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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普通小市民住的那种小区。莫不成陈曦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那他郑天明算不算是赚了?
天明正琢磨着,陈曦开口说道:“你都冻了半天了,上楼坐坐,请你喝咖啡,我有朋友给带过来的珍藏品。”
天明觉得应该拒绝,但还是忍不住上去看看。他很好奇陈曦的家会是什么样子,那个让陈曦惊慌的元素,应该就在楼上吧。
等天明回过神来,陈曦已经按着电梯看着它,天明下意识的就跟了进去。
陈曦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个中年妇人,看到陈曦进来礼貌的喊了声“陈小姐”。
“保姆方姐,照顾我爸爸的,他已经睡了”,陈曦说着指指沙发,示意天明坐下:“你稍等一会,我去煮咖啡。”
天明打量着陈曦的客厅,黑白相间的沙发和电视柜,一组同样大方庄重的壁画,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品,甚至连落地台灯都没有。尽管已有的家具确实看着高端大气上档次,但也实在……不像个女人的房子。天明这边琢磨着,那边在厨房细微的水声中,醇厚的咖啡味儿已经飘出来,不大会儿,陈曦端着亮闪闪的咖啡杯出来了。
成双曾经说,天明对艺术品的了解、对美的鉴赏几乎呈现负数。对于这点,天明一直无法反驳,其实活的大条的男人真不少,但大条到他和卓越那种程度,也实在没有几个了。
在天明看来,骨瓷和陶瓷压根没什么分别——都是白色的亮闪闪的,华而不实,远不如一乐扣杯来得实在。当看到灯光下端着白色杯子的陈曦,他猛然觉得,妈的,这世界就应该有些人非得这种华丽的东西做陪衬不可。
“典藏苏门答腊曼特宁,口感不错。”陈曦微笑着把杯子放到天明面前,一股香醇的味道就使劲往鼻子里钻。
天明轻啜了一口,浓厚醇香,微微一点点酸,还有……真苦!天明表情微动,还是狠狠心咽了下去,然后放下了杯子:“味道很……浓厚。”
陈曦大概捕捉到了天明微动的脸色,轻轻笑了:“其实曼特宁不算最苦的。它的苦里还带着一点点甜,总体上来说味道还不错。”
天明顺从的点点头,既然他不清楚这些,点头应该就是最好的对应策略。陈曦似乎很满意天明的乖巧,又笑开了,详细的给他介绍了这种咖啡,从产地到命名,从成色到口感,事无巨细,娓娓道来。天明也装的乖宝宝,不住得点头附和。
陈曦的讲解最终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打乱,她赶忙站起来:“我爸可能醒了,他最近睡眠不太好,我去看看他。”
天明盯着面前的杯子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上次见面陈曦点的也是曼特宁,她似乎很钟情这款咖啡。天明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禁皱眉,苦,还是那么苦,真不理解一个女人为什么喜欢这么强烈的味道。他捧着纠结的脸打量着一尘不染但过于简单的客厅,嘴里的苦味好像蔓延到心里,甄姐,你也太高看我郑天明了,抛给我这么个宝,让我怎么能稳妥的接住?
陈曦出来的时候面上带了一些倦色。时间已经挺晚,天明和看过父亲回来的陈曦告了别,下了楼,然后打车回家。
依托于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和多姿多彩的夜生活,城市的夜晚一直很美,粉饰太平的美。多少人为了沾染这份色彩抛家弃子独走异乡,在很久的急迫追求之后他们明白,原来美丽的景色一直是别人的,属于我们的只有马不停蹄的生活。
天明一直知道有一种人似乎可以很简单就摆出高于常人的姿态,比如餐厅掩口而笑的陈曦,比如端着白瓷或者骨瓷杯子的陈曦。在某一个瞬间,她看起来就像伟岸的自由女神像,真的好像轻易就可以让人心悦诚服的俯首称臣。可事实应该不只是这么简单,从那杯特别特别苦的咖啡和那间过于简单的客厅,天明知道,事情并不是看到的那么简单。
天明觉得那咖啡的名字有点熟悉,他隐约记起似乎曾经在哪家巷子里的小店单子上见过。为了凸显文艺气质,当时花花绿绿的册子上有大段的介绍,似乎是称之为咖啡中的绅士,意味着坚忍不拔,还是拿得起放得下?到底是哪一种,天明记不清了。
不管哪一种,都会是男人美好的品德,不是吗?
在楼底下看到漆黑的窗口,天明才记起卓越出差三天。天明乐得终于安静即便独守空闺也格外开心,于是舒舒服服慢慢悠悠洗了个热水澡。他本想到睡觉,可能是咖啡喝多了,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饼,怎么也睡不着。
天明想到阳台上吹个风,赏个夜景,但刚洗完热水澡的皮肤刚一接触空气,尖锐的凉就往骨头缝里钻。他硬着头皮站到阳台上,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睡衣。今年的秋天好像特别冷,天明嘀咕着。吹吹凉风也很好,大脑确实清醒很多,至于头疼脑热的后遗症么,暂且不管了。
天明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车流穿梭,灯光闪闪汇成一条长河。天明想了很多,从卓越、沈青萍到陆小海、白婷婷再到陈曦,所有的事情像放映的幻灯片,一张一张的过,然后一张一张从他的脑海里删除掉,最后只剩下卓越那个在言情小说中被反复提及的经典煽情问题:你说什么是爱情?
我说什么是爱情?如果我说什么是爱情什么就是爱情那多好。我说卓越你认认真真的拿出你的心和一个好女孩谈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我说既然你有勇气离开那就别存着心念回头,我说只要有心万事无阻一定会花好月圆……可是,我说行就行吗?
我不觉得爱情多难,但肯定不会是我说的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15
天明一宿的梦里都是两个女孩儿,一个面色平静如水一直礼貌的向他道谢,另一个歪着头伸着脚冲他微笑。而这两个女孩儿,拥有着完全重合的脸。早上起来,他脑袋涨疼,也不知道是昨天吹风凉到了还是梦里形象分裂太严重导致他人格也分裂了,总之这一宿过的颇不安宁。
时间已经不早,他穿上衣服,脸都没洗,一路狂飙到公司依然迟到,偏偏好死不死的撞上了夹着小包姗姗来迟的甄老大,自然免不了一顿好批评,临末了甄老大大手一挥,厚厚一叠文件压倒了天明手上:“后天交差,这两天给我做完了。”
“哎哎,好嘞,一定完成,一定!”天明点头哈腰,信誓旦旦的承诺半天,才算从老大的嘴下脱身,转身就埋头沉入文件的海洋。当天明再抬头的时候,楼层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他抬手看看表,已经到午饭时间了。看着那对摊在面前的文件,天明苦笑,两天,这不明摆着连饭都没时间吃了吗?!得了,我还是保存体力吃个午饭晚上再囊虫映雪吧。
天明体恤自己辛苦,午饭特意加了一个糖醋排骨。本单位向来加班的活儿不少,当然也有相应的补偿,比如伙食,大厨手艺不错,实打实的排骨一份才三块钱,所以养出了许多诸如郑天明般有发福趋势的小伙子和大腹便便的中年员工。
天明捧着排骨狼吞虎咽中,眼角的余光瞟到了左前方的陆小海和叶眉。叶眉背对着天明,背影轻颤,对面的陆小海则是眉飞色舞,一团和谐。看来白婷婷的出现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不愉快。稍微的停顿之后,天明加快了吃饭速度,风卷残云,快速回到办公室。
天明手上是一套新近设备的资料,本来说上周就到,但是对方那边有事耽搁了,昨天才送到,恰逢有客户急需,后天就要过来查看,熟悉资料就成了当务之急。
当天明第三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有种天晕地旋的感觉,似乎空气里的氧气都被抽走了,满世界都是一闪一闪的星星。天明大口的吸气,直到觉得肺里有气体了,才缓缓呼出来。
“哥,又当上拼命三郎了?”陆小海拿着几张刚打印好的文件似乎无意间经过,但一脸明显的谄媚出卖了他。
“你又干吗?”天明的脑袋还在嗡嗡响,此时看见陆小海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我跟你说件事。”陆小海亲昵的蹭过来,像个毛绒宠物。
“滚远点,我今天很忙。”天明不吃这一套,伸脚制止了京巴似的要贴上来的人。
“别这么绝情嘛。兄弟我可是等着你救命呢。”陆小海偏了一下身子,侧脸看看窗外:“又来了。”
“大姨妈?”
“呸呸呸,你明知道。”陆小海一脸幽怨。
“自己解决。”天明抬手翻了一页文件。
“哥,我跟你说实话。”陆小海轻叩天明的桌子,迫使天明不得不抬头看他:“经过昨天我是发现了,我真欠白婷婷的,我跟她真没招,一点没有。我跟她就说不了狠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哥们求你了,帮我个忙,就一会儿,我需要时间跟叶眉聊聊。”
“坦白?”
“坦白什么,我又没做错。我当初那事儿别人都知道,就叶眉不知道。我想亲口告诉她,表个态,至少我还有条路能走。如果她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事儿,冲那小姑娘心怀天下成全苍生的性子,估计我就一点戏没有了。”陆小海盯着天明的眼睛,诚恳的该死的要命,让人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天明回过头盯着文件,心里软下来,嘴偏还硬着:“谁愿意管你这烂摊子,我还告诉你,偏不替你受这份罪。”
“哥,天明哥,你说兄弟遇见个好人也不容易,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段缘,您老人家发个善心……”陆小海调动了全身和语言相关的细胞,嘴上跑马般的来回溜着各种好话老话,磨的天明实在烦心。
“去去去,净扯没用的。告诉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嘞,你是哥哥你心疼我,改天请您老吃大餐。”陆小海眼睛立即眯成一条缝,乐呵呵的拍着天明后背。
天明懒得理他,自顾自翻着文件,任凭陆小海拍够了傻呵呵的离开。该死的文件,居然全是鸟语!当天明终于从一堆圈圈弯弯的黑字里捋出一些头绪,陆小海不知道又在他身边站了多久。
“你站这干吗,吓人。”
“哥,已经下班快十分钟了,你不抬头,我也不敢惊动你。”陆小海苦着一张说。
“你不早吱声。叶眉呢,你不是等她吗?”天明伸个懒腰。
“她刚去厕所。哥,我托给你的事儿……”陆小海狗血的凑过来,笑的跟朵多褶的苦瓜花似的。
“笑的比哭得还难看。我知道了,那我先下去,你见机行事。”天明站起来才觉得肚子空空,脚步有些轻浮,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走。他径直下了楼,一楼大厅里,赫然坐着昨天那个女孩儿。
天明正在踌躇该怎么开口,对面顾盼的人先看到了他:“郑哥。你有看到陆小海吗?”
“婷婷,陆小海已经走了,别等了,回家吧。”天明觉得自己实在不是劝人的料,要不然怎么自己一开口对面的人就涕泪横流呢。
“他为什么不见我,他怎么能不见我?”白婷婷的眼泪成串的往下滴,漂亮的夹克上都是亮闪闪的水滴,彩裤也点上了斑斑点点的深色。
“婷婷,我打个电话让陆小海回来,咱们找个地方聊聊,边聊边等好吗?”现在正值下班时间,往来的人很多,认识他郑天明的虽然不多,但总归还是有几个。现在他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生在大厅相对无言,传出去多少让他老脸有点搁不住,更何况现在还是特殊时期,万一有个谁认识陈曦,那他真就是追悔莫及了。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他。”经过将近一年的世界,白婷婷依旧是白婷婷,她可能都不知道这个故事或者说事故的原因在哪里,依旧任性。
“婷婷,你听我说。”天明蹲下来看着白婷婷:“你想过你的离开给小海带来多大的伤痛吗?你知道小海这半年多怎么过来的吗?”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现在回来向他道歉,他连见都不见我。”白婷婷抽泣着。
天明有点想乐,如果你砍人一刀再给块糖事情就能解决,那这世界早就不知道和谐多少回了。但他还记得陆小海给的任务,所以正正声色接着说:“不是所有事都能跟预期的一样,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得说清谁对谁错,你要是愿意,我给你讲讲你离开之后陆小海的变化,行吗?”
白婷婷揉着眼睛点点头。
“你先擦擦脸上的眼泪,我刚下班饿了,你也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天明带着白婷婷到不远处的饭店坐下,点了几个菜,趁着后厨做饭的空挡,白婷婷忍不住又抽搭起来。
“郑哥,其实……其实我回国,就是为了他回来的。”
“嗯。”天明心想,如果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出国了。
“小海……小海是这辈子除了我家人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他跟我说过,他说‘婷婷,我会呵护你一辈子’,我知道我任性了,我说走就走了,可我在国外一直特别特别想他,我就知道我做错了,所以我回来了,可是她不原谅我……”白婷婷的话最后变成了一片抽噎。
天明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孩子,说没意见吧,绝对不是,说不懂事吧,人家姑娘也正丢盔弃甲孤注一掷的死磕自己的幸福,勇敢着呢,只可惜这勇敢用的不是地方。天明琢磨了半天该用什么样的口气和这姑娘说话,鼓励万不能,讲道理有点难,批评还轮不到他。他最后决定,还是平铺直叙就事论事的好。
“婷婷,你别哭了。听郑哥说一句,人心是这世界最琢磨不透的东西,爱情该来的时候来了,谁都拦不住,它要走的时候一样,谁也挡不住。我也不是什么会讲大道理的人,我跟你说说陆小海这一年的生活,你再下结论他陆小海应不应该、对或不对,好吗?”
天明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定特别像个超凡脱俗的智者,眸子里闪的一定都是智慧之光,让对面的白婷婷顺从的点了头。当陆小海赶到的时候,他看着坐在那里道貌岸然的男人和泪眼婆娑的女人,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我靠,我是来让你毒害社会花朵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16
天明在虚脱之前终于等来了陆小海。
白婷婷一见陆小海终于爆发,眼泪跟咆哮的山洪似的,似乎天下的委屈都让她一个人受尽了。天明也终于不用再按捺,趁着真织女和假牛郎相会的空挡快速往胃里填了半碗米饭。
“小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伤心,你如果……早一点……告诉我,我……一定……一定会回来。”白婷婷梨花带雨。
陆小海一边递纸巾一边狠狠剜了几眼郑天明:“别哭了,别哭了……”
天明吃了半碗米饭,没有刚才那么饿,也自觉的知道现在该是他撤退的时候,站起来拍拍陆小海的肩膀:“好好说,我先走了。”
陆小海点点头,白婷婷只顾着流眼泪,也没抬头看一眼。
可能是米饭吃的太快,天明的胃又在抽搐的疼,走到大楼前的广场,他疼的实在受不住,坐到了长椅上想休息一会儿。天明仰起头,今天的天气好像格外的好,夜空里居然可以看到点滴的星星。天明按照昨天陈曦说的形状去找星座,颓然发现他根本找不到。
或许我可以给陈曦打个电话。或许我应该给陈曦打个电话。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心底鼓动天明,他竟真的受了鼓动,拨通了电话。
“你好。”电话接通了。
“你好,陈曦,我是郑天明。”
“哦。下班了吗?我今天得加班。”对方轻轻的说。
“嗯,我也要加班,就是现在在外边,看到了天空有星星,可是没能找到你说的星座。”天明呵呵的笑。
“能看到它们真的不容易呢。现在可以看见的,大概是天秤座,有四颗很亮的星星,在黄道180°到210度的区间,守护星是金星……”陈曦大概心情不错,跟天明说着星座的位置和组成,天明看着天空,那有联系没联系的几颗星星在他眼里按照陈曦所说的形状连到了一起,闪闪发亮。
“其实,我也只是听说,背的书,我没见过它们。”大概是觉得天明这边太沉默,陈曦不轻不重道出一件秘密。
天明忍不住“噗嗤”笑了:“那你昨天说的那些星座……”
“我根据形状自己猜的。”陈曦似乎也在笑,电话里有轻轻的颤音。
“你明天加班吗?”天明按下满心的笑强装淡定问。
“应该不加班了。”
“那请你吃饭吧,美女赏脸吗?”
“可以啊。”
天明心满意足的和陈曦说了再见挂了电话,揉着还有些疼的胃回到了办公室。楼层里大部分屋子都还亮着灯,很多人为了所谓的美好未来正在堵上年轻的身体和灿烂的时光,让人忍不住心疼却无计可施的人群。
天明不喜欢加班,但他更不喜欢辜负别人的期待,如果可以,牺牲自己一点时间成全大家的快乐,这事他愿意干。所以郑天明现在安安分分的在这坐着,是不想看到老大和客户为难。但他自己却从来不会这么承认。
天明正在整理看过的东西,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