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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泰斗周汝昌传》 红楼无限好,夺目夕阳红“文革”沧桑(4)
与此同时或前或后,周家的几个子女也都随着时代的大潮,离开了北京。长女月苓由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毕业,去天津葛岭4701部队农场锻炼两年后,分配到唐山市河北矿冶学院当英文教师。次女丽苓由中国科技大学去天津市委104“五·七”干校劳动锻炼一年后,分配到天津市石油化工厂工作。三女伦苓高中没有毕业,于1969年去陕西延安插队四年,后来招工到宝鸡市属于冶金部下属的一个有色金属加工厂当了八年工人。最小的男孩子建临初中没有毕业,去内蒙古军垦农场劳动五年。只有长子喜临由于是聋哑人,未曾离开北京而分配了工作,陪伴着母亲毛淑仁留守在家。周月苓回忆说;“我们在分配时都受到了‘文化大革命’以及家庭中的影响。比如我是学习外语的,我的同班同学都分在北京,或者回了原籍比较好的单位,只有我在河北。但是和我的弟妹们比起来已经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了,起码我在一个城市的大学里。我现在仍旧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我把( 从第一个月发工资开始 )每个月的工资除了吃饭外几乎全部寄给我妈妈,可是我妈妈每次在信里都和我说:‘一个月怎么过的这么长啊!’言外之意是‘怎么还不到发工资的时候呢!’”
所谓“五·七”干校,是以毛泽东1966年5月7日写给林彪的一封信命名的。在这封信中,毛泽东提出,部队、工人、农民、学生等社会各阶层人员,除了其本职的工作或学习之外,都要学习政治和军事。而其中最著名的一段是:“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商业、服务行业、党政机关工作人员,凡有条件的,也要这样做。”到1968年,军训军管把大局稳住了,“串连”和“造反”停止了,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在5月7日组织大批机关干部下放劳动,同时把“走资派”之类的人送去劳动改造,在庆安县柳河办了一个农场,定名为“五·七”干校。经过五个月的实践,柳河“五·七”干校总结出一套经验。毛泽东为此批示:“广大干部下放劳动,这对干部是一种重新学习的极好机会,除老弱病残者外都应这样做。在职干部也应分批下放劳动。”1968年10月4日,《 人民日报 》头版头条刊登了柳河干校经验和毛泽东的指示。从此,干部下放劳动,开办“五·七”干校成为一场席卷全国的运动。
周汝昌从1954年回到北京后,除了偶尔去天津以及单位出差短期到外地,基本上就很少离开北京了。1969年来到咸宁过农家生活,当然是艰苦的,但客观上也提供了一次回到大自然的体验和机会。虽然是集体住宿集体管理,但在劳动时却往往是一个人独对大自然,倒也有许多自得其乐的经验。周汝昌这样回忆:
我嗜京戏,最爱听的是反二簧。谭叫天的《 碰碑 》不用说了。旦角的大段唱工,以梅兰芳先生来说,就有《 宇宙锋 》的“我这里、假意儿、懒睁杏眼”,《 黛玉葬花 》的“若说是、没奇缘、今生偏遇(着)他”,和《 女起解 》的“崇老伯、他说是、冤枉能辩”。梅先生的唱,配上徐兰沅、王少卿那种大方家数而又考究异常的托腔与过门,真是无法形容的美,令人心折而魂醉,令人唾壶击碎,就叫做“此曲只应天上有”吧。如今已成广陵散了。……
三大段反二簧,我尤喜苏三那一段。那是独角戏,满台空空荡荡,在丝竹琴音与铜撞星儿的异样美妙的声音里,她一人徘徊思念,柔肠万缕——就这一个不幸的女子,“充满”了台,唱出了诗的境界,绘出了诗的画卷。这是心声,这是美,这是悲剧,这也是中华文化的特殊创造。这是“戏”吗?我看更是中华的诗!
下“干校”到湖北咸宁,掏粪,种菜,守夜——四点钟起来,满天星斗,蹚着过膝的水,到那“围湖造田”的菜地,只我一个人,拄着一枝竹竿,像个鬼魂吧?因这时无人“管制”,我就吟唱自娱——唱的总是《 起解 》那大段八句,连带着徐、王二师的美妙的“小肩膀儿”与“大过门儿”,一字不落。这样,由巨蚊的包围,夜幕的黑暗,迎来了东方的曙霞,朝曦,晓雾,晨晴……不觉悠然自得,忘了一切。(《 天·地·人·我 》中《 反二簧与狱神爷 》)
这倒与周汝昌在青少年时被“绑票”到土匪的水寨中,那“杨柳岸,晓风残月”的经历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另外两篇回忆录里,周汝昌又提供了另一些干校生活的剪影:
干校是分很多小队的,“工种”不同,各占一块“地盘”,故难得往来相见。其后忽有一段时期又见到了他(冯雪峰——引者)。那大约是因为要清除一处地面作什么用,派几位“老弱残兵”去打扫破砖烂瓦砾碎石土块之类,用一个簸箕端往一个后边的土坡上倾倒。我见他精神不颓,勤勤恳恳地劳动,扫除垃圾,一丝不苟——可是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目不视人。他不会不认得我,但正眼不瞧,真是人到此境,莫论当初,“此一时彼一时”也。
从打这一回,再没见他。我们的“缘”,尽于此地此时此境中。(《 社长冯雪峰 》)
1969年之中秋,我们一同到来湖北咸宁干校。我与他(杨霁云——引者)体力相若,是“文弱书生型”,干不了重活,便分配给菜园子挑粪。我们两个成了很别致的“搭档”。
从厕坑掏了一个木桶大半满的屎浆,二人抬起来,扁担端头一前一后,只会迈“方步”,很“潇洒可观”。从厕到园,路还不太近,走到一个大拐弯处,便在树阴下坐下来歇了一会儿。这路上倒无人监督,很自由,我们便吸烟漫谈,谈的就多半是《 红楼梦 》。那情景,值得入红学史,可惜没人给拍照录音。(《 难忘杨霁云先生 》)
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许多人在咸宁的干校待了三四年时间,而周汝昌比别的同事幸运,只待了一年。1970年8月,正是湖北地区最炎热的日子,有一天,周汝昌照例干完了清晨值班、唱反二簧的工作,上午来劳动的“小队”的人来了,可以交班回去吃饭睡觉。走在路上,忽然遇到一个同志拦住路,说:“队部里找你,有话说。现在就去。”
周汝昌大吃一惊,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事,又有什么“辫子”被抓住了。这用得上那句老歇后语了: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谁知是福不是祸。队部姓李的领导通知他:“因工作需要,调你回北京。从今天起,停止劳动。这几天你收拾东西。准备好了,决定哪一天走,告诉我们,来办手续。”
周汝昌想了想,说:“过一个星期,九月三号或者四号走,可以吗?”李领导回答说:“就这样。”
周汝昌就这样结束了“五七战士”的生涯,平常不搭理自己的“左派”们见了他也眉开眼笑了。马上要回北京回家了,却又觉得并不想立刻就走,这待了十一个月的地方,反而让人顿生留恋之情,干过活的山坡,唱过反二簧的田头水边,都不由得去再走一走,看一看。这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到小卖部买了平常舍不得买的两瓶水果罐头,一个桃子的,一个梨子的,坐在一个老树根上自己慢慢品尝,一边向这片土地告别。
《红学泰斗周汝昌传》 红楼无限好,夺目夕阳红“文革”沧桑(5)
接近启程的日子,到队部领了公函,再步行往某号“高地”( 那时都是仿效军事编制,故名 )总部去办手续。一路上都是丘陵地形,坑坑洼洼,起伏不平,但走得自然还是兴高采烈。总部接待的人很和气,说要等到下午才能开回京的公函,就在这儿吃点饭,中午还有一间客房可以休息。这个接待的人后来知道名叫张宗禹,而且再往后也回到北京,竟和周汝昌住进同一个院子。
下午得到了回京的公函,打开一看,又让周汝昌大吃一惊:“今奉中央周总理办公室专电致湖北军区司令部:调人民出版社周汝昌回京工作……”只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在公函上漏掉了“文学”两字。
离开干校那一天,要起早步行到县城的火车站,前一天晚上特别嘱咐值夜班的孙用叫醒自己,这是过去周汝昌家经常开口借钱的老同事老邻居了。其实不用叫早早自己就醒了。一些有力气的同事早已把行李、木箱、杂筐等都搬上平板车,厨房已经熬好热粥,大家饱餐一顿,天还没有大亮就动身往车站走。
拉车的小伙子叫彭庆生,本来是北京大学出来的“小将”,在出版社时一度也曾经造反掌权,到了干校不知何时成了“五·一六”分子① ,这时正在挨整,队部派他拉车送周汝昌,也是一种“改造”方式。拉一平车重物走几十里路,并不容易,不过那时彭庆生年轻力壮,也不太在乎。
彭庆生在单位对周汝昌就不错,当时出版社的一个姓高的司机也是造反派头头,发誓要把周汝昌打成“反革命”,彭庆生就坚决反对。去咸宁干校的火车上,彭庆生对周汝昌也很照顾,让他在空位上躺着休息,还送来毯子。到了咸宁后,见周汝昌带的衣服不够,又把自己的棉大衣送来,并说“脏了也没关系”。20世纪80年代以后,彭庆生在北京语言学院任教,为评职称,为自己写的古代诗学的著作,都找过周汝昌。有几年,大年初一,还从郊外赶过来到周家拜年。
可能是运气来了,在火车站周汝昌也碰上了好人。到了车站已经中午,不卖车票了。但周汝昌把证件给窗口里面的女售票员看,这个人居然破例照顾说:“我先卖给你一张吧,省得你一会排队挤得累。”而且说先把手提包寄存在售票室内,可以空手走走,离开车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周汝昌真的寄存了包裹,到附近的商店逛了逛,还买了些湖北的小物品作纪念。
车上人不拥挤,很清静,那早已和“大串连”( 1966年8月以后一段时期,曾有全国各地的“红卫兵”免费乘坐火车去北京接受毛泽东检阅,此后一两年内也有各地学生以“造反”名义的互相串连 )时期完全不同了。周汝昌刚上车落座,又上来一个回京探亲的姓袁的干校同事,递给周汝昌一封信。一看原来是四哥祜昌刚寄到咸宁的信,不知是哪一位同事好心,知道周汝昌已经上车回京,托人捎来。好像一时间万事都“六六大顺”了。
当然也有另外的情况,下面是周汝昌回忆离开干校前的两个插曲:
等到他(杨霁云)从干校返京了,他时常走来看我——1970年我忽奉周总理特电调回北京,消息立即轰动了“向阳湖”畔,第一个来向我致意的便是他。他很高兴,几句话,作别而去,意甚珍重。他还猜度说:“大约是要出一部《 红楼 》‘样板’本。”
他常州口音浓重,我又耳背,南音听不清,他右手不能写字(因病),不惜以左手“写话”给我,一笔一画,吃力而一丝不苟地写着。
在一旁的我,实在感动。(《 难忘杨霁云先生 》)
上路了。辞别了碰上的人们。到出“村”路口,见林辰先生小凳子坐路旁——那是派的守路口盘生人、防私逃的职务。我向他作辞,他坐着不动,冷冷地点头示意。(他与孙用系原《 鲁迅全集 》编辑室的人,后调古典室任副主任,是我的上司。在先,他还视我为“学者”,见了就笑而示意;后来“文革”他对我有看法,曾大嗓门批判我,说从未见过像我这样“反动的知识分子”。在干校又住同屋,极少理我,颇有“敬鬼神而远之”之雅致了。)(《 天·地·人·我 》之《 干校惊雷 》)
1970年9月5日上午,周汝昌回到了北京。毛淑仁还以为周汝昌是十二天的探亲假,听说从此再不去湖北了,不禁又惊又喜。她曾经向人打听过,下干校的人还能不能回来,别人回答是:多半回不来了。
周汝昌拿公函到朝阳门内大街的文化部老楼去报到。一位“留守”的人员看了公函,立刻打电话,周汝昌只听见一两句:“……周总理指示的……这很重要……”可是谁也不知道应该把调回来的周汝昌安插到哪个单位。后来就在原单位人民文学出版社“挂”着等候。那时,出版社里只有几个专门印制“样板戏”的留守人员在底楼办公,二楼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在二楼给周汝昌开了一间屋作办公室,只见尘土已经积了寸许厚。但周汝昌在这间办公室也不知道该办什么公。而且,也没有人来管他,连军宣队的领导见了面,也只是客气地点点头,说:“周汝昌同志,你还要继续革命呀!”
军宣队也曾经让周汝昌写了个报告,说一下自己想做什么工作。报告写了,交给军宣队了,但后来也没有下文。再往后,军宣队也走了。周汝昌更感到茫然惘然,不知所措。有一天,人民文学出版社代理社长王致远抱来一包诗人郭小川的诗集,让周汝昌看看。后来又陪着郭小川来看周汝昌。周汝昌只记得王社长看着桌子上的诗集,说:“这些东西,都不能再出了。”周汝昌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有苦笑一下。
周恩来总理在“文革”中处境艰难,日理万机,心力交瘁地应付各种复杂的局面,怎么会突然想到调一个既没有遭遇特大冤案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的周汝昌回京呢?调回来又有什么目的和用场呢?以后又为什么长期“冷处理”呢?这的确是一件十分蹊跷的事。当日在出版社、文化部、干校,不断有各种各样的传言、谣言……不知道周汝昌有什么来头。问题是,周汝昌自己也莫名其妙,不仅在当时,直到三十多年以后的今天,也仍然没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学泰斗周汝昌传》 红楼无限好,夺目夕阳红“文革”沧桑(6)
“内幕”也许只有将来文革档案全面开放以后才能知晓,或者将是又一个“千古之谜”。不过,也有一些蛛丝马迹,让人寻味。美国纽约州宾翰大学历史系教授露克珊·维特克,1972年8月访问中国时曾与江青多次长谈,后来根据采访笔记写了一本名为《 江青同志 》① 的书,其中有这样一段话:
《rade Chiang Ch'ing》written by Roxane Witke,1977,p282
Little,Brown and pany Boston…Toronto
“The value of subsequent criticism has been uneven。 One contemporary critic named Chou Ju…ch'ang wrote a book called The New Verification of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 Although his point of view was close to that of Hu Shih's group,his one advantage was to have used the archives of the Ch'ing court。 Despite flaws in his method of verification,the book is still worth reading。 When Chou Ju…ch'ang was attacked during the Culture Revolution she tried to protect him (she added quickly that until now she had never admitted that to anyone)。
最上面两行是书名《 江青同志 》和书的作者姓名、出版年份及出版单位,以及引文所在的页码。
下面的一段原文,翻译成汉语是这样:
持续不断的文化批判很有意义,也并非毫无波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