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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战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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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尾雉妖叹道:“事已至此,也不能回头了。妹妹不妨与我见见新来的小相公如何?”双手合击数下,大声道:“不嫌多!多不嫌!你这两个奴才若想吃饱饭食,在这庙中长久立足,便该极尽用心地干活、努力揣摩主子的心思才是,听我说话怎不带人进来?如何就不能机伶巧活一些?”   
话音方落,便听得有人讪讪应道:“夫人,你责怪我们不更巧事,那委实是天大的冤枉、无穷的委屈。究其根本,正是此人惊惶之下,竟然肠腹荡漾,响屁不断,实在是奇臭无比,大失礼仪。我二人尚且掩鼻难耐,夫人冰清玉洁,又如何能够忍受,因此唯恐玷污了夫人的芬芳气息,困惑呕吐,所以才犹豫不已、踌躇万分,不敢贸然进来。”   
杨起听得它二人的名号,颇为熟忒,不觉疑窦丛生,暗道:“这称呼虽然有些胡闹,却颇有似曾相识之感?只是一时却记不得了。”祁恬抿唇窃笑,喃喃道:“臭屁不断?莫非是个被它看中的鼬妖,情急之下,便以这看家的本领自保?”偷眼望橱外探去,见两个头戴毡帽的汉子拖着一个布袋进来,俱是体微裁薄,比那青衣长大不了多少。手中的袋子犹自抽搐不已,呜咽含糊,竟听不得里面说将些什么?   
金尾雉妖不以为然,哼道:“是么?我阅历倒也丰厚,自恃见识过不少的奇异男人,有那畏缩颤抖的,有那破口大骂的,也有呆若木鸡的,却没有看过什么最爱清肠打屁的。”   
却听见袋中传来扑哧一声,有悠扬之动,如鼓浪之气,不嫌多与嫌不多两个汉子不觉大惊失色,慌忙往后退却几步,以手作扇,横竖摇晃、左右摇摆不断,呸道:“了不得,了不得,此屁只该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秦缨眉头微蹙,撩起下摆,躲到塔梯之上,听得脚步声响,想必是犹恐避臭不及,索性下到第五层去了。金尾雉妖脸色青白不定,甚是难堪,方要张口怒骂,陡然之间竟闻嗅得一股极其怪异的气息,抑制不得,憋闷不能,慌忙奔出房门。   
好半日方才喝道:“你二人将他关到塔牢之中,与那银瓶一并看押,稍时我用那淡浊丹给他服下,看看小相公还能否屁息翻滚,滔滔不绝?”言罢大声叫道:“妹妹,我再陪你到别的好去处玩耍。”携了秦缨离去。   
不嫌多与嫌不多看她二人走远,相视哈哈大笑,伸手拎起袋子,便去解开上面的束扎,口中犹自嚷嚷道:“当日若非你们肆意破坏,我兄弟二人便早已将少主公请回了蚁州庄,如何还会被风雨大士赶将出来,贬将到地上风餐露宿、日晒雨淋,受了这许多的苦,遭了这许多的罪?   
如此说来,你也算得上是我们的仇人,可我们非但不念旧恶,反倒出了这个绝妙的主意助你脱身,正是大仁大义的以德报怨之举,三界方圆、化外魔山,神仙也好,妖魔也罢,又有几人能够有得我们这般宽广坦荡的胸怀?”   
袋里有人应道:“是了,你们方才正是侠义之举,功德无限、善意无穷,我自然佩服得很。只是你们依旧还要将我关押,说来说去终究逃不得雌妖的魔掌,如何称得上是脱身?”从里面往外探出一个脑袋,四处张望,面有张惶不安。   
杨起看得真切,不由苦道:“不肯教你跟随,你屡屡不听,此番却被妖怪捉住,少不得又要费上一番气力营救了。”正是躲在山门在外的黄松。   
但他心中又有另外一通主意,皆因那不嫌多与嫌不多二人而起,暗道:“我想起来了,我们潜入红鼠府第偷盗玄机圣水,正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可不就是那两个乔装改扮的蚁兵探子么?听他们的口气,莫非是挟持青衣不得,被那风雨大士责怪,竟然赶出了地裂之界,流落凡间不成?”   
祁恬摘下弓箭,方要动手救人,被杨起按住,轻声道:“这不嫌多二人似乎尚无恶意,否则也不会用熏臭之计谋,逼迫走秦缨与金尾雉妖二人。我们且再看看动静,若是能得知银瓶的下落,不妨一并搭救。”   
祁恬颔首低言,道:“不错,一者叫敛财管家吃些苦头,知道降妖除魔的种种不易艰辛,也免得日后又要纠缠跟随,反倒防碍了你我的手足。二者也好解脱那乌麒麟的牢狱大厄,放他回去与钱烟敷相聚团圆。她娇滴滴的一个千金小姐,对这魔家的丞相早已生出了许多的情愫,若是听闻他被雌妖欺负,岂非又要心急如焚、哭哭啼啼的了?”   
想起息斗和尚与吴九道或许也在一旁,心中不禁欢喜不尽,忖道:“他二人都是大仙大魔,想必知晓这三个大盆的使用之法,若是能够因此提携指点,我的玉月弓,他的干莫小匕,便自然会有一番新的成就铸炼才是。”   
不嫌多叹道:“我二人还要在这虎王山中谋生求活,那金尾雉妖虽然脾性暴躁,但好歹还能管将我们的伙食用度,哪里能够轻易便放你逃脱,却开罪了这个长久的饭东?”   
嫌不多道:“你也不用太过忧虑,无论它给你服用多少淡浊丹,你依旧还作放屁之状,我们再想法子送你一些恶臭气息。它本是无甚耐心之妖,觉得厌烦了,三拳两脚就会将你轰赶出去,你便是惦念它的好处,有心留下温柔,也是不得的。”   
黄松闻言,竟是哭笑不得,讶然道:“受你们抬举,我是万万不会眷恋这等温柔的。二位若是欢喜,不妨再奉承谄媚一些,或者那金尾雉妖给些桃花恩泽亦是不定?”   
不嫌多机伶伶浑身一个冷战,连连摇手,笑道:“要不得,要不得。我们虽然吃了那壮羲草,身体变得巨大了许多,但与常人相较仍然单薄孱弱,如何受得她的日夜恩泽?况且我们有品有性,也不愿意因此委屈了自己。”言罢,将黄松搀起,又是寒喧嘱咐了一番,便要引着他往塔下走去。   
黄松无可奈何,眼看着自己是逃不得,挣不脱,说不动,喟然一叹,只好随二人去找那银瓶作伴。杨起与祁恬彼此一个眼色,心中会意,小心翼翼地推开橱门,蹑手蹑脚地悄悄跟将了过去。   
不嫌多三人出得塔来,也不走出裙楼,却去搬弄堆砌在墙角一隅的柴禾,露出地上的一个木制翻板,道:“这便是地道入口了,平日里极其隐秘,便是虎王候爷也不能知晓。”黄松脸色苍白,不觉叫苦不迭,顿足道:“别人家的牢房皆是公然张扬,以为恐吓震慑之用。为何金尾雉妖却要独辟蹊径,将人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下?”   
嫌不多愕然道:“你这话却是大谬了,倘若以牢房暴力立威,那自然是要建立在显眼张扬之处,叫人看见便不寒而栗,从此安分守己、奉公守法。这个地洞则是那妖怪的私牢,关押的都是供其享用的无数男宠,最怕被人窥知,所以万万不可昭然若显、为别人发觉。”   
不嫌多道:“虽是如此,那金尾雉妖尚有些许的疑虑,它本懂得一些占卦卜筮之术,于是便装神弄鬼,跑到虎王座前胡言乱语,说道三月前的天降红雨是大凶之兆,能灭群妖、毁虎山、尽断魂。实则……”   
嫌不多不待他说完,抢道:“虎王被它唬将得一惊一乍,急忙询问解救之法,却听它蹙眉说道‘六角塔是我庙的镇庙宝宇,能够吸纳天地邪气、乾坤罪恶,只是它替虎山群妖受了这无穷灾难,本身也是邪气凝聚,触碰不得的’。虎王因此诏书一道,叮嘱众妖尽皆回避此塔,以为若要保全性命,务必绕道而行,实则却是中了雌妖的诡计,将裙楼不知不觉间划作了它的独地私苑。”   
他二人说完,推搡着黄松踩上洞口阶梯,口中犹自嘱咐道:“里面男宠甚多,唯独那个银瓶最是桀骜不驯、凶狠可怕。你与他关在一处房间,凡事小心应承一些,能避则避,可躲则躲,切莫叫他恼怒,便是一顿拳头砸将下来。”   
黄松神情惊惶无比,颤声道:“他本是我的旧日对头,前些时刻虽然在轩辕之台有些交往,却还称不得是交情厚契的朋友,与他一起,岂非凶多吉少?”胡思乱想之间,双足竟是瘫软,一时动弹不得。   
不嫌多笑道:“我兄弟二人不也是你的对头么,却没有为难你一丝一毫,可见化敌为友、解怨筹德倒也不难的。你二人囚居一处,正好借机促膝畅谈,说不得便成了那患难之交,成就好一番英雄惜英雄的真情。”黄松张口结舌,不及言语,已然被他们挟持了下去。   
祁恬看他如此狼狈,忍俊不住,不由笑道:“何谓英雄惜英雄,该是平阳猛虎俱无奈才是。”杨起道:“你我也下去吧?小心一些,莫要中了其中的什么机关埋伏。”   
祁恬嫣然一笑,轻声道:“无妨,这里既然是那金尾雉妖的温柔桃乡,它一味要轻松享受,岂会安设机括大伤雅兴?”看杨起怔然,旋即一丝窃笑,不觉惊觉,蓦然忖道:“我如何说出这些话来?”只羞臊得无地自容,咳嗽一声,朗清道:“我要下去了。”却被杨起扯住,低声道:“我先下去,你只在后面跟随,还是那句老话唠叨,定然要小心谨慎一些。”   
祁恬低头不语,伸指拨弄着衣襟。他二人陷没洞中,努力藏匿形迹,只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以为追踪无痕、盯梢无迹,却不知未过多时,后面隐约身形一闪,又悄悄来了二人,四处仔细探看得一番,也往地洞跳去,正合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不嫌多走在最前,一蹦一跳之际,竟似颇有乐颠快活之意,便看他随意指点着两侧的洞窟,大声道:“这洞中虽然庞大,但道路畅通简单,甚好记忆。东侧的屋子,挂了许多的粉红帷幕,床上堆放着粉红的锦缎,那就是金尾雉妖的东宫宠室了。宠室一共有三间,便是说其中有三位东宫娘娘,一般儿的有着尊贵地位,自然也是最受雌妖宠爱的了。”话音方落,便看里面探出一个男人的脑袋,抹粉涂脂,披红撒香,形容极其怪异,他手上拽着一条彩帕,肆意挥舞秋波,口舌微张,却又说不得话来。   
黄松唬跳得啊呀一声,一把扯住嫌不多的衣袖,颤声道:“这……这就是东宫娘娘之一么?”嫌不多猝不及防,也是惊得三魂去了七魄,勉强答道:“不错,他便是由山下冬村选来的绝色娘娘。”一抹额头冷汗,拉着黄松奔跑几步,心中也是恶心惶然、肉麻不止。   
黄松苦道:“我好歹也是世间男儿,倘若叫我变化成他们一般不男不女,宁愿死去,也绝不顺从。”   
不嫌多哈哈大笑,揶揄道:“你二人为何如此胆小,不过是些女意男身罢了,有何惧怕?”一指西首的六间石屋,笑道:“那西侧的屋子颇有不同,挂清黄罗帐,放着清黄枕被,住了六位男宠。我若是不说,你也能猜将出来,自然就是西宫了。”   
冷不防从其中一宫冲出一位油头粉面的大汉,将他拦腰抱住,满是虬髯胡须的一张大嘴贴在不嫌多的脸上,嗲声嗲气道:“你好久不来,却将我想死了。”不嫌多急道:“你要做甚,还不松手?”就要拼命挣扎,却不料那大汉的气力颇大,双手钳抱便如铁箍一般牢不可破,始终不得动弹。   
不嫌多看黄松二人愕立一旁,慌忙叫道:“快摇铃,快摇铃。”嫌不多蓦然惊醒,忙不迭地从袖中掏出一只铜铃,叮叮当当摇晃了起来,便看那虬髯大汉双目发直,松开怀抱,转过身子回到“西宫”洞中,仰头便是大睡。   
稍时听得洞中呼噜一片,黄松仔细打量,原来是那铃铛叮当之下,所有的“娘娘”都已然沉寐深寝,再也不能吵嚷胡闹,不觉心中稍安。   
祁恬藏匿在后,低声道:“所幸我们跟随在后,如是与他们一般被这许多的‘娘娘’召唤,牵拉拽扯,岂非大大的糟糕?”   
杨起亦是心有余悸,叹道:“如此看来,鬼怪或是阴恻,或是凶恶,皆是顺应其本来的秉性,不故作,不矫揉,竟是要比这些不男不女的宫人可爱了许多。”看不嫌多三人往一处内洞钻去,不敢怠慢,急忙奔跑过去,携着祁恬,绕到了一处石厅,便见当中好大的一个铁笼,长宽各有八九丈见方,栅栏以精钢炼铸,粗若龙臂、亮如乌金。   
笼中的家俱物什一应俱全,床上盘腿坐着一人,果真便是那乌麒麟银瓶,只是双足被一条粗链束缚,虽是依旧儒雅,但难掩几分狼狈困窘。他看得黄松,不觉震愕,喟然叹道:“你我如何这般有缘?我被那秦缨与雌妖捉来,你也不能独善其身,竟千里迢迢跑到此地与我作伴。”   
黄松看他神色木然,较念凤村时更有了几分平和,便不似先前那般哆嗦畏惧,只是心中尚有三分忌惮,不敢失礼,轻声道:“我被金尾雉妖捉来,也是无奈之举。”   
不嫌多将笼门打开,也不推将呼喝,只请黄松自己进去寻着一个位置歇息,笑道:“你们两个相熟在此能够相聚,共渡难关厄难,却比那外面的许多‘娘娘’不知幸运了多少。他们心神紊乱,已然不辨不识、浑噩怅然,任由那雌妖随心所欲地摆弄。”   
一瞥银瓶,道:“他虽然魔力大半封禁,但尚有余力自卫。你无依无靠,还是按照我教你的那个法子行事。”黄松不能违逆,苦道:“在此幽深地宫之中,既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只好充将一回黄鼬大仙,但求保全清白而已。”   
不嫌多与嫌不多相顾一视,劝慰道:“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口口声声说道自己是行善慈悲之人,若非谎言,必定能够得到老天的关照,何须如此惊恐惴惴?我们若是另外寻着饭东,便想法子将你二人营救出去,只是听闻银瓶脚上的铁链是邪玄金石打造,若非有神兵利器在手,只怕不能释放。”   
银瓶淡淡一笑,抱拳道:“多些两位关怀,造化若是眷顾,莫说一条铁链,便是十条、二十条,只怕也为难不得。”   
杨起与祁恬藏匿在石柱之后,听得银瓶言语,不禁面面相觑,皆是不解,忖道:“他若是尚在寻药求方,此刻被金尾雉妖困顿地宫,正该烦恼焦躁才是,如何说话却是这般漠然清淡?莫非是呆将的时日长了,心灰意冷,便同外面的‘娘娘’一般,断缺了逃跑的念头么?”见不嫌多与嫌不多抱拳还礼,讪讪离去不提。   
杨起正犹自思忖间,却被身畔的祁恬轻轻推搡,听她低声道:“那银瓶先前为秦家大小姐偷袭,受陷于缚仙金绳而不得挣脱,却不知究竟被怎样封禁了一身高强的法力?你我倘若此刻出现,若是对他救援不得,单单只将敛财管家从铁笼释放出来,只怕此人气愤恼怒之下,又要招惹一番无穷的埋怨,甚或重树那宿敌旧恶也不定。”   
杨起闻得其中言语忧虑,正是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心思,不禁喟然一叹,方要答话应承,却听得里面银瓶哈哈大笑,颇为肆意张扬,朗声道:“我先前还在愁苦不已,眼见得妖链森森、坚韧不断,壁栅累累、网罗紧密,正不知要寻将一个什么样的法子,也好冲出这甚牢极固的铁骨樊笼?此番机缘巧合,苍天将你送来与我作伴,可谓那重见天日之时、扬眉吐气之际必定是招手将至,堪堪不远矣。如此甚妙!如此甚好!”   
黄松大是愕然,旋即依旧一幅愁眉苦脸的不尽模样,喃喃道:“你说这话却叫我无比羞惭了,我不过是寻常的佃户凡人罢了,非仙非神,无法无道,哪里经受得起你的极重指望?我若是有着一身强悍护卫的本领,三拳两脚便能将妖怪打跑,又如何会在郊野小憩之间,竟被人莫名奇妙地套在袋中,拖拽到这地宫之内?”杨起与祁恬不禁面面相觑,忖道:“原来他是睡梦之中被人掳掠,如此说来,这委屈受得也的确冤枉。”   
银瓶不慌不忙,笑道:“黄水岛上初识,便已然见识得你的畏惧谨慎,其时背上尚有一柄桃木道剑,虽然不能大用,却以为能够壮势助威,精心凝神。此刻旧人依然,木剑不再,可见你早已消遁了降妖除怪的剑仙宏愿,至此一心就是那市井民生,安养生息而已。既然我熟谙于此,若是再盼望你能斩断妖链、振臂震笼,岂非与那强求西头日出、明月晌午一般么?”   
黄松甚是不解,口中支吾不定,竟不能应答,胸中却颇为不服,暗道:“我知道你本是化外魔山的丞相,胸怀锦绣、心机盈然,那腹中盛装的墨水文字自然比我这粗俗之人要富裕得许多。   
只是目下彼此都是那金尾雉妖的阶下囚徒、抗逆‘娘娘’,再说这些文采风流、打哑猜谜又能有得什么作用?何不索性将话语痛痛快快地吐将出来,说得明明白白、通析透彻,岂非都要轻松许多?”念头如是,毕竟不敢出言顶撞,陪笑道:“莫非你还有什么逃脱的计谋不成?”   
却看银瓶诡异一笑,将盘腿轻轻放下,轻轻揉搓摇晃,待经络通畅顺和,大声道:“不知小兄弟尚要躲藏到何时,莫非是隐匿于阴暗之中,看得我二人的狼狈光景,颇有幸灾乐祸之意,竟然窃窃暗笑、隐约取闹不成?”   
黄松冷不防听他大喝,唬将得一跳,奇道:“你要唤谁出来?”话音方落,便看石柱后面转出二人,待看得真切,愕然惊讶,继而呵呵笑道:“幸甚,幸甚!果然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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