锦道:“此刻怎样情势?不要逞一时意气之争。”秦缨闻言,噤口不语。黎锦又放一箭,乘隙来到对岸。   
前面一个洞口,高挂“良心斋”的牌匾,金字黑木,蛛丝累累,颇为诡异。两旁各垂一联,左道:“自古负心最伤痴男怨女”,右提:“今日挺枪尽斩忘恩薄情。”众人咦道:“好强烈的一股恨意。”待进去里面,四处皆是亭台楼榭,飞檐翘壁,红砖黄瓦,颇有帝王之风,中间一间屋殿不大不小,门前一块石碑,近前一看,正是“未央宫”三个大字。   
胡媚娘笑道:“这里如何也唤做未央宫,可惜气派小了一些。”她无意间玩笑,却听得屋内有人冷森森道:“丫头,这里怎样就叫不得未央宫了?那双口贱人看不起我,连你们这些布衣也敢轻蔑于我不成?”   
秦缨喝道:“是谁?还不快些出来,休要神神秘秘地装神弄鬼。”   
那女子哈哈大笑,道:“我若是果真装神弄怪,那可好了,怔说明我是人,不是鬼,是以才要在阴恻恻、凉兮兮的不见天日之地玩弄花样。可惜我偏偏是鬼,不然三界之大,我哪里不好去,却要在这里苦守度日?”   
秦缨哼道:“是鬼怎样,若是本姑娘欢喜,一样捉来服将劳役。”女子叹道:“不瞒你这娃娃,我还真想手足劳累,可惜莲藕化身,脆且无力,大动不得呀。”   
杨起眉头微蹙,道:“秦小姐,有话好好就好好地跟她说,休要如此睥睨才是。”秦缨冷笑不已,道:“若是你的祁美人和媚娘这般说话,你可还会责怪她们,只知诸事针对于我,好不负心。”   
话音方落,听屋内女子叫道:“什么,这里有负心之人么?好,好,杀尽天下薄幸之徒,快我生平恩义。”声音凄厉惨淡之极。便听得四周一片呐喊,此起彼伏,成千上百的红妆女子身披铠甲,手执长枪,纷纷喧闹奔出,将杨起八人团团围住,俱是红目獠牙,神情狰狞。   
黄金仙颤声道:“有话好说,莫要伤了一团和气。”那女子哼道:“谁和你们这些人和气了。”众女兵齐声道:“主公好不凄苦,杀尽负心之人,替主公报仇。”三眼魔君黎锦不慌不忙,抚须道:“想必这就是什么兵阵了,看来副墓之室不远矣。”   
祁恬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如此有如此的闲情逸致?”秦缨喝道:“你懂什么?这所谓兵阵在我魔君眼中,虽然数量众多,但不过只是一些土鸡瓦狗罢了,根本不足畏惧。”   
黎锦道:“非但如此,你可还看出了什么迥异?”秦缨愕然一怔,咦道:“我不曾看出有什么不同呀?”屋内女子笑道:“你看出什么不同?”   
黎锦道:“她们看似红妆,其实原本皆是男儿之身,只不过在入宫之后,被皇帝预防于为三千粉黛私通,便阉割罢了。”   
秦缨恍然大悟,道:“莫非都是太监么?”细细打量他们,不觉有些疑惑,喃喃道:“怪哉,她们个个看起来眉目俊俏得紧呀,有几个……有几个真是比女子还要俊俏。”   
黎锦道:“阳气既然不盛,阴气自然甚然,就是貌似佳人,也是无可厚非的。”屋内女子笑道:“好厉害,你是何人?这等阅历与见识,绝非寻常人等。”黎锦掐指一算,道:“我不仅知悉他们,还猜得出你的身份。”女子冷笑不已,道:“猜出了又怎样?俱是负心之人,我难道还会饶了你不成?”传出一声轻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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