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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袒露在外、大片大片的乳色肌肤,引逗着他的视线。
梁潇呼吸急促,他咬着牙,几乎可以听见体内血流奔窜的巨大声响。
他看着她盈盈走向他,柔媚地、娉婷地,每前进一步都让他一颗心更加提到喉头。
然后,瘦细的手臂攀住他,柔软的娇躯密密贴上他。
阳刚的体魄立即滚烫,毛孔舒张,泛出细细汗珠。
她抬眸,娇俏又妩媚地朝他一笑,牵起他的手搁上自己的乳峰,脸颊则埋入他的颈间,柔唇贴着隐隐跳动的颈动脉。
他全身紧绷,好半晌,脑海只是一片空白。
然后,他忽地抓狂了,排山倒海的情欲带来了排山倒海的愤怒,他展臂,粗鲁地打横抱起轻盈若羽的胴体,掷落缀满玫瑰花瓣的床榻。
他压向她,灼亮的黑眸燃着烈焰。“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不会再有心思跟你争吵了,对吧?”
她不语,舌尖缓缓舔过唇瓣。
他瞪视那有意的女性诱惑,右手蓦地扯住她的发。
“你以为自己可以控制我的反应,对吧?”
她颦眉,头皮因他抓发的动作微疼。
“你用‘维纳斯之心’控制我的意志,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给你时间,用医院的股权买我的配合,现在,又用这个试图浇熄我的愤怒。”他倾向她,一字一句自齿缝迸落,“梁风铃,你以为自己可以像这样把我玩弄于手掌心吗?”
“我……并不想玩弄你,我只想你爱我……”
“我不爱你!”嘶哑的咆哮截断她,伴随着他阴沉黑暗的眸光,“我恨你!就算你对我玩这些把戏,我还是恨你!”
她紧紧咬牙,默默迎视他充满憎恨的眼神。
“你以为像这样做能够让我爱你吗?告诉你,我会更恨你!”他继续吼,一面伸手开始脱掉穿在身上的衣衫。
她伸出手想帮他,他却一把推开。
不一会儿,白衬衫与西装裤落了地,古铜色的体魄完美地呈现在她面前,她看着,芳颊染霞。
“怎么?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还会害羞吗?你这个纯真天使的角色还扮演得真好啊。”梁潇讥刺,氤氲着欲望的眸扫了一眼后,呼吸蓦地更加混浊。他低下头,方唇烫上她的前胸。“我会遵照你的意愿,风铃。我会吻你,像这样碰你,”大手抚上她敏感的腿根,“我会上你,让你欲仙欲死。可是——”他一顿,转头在她耳畔吹着气息,“那不叫‘做爱’。”
不是……做爱?
她闻言,容色一白。
“不是Makelove,只是Sex而已。”他邪冷地说,粗哑的嗓音抽痛她的神经,“懂吗?”
她懂。
梁风铃闭了闭眸,强忍忽然涌上喉头的酸涩,“你真的已经……不爱我了吗?哥。”
“我只恨你。”他咬住桃色蓓蕾。
她的身子一颤。
“我恨你,风铃。”他毫不温柔地扯落她精心为他穿上的性感睡衣,“你跟你爸妈一样,都爱操纵别人的意志,只可惜,我不是你的玩物。”
健壮的腿有力地缠上虚软的她,他用自己的身体引诱她,用热吻与抚触点燃她体内的激情。他动作狂暴、粗野,丝毫不加节制。
他不想掩饰,不想控制体内狂野的欲望。他只想尽速进入她温暖的女体,满足自己。
“你确实很懂得如何勾引一个男人,风铃。”他撑起身子,在她湿润的入口徘徊,凝定她的眸似火在烧,“明明长得一副天使的模样,却拥有魔女的心机,你真的……很厉害。”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揽上他的背脊。
“你希望我爱你吗?”他忽地柔声问。
她别过头。
“说话啊!”他催促。
“是……是。”
“我恨你!”他咆吼,跟着举腰一挺。
霸道的冲刺灼痛了她依然柔嫩的女性核心,她紧紧抓住他的背脊,承受着他全身的重量。
这重量,对体质虚弱的她无疑是非常沉重的,可她乐于承受。
她浅声低吟,以最大的温柔包容他贯穿体内的痛楚,也以最大的爱意感谢他赐予她的甜蜜。
她知道他恨她,也知道这不叫“做爱”。
不是,就不是吧——
疲倦的眼角,悄悄滑落一颗透明泪珠。
◎◎◎
狂乱的性爱后,两个人都疲惫不已,他趴落在床榻一侧,她静静躺在另一侧。
她睁着眼,默默看着倾斜的玻璃窗扉外,那一颗颗在黑色天鹅绒上吐露着辉芒的星子。
众星,拱月,一轮圆满的明月。
她微微一笑,忽地发现两人正沐浴于蒙胧的星月光辉下。
“哥。”她柔柔低唤,“你看。”
“……看什么?”
“星星。”她说,“还有月亮。”
他翻转身子,湛眸望向窗外。
“好看吗?”梁风铃问。
“嗯。”
“你记不记得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你跟亦凡带我去海边露营?”
“嗯。”
“那时候已经很晚了,亦凡都睡了,可我却舍不得睡,贪看天上的星星。”她柔声说,坠入回忆的眼瞳迷蒙似梦,“我说,在家里都看不到那么多星星,所以非看不可,你没办法,只好陪着我在野外吹风。”
他不语,在她低柔的嗓音叙述下,也跟着想起了那个夜晚,一个彷佛已经过了百年之久,却又历历在眼前的夜晚。
“我躺在你腿上,逼着你给我讲故事,告诉我天上那些星星是哪些星座的,背后有什么故事。你只好一颗颗数给我听,一颗颗说着它们的故事。”
“……那大部分是编的。”他忽地开口,嗓音略微沙哑。
“是吗?”唇畔笑痕更深,“我猜也是。不过你编的故事都好精采,听得我津津有味,结果精神愈听愈好。”
害他可难受了,明明巴不得倒头就睡,偏还要应付一个小女孩的无理要求。
梁潇蒙胧地想,神情不觉恍惚。
“……后来我一直想有机会再去露营,再去听海潮,看星星,再躺在你腿上,听你跟我讲那些好听的故事。”她低低地说,“只可惜后来就再也没机会了。”
满蕴惆怅的嗓音拂过梁潇的耳,震动了他的胸膛。他不觉转过视线,望向躺在身畔的女子。
“哥。”
“……什么事?”
“我可以躺在……你大腿上吗?”
“……”
“可以吗?”她再度恳求。
他仍然不答,只是闭上了眸。
她将这样的反应当成默许了,躺在床上的身躯于是转了方向,螓首枕在他的大腿上,明眸与天上的星辰相互辉映。
她安静地看着星星,没再吵他,他也不理会她,迳自闭着眸。
不知过了多久,规律起伏的鼻息忽地在室内响起。
菱唇浅浅扬起。
他睡着了。
领悟到这一点后,她小心翼翼地移动身子,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慢慢撑起上半身,眸光流转,凝定他沉睡的容颜。
严厉的线条松弛了,冷峻的眼眸也温柔掩落。
他看起来又像那个小时候跟她讲故事的哥哥了,那个会将她抱在怀里,细心呵护的好哥哥。
她定定望着他,眸光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移开。
因为她知道他醒来后,又会变成现在那个憎恨着她的冷酷男子,所以像个贪婪的囚犯一样,迫切地呼吸属于他的气息。
这一刻,他是她的,完完全全属于她——
窗外的星光逐渐朦胧,圆月在空中漫步,悄无声息地从这一端,走向另一端,而天际淡淡翻出一层鱼肚白。
天亮了。
当梁潇自昏沉的梦乡中辗转醒来,迎接他的是一室晨光。
他眨眨眼,神智短暂迷惘,然后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探向床的另一边。
空无一物!
他一惊,急忙从床上坐起,寻找着那应该躺在他身边的女人。
她不在床上,身畔的被单一片凌乱,她却不在那里!
她跔哪儿去了?
他一阵惊恐,猛地翻身下床,踉跄着步履,弯腰拾起昨晚丢落在地的衣物。
然后,他忽然看见了,看见一个人蹲躲在角落的她。
“风铃?”他绷着喉咙。
听见他的呼唤,她扬起苍白至极的容颜,对他颤颤绽开一抹浅笑,“嗨。早……安。”
“你怎么了?”他震惊地瞪着爬满她脸庞的细碎冷汗。
“我想……我不行了。”她低语,盈盈浅笑看来勉强。
而他仿佛被落雷击中,好半晌只是呆立原地。然后,当他终于领悟后,他大踏步冲向她。
“你真该死!”他低咒一声,白着脸抱起她,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
“哥——”在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上后座时,她挣扎着开口,“哥——”
“什么事?”他发动引擎,“不要说话!忍着点,救护车会在路上接我们。”
“信……信——”
“什么信?”
“在家里,我的……房间。”她重重喘气,“给……你的。”
给他的信?
梁潇拧眉,心头忽地掠过不祥的预感。“别说话了!”他高声吼叫,藉此掩饰不安。
梁风铃涩涩一扯唇角。
“好,我……不说了。”她闭上眼。
第十章 轿车与救护车在半路上会合,医护人员匆匆下车,将梁风铃接回救护车上。
“是心绞痛。”粱潇告诉急救人员,“快想办法。”
“心跳很微弱。”一个男性护士说道。
梁潇一惊,瞥一眼心电图,果然发现数值相当低,而且不稳定。他拉回视线,落向梁风铃,后者早已晕厥,不省人事。
男护士惊恐地说:“我们会失去她。”
“那就快急救……”梁潇吼道。
可他话还没完全说完,一声长长的哔声便陡地响起,宛如丧钟,震撼了车内众人的心。
心跳停了。
有半晌,梁潇的脑海只是一片空白,他愣愣瞪着梁风铃苍白却平和的面容,不明所以。
倒是两名医护人员开始动作,进行CPR抢救。
粱潇怔怔地注视着他们。
连续进行数分钟后,仍没有回复心跳的迹象。医护人员互看一眼,面色凝重。
梁潇的心一跳,蓦地展臂推开两人,“我来!”他跪在梁风铃双腿侧,双手用力按压她的胸膛。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汗水自他脸上每一个部位泌出,一颗颗滴落梁风铃仅着睡衣的身躯。
他一面做着CPR,一面瞪着心电图,静默的曲线令他濒临崩溃。“给我醒来!给我醒来!”他嘶吼着命令失去心跳的她。
仿佛听见他惊慌的呐喊,她的心微微跳动了一下。
“恢复心跳了!”一旁观看的医护人员不禁欢呼。
正于此时,救护车也抵达了圣天使医院,几名护士早巳准备好推车在入口等候。
“马上推她进开刀房!”梁潇下指示,“周主任准备好了吗?要他立刻主持手术。”
“周主任他们都已经刷好手在等着了。”
“很好。”
梁潇才刚松一口气,一个护士便锐声尖喊——
“不好了!梁医生好像停止呼吸了。”
“什么?”他一惊,迅速瞥向推车。
果然,躺在推车上的她安静得让人心悸,雪白的容颜甚至不冒一滴冷汗。
她连……汗也不流了?
梁潇的呼吸一窒,“不可能!我刚刚才让她恢复心跳的。不可能!”他严厉瞪视报告的护士,仿佛罪魁祸首是她。
后者的身子往后一缩。
“总之,先推进开刀房吧!”
一群人匆忙动作,将梁风铃送上手术床,主刀的心血管外科主任命令护士准备电击器,为梁风铃进行电击。
一百五十焦耳,两百焦耳,两百五十焦耳……
透过监视荧幕看着手术室电击实况的梁潇,眼见连续几次电击,粱风铃却依然毫无动静,一颗心逐渐沉落谷底。
然后,主治医生似乎放弃了,他抬头,瞥了一眼墙面时钟,微微分启的唇像在说着什么。
他在宣布死亡时间。
同为医生的梁潇自然明白此举的意义,他眨眨眼,突然看不清眼前一切,只看见一片密密麻麻的青色斑点。
周遭静得仿佛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他踉跄转身,双手往前摸索。
哥,对不起。我死了,你就会自由了。
昨晚,在激烈的性爱后,她曾在他耳畔如是说道。
他瞪着眼前的青色世界——
她真的死了。
◎◎◎
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所以,这是最后—次,我对你提出任性的要求。
请你,再陪我玩一次藏宝游戏。
这封信是第一个提示,等你照着所有线索一一找下去后,你就会找到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
最后的礼物。
哥,陪我玩吧。我知道你已不再爱我,甚至非常恨我,但请看在我一生都叫你—声“哥哥”的份上,请陪妹妹我玩这最后一场游戏吧。
提示:你送我的第一串风铃。
第一串风铃,是他初中时有一回跟班上同学到垦丁玩,特地为她带回来的纪念品。
各式各样的精巧贝壳串成风铃,挂在屋檐,彷佛也能随风送来海洋气息,清新而浪漫。
风铃非常喜欢这串风铃,她将它挂在卧室窗扉外,即使后来他又陆续送了她好几串,都不能取代这第一串的地位。
想着,梁潇走向窗前,拉开帘幔,果然发现它依然在那儿,迎风招展。
他伸长手,摘下了风铃,拿近眼前细瞧。
什么也没有。第二个提示,究竟在哪里呢?是藏在贝壳里的字条吗?是贝壳本身的暗示吗?或是悬挂这串风铃的窗檐上有什么?
他探头往外一望,风吹来,乱了他墨密的发,半掩了他的视线。
他不耐地拨开发缕,定睛细看,却什么也没发现。收回眸光,他怔怔地凝视手中的贝壳风铃好一会儿,蓦地一阵焦躁。
他坐上窗台,开始拆卸风铃,取下一个个贝壳,一个个眯眼细瞧。
果然,他发现一个斑斓的海螺深处似乎藏着什么,他试图拿针挑出,却因螺涡过于曲折无法深入,拧眉沉思了一会儿,他索性用力击碎海螺。
打开层层折叠的字条,他看到了她留下的第二个提示。
敲碎紫水晶。
紫水晶?是指那年他从奥地利拎回来的波希米亚水晶风铃吗?那是一串由一根根长条水晶组成的风铃,摇动时,清脆的声响总让人发出会心一笑。
她将它挂在连接卧室与更衣室的门檐,每回进出时总会调皮地拨弄一下,然后站在原处,甜甜地笑,听着水晶脆响。
她要他……敲碎它吗?
梁潇举高水晶风铃,一阵犹豫。
仿佛过了百年之久,他终于闭上眸,任风铃落了地。
可水晶并非那么易碎的,落地只让它其中两根水晶缺了一角。他蹲下身,正考虑着是否拿榔头之类的东西来敲碎时,忽地在更衣室门扉最下沿,发现一行刻上的字。
火熏玻璃球。
他拿手指轻抚刻得有些歪斜的字迹。这应该是……第三个提示吧?
玻璃球——在她二十岁那年,他从美国快递送给她一串玻璃风铃,一条条彩色海豚,追逐着一颗透明玻璃球。
是它吗?
弹开打火机,他熏着玻璃球,不一会儿,光透的表面显出深浅不一的灰黑,拿隐性墨水书写的字迹逐渐浮现。
游戏继续。
照着梁风铃的提示,梁潇继续找着下一条线索,他其实并不真那么期待得到她所谓“最后的礼物”,只是若停下来,他会惊觉自己不知该思考些什么,毁天灭地的窒闷会紧紧压住他的胸口。
所以他木然地继续游戏,继续寻找。
随着时间流逝,他送给她的风铃一串串被找出来了,也一串串遭到或多或少的破坏。
最后一个,是他去日本开会时带回的陶土铃,猫颈项系着铃铛的造型曾让她爱不释手。
“哥,你知道为什么猫身上会系上铃铛吗?”她曾笑着问他。
“为什么?”
“是老鼠的计策。因为猫总爱抓老鼠,所以有一天老鼠们商量好了派一只最灵敏的家伙骗猫把铃铛挂在身上,这样她每次一走动就会发出声音,老鼠就知道她来了。”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他嘲弄她。
“讨厌!哥哥的意思是说我是猫吗?”她娇嗔,星眸却璀亮,“你看这只猫,可爱吗?”
“可爱。”
“看起来很无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