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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颜重生(大结局)-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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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了……我都明白……”她发出泣不成声的呜咽,无助地擦拭他脸上的血迹,却怎样也擦不尽。直到血水与他的身体一同渐渐冷去,仍不愿放弃。

  子诺看着这一幕,眼中已出恻隐。

  就在锦瑟以为子诺会放过皇后时,她失魂落魄地扬唇而笑,“皇上,你开心了么?”贝齿轻启,却吐出至极恶毒的咒语.“你不可能开心。你知道你宄竟在怨什么。没有人真的爱你。”

  她依偎在血海中,如妖冶的莲华。

  “他们围绕在你周围,觊觎你能够赐于他们的权、利、名!他们甚至想杀了你,取代你。你在害怕,你更不愿看见你没有的东西被别人得到!你可以杀了我们,但你改变不了事实。生离,死别,都不能将我们的爱湮灭。而你,你连面对事实、面对自己的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你还想得到什么?皇上,你此生永不可能得到真爱!你想爱的人,你永远也得不到,因为她——”她缓缓看向锦瑟,“比你更强大!”

  子诺面色铁青,再也忍不住怒声下令,“赐白绫。”

  皇后直视着子诺,不卑不亢的笑,“谢皇上恩典。”她细心的合上男子没闭上的眼睑,轻轻吟唱:“相见常日稀,君节情不移。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生不能相守,死当同穴归。”

  “皇上先行回避,不要让血腥气冲撞了。”锦瑟心里只觉难受,嗓音也就艰涩。

  “那你呢?”子诺回头相问,眼神复杂。

  “我想陪皇后一程。”锦瑟看着他,眼里有着奇异的哀凉。

  他重重点了一下头,转身而去。

  “你们还梗在这儿做什么!全都退到外殿去候着!谁也不许擅自乱走。”锦瑟冷然回身向那些仍愣在门前的宫人令道:“去将小公主抱来。”

  诸人神色惊疑变幻不定,一个女侍上前,谨慎回答,“小公主已经送到乔妃那去了,皇上下了旨,不许皇后再见小公主。”

  “拿下那她,拖出殿外杖毙!”她见之眸光一烁.断然冷喝。

  “你凭什么?奴婢有何错?”那侍女拼命挣扎。

  “凭我手中的凤玺。你有没有错,自己心里最清楚。”锦瑟孤傲的冷笑,恰如扶阳而上号令九天的凤凰。“即刻锦乾殿戒严,擅越一步者,立斩无赦!”她命卫军将那侍女拖去门外,将一干早巳吓得瘫痪如泥之人尽数禁闭外殿之中。

  大小门户层层闭阖。

  小公主已经抱了过来。

  见到自己的女儿,皇后恍惚的神色才渐渐回合,见锦瑟抱了小公主走过来,她慌忙摆手制止。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心爱的人放到地上,摇摇晃晃起身,找了锦帕,仔细的擦拭着自己脸上的血迹。

  直到镜子中的人面色已经干净,她才小心翼翼的从锦瑟的手中接过小公主。

  小公主还小,根本看不出来这些,依旧恬静的笑着。

  皇后捧着那小小的襁褓,将她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眼底流淌的眷恋浓稠得难以划开,仿佛最后一眼的诀别。

  “我是不是……该多谢你……?”她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襁褓递给锦瑟,然后出声问道。声音听起来已十分虚弱。

  “你用不着谢我。我并没有,也从未打算帮你。”淡然应时,锦瑟淡淡看向那个倒在眼前的女人,看见大片乌红粘稠的液体在她身下绽如罂粟,染透衣裙,“你——”

  她气息一窒,话到唇畔,未能出口。

  “弱肉强食罢了。我已经不恨了,也不能再恨了。”她脸上显出平静恬淡之色.“命里有时终应有,命定无时莫强求。人之将死.我知道你懂我,也能懂这句话。”

  锦瑟神色沉静难测,良久,微微叹息,缓缓道:“你真的想就这样去了吗?”

  她突然凑过身去,缓缓抓住锦瑟的衣角,仪态安恬如水,唯字里语气,坚决如铁,“没牵挂了,家人都没了,他也死了,现在连肚子里的也没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妹妹,和我可怜的女儿。人各有命,小公主,皇上就算不顾及昔日夫妻恩情,也是真的疼爱她。可当娘的,总是担心女儿被人欺负。”她定定的看了锦瑟,眼底竟是一片赤诚,“所以,我把小公主托付给你了。你替我看着她成人,看着她出嫁……”她浅浅笑着,宛若一株寂寞的莲,渐渐退去血色,“我虽然还是恨你,但我别无选择。”
第一百七十四话风雨后
  (媚儿记:忘记谁说的,后宫是皇帝的大花园,皇帝把美丽聪慧的女孩子随意地栽植在这里,让她们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或者让她们成为枯枝残花自生自灭,这是许多宫廷故事的起源。*而,本文中的萧皇后又何尝不是如此。)

  殿外,凄凄切切的虫鸣飘散,殿内,静寂若死。

  锦瑟眉目深重的想,人有时候还不如窗外的一只虫子。

  “你怎么敢将她交给我?”锦瑟的声音与神情一样含笑无波,一字一字都咬得极清楚。藏不住一丝阴霾的眼,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竟有一丝很无邪的味道。

  “如果交给你都保不了她,那么交给谁还不是一样。她一个女孩子,你不会对她怎么样的。”皇后浮起了笑容,话家常一样,那笑容竟像是洗尽了纤尘,透明一样,“我会看着你,就算上刀山、下油锅、被剜眼剖心也会看着你,直到我的女儿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

  “我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受人威胁。”她精致的眉宇间淡得像一抹闲云:“不过,你放心,小公主很讨人喜爱。我会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她将来一定是个有福的人。”

  “这样我就放心了。”皇后释然的笑,“好妹妹,让人带小公主走吧。我不想她小小年纪就闻到了血腥味。”

  锦瑟略一点头,转身将手中的襁褓交到了可儿的手中。

  直到可儿和小公主的身影消失了,皇后才缓缓扬起脸来,双眼掩盖在睫下,看不出神情,唇角抽起一丝迹近于无的冷笑。“好妹妹,记着让皇上来瞧清楚,我这不知廉耻的贱人怀上的龙儿,宄竟是什么模样……”

  她忽然笑得妖异跋扈起来,一把抽出男子胸口的剑,狠狠的刺入自己腹中,一刀横剖到底.反转又切一刀。

  雨后,天闷热得出奇,连一丝风也没有,火燎一样的热,锦瑟却觉得铺天盖地寒冰迎面袭来,正从心到身,连同魂魄,都是冰凉。

  “你这是何苦呢?”锦瑟艰涩的说:“皇后,输也要输得高贵。”

  “太累了。我不想到死也撑着了。”皇后缓缓倒了下去,匍匐在男子的胸口,努力地抱着那已渐僵冷的身子,附在他耳边柔声低吟:“你等着我……不要一个人先跑出喝孟婆汤……”她的手又缓缓的爬上他的脸颊,在那如玉的面上染上了一片血红,“真丑,不过很好,这样大的一片红……否则,下辈子,我就找不到你了……”

  皇后就这样去了。

  太医过后回禀,皇后已中药性剧毒,腹中的胎儿早已被毒死。

  就算不自裁,也活不到多少时日。

  一场惨烈,伴随着风雨消失了。

  日色高照时,皇宫中鲜血早已被雨水冲了干净。

  那夜的噩梦,还是留在了人的心里,一时内廷之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锦瑟命人严查宫中,几乎将殿中、内侍二省残留之人,彻底清洗。

  擢升李康为内侍监,全权执掌内侍省。殿中省自监以下大小尽数更替,六尚、宫正布不例外。

  那李康正是那日在殿上追来的小太监,也是皇上的心腹。锦瑟这样安排,倒不是全然的私心。

  凤落皇陵,举国大丧。

  子诺点了皇后谥号“端敬”。

  那个誓死维护着皇后的男子,子诺也破了先例,偷偷将他作为陪侍,和皇后葬在了一起。

  皇后葬礼毕,宫中漫天的白蔓还没有取下来时,狩猎又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开来。每年的狩猎后就是祈天仪式。

  是日,天子与众诸侯要一起祭天,以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宫里,皇后被逼死后,轩辕恪借口,宫中不安宁,将锦瑟带回了王府。

  可听说宫里并不太平,至从皇后死后,少不得听些奴才聒噪,后宫闹鬼了。每当夜晚总看到绣乾宫里有白影飘过,更有甚至,有人说,听到女子的哭泣。

  轩辕恪日日忙于朝堂之事,两人相见的机会并不多。

  前几日,他与皇上在朝殿上为了祭天之事争了起来,最后还是皇上让了步,可到底是不欢而散。

  每次,锦瑟都十分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宁静和幸福。

  宫里燕如雪的身子也该生了,皇后的死换了一片宁和。

  在园子里,黄昏中的彩霞也快褪去了。锦瑟有了些倦意,起身沿着小径闲散的迈着步。皇上已经有了位小公主,若是再有位小皇子,倒是圆满了。

  到时候,燕如雪做皇后也就顺理成章了。

  是是,不知道什么,自己的腹中也能有一个小生命。

  平常人家的幸福,对她来说却是奢望。

  漫步经的走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黑色蟠锦袍的下摆赫然映入眼帘。

  锦瑟低了头,心思纷乱,略侧身就想从他身边错过。可他长臂一伸,却将她捞进怀里。锦瑟的惊诧很快被熟悉的气息所取代。

  “这些天怎么都不见我?”他身上有浓重的酒气,语声低沉沙哑,隐有薄怒。

  锦瑟不抬头,将脸伏在他胸口,像只猫一样在他的胸口蹭着。

  他伸手来抚锦瑟的脸,柔声问,“怎么了?”

  “你自己跑得没影儿了,反倒来怪我?!”锦瑟抬眸,只能看到他一弯坚毅的下颚,“你和我生气了?你看你,满身的酒气,又跑哪逍遥快活去了。”

  “你是怪我,这些时日没有陪你?”轩辕恪戏谑含笑,抬起锦瑟的脸庞。“我倒是真逍遥快活去了,你当如何?”

  “那我就彻底的不管你了。我会离开你,再也不见你。”锦瑟紧闭双眼,不愿被他看见眼底的悲哀。

  他低笑一声,将锦瑟横抱在臂弯,大步走向房中。“哪有你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只要我轩辕恪苦命。”他作势长叹。
第一百七十五话闺房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娶了我?”锦瑟斜斜睨着他。/

   他侧首,状似正在沉思,眼里已经有了狡黠的笑意,“有点后悔是真的。不过,倒不是不喜欢,若天下还有和你一样的女子,有多少,我倒想要多少。不让别人偷取了去。”

   “你……倒是哪有这样说话的?”锦瑟嗔怒的时候,已经到了房里,侍女都退了出去,他将她放在榻上,俯身凝视她似蒙了灰尘的双眸,“傻丫头,到底怎么了?”

   锦瑟努力牵动一丝微笑,却怎么也藏不住心里的苦涩。

   他凝望她,敛去了笑意,“不想笑的时候你可以不笑……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你也无需敷衍我。”

   锦瑟一震,怔怔的看他。

   是啊,为了唯一两人之间的感情,这一生到底还有多少风浪等着她去挡?

   有多少女子在偷窥着她的一切。

   风光无比的武王妃,英俊潇洒的武王。

   有多少人想取代她?

   一路上,她打断了多少女子的痴心?须不知,她的心里也一样的难受。

   她从来没想到要怎么样?只是本能的保护着两人之间唯一的感情。可是她的一切都是踏贱着别人而来,说开心喜悦,着实谈不上。

   
这一刻锦瑟也蓦然明白了轩辕恪——他给了她足够的自由。不管她做什么?是对还是错?他都不过问,只是一味的纵容。就算两人相处,他也要她心甘情愿,容不得有半分的勉强和敷衍。

   她缓缓的笑了,虽然这条人生路她走得很累,可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什么也没有了。”她伸手向轩辕恪。

   他微微一愣,然后侧躺在她的身边。

   “你我,有多少时间没有这样好好说话了?”锦瑟叹息一声,辛酸的抚过他的眉角。

   “闺怨十足啊。”他嬉笑着靠近她,灵活的手指已经钻到了她的衣服底下。

   温热的掌心灼烫着她的肌肤,甜甜的酒香夹杂着热热的呼吸扑面而来。锦瑟不禁侧脸微微的躲避——

   “今天为君好好陪你。”他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的双眸,手指辗转在她的肌肤上,趁其不备,已经滑落到她的身下。

   锦瑟惊喘一声,想制止他。

   他却含着笑意,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送到唇边亲吻。

   “恪……别闹,我有话说。”她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

   他看了她泛红的面颊,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就这样说。”

   “你这……无赖。”

   “你倒是现在才知道吗?”他已经低头稳住她的樱唇,满口的酒香让锦瑟微微炫目,狂热的唇舌交缠中,已经将她紧绷的身躯化作了绕指柔。

   缠绵的热吻持续了好一会儿,轩辕恪终缓缓地移开她那已遭吻肿的樱唇,但他的手指依旧没有放过她。

   “难得,你到这时候还能抗拒。”两人的鼻尖仍是相触的,他有些呼吸不稳的磨蹭在她的颈边。

   “乔妃……快生了吧?”她蹙眉浅问,恼怒他的肆意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轩辕恪凝视她,眼底锋芒一掠而逝,陡然抽出了手指,唇角隐隐勾起笑意。

   锦瑟一阵昏眩,极力的稳住呼吸,闭了下眼睛,才再次睁眼看他。

   “已经生了,是个小公主。”他轻轻一笑,抬起她的脸,“你怎么什么时候都不消停?”

   “怎么会是小公主呢?”锦瑟深深看他。

   
“我从皇宫出来时生下的,燕如雪想做皇后,可惜她没那命。我们答应过父王什么,我也不是忘记了,我们只保子诺这一世帝王,别的也管不了,你就不要操心了。”他轻轻抚拍锦瑟的后背,掌心温暖,尽是抚慰怜惜。“我知道燕如雪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不过,后宫现在无主,她一样可以掌管后宫。名未到,权已至。”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同样都是可怜可叹的女人,又何必相互践踏。

   物伤其类……

   不过,还要自己争,她也不能面面俱到,只能她自己争了。

   “好。不管。”她孩子一样的笑了起来,柔柔望着他。他眉目间笑意恬定,平日冷厉神色一丝也不见,仿佛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丈夫和父亲。

   “过了今日就要斋戒,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你讨厌这些……”余下的话并没有说下去,锦瑟只是勾住他的颈,吻住他的唇,夹混不清。

   一次又一次将对方放置在唇舌之间……

   不知不觉中,身子已经火热,心中有急切的需索。

   急促地喘息着、发不出声音,无声的狂乱中,他将身下的女子抱得越来越紧,在她的嘴唇之间呢喃着。

   “……我爱你……”

   终是再也无法忍耐,陷入紧致、炙热的触觉……

   他愈陷愈深,挺动腰身,更加放肆地掠夺。

   一阵麻痹似的漂浮感涌上来,难以形容的畅快至极的激奋一下子冲到了她的全身。

   她不禁搅紧,再搅紧……

   他四肢修长,有力,紧紧贴合她的躯体,汗水浸湿模糊了她的视线。

   滚烫的感觉狠狠地摩擦着,随着一下又一下地深入,呼吸间隔着一次又一次窒住,然后一次又一次回到胸膛,以及当他活动着手指蠕动,被闪电击中一样的酥麻。

   她的长发散落在他们的身上,犹如被暴雨打透的轻絮。

   “还好吗?瑟儿,我爱你,爱你……”与轻柔的语调相反,他重重地,爱抚着她雪般纤细的身躯。

   身体的紧密相连,产生了一种窒息般的感觉,如同罂粟被燃起的时候,充满了危险而香甜的升华。

  她无力的将脸埋进他的肩胛,柔软的呻吟微微地颤着,如绵如絮……
第一百七十六话祭天
   天将亮未亮,一点启明星挂于天际,绘伞盖香案、开道骑从、导驾官员与挽辂仆从并玉辂,车声蹄蹋,却只有轻微而连绵的声响,间夹着偶尔的鸡鸣马嘶,愈见寂然无声。

   全套仪仗一行一行,何止千乘万骑,迤逦于晨雾之中,又溶于白雾之中,似永远看不到头。

   因燕如雪产下公主不久,故这次的狩猎,她并不能参加。

   皇帝带了伊妃,携宗室先至奉先殿上香祭祀,行礼毕宣旨之后,才甲马仪仗车辂,逐室番衮出行。

   辇前后宫灯如明珠闪耀流动,长长的流萤一般。

   朝中武将本是要骑马的。

   锦瑟有些慵懒的坐在王府的辇车中,阖着眼困意未消。

   “你看你懒的样子。”伴随着调侃的声音,一人挤到了她的身侧坐下。

   锦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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