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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我把爱抛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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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美重重地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从背包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才说:“像我们,能长期在酒店里做,前提是他们把各种关卡都打开了。如果单枪匹马,随时可能被抓……他们平时不给我们钱。他们给谁结帐,就意味着谁已经老了,被踢开了。现在他们被抓了,我他妈算是白给他们干了半年多。”    
    听了阿美的话,我和周晓琳都挺吃惊的。用身体换钱,竟也这么复杂,这个世界的组织化已经伸展到了每一个角落。    
    沉默了一会儿,阿美又说,“哎,你们还没找到工作吧?”    
    看来她不是个让人防备的人。我就把这些天来的情况告诉了她,并特别强调了身份证被扣的事情。    
    “我身上也只剩几块钱了。”阿美说,“我想先在你们这里住几天,最多住五天吧,我就有钱租房了。”    
    “五天?你去哪儿挣够租房的钱?”我挺纳闷儿的。    
    她对着天花板吐了个烟圈儿,把烟蒂丢进了门外的垃圾桶。之后,神秘地笑了一下,毫不在乎地说:“女人有身子,世界上有男人,还怕挣不到钱?”    
    “你不怕被抓?” 我和周晓琳异口同声。     
    “你们不怕被饿死?”她毫不留情。    
    “我们准备去找一份端盘子的工作,总不难吧?”周晓琳直了直脊背,表示比阿美高贵。    
    “哈哈!在广州没身份证,白做人家也不敢要啊,老板要受重罚的!”阿美笑道。    
    我和周晓琳这才彻底懵了。    
    阿美找来拖把,麻利地把地板拖了两遍。天气炎热干燥,地板很快便干了。她从行李包里抽出两条长裙子,铺在地上,再用行李包当枕头,和衣躺下了。    
    “在医院睡不好,我得补足觉,夜里要出去,没得睡……”她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要不,你睡我床上吧?反正我们现在要出去。”我觉得她蜷在地板上怪可怜的。    
    “没事,我刚来时草坪都睡过。”她没有睁眼,毫不在意地说。    
    我和周晓琳又出去碰运气,不过今天不用再买日报了,直奔劳务市场。这个劳务市场设在一个大院子里,几棵遮天的大榕树下人头攒动,“人”是这个市场上的商品,确实很像我想象中的古罗马奴隶市场。    
    我们不好意思挤进人堆里任人挑选,就溜着墙根儿,张大眼睛,在墙上贴着的层层叠叠的招聘广告中,寻宝样地淘洗着。招聘服务员的确实不少,我们最后选定了两家,一家是露天酒吧,一家是海鲜酒楼,这两家招的人多,竞争不会很激烈。    
    露天酒吧在海珠桥附近,海鲜酒楼临近机场。一天下来,车费花了不少,结果却和阿美说的一模一样,没有身份证,招聘者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摇着头拒之门外了。


第一部分:南下广州贫病交加妓女成了贞女的恩人

    天准时黑了,肚子准时饿了。周晓琳身上只剩下八块钱,坚持回去煮饭吃。    
    刚回到住处,房东老太太就叫住了周晓琳,说她家人刚来了电话,要她回来之后一定往家里打个电话。    
    老太太这里就有公用电话,周晓琳却犹豫地看着我,不肯走近电话机。我赶紧拍了拍口袋,示意她放心去打。    
    周晓琳愁眉苦脸地抓起了话筒,拨了几次,才完全拨对了号码,开始说武汉话。还没说两句,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用手背揩了揩眼睛,竭力地在脸上堆出一层笑,声音夸张地喜气着,像是一根快要绷断的弦。我站在旁边,望着这张哭笑交缠的脸,眼圈很快便热了起来,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铅块,哽得酸痛。    
    五块钱,随着电磁波,很快流进了老太太的手里。老太太收好钱,一双突出的眼睛鹰一样地审视着我们,不客气地说:“还没找到工作是吧?月底一定得交房租哦!”    
    人一没了钱,气也就自然短了。我们垂着头,快步逃出了老太太的房间。    
    “女孩子挣不到钱就丢脸了!快学学阿美吧!”老太太继续说。    
    回到房间,我发现阿美已经不见了。她的行李包还放在屋角,估计是出去挣钱了。    
    我和周晓琳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浑身瘫软,根本没有起身做饭的力气了。窗下有一只黑色的小甲虫,正卖力地往上爬,爬了一阵,掉在了地上,接着又往上爬。足足花了十多分钟,足足摔下来十几次,小虫子终于爬上了窗台,到达窗外。    
    “锁锁,现在你告诉我,什么叫尊严?”周晓琳怔怔地望着窗口,说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了……”说着,我的喉头又哽住了。    
    “我刚才在电话里骗我妈说,我们都在高级写字楼工作,每月工资两千多块……”    
    “你骗她是对的……”    
    “对了,还记得在超市看见的那条狗吗?穿金戴银的。”    
    “我们一开始就不如那条狗,不是现在才不如!”    
    周晓琳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说,“锁锁,你觉得阿美和咱俩,谁更有尊严?”    
    “跟没有温饱的人谈尊严,根本就是他妈的扯淡!”    
    深夜,阿美穿着一件白色缀花边的长裙子,妖艳着回来了。    
    她把挣来的两百块钱从包里掏出来,叫我们看,要请我们出去吃夜宵。我这才记起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胃都痉挛得疲惫了。可是,因为跟她不熟,我和周晓琳都推谢说不去了。    
    “不会是嫌我这钱脏吧?”她笑道。    
    “当然不是。”周晓琳说。    
    “不是的。”我也真心地说。    
    “那还推什么?看你们瘦成什么样了!”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们,出了门。    
    巷口就有一个做夜宵的大排档,光着膀子的胖师傅挥舞着大勺,笑容满面地招呼我们。    
    “靓女,想吃点什么?”火光把他的脸映照得红通通的,泛着油光。他是快乐的,底层人就是这样经营着赤裸裸的快乐。而那些高级酒楼、旋转餐厅里,上等人也快乐着,不过他们的快乐总像包着一层钝化的膜。    
    阿美点了三个粉汤、三只炸鸡翅、一叠辣椒炒田螺和三瓶啤酒,总共花了三十二块钱,算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我小口小口地吃着炸鸡翅,好像一辈子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好像就这么吃上一辈子也不会厌。周晓琳则絮叨地对阿美说着感激话——妓女成了贞女的恩人。    
    一瓶啤酒下肚,我醉得晕头转向。以前和张合锐一块儿喝啤酒,三瓶都没醉过。愁肠易感,今天的例子就是我了。    
    “我刚才去了一家豪华酒吧,陪男人喝酒。”阿美轻描淡写地说。    
    “你是怎么找到男人的?”周晓琳很好奇。    
    “不用找,打扮得妖艳点儿,往酒吧里一坐,骚男人就苍蝇一样围上来啦。”    
    “就是陪男人……喝喝酒吗?”我有些疑惑。    
    “是呀!如果有本事讨男人喜欢,他可能会把你带出去……”她说,“不过,我宫外孕做了手术,医生叮嘱三个月不能让男人碰,不然会影响生育的!”


第一部分:南下广州贫病交加都是自生自灭的命

    我和周晓琳听了她的这番话,都臊得不行,忙低下头吃东西。    
    “大不了叫他们捏捏摸摸,一场酒陪下来,就能挣一二百呢。”她又说,“说句实话吧,现在你们挣钱的门路,就剩男人这一条了!在广州没有身份证,可以说寸步难行!”    
    “你可不可以先借给我们一百二十块,把暂住证办下来……”周晓琳试探地问。    
    “不可能!”她严词拒绝,“在广州,不是亲爹亲妈,没人会借给你们钱的!”    
    被她这么一说,我和周晓琳都羞死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我不借钱,不过可以带你们去挣!”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唉,吃饭的钱都没了,还有什么想不开?女人没了钱,身子还有贵贱之分吗?”    
    吃罢夜宵,我的肚子饱涨起来。酒足饭饱真好,如果不为明天的早餐发愁,该是多惬意的事呀。阿美在一个小卖店里买了一盘蚊香。她说她睡地板,没蚊帐,必须点蚊香。不然的话,浑身被蚊子咬得七零八落,皮肤不光鲜,就没男人看得上了。    
    回到住处,三个人都睡不着,阿美白天已经把夜里的觉睡完了。我和周晓琳睡不着,是因为明天晚上,就不得不去开辟另一种生涯了。    
    直到天蒙蒙亮时,三个人才停止说话,疲惫地睡去了。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四点钟。    
    又是阿美出钱,三个人一块儿去菜场买了一条淡水鱼、半斤瘦肉、一把豆角和一把青菜。阿美特别强调晚饭不能喝酒,去酒吧又得喝,醉得不醒人事,容易被男人“跑单”,也就是白白陪男人喝了酒,却拿不到钱。    
    饱饱地吃了一顿晚饭,阿美催促我们两个先去洗澡,并嘱咐出门一定要穿裙子,穿裙子才显得婀娜多姿。要是穿个严严实实的裤子,骚男人就会绕道而行啦。    
    我和周晓琳听了阿美的话,都从行李包里找出一条无袖长裙,除此之外,没有更性感的行头了。我穿裙子的时候,手不听使唤,抖个不住,心也不听使唤,一样地跳个不停,结果把裙子的前面穿到了后面,被周晓琳提醒之后,半天才反应过来。    
    周晓琳坐在小镜子前,木着一张脸,学着阿美的样子,机械地把化妆品往脸上涂。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铁了心要做某一件事,就根本不会再犹豫了。    
    她们快要打扮好了,我还没把香粉均匀地抹在脸上。我的心在翻江倒海,颠簸着我的手,也颠簸着我的脸。我的心难以平静,手就不停抖动。镜子里的我,活像个花脸猫。    
    周晓琳收好化妆品,嚯地站了起来,面对着我,表情有些悲壮,又格外绝望。她盯了我好一会儿,突然夺过我手里的粉扑,蘸着盒子里的香粉,纷纷扬扬地朝我脸上狠擦。她的模样有些恐怖,像个正在发作的偏执狂人。被她这么折腾着,我哭了,泪水是在一种不自觉的状态下流出来的。我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种毫无意识的流泪状态。失去张合锐之后,我曾痛苦之极,却也没有进入过这种状态。    
    我的泪把脸上的妆弄乱了。而周晓琳并不说话,只是扯下一片卷纸,擦掉我的泪。紧接着,她又用粉扑饱蘸香粉,在我脸上狠命地擦。还没涂匀,我的泪又流了下来,她就又扯卷纸擦。这么来往几回之后,她终于受不了,高声喊道:“别为自己不值了,都是自生自灭的命!”     
    周晓琳的声音炸雷样地在我耳边回响,我的耳膜在生生地疼,泪也流得更厉害了。周晓琳没了耐心,狠狠地把粉扑砸进粉盒里。散装的香粉扑了出来,纷纷扬扬地洒了我一身。    
    “都到这时候了,还何苦揪人家的心呢?你要是以为自己金贵,就在家里等着被饿死吧!周晓琳歇斯底里地说,“你就当个宁死不脱的贞女吧,看看日后能不能被万古传诵!”    
    阿美收拾好东西,举着一张调色盘样的脸,朝我走过来。她的嘴唇血红血红的,像刚吃了活孩子,非常吓人。眼影则是深蓝色的,低下眼皮时,就像个鼓鼓的小锅盖儿。


第一部分:南下广州贫病交加陪酒生涯

    “周晓琳,你就别再刺激锁锁了。” 阿美说,“想当初,我比她还脆弱呢,第一次硬是被姐妹们拉出去的……”     
    接着,阿美叫周晓琳坐下来,又往她脸上涂了一层香粉,眼影和嘴唇也都加重了色彩。    
    “你们都把自己打扮成淑女了,这样是找不到生意的。卖笑女的妆和淑女妆的区别就是浓厚、庸俗、低贱!”阿美说着,笑了笑。    
    阿美说罢,又站在我的面前,用纸巾把我的脸抹干净。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你就不会哭啦。”阿美边说边往我脸上涂香粉。    
    听着阿美的话,我强忍着泪水。哭有什么用呢?在这种时候,自己金贵自己简直是太滑稽了,同时也是令旁观者厌恶的吧?起码周晓琳已经非常厌恶了,不然不会对我说难听话。这种时候,我们不需要相互坍台,而是需要相互鼓劲,脸皮一抹,把自己扔进男人手里,再从男人那里换来钞票。暂住证一定得办,身份证一定得拿回来……我就这么忍着泪水,想象着将要到来的屈辱,脸上的肌肉很快就处在一种强直状态了,一张脸也很快就跟周晓琳的一样木着了。    
    “咱们得抓紧时间!八点前要赶到,才能捡到好货。”阿美看了看腕表。    
    熊猫眼、假睫毛、血嘴唇……看着这些东西附着在阿美和周晓琳脸上,我只是觉得有些碍眼。可是,当我望着小镜子,看见它们附着在自己脸上时,简直无地自容。可我必须出门,因为男人在门外等着,我的食物在男人口袋里等着呢。    
    我赶紧避开小镜子,眼不见心不烦,权当自己没脸了,或者权当自己戴着个面具吧,反正也是出去做不要脸的事的。    
    三个人坐了半个小时的公共汽车,来到了一个地处僻静的“晚风”豪华酒吧前。    
    声色场合永远处在狂欢状态,无论背景多么寂寥。阿美拉着我和周晓琳,进入酒吧,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坐下,陪酒生涯就这么开始了。    
    阿美脸上堆着甜腻的笑,媚眼儿频繁地递给各式各样的心怀鬼胎的男人。这些男人无论美丑老少,皆形只影单、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他们看上去都很有钱,不然根本不敢来这种高档地方消费。    
    “哎,我说,你们笑笑呀,一定要对男人笑的!”阿美抽着烟,不停地小声强调。    
    于是,我们就听了阿美的话,强笑。说实在的,周晓琳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自己看不见自己的笑,可能比周晓琳的还要难看吧?    
    一抬眼间,我发现一个老头儿从吧台里走了出来,右手指间夹着香烟。看上去,他的年龄已超过六十岁,精神却非常好,几乎没什么老态。他身材瘦小、面皮苍白、眉毛浓密、不苟言笑。脸上最抓人的,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完全可以叫人过目不忘。    
    这个老头儿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他既不像这里的客人,又不像工作人员,倒像是突然闯入的一个悠闲散步者。可是,他跟一般的老人绝对是不同的。一般的老人都形同槁木、目如枯潭、心如止水。而他不是,他的生命力依旧旺盛,他的感觉依旧敏锐,他的心湖仍泛涟漪……这所有的,都被他的眼睛泄露出来了。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酒吧的全场,一下子就锁定了我。可能是我一直盯着他吧?所以才比较容易被发现?    
    接下来,令我疑惑的是,他望着我,表情渐渐变得惊讶,夹着香烟的手停在了胸前。他根本没有掩饰这种惊讶,或者说这种惊讶根本无法掩饰。像是看见了阔别多年的朋友,不!此时此刻,从他的眼神推测,他与我的关系,似乎比朋友更亲密、甚至有些暧昧……他竟朝我走来了,很快走到了我面前。    
    忽地,阿美站了起来,受宠若惊地笑道:“哎呀,邱老板!今晚亲自打理酒吧吗?肯不肯赏脸跟我们几个姐妹喝一杯呀?”    
    老头儿朝阿美点点头,在我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服务生很快给他上了一杯红酒。他似乎还想继续研究我的脸,可两个人毕竟坐得太近,使他有些难为情。于是,他端起酒杯,和我们几个的碰了一下,礼貌地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我微微低下头,没有对这个姓邱的老头儿表示更多的殷勤,他是“晚风”酒吧的老板怎么样?他腰缠万贯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我还是得坐在这里,堆着满脸的贱笑,紧盯着愿意上钩的男人的钱包。况且,阿美一个人的火爆劲儿,完全可以覆盖我和周晓琳了。    
    音乐竟是已逝歌后邓丽君唱的一首情歌:“你为何那样的无情?船开行,召唤不停,眼里泪流尽……你为何那样的狠心?不说明,一去无影踪,我恨你负心……”


第一部分:南下广州贫病交加这邱老头儿可能看上你啦

    邱老头儿深陷在这样的歌词和旋律中了。这首歌,也许就是他选的吧?从这个酒吧的工作人员们的年龄来看,记得邓丽君的人恐怕不多了,记得这首歌的人恐怕也不多了。这是一首过于感伤的歌曲,真的听进去,会被感动得流泪。并且,这首歌也过于缠绵,表达的当然是爱情。当着邱老头儿的面,听这样的歌,似乎有些不合适。——想到此,我竟感到了些微的窘迫。    
    歌结束时,把自己从中拔出的邱老头似乎有些疲惫,香烟已经在他的指间燃尽了。他把烟头放进烟灰缸,很快又点上一支。    
    慢慢地,他抬起眼睛,目光直接落到了我的脸上。我正视着他,恍然觉得他的目光竟是如此纯真,甚至有些少年人的怯懦。这是亲切的目光,纯粹的祖辈的亲切。作为对这种亲切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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