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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和王子对视一眼,贤法师在一边面露微笑,若有所思。
城主道:“既然如此,萧楚阁下似乎还未确定名号。那么,按照传统,请允许我的两名手下和阁下过一过招。”他向伽斯和班使了个眼色。
游侠是一个受人尊重的称谓,他来到某一地方之后,按例要请当地有名望的人验定身份。所谓验定,也就是用最传统的方式切磋一番,魔法师比魔法,剑士、骑士等比剑,如此类推。我的样子虽然手中无剑,身上无甲,但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剑士。
由万夫长来验明正身,还是两名,这估计是游侠史上从未有过的。安奈尔在一边苦忍着笑,她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编出这么一套来哄人。
伽斯拔出长剑,双手握柄,剑尖朝上立于胸前,沉声道:“尊敬的萧楚阁下,巅峰驻军万夫长古莱利亚·伽斯向您请教!”
周围众人退后数步,围成一个二十米直径的大圈,安奈尔也走到一边。场中留下我和伽斯。
城主在一边道:“萧楚阁下不是剑士吗?为什么不出剑?”
我心思电转,终忍住拔出龙牙的冲动,道:“在一场打斗中我的剑碎了,正计划到巅峰城中重新打造一柄。”
我的第一把铁剑确实在尺关一役中碎掉了。
城主沉思片刻,从腰际解下长剑,上前交给我,道:“这柄血华借给阁下一用。”
我双手接过大剑,细心打量。剑身长约一米,剑柄竟长四十公分,剑柄末端嵌了一颗血珠,不知何物。拔剑出鞘,眼睛为之一亮。剑刃如一泓水波般清亮流动,中间隐有血样光华。
我右手持剑,左手屈指轻弹剑刃。龙吟顿起,剑尖暴出无数虚虚实实的精芒,光华中,似有一条血龙要破剑飞出。
我持剑轻吟道:“月有青锋日有寒,镂光剑出血轩辕。果然是好剑!”前半句是我有感而发,后半句则是当日若虚师太催动镂光剑的剑决。应声,血华剑龙吟更甚。
巅峰城主喃喃重复着我吟出的诗句,良久他抬头观看我细心观摩血华剑的神态,脸上露出震惊神色。
他颤音道:“阁下所言的可是剑神的不世神器镂光神剑么?传闻镂光剑出,血光千里,此等神器又岂是小小的血华剑所能比拟的。”
想不到这里的人也知道剑神神器。
但凡用剑之人一旦听闻好剑都会痴迷,巅峰城主自也不例外。我闻言抬头,笑道:“镂光神剑确非凡物,可这血华剑也是非同凡响。想必,这血华剑内,必封印了一个强大的灵魂,血气蔓延,煞气甚浓,城主当小心时日一久反被这神剑所制。”
呛!血华归鞘。我不理会城主震惊的神色,双手捧剑交还给巅峰城主,道:“血华虽好,可若用它与伽斯将军比武,有失公正。多谢城主的好意,就让我用班将军的长剑和伽斯将军比试一番吧。”
巅峰城主愣愣地捧着血华,说不出话来。
我一招手,嵌入石墙一半的那柄长剑嗤的一声轻响启了出来,如被什么拉着一般飞到手中。我右手持剑,左手挽了一个剑决,口中道:“伽斯将军,请!”
众人愕然看着我的姿势。在这个世界上,估计以我这个姿势起剑的还亘古未有。其实何止这个姿势如此,就是我这个人也是亘古未有吧。
伽斯也不多让,左手收到背后,右手挺剑,中宫直刺。速度相当快,一股凛冽的气势扑面而来。
我却不管他直刺还是斜劈,手中长剑一震,使出的剑法,正是当日我重新编排修订过的樱花引水剑起手式,浩渺长河!
长剑颤动,密匝匝数道剑光沿着剑尖泄出,如河如流,翻滚涌动。
“叮叮叮叮叮叮……”长剑相击声如珠落玉盘,连绵激响。转瞬间,伽斯长剑的剑脊被我的剑尖亲吻了百余次,直震得他手腕发麻,到后来干脆一个跃步,退在后方。
他的剑术横砍,直刺,斜劈,大开大合,讲究速度、角度和气势,于乱军作战之中最是好用,没有我的这么花样纷繁,诡异莫测。初次受制,情有可原。
伽斯左手揉着右手手腕,讶然看着我手中的长剑。第一次相击,他没有用到内息,我也没有附加能量,纯粹靠肉体的技巧和力量。
我手中长剑斜指地面,低头闭目,默默思索着樱花引水剑的剑意。
大雪娥娜而下,地上早积了厚厚一层。天地间风声隐匿,只闻雪片落地时的沙沙声响。
我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似乎融进了雪里。只是,一股悲吝哀伤的气势正在我周围缓缓凝聚着。雪花悠悠飘下来,一到我周围两米之处,就被暗力弹开,不片刻身子周围出现一个两米直径的雪圆。
极静,往往比动更可怕。
叮叮!
两柄长剑同时震鸣。伽斯双手握剑高举,剑身似乎被点亮一般逐渐发出白光。他催动内息,借助特殊材质的长剑,气势气劲都蓄至了巅峰。大喝一声,长剑如一条冰龙破空斩来,雪花纷纷破碎,往两侧翻卷。剑身低沉的嗡鸣声刹那间响遍人们的耳鼓。
旁边的小茜痛苦地捂住双耳,她怀里的少女也一震醒来。只是众人都目不转睛地观看着场中的比武,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她一睁眼,就看到了王子。王子双目隐隐暴出一团亮白的精芒,周身气劲荫荫蕴蕴,加之满目俊朗,状若天神一般。她心头一颤,就再也挪不开眼睛。
场中。伽斯长剑刚动,我也睁开双目。
没来由地,我就想起了阿陵。阿陵!我的阿陵!至深至浓的哀伤,如抽丝剥茧,缠绵不绝。仰头一声轻啸,长剑颤动,八式樱花引水剑一一使了出来,剑势浑圆无极,隐带苍凉。
蓬!
剑尖暴出的一团精芒和伽斯来袭长剑正正对上,我以巧劲卸开他的气势。然后身形幻动,剑光大展,口中颤声吟道:
“樱花四落雨苍茫,长河东逝水无长。风襟零乱弦瑟冷,仙掌霜凝泪痕凉。唇噙泪,雨打窗。沧海沉浮珠有血,乱世何勘玉沉香……”
吟声苍凉悲回,伴着大雪别是一番凄迷。
小茜怀中那少女尚且不知身侧少年就是王子,耳畔闻得诗词,口中不禁重复着其中字句。当吟到“乱世何勘玉沉香”一句时,悲从中来,眼泪扑溯溯而下。
安奈尔也在一边低低地记诵着。何止是她,周围众人,甚至比武中的伽斯,也被这深沉苍凉的词句打动,剑势逐渐走低。
此时,我的剑决正展到第八式,威力最大的逝水召回。团团剑光开若莲花,花蕊处吸住他的剑刃。伽斯直觉无数道柔韧至极的劲力沿着剑身传到臂上,长剑抖震极剧,心中一骇,长剑把持不住,脱手飞出,钉入十几米外的石墙。钉入后,长剑剑柄兀自颤动不休。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场中大雪缓缓回落。我身边两米内一个干净的大圆,内里竟无一片雪花。
王子首先醒悟,他啪啪鼓起掌来,其它人也随即热烈鼓掌。鼓掌这个风俗,看来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伽斯双手抱胸,躬身道:“萧楚阁下剑技超凡,伽斯从心底敬服。只是小将非常想知道,方才阁下所施剑技和所吟的歌决是什么名字?”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想问这个问题。
我苦笑一下,双手捧剑交给一边的昭木·班,然后道:“我的剑技和方才的歌决,名字叫做《樱花引水》,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旨。伽斯将军剑技尚未展开,我二人对决不显将军剑技的妙处,但万军之中,将军的剑技才是上乘的剑法。”
伽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王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少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三人中,伽斯疑问,王子深思,少女则低回念诵,为字所感,更显悲凄。
巅峰城主哈哈笑道:“萧楚阁下,噢不,该是苦机游侠阁下,乃是真正的游侠,不但剑技神异,还见闻广泛,每说一句都让人深思。我看,班这一场比武就算了吧?”
我看着旁边跃跃欲试的将军昭木·班,此人形象竟和我现在的模样有些相似,不禁心生好感,便道:“两位将军都剑技非凡,如果只和伽斯将军比过,而落下班将军,似乎有些偏颇。不妨我和班将军也动手试上几招,城主以为如何?”
巅峰城主看了看面色尴尬的班,知他技痒,笑道:“既然游侠阁下愿意,这场就权作是一番演练,也好让大家再看看阁下的剑技。”
贤法师一直在一边看着我微笑不语,弄得我浑身发毛。
我回首看了看安奈尔,再看了看兀自伤心的少女,对城主道:“城主小姐已经醒来,我想最好把几位女眷撤离得远一些,否则气劲伤人就不好了。”
众人这时才发觉少女已经醒来,王子转首,正和少女抬起的目光遇上,霎时,两人同时脸上飞红,慌忙躲避。
城主倒是没有发现二人的窘状,他素手指王子道:“小郡,这就是二王子殿下,你看,爸爸没有害你吧?”
少女啊的一呆,随即一股欢乐的洪流从心底涌上,令她晕晕的,恍如梦中。她声音如蚊蝇一般道:“王子……殿……下,塔罗·郡给殿下见礼了。”
王子倒是迅速恢复了镇定,他微笑道:“姑娘有病在身,无需多礼。”
然后,他们的眼睛再无片刻分开。
现在,再愚钝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城主笑着道:“哈哈,好,好啊……小茜,还愣着作什么,快把小姐扶到边上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幸福几家忧。看着王子和塔罗·郡金童玉女般的一对,班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苦涩,郁闷,却又不能说出来。谁能理解他心里的苦处?
他抬头,就看到了我亮亮的眼睛。
第二十八章 人醒心醉
王子正解下身上的银白披风给塔罗·郡披上,小茜上下打量两个人,像是初次见到一般看个不停,安奈尔不知何时也跑到郡的身边凑热闹,弄的俩人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颇为狼狈。
我静静看着班。他双手捧剑立在雪中,无人理会,形神无限悲凄萧索。我心下难过,此时若不解开他的心结,后患无穷,一个人可能就这么废了。
贤法师拉住正笑呵呵的巅峰城主,驽嘴场中的二人。塔罗·琼斯先是愕然,随即明了,心头不禁又沉重起来。
他现在只是后悔,为什么没有两个女儿。
场中。
班缓缓抬头,目光相遇时我感到他明显地一震。
我伸手接着天上婆娑的大雪,对班道:“将军,这天有些冷。要是有酒来暖暖身子就好了。”
酒?
班的眼睛一亮。
我笑道:“我有一套武技,必须醉酒后才能施展。不知将军可有胆与我醉后比拼?”
周围众人哄然叫好,北亚帝国天气严寒,国人彪焊,最崇敬能喝酒的汉子。班闻言大喜,心中正有苦闷,此时来上一场大醉,醉后还能借酒发发疯,岂不快哉?
他转身往堡内奔去,边奔边喊:“阁下稍等,待我去取酒来!”
琼斯在一旁摇头苦笑,贤法师则若有所悟,缓缓点头。
班砰地砸落门上的锁头,冲进门内,不片刻就抱着两个木桶大踏步出来。
交到我怀里一桶,他自己抱一桶。只见他右手托着桶底,左手拔下木塞,就那么“吨吨吨……”对着桶就一阵狂饮。
周围人见班如此神勇,哄然大噪,好声不断。
班饮完一轮,见我兀自抱着桶在那里不言不动,诧异道:“游侠……啊……阁下,难道我的酒不好……么?这可是我藏下的最……最好的酒,连城主老人家都……没有喝过,赶快给我……喝……”
这酒确实够劲道,班已经有点高了。殊不知,刚才他一番狂饮,已经喝了小半桶之多。
城主在一边啼笑皆非。郡转首过来,看到班的样子,心中一痛,面上不觉露出难过神色。
王子轻轻一叹,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笑道:“这确实是好酒,不过,可能劲道有些小了。”
周围十几位侍卫哄然,这酒还劲小?
班:“什……什么……这酒劲小……别废……话……喝下去再……再说。”一扬脖,“吨吨吨……”他又喝上了。
我仰天哈哈大笑,道:“好!今日就舍命陪君子,我也喝下这一桶!”
郡低低念着“舍命陪君子”五个字,又学了一句成语。王子则叫道:“好!好个舍命陪君子!本人也酒虫乱动,真想喝那么一桶。”小茜白了王子一眼,道:“有你喝酒的那一天。”
王子愕然:“什么?”
小茜道:“当然是喜酒啊。你以为你能逃得过么?”
安奈尔在一边格格笑起来,弄得王子和郡尴尬无比。
场中。
我把酒桶先放下,然后脱掉身外的厚衣,里面单衣也解开了怀,着实是一幅要喝醉的架势。周围众人叫好更甚。
我拔掉塞子,捧起桶,高高扬起,酒注泄下,我如长鲸吸水一般,哗哗……,十几呼吸间,就喝光了一整桶酒。
周围人一个个呼声更大,鼓噪不休。琼斯阅人多矣,可他也是第一次看人如此喝酒法,脸上神色怪异。
砰!我把空桶扔到地上,抹抹嘴,喊道:“不过瘾!这酒劲道太小,太小了!待我亲自去找来!”
周围人被骇了一跳,喝了那么一大桶烈酒,尚说不过瘾?这是人么?
我砰砰砰冲进房内,过了一会又砰砰砰冲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小桶。看到小桶上用火漆画上的字迹,周围人嘴巴张得恁大。火龙酒!
我拍着桶叫道:“各位!知道这是什么酒么?火龙酒!班将军看似豪爽,竟把此等好酒藏起来,实在是不够朋友!今日,我就喝下这一桶火龙酒,然后再和班将军比试。”
抽出木塞,我抱着桶,紫红的酒汁如方才一般,由上而下,泄入口内。
十数呼吸之后,桶又空了。我还摇了一摇,把耳朵凑到桶上倾听,嘴里喃喃道:“怎么就这么一点?太少了。哽……”打了个饱格。
蓬!酒桶落地。众人歪着脖子看着,我开始左一晃,右一晃,前一晃,后一晃。但总是在要倒的时候重又立回来。
班的酒桶也已喝光扔掉。他已经醉了,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他指着我道:“游侠阁……阁下……你……真厉……厉害……害班……佩服……来我们……比……比武……”
我伸手指着东首一个侍卫,道:“你……你的长枪,借我……一用。”
那侍卫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是在叫他。琼斯向他点了点头,他手一动,长枪就飞了过来,枪身振动旋转,隐含真气。
我心中暗笑,臭小子,欺我醉酒,他哪知我身上酒力丝毫也无,两次喝下的酒,其中上次的酒精水汽在我奔入古堡的时候就已经蒸发干净,后一次的火龙酒也被团团锁在胃内。
他们看到的,只是假象而已。
否则,谁能喝那么一大桶火龙酒而不醉。龙也不行。
蓬!看似毫不在意地一把抓住飞来的灿银长枪,手一顿插在雪地里,雪地上的雪花四处飞溅。枪上所含的内息真气丝毫不露痕迹地被我导入了地下。
我点手昭木·班,道:“班……将军,你……还能……能拿得起……剑么?”
班道:“我……虽醉……醉酒,剑技……不受……受影响……”
说罢,从雪地上拔起长剑,剑起寒光,步子虽有些歪斜,剑势却还到位。
琼斯、王子和贤法师等人纷纷点头。
我身子摇晃,眼看剑尖就到眼前了,脚一滑做摔倒状,恰恰躲过他的长剑,同时身体绕着拄地的长枪滴溜溜一转,左脚跟轻蹬在班的左侧臀部。
啪,咕噜噜……
班滚了出去,满脸雪花。
长枪拄地,我晃晃悠悠地,前倾着身子把肩膀担在长枪上,绕着地面拄地一点来回晃动,道:“班……将军……你醉……了,不能……和我……打……打……”
班忽悠着站起,身上酒劲醒了一点。这若是在战场上,就那么一蹬,他的腰不断,也要折几根肋骨。
班道:“游侠阁……下,这是什么……武技,如此怪异?咱们……再打过。”
我眯眼向他笑道:“将军的……酒这么快……就醒了?可……不知……将军的心……心醒了么?来……看看本……本游侠……九醉罗汉棍法……”
九醉罗汉棍法,乃融合了古代丐帮的打狗棒法、少林疯魔杖法和醉罗汉三绝掌法,三门绝艺,久经编撰完善而成。
班闻言一震,酒劲又醒了一小半。他长剑斜起,带着厉啸,径直往我握枪的右手削来,同时嘴中吐字不清道:“请问游……侠……何谓……心醉?”
我故技重施,脚一滑做摔倒状,躲过他的长剑,同时身体绕着拄地的长枪再转。
班学乖了,猛地收剑扭腰,可谁知我作势要踢的左脚半途收回,手中长枪一歪,正敲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