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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你陪。”唐糖嘴硬,“你不在,我整好可以勾搭帅哥。”
“那要让你失望了。”宋博彦笑嘻嘻地说,“因为,我会寸步不离地看着你。”
“你也是来交流的吗?”她疑惑地问。
宋博彦轻轻嗯了声。
“名额不是只有一个?”其实看到他时,唐糖已隐约猜到他可能也是过来交流的,但怎么会多出一个名额呢?之前她专程看过文件,光和的的确确只分配到一个名额,而且高时江也告诉她,没法再争取到多的。
“我们院里只有一个,不过……”他顿了顿,得意地说,“我占的是心脏医学会的名额。”
“心脏医学会?”
“金主任是会长。”宋博彦一语点破。
唐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不过还是好奇,“医学会是全国性的吧,应该有很多人想来吧?你怎么能说服金主任派你来?”
“呵呵,这个嘛……”宋博彦干笑道,“主要还是沾了你的光。”
“我?”唐糖歪着头,不解地看着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博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我说会和你一起在La和JAMA上发表论文。”
唐糖拍打他的手臂,质问道,“我什么时候要跟你发论文了?而且,你以为杂志是我家办的,说发就发啊?”
宋博彦捉住她的手,笑呵呵地拍马屁,“别人行不行我不知道,不过肯定难不倒你。”
唐糖呼口气,扔给他一记白眼,“宋博彦,我突然想到,你这叫不叫卖妻求荣?”
她原本是想嘲讽他,哪知他的关注点完全错位,只见他乐呵呵地搂过她,大声地叫了声,“老婆。”
老婆?唐糖挣了挣身子,一脸茫然地望着傻乐的他,“你乱叫什么啊?谁是你老婆?”
“你呀。”宋博彦亲了亲她的脸,“你刚刚不说是我妻子吗?妻子就是老婆啊。”
唐糖无力地看着天,“我那是比喻。”
“哎呀,我懂的,我懂的。”宋博彦一手接过她的行李箱,一手揽住她的腰,“走吧,车子在下面,老婆。”
唐糖扭头瞥了眼乐不可支的他,长长叹了口气,终于明白啥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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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停车场,宋博彦拉着她走到一辆银色越野车前面停下来,看他打开后备箱,唐糖不禁诧异,“你开车?”
“嗯哼。”宋博彦放好行李,替她拉开副驾驶的门,“不是告诉你,给你找的是又高又帅的司机,怎么样?没骗你吧。”说完,他耍酷地甩了下头发,扶着车门摆出一个POSE。
如此耍宝的行为让唐糖笑出声来,“帅,比蟋蟀还帅。”
宋博彦在她脸上啄了一下,“算你有眼光。”
“不过,帅哥,你有国际驾照吗?还有……”唐糖指了指方向盘,“香港是开右舵的,你确定不会把我开沟里去?”
宋博彦从大衣袋子里取出一本驾照在她面前晃了晃,“20岁时在欧洲拿的,我曾在欧洲自驾游,右舵完全没问题。”
唐糖放心地颔首,想到另一个问题,“车子哪来的?”他只不过比她早到几个小时,而且刚才她看到他的行李也还在后备箱,可见他是到了后一直等在机场,并没有出去过,就算是租车也来不及。
宋博彦倾身替她系好安全带,回答:“借的。”
“你在香港有朋友?”
“没有。”宋博彦发动车子,耐心解释,“雷厉在香港有分公司,车是他提供的。”
唐糖哦了声,她知道雷厉,宋博彦曾不止一次告诉她,他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关系亲如兄弟。之前,他曾提过几次叫她跟兄弟们见面,都被她拒绝了,因为她知道,如果见了他们,就意味着,她对他而言,绝不仅仅是情侣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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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一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宋博彦将车驶进一个小区后,停车熄火,“到了,下车。”
唐糖走下来,环视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惊讶地问,“这是医院宿舍?”也太高档了吧,虽然比不上他们在B市的小区,可在HK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样的绿化和设施的小区,绝对是高档住宅区。
从后备箱里拎出两人的行李,宋博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了指前面的门,“走这边。”
唐糖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然后在19楼停下来,一出电梯,她更加肯定这房子绝对不可能是医院准备的宿舍,因为无论是光和还是他们交流的仁爱,都没有这样大的手笔,能把一梯一户的豪华住宅当做宿舍来用。
“这也是雷厉的?”她试探地问。
宋博彦摇头,“是我的,也是你的。”
他打开大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好了,女主人,进去看看还满意吗?”
看她视线落在门口摆放的情侣拖鞋上,宋博彦解释,“房子是几年前买的精装修,买来一直空着。确定要来后,才叫人过来打扫、然后请他们买了些必需品。”
望着整洁温馨的屋子,唐糖心里软软的。他不仅静心给她一场惊喜,还细心地安排好一切,这份心意怎能让人不感动?
缓缓转过身子,她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子,哽咽道,“谢谢。”谢谢你跨越千山万水给我送来的惊喜,谢谢你那么用心地喜欢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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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后,第三天,他们到仁爱办理报道手续。
来之前,他们的简历就发到仁爱,唐糖的简历无疑是最漂亮的,所以她直接被分配到脑外科,而宋博彦和其他两人则被分到急诊室。
对这样的安排,宋博彦倒是很坦然,“进不进专科无所谓,反正在哪里都是救人,而且这边急诊室跟我们不一样,它相当于全科,对我来说也是一个考验和提升。”
其实,从心脏科专家变为全科医生,宋博彦并不太介意,唯一让不爽的是由于急诊的特殊性,他和唐糖的上班时间老是错开,加上HK的医院比光和还要忙,十几天下来,别说享受二人世界,就连在医院里,两人也难得碰面。
他们忙得没时间恋爱,可不影响别人对两人动心思。
中午,唐糖一进餐厅就看见被三个护士围着的宋博彦,他站在点餐的队伍里,眉头微微蹙起,一副冷冰冰、不耐烦的样子,可这丝毫不影响护士们的热情。
“宋医生,猪扒饭很好吃,我帮你买一份吧。”护士A用生涩的普通话说道。
宋博彦眉头蹙得更紧,视线紧盯着前方,没有偏离一分。
护士B睨了眼A,笑道,“宋医生应该喜欢吃面吧?这儿牛腩面也不错。”
宋博彦还是没吱声,只是随着队伍往前移了一步。
如此冷淡的态度依然没有吓到热情的港女,C护士笑嘻嘻地跟上去,“宋医生,你们内地一般都吃什么啊。”
这一次,宋博彦终于有了回应。他回头看了眼三个护士,刚想叫她们安静一下,视线一偏就看见不远处揣着手,似笑非笑的唐糖。
他眉头挑了挑,脚跟一旋,朝着她的方向大步走过来,站定后问道,“笑什么?”
“替你高兴呗。”唐糖朝他身后努了努嘴,“桃花可真多。”
“有你多?”宋博彦白了她一眼,语调酸溜溜的,“听说,有人早上收到花了。”
“嗯,玫瑰加百合。”唐糖笑道。
宋博彦咬牙,“还挺得意的。”
“还好,我更喜欢纯玫瑰,香槟玫瑰。”
宋博彦眸子一转,挑了挑嘴角,“你在暗示我送花给你。”
“你也可以倒卖信息,我想应该有人想知道我的喜好。”唐糖不怕死地挑衅,“或许,还有人愿意请我去山顶吃晚餐。”
说完,她留下吹胡子瞪眼的某人,径自去排队。点好东西,唐糖被同科室的人招呼去一块儿坐,正吃着饭,就见宋博彦大步走了过来。
见到她,他唇角弯了弯,“老婆,晚上我们去山顶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熄灯了,我得回宿舍了,感觉要下雪了一样,好冷
大家看着,晚安
第37章
“老婆;晚上我们去山顶吃饭吧。”
这话犹如一枚炸弹,把四围的人都炸愣了,好半晌后,唐糖同科室的护士长才替所有人问出疑问,“你们是夫妻?”
唐糖咬着勺子,注视着面前笑意浅浅的男人,轻轻地“嗯”了声。其实,她可以驳斥他一派胡言,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谎话是赶走两人烂桃花的最好利器,姑且就不拆穿他了。
脑外的MO扫了眼宋博彦,再把视线转回到唐糖身上,“你们已经结婚了吗?我记得你简历上是未婚。”
这下;不等唐糖回答,宋博彦已抢先给出答案,“我们办了婚礼,只是没有登记。”
“为什么呢?”跟着唐糖的Basic trainee问。
宋博彦摊开手,做出一个无奈地表情,“家里老人太讲究,一定要挑个好日子才能登记,我急着把她拐到手,没办法只好先办了婚礼。”
“其实香港这边很多人也会挑黄道吉日办喜事。”护士长解释道,“不是封建迷信,就是为了图个吉利,讨个好彩头。”
她说完,看宋博彦还站着,忙让出位置,“宋医生,你坐这里吧,我吃好了。”
“不用了,还有事情没做,我买个三明治去楼上吃。”他婉言谢绝好意,然后柔声说,“老婆,你慢慢吃,我晚点再打给你。”
唐糖点点头,叮嘱:“买杯热饮,别老喝冰咖啡。”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了。”
温热的手指穿过发丝抚触到头皮,带来异样的感觉,有点痒,又些微的躁动。说来好笑,他们之间明明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举动,可她竟为了这个简单的动作,耳根发烫,心砰砰直跳,这些天累积下的思念砰地爆发,让她险些拉住他的手,说出“别走,陪陪我。”
看她直直地注视着宋博彦远去的背影,护士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唤回她的注意力,“你们是新婚吧?”
唐糖愣了一瞬,含笑点点头。
“难怪这么依依不舍。”护士长以过来人的语气说,“像我们这种老夫老妻的,见面都懒得说话了。”
唐糖舀了勺饭进嘴里,随口问,“是吗?”
“你以后就知道了。”护士长喟叹,“刚结婚时做什么都想黏在一起,做什么都有趣,对方所有缺点在你看来都很可爱。可日子一长就会失去兴致,支撑婚姻走下去的不过是责任、亲情。爱情都被消磨在鸡毛蒜皮的琐碎事里了。”
“真的假的,说得我都对婚姻恐惧了。”脑外的实习生吐了吐舌头,“难道所有婚姻都这样,就不会有例外吗?”
护士长长呼口气,“应该有吧,不过专家不是说了,爱情是有保质期的,过期要么变质,要么消失。”
“所以说,我一直坚持认为女人不应该结婚。这婚姻本身就是约束和枷锁,你们想想,套了链子,被人死死拽着的爱情,还能美好吗?”护士A拍着大腿总结道。
“可是不结婚难道做老姑婆吗?那情人节、圣诞节孤零零的,好可怜啊!”护士B语带惆怅。
“想要人陪,只要找个男朋友就行了。”护士A宣扬她的新思想,“找个男人拍拖,享受拍拖的甜蜜,合就一起,不合就好聚好散。”
唐糖不动声色地听着她们的讨论,思绪万千。一个多月前,她抱着与护士A相同的观点,想找一个伙伴、搭档,享受恋爱,尝一尝爱情的味道。曾几何时,她坚信一定会比对方更潇洒地抽身离开,可如今……当这个人是宋博彦时,她竟没了笃定的底气。
其实,在爱情里,只有没付出真心的人才能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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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博彦是Higher trainee,按照HK的惯例,需要在医院连续上班36小时后再休息。晚上下班时,唐糖看他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心疼地问,“这两天很忙吗?”
“相当。”宋博彦转了转脖子,“这边急诊医生真不是人做的,感觉跟光和完全不一样。”
他一毕业就分到光和,而光和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医院,一般来看病的都是各地的重症患者,即使急诊室接待的也是别院处理不好的复杂病例,所以急诊室没有固定医生,采用的是值班制,每天排出各科室的值班医生,接诊后通知当班的医生就行。
刚来仁爱时,宋博彦不明白为什么要专门设立急诊部,可这些天下来,他算是搞清了,由于医疗体制的关系,HK的医疗资源不像国内那样过度集中在几个大医院里,所以在仁爱,既可以完成亚洲首列肝脏活体移植,也要帮摔破脑袋的酒醉者缝针。因为医疗的绝对公益,这里不会看人治病,也不会选择什么病该治,什么病该送去小医院,所以医院的急诊室就变得举足轻重。在这里,急诊相当于集散中心,所有病人先送到这里接受初步诊断,再根据病情,分流到各专科,这也导致急诊工作量大得惊人。
看他累得直打哈欠,唐糖贴心地建议,“要不,就在附近吃一点吧,吃完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涨。”宋博彦揉了揉眉心,“而且,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知道多说无用,唐糖索性不再劝阻,只从他手里夺过钥匙,“我来开车,你坐边上眯一会儿。”
不等他抗辩,唐糖严肃地说,“不要跟我争,你现在这样开车也不安全,我可不想晚上被送来救护车送来医院。”
宋博彦捏了捏她的脸,“你认识路吗?”
“有导航啊。”唐糖径直走到车边,拉开驾驶座的门,“再说,港岛就那么点大,走错了就当兜风呗。”
“那好吧,今天就让你当司机。”宋博彦钻进车,系好安全带,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唐糖按照导航提示慢慢地开着,到中环的红绿灯口时,她侧头一看发现刚刚还声称睡不着的男人已歪着脖子发出均匀的呼吸,看来,他真的累坏了。
望着那孩子一般纯真的睡颜,唐糖弯了弯嘴角,伸手调低了cd的音量,车子也开得更稳了。
像是安装了定位器,车刚到太平山顶,宋博彦就蓦地睁开眼睛,他瞅了瞅窗外的景观,声音有刚睡醒的沙哑,“到了?”
“嗯,刚想叫你。”唐糖侧眸对他笑了笑。其实,如果他没有醒,她并不打算叫醒他。
宋博彦伸了个懒腰,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唐糖将车停进车位后,白了他一眼,“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开车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你眯一会儿吗。”
“也是哦。”宋博彦笑眯眯地凑过来,头靠上她的手臂,“有老婆就好啊。”
“少拍马屁。”唐糖推开他的头,“还不下车,我快饿死了。”
“遵命。”宋博彦行了个军礼。
香港的冬天虽没有B市冷,可山顶风大,一下车唐糖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宋博彦见状,连忙解开风衣的纽扣,打算脱下来给她披上,唐糖却摁住他脱衣服的手,摇了摇头,“不要,你别感冒了。”
“我身体比你好。”宋博彦脱下一只袖子,正准备褪下来另一只,已被她拉住衣襟,“不用脱,这样就行了。”
她一边说,一边自动贴进他怀里,小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形成被风衣包住的姿势。
她难得主动亲昵,宋博彦自然不会拒绝这么好的福利。他穿好衣服,紧紧搂住她,嘴角笑得像偷腥得逞的猫。
两人一路小跑到餐厅,一进屋,唐糖就从他怀里钻出来,整了整被吹乱的头发,“啊,果然还是里面暖和。”
宋博彦瞪了眼吹着暖风的中央空调,什么嘛,他觉得还是抱着她暖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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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餐的地方是间西餐厅,就在太平山顶,古老的小石屋,很有英伦风格,环境挺不错,不过味道没有特别惊艳。
主菜上来,宋博彦尝了两口后,眉头蹙了蹙,“感觉菜品很一般,没有他们说的好吃。”
唐糖喝了一口水,冲淡嘴里浓浓的芝士味,“谁向你推荐的?”
“我上网查的。”宋博彦也灌下一口水,“我看评价挺高的,还以为很好吃,哪知道还不如B市的西餐厅好。”
唐糖笑着靠向椅背,“你觉得饕餮食客会去网上写评论吗?而且,真正顶级的餐厅,绝不会有那么多人去吃过。”
看他一脸沮丧,唐糖把餐巾放在桌上,“行了,别不高兴了,我带你去吃真正的法国菜。”
“真正的,在哪里?”宋博彦问。
“Caprice。”唐糖吐出一个名词,招手唤来服务生。
看见她拿钱包,宋博彦忙伸手拦住,“干嘛,说了我请你。”
“别争,便宜的我来,待会儿贵的你请。”唐糖笑着把卡递给侍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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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宋博彦突然想到,“我们没有提前预定,会不会没位子?”
唐糖笑了笑,“放心,跟着我,你一定有得吃。”
宋博彦将信将疑地跟着她到了餐厅,可服务员一听他们没有预定,就抱歉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们今天的座位已经满了,二位要不再订一个时间过来?”
宋博彦睨了眼唐糖,“你看吧,我就说不预定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