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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锦抱拳一礼,道:“不错,你我两军对垒之时,也曾在阵上见过几面,可惜那时我倔强固执得紧,一心一意只肯与三眼神君、灵珠交手争锐,反倒误了与公主的切磋交流。”
不及女魃应答,揶揄道:“只是公主相貌不同寻常,委实教人牵肠挂肚,难以忘怀。”
杨起冷哼一声,沉声道:“既然你是魔君,也算得天地乾坤的枭雄、三界化外的鬼才,便该有博大一些气度才是,却为何说上这等不甚地道厚重之语?叫嚣虽甚、又擅图谋,可惜没有王者风范、大器气节,如此不堪,我断然不能将地图送奉。”
祁恬拍掌笑道:“正是这样的道理,倘若真要给了他,那可谓之明珠暗投、茅厕弃宝,你我都会后悔不迭的。”黎锦大怒,喝斥道:“竖子求死么?”从大鸟一跃而起,插云踏雾,径直奔将筝船而来。
祁恬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正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由大惊失色,银牙一咬,喝道:“你是大魔头又能怎样?人人都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今日便教你看看我的法术的厉害。”拎起玉月弓,用力便是破魔一箭射出,只看见一道闪电呼啸而去,正迎着三眼魔君的面门要害。
黎锦不慌不忙,待箭矢赶到,大喝一声,画戟横贯而出,轻易便将之打落地上。杨起暗叫不好,干莫小匕挥展成剑,急忙护在祁恬身前,却听得砰的一声,三眼魔君已然落在船头甲板之上,目光寒意凛然,慑魂夺魄。
杨起不敢怠慢,厉声大喝,三两个箭步冲将了上去,尽力施展风雨七十二式的降魔剑法,二人一剑一戟,瞬间战成一团。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杨起自铁鸡镇出世,遇茶斋始,得干莫小匕,一路西游行进至此,那气力、剑法、驭剑之术、御敌经验等种种修为都颇有精进,况且与祁恬曾经分食得半颗龙珠,一身的禀赋已然大是不同。
黎锦斗了十数回合,见其招法全无破绽,也禁不得心中暗自喝彩,忖道:“这娃娃亦非昔日之吴下阿蒙,攻防有度,进退合法,只看这三尺青锋,隐约杀气流溢,可见道行盎然。此时虽然尚不是我的敌手,但稍以时日,只怕修为更甚更深,便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杨起见他面色肃正,心中疑惧不定,暗道:“此人本领高强,此刻能以招式纠缠,倘若被他祭起无穷妖法,我却如何抵挡。”
余光瞥见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不觉一凛,惊道:“强敌当前,最忌讳的就是一心两用、失神涣志,我顾虑太多,反倒被他笑话。”深吸一气,屏气凝神,一时心无旁骛,干莫宝剑挥舞起来,更见威势赫然,教人不敢小觑。
如此又斗得二十余招,杨起毕竟造诣浅薄,渐渐步法有些紊乱迭散,不知不觉间,竟然一步步往后退去。
祁恬见他勉力抵挡,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不觉心中焦灼无比,有心帮忙一二,但他二人如转花灯一般地扭作一团,哪里还能辨识瞄准、放出箭矢?便听得黎锦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卷风而出,似蛟龙出海,挟雷持电,朝着杨起当胸撞去。
祁恬三人惊呼不已,就看杨起推剑正面阻挡,鼓足浑身的气力,堪堪抗逆挡逆。黄松大声喝彩,声犹未绝,竟见他袍袖激荡鼓漾,一个身子缓缓飘起,双足虚空而立,陡然惊叫一声,如弹丸一般,被画戟上的逼人气息射了出去,便往苍茫雪地落去。
三人失魂落魄,暗道:“这番可糟了,不是被那三眼魔君撞死,也要凭空跌死。”几乎就要哭将出来,却看女魃驾云赶上,正将杨起接住。
众人心中稍安,只觉得双腿麻痹,不能站立扶持,身上已然冷汗涔涔,寒意透骨彻心,不及回神,却看女魃飞身而来,将杨起放在甲板之上,笑道:“将军是上古的有名魔将,何必要与这些小辈凡人苦苦为难,传扬出去,岂不教三界耻笑、化外怔然?倘若你尚未尽兴,犹自不肯罢休,便由我这孱弱小妇不恭无礼、舍命相陪如何?”更不答话,从袖中捻出一根如毫似末的精煅绣花针,口中念念有词,幻成丈八长枪,便往三眼魔君扎去。
黎锦神情狰狞,沉声道:“如此甚好,素来便听说公主的法力极其高强,虽是女流之辈、阴雌之身,但勇力胆色,莫不在三界方圆的众神群仙之中闻名遐尔。”双臂叫力,奋然挺戟相迎,二人一般儿地腾云驾雾、追风吐气,就在这忠州上空争斗起来。
一时间,天光黯淡,电闪雷鸣,一根画戟荡起无限黑魔浊刀,一柄绣花长枪摇出层层火焰烈炽。转眼连斗了数十回合,一男一女,一魔半仙,竟是不分胜负、难解难分。
杨起隐隐有些忐忑惶然,被祁恬看得真切,问起情由,听他道:“我与黎锦相斗之时,觉得他似乎留了三分的气力,故意与我拖延,又引得女魃出手相助,却不知究竟有何用意?”
祁恬受他提醒,想起当日三眼魔君与吴九道、息斗和尚拼命相争,那等咬牙切齿、挥戟如狂的模样,不觉渐渐生疑,讶然道:“如此说来,他本可在甲板上就一戟夺魂、销魄取命,却偏偏将你挑落空中,正是别有诡异不成?”
沉吟良久,忽而恍然大悟,急忙问道:“那秦缨呢?她是三眼魔头的心腹之人,如何看不见丝毫的踪迹?”言罢,便见雪林之中猛然又窜出一人,笑声如铃,咯咯道:“好姐妹,这负心的汉子都把我忘了,你却还记得我么?”往空中抛出一个金环,光茫夺目,便往地上的雪驼罩去。
青衣惊道:“不好,这是女娲娘娘遗失多年的梦萦手镯,如何被她得去了?倘若套在雪驼颈脖,便会轻易被其控制,就是魃仙也无可奈何。”祁恬眼明手快,弯弓搭箭,一道白光破风激射,正中梦萦手镯,便看着宝贝滴溜溜转个圈,变得小了,反往秦缨手中落去,被她接住。
秦缨愕然一怔,旋即冷笑道:“好准的箭法,莫不是凑巧遇上的吧?”口中念念有词,重又甩出法宝,二度套伐,却看那镯子方才变化得一半,却被杨起陡然祭起的驱剑之术横加阻拦。
未果之下,依旧落回掌中,不仅颇为尴尬,冷笑道:“我用它十次,你们便能拦却十次不成?”
祁恬怒道:“剑侠的修为日益长进,难道我的玉月弓会自甘落后么?莫说十次,你就是再扔出一百次,我也一样将它射了回去。”
祁恬脸色甚是难堪,呸道:“好,你休要放此大话唬吓,小心因此闪了舌头,被人笑话。我且要看看,你这次如何弯弓射箭、摆将以往的威风?”
目光赤然,抖出腰间长鞭,旋转甩荡呼喝,叫道:“万千变化,真假不分,去也。”又将梦萦手镯用力撇出,一阵黑紫彩虹如琴弦挑拨晃动,便看空中竟然有了成百上千的变化手镯,成色大小、形状花纹,都是一模一样,哪里能够辨识区分。
杨起与祁恬只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便看真真假假无数梦萦手镯当头落下,正往雪驼颈脖掉去。
女魃颇为愤怒,呵斥道:“黎锦,你引我动手,故意纠缠不歇,就是为了乘隙控制雪驼么?”一枪逼开方天画戟,觑得一丝空隙,降下云头便往地上冲去,眼看的情势危急,大叫一声,竭力释出浑身热气,正是拼命的绝招“天火燎原”。
便见无数条火龙盘旋而出,或是翻转嬉闹,或是彼此连贯,竟将所有的幻影烧没得干干净净。那真货儿跳腾几下,被逼回秦缨的手里,只觉得灼烫无比,慌忙吹气散热,好不狼狈羞赧。
杨起与祁恬大声叫好,却看三眼魔君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一扬手中的画戟魔器,厉声喝道:“公主,拿命来。”女魃猝不及防,正被戟头戳中小腹,一时天旋地转、满目金星,扶着云头跌落地上,正在雪驼前肢身旁俯卧。
众人大惊,慌忙降下筝船,跳上地面,奔到女魃身边看护。女魃叹道:“所幸网衣不成破损,否则就这等落地,只怕周围无数地带,便要将那冰天雪地,变成焦石枯土了。”只是气息更见游丝若飘。
三眼魔君矗立云端,大声道:“公主,你此番的性命尚且难以保全,又怎样再去阻挡我的千秋大计。是了,我这万世伟业,便从你那双峰雪驼开始。”便见秦缨笑吟吟地招摇手中的梦萦手镯,甚是得意,道:“我这便要将它扔下了,你们谁来阻拦?还是……”话未说完,陡然听得雪驼一声怒吼,如暴雷劈天,不由惊得花容失色,与黎锦两个将云头拔高数丈,极其惶愕之下,一时动弹不得。
青衣灵光一闪,大声道:“雪驼儿,他二个魔界的坏人正是害你主人如此痛苦不堪的万恶之徒,你若果真是那上古的彪勇神兽、魃仙的忠实伙伴,便该为她尽力报仇、发奋雪恨才是。倘若一味地唯唯诺诺、无所作为,莫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瞧你不起,便是你那失散多年的单峰兄弟,只怕也会躲匿在某一处隐密之隅,窃窃私笑、肆意嘲讽。
雪驼浑身青筋暴突,正是愤怒气恼不已,蓦然张开巨口往地上咬去,衔着无数雪石土块,仰头喷出,便似脱地土龙,冲天而射。黎锦与秦缨只道大局在握,何曾料想它有如此的应变招式,猝不及防之下,虽然竭力躲闪,却依旧不得全身而退,竟被喷涂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又因其力道颇为猛烈,陡然撞击之下,浑身酸疼肿胀不已。
黎锦又羞又怒,见衣袍之上肮脏破落,还有些许腥臊之物,想必是雪驼的垂涎唾沫,不禁肠胃翻滚,勉力压抑恶心呕吐之状,继而一扬那方天画戟,也顾不得上面的冰屑雪末,破口大骂道:“好一个不识好歹的老迈畜生,你以为我奈何你不得么?”
伸手夺过秦缨手中的梦萦手镯,喝道:“我要亲自替你套上,待你老实安份之后,且看我用怎样的手段教训责罚?”言罢,飞身扑下,眼看到得雪驼跟前,见其依旧无动无息,不觉冷笑道:“你若是心中悔改,此时出声哀饶便是。”见它果然缓缓张开唇舌,正如要言语道歉一般,暗道:“神兽也是畜生,如何懂得什么忠义礼信之事?危急之时,便悉数泄了自己的威风,俯首听命于新主人罢了。”却听得青衣笑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三眼魔君犹自愕然不已,不知青衣如何这般快活欢闹,只急坏了云端观看的秦缨,连连呼喝道:“近不得,近不得。”话音才落,便看雪驼双目炯亮甚然,忽然一步往前窜出,如闪电疾箭一般,竟然一口便将黎锦吞噬,不禁魂飞魄散,捶胸顿足道:“你平时精明无比,堪比那诸葛孔明,如何今日却变得如何的糊涂,反倒被这缓慢迟滞的怪物吞吃了?”却不知世上再是聪慧智慧之人,或用武力,或用谋略,能够胜得旁人,却往往赢不过自己的匿伏心魔。
这心魔之中,千千万万,变化无穷,不可计数,不可剿灭,但是其中有大抵“嫉妒”、“仇恨”、“失意”、“自卑”、“虚荣”云云最为厉害。自古多少帝王将相、豪杰英雄,皆是陨没于此,或下场凄惨,或贻笑大方,或落发深山,或隐居蛰伏,后人谈之唏嘘嗟叹,却不知自己若是换身处地,只怕还要荒唐百倍、更为不堪。
这三眼魔君并非常人,他历经无数苦楚,终于转世复活,便是要成就一番三界大事、化外伟业,自然能够对这心魔刻意修炼、细致揣摩,从而克制心弊,以全其功。
但是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偏偏忘了诸多的心魔之中,尚有一味“轻敌”,更是能够在一帆风顺之时、平坦快活之际,害人不浅,陷人于无形。他眼看得女魃身受重伤、杨起众人力单势薄,此处再无一人能够与之匹敌叫阵,轻蔑漠然之下,不知不觉便有了“轻敌”之念,正被雪驼乘隙利用。青衣正是窥破得这一点,不禁心中欢喜,挼袖称快。
祁恬极其诧异,好半日神志清明,不觉喜道:“有趣,有趣,堂堂化外的魔将、三界的枭雄,竟然被神兽当作了血食?稍时化为农家肥料,少不得要排入五谷轮回之所了。”
却听得女魃叹道:“这黎锦的法力修为极其高深,万万是吃不得,吃不得的。好驼儿,快些将他吐了出去,若是迟了,教他在你肠胃之内支锅造饭,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从此性命难保哇!”
那雪驼闻言,不敢不从,张口就是一声咳嗽,便看得一个物什伴着许多的唾沫星子,接连翻着几个筋斗逃了出去,正是三眼魔君。
女魃深吸一气,大声道:“黎锦,你虽然不是纯阳的神仙之体,却也是多世的修炼之身,方才与那方天画戟一并落入雪驼的口中,被它体内各种腥臊浊物玷污,若是再要缠斗不已,不及清洗,只怕你的修为与那画戟的道行都要受损。”
三眼魔君冷笑道:“承蒙你的一番好意,他日必定登门拜谢才是。”引着秦缨踩云而去,瞬间消没了踪迹。女魃微微一笑,勉力站立起来,方要说话,突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摔倒于黄松怀中。
第二十三章 骨甲魔神
那雪驼陡见主人颓废,不禁大为焦急,张口就要吼叫,却被青衣慌忙阻止,大声道:“你音鸣如雷,此刻魃仙气脉游丝、虚弱无比,哪里能够受得这番咆哮折腾?”便看它似通人言,缄口不语,伏在地上一动儿也不动。
黄松见青衣将腰间的疗伤圣袋解下,从地上拾掇几把干净的冰雪填塞其中,轻轻贴在女魃的手臂上熨烫温热,稍时化成水了,便拔开塞子,将涓涓细流默默倾泻于她的腹上伤口。
祁恬看得真切,见圣水所过,结疤缝痕,渐渐就要痊愈,不觉拍掌称奇,喜道:“西方佛门的宝物果然不同凡响,这黎锦的方天画戟再是厉害,只要被刺伤戮损之人未曾陨命,它也是无可奈何的。”
青衣摇头叹道:“若是寻常的利刃,这些伤口自然无恙无碍,但他手中的兵器长久为魔气邪法浸润,毒性恶意昭然不灭,好得皮肉之患,却难医气血、经脉的内疾。”众人闻言,俱是愕然不已。
却听得有人笑道:“你们若是驯服了雪驼,教它莫要再在此地胡乱折腾,搅混得天地不宁、阴阳散紊,我们便能轻易除抹女魃的苦楚疼痛。”
祁恬腾的跳将起来,叫道:“好你几个枉顾天理王法、强要抢夺人口的无赖老头儿,平日里不过吟诗弄文、故作风雅罢了,遇着凶险,不过也是竭力逃亡之事,琐屑猥然,佝偻闪匿,又会有什么奇妙的本事?此刻不在自家的小窝末巢之中颐养天年,跑出来肆意吹嘘捧喝,老迈而不自尊,沧桑而不持重,徒然贻笑大方,教人莫名笑话而已。”
杨起大是好奇,一眼望去,便见十余丈外的雪地之中,白光恍忽,青影水漾,隐约矗立四人,尽皆白衣垂曳,一袭净洁不染半分夹杂;银须飘然,三尺冬柳不遑二朵寒梅。彼此相互提携,悉数张顾碎步,待一步步走得近了,觑看得真切,正是那‘食文嚼字作粮食,空避惶逃躲雪驼’的所谓雪林四贤、半仙不俗之人。
杨起不敢怠慢,看祁恬撅嘴翘唇、翻目斜视,全然一幅无礼轻蔑之状,暗道:“只要寻医问药,你莫一味使将小性子,却将大夫给唬吓跑了?”心念如是,便悄悄使将一个眼色。
祁恬窥破得他的心思,虽然不服,倒也无可奈何,冷哼一声,将那玉月弓背负挎提,扭头而去,只作不见。杨起微微一叹,旋即躬身抱拳,恭敬道:“老先生,你们治得了女仙的恶患凶伤么?”
无息之风受此礼遇,心中颇为得意,哈哈大笑,道:“大罗金仙医治不得,我们却能药到病除;我们在别处束手无措,但在此地,却是随心所欲、易如反掌。”
也不待他应答,引着三公缓缓挪将到女魃身前,笑道:“公主,你且稍稍忍耐才是,些许轻伤,可用女娲灵力一抹而去。”女魃与青衣眼睛顿时一亮,心中蓦然一念,欲言又止。便看无息之风挥将手中那含珠垂缨、盘节绕根的龙头拐杖,不徐不急,半力半歇地笃地敲土,拨开上面覆盖的一层冰雪,露出黑黝黝的硬泥僵尘。
无息之雨笑道:“此地本是上古圣昊垂悯大慈大悲女娲娘娘拈土造人的所在,皆因忠州土地与他处又极大地不同,虽然千万年隔绝一隅,不与外界窍脉流贯,但却是三界之中的源生灵气之福地。铸土成形,或锦绣人物,或飞鸟走兽,或花草树木,或游鱼蛰虫,皆能意识活现、自成生灵。”
无息之雷漠然道:“是以将这泥土细细抹于公主的伤口之上,一者能够生肌活肉,患处无痕无迹;二者能够扶正祛邪,便是黎锦那方天画戟的魔气恶性,也能轻易除去。”
说话间,便见无息之风手捧黑泥,轻敷细盖,所过之处,莫不光茫闪现,正气皓然。此老儿口中犹自念念有词,每每诵出一句,怪异莫名,不知所解,那女魃的神气血色便红润回复得一分。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女魃长叹一声,也不用祁恬搀扶,竟自个人站立起来,一施万福,称谢道:“昔日我父皇以为应龙将军桀骜不驯,又误受谗言所陷,借其朝觐延误之机,杀害于骊山悬果峰一带。后知悉将军迟到,实非所谓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