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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我，做我女朋友。”
“你别开玩笑了，我都不会开车了。”
“不会开就停下，说完我们再走。”
还嫌不够丢人的，依旧慢悠悠的开着车，
“你没必要这样，我的留学申请马上就下来了，很快会离开那个家，不会再打扰你们。”
“做我女朋友，我喜欢你，答应我。”
我苦笑，难道唐成就没别的说的了吗，看着他冷峻的脸，不禁踩住了刹车，真的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他的眼睛，良久……
“我带你离开那个家。”听着这句话，我眼前模糊了，再次启动了车子。
那双眼里似乎有爱，但又那么复杂，让人无法靠近。命运一直捉弄我，决定和康辰过平凡生活的时候，康力出现了，我的人生从此改变；当我决定默默的当个卑微的第三者的时候，唐素反悔了，掏空了我和秉良的心；当我以为可以飞出牢笼的时候，唐素用三百万给我架上了桎梏；如今我不得不向命运低头，而唐成却又要带我离开。
一路无语，眼泪转在眼眶，却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唐成没得到答案，掏出烟点燃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叫停了车子。
是家酒吧门口，唐成下车潇洒的甩开车门，大步向酒吧走去……
他又搬回嘉城公寓住了，去过他的不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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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走样…039：紫妍
唐成不回家，唐素想要见他的时候，就让我给唐成打电话，唐家那么多人，何况父母都在，却唯独叫我这个外人打电话给他，不过我也没什么选择的权利，只能默默承受。后来听明嫂说，只有我打电话，唐成才会回家，可他们不知道，我打电话也是求他回来，有时候费尽口舌说一堆孝敬父母尊重长辈的大道理才行，根本没他们想的那么顺利。
吴姐又让我给唐素送粥，刚刚煮好装在小小的砂锅煲里，我端着上楼，房间里一片死寂，推门进去，唐素专注的看什么东西，我叫了一声都没听见，慢慢走到她身后，唐素回过神儿来，抬起头眼里一片惊恐，
“紫妍！”
“素素姐，”
唐素立刻恢复了镇静，“成成什么时候回来？”
“打过电话了，听口气好像在睡觉。”
“在睡觉？！”
我刚要放下托盘，唐素大怒，手一挥打翻我手中的小砂锅，粥泼在我的手臂和胸口上，烧灼的疼。
“啊——”我坐在地上扔掉手上的砂锅，站起身连滚带爬的跑进浴室，脱下衣服用冷水冲着烫红的肌肤，胸口很小的一片，大部分还在小臂上，细小的水泡鼓了起来，唐素将一件睡衣丢在门口，冷冷的一句，“自己打翻了东西，没必要声张。”
我含着泪点着头，套上那件长袖睡衣，捡起自己的衣服走出浴室，吴姐正在收拾地上泼洒的粥，看了我一眼，使了个眼色，我匆匆离开房间，迎头碰上唐成，他扶了一下我的胳膊，肉皮粘连的疼痛，我一抖，抽出手臂快步跑到楼下自己的房间。
对着浴室的镜子看着身上的水泡，没一会儿吴姐进来了，拿着冰袋和烫伤药油，抓着我的胳膊上药。
“你以后小心一点儿，今天老爷和先生都在，太太才没发火，否则真不知道你怎么收场。”
我忍住手臂的疼痛，听着吴姐的教诲，还能怎么样，难道唐素还会像容嬷嬷对紫薇那样对我吗？我是个家庭护士，已经和这家的男主人划分清楚了，今天也只不过是个意外，谁都不是故意的。
“明天是秉先生父母的祭日，我们都要出去，你留下陪太太，一定要注意分寸。”
秉良父母的祭日？！同一天？！
“叫你家里给你攒点钱，早点去国外上学。”
我盯着吴姐，她像是无心的话，却别有深意，这个家容不下我我知道，也不打算再回这个家，难道连这个学期都等不到了吗？！
“吴姐，你认识一个叫紫妍的女孩儿吗？”
吴姐的手顿了一下，竟然拿起纱布要包我的伤口，“你想知道什么？”她扔下纱布，整理着手边的医药箱，将药膏扔在床上，“你和这个家也没什么关系，何必知道太多。”她提着药箱走到门口，微微叹了口气，“她叫张紫妍，是老张的女儿，明天也是她和她妈妈的祭日，小鱼，安守本分。”
门阖住，我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秉良的父母，老张的妻女竟然都在同一天殒命。
我趴在电脑前搜索着那个日期，一直搜索到我出生的那年，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新闻，或许是场交通事故……
吃过早餐他们便都离开了，我送唐素回房间，她说要看书，挥手让我离开，我也有论文要写，便离开她的房间，快中午的时候，楼上的房间传来砰砰的巨响，我三步并两步跑上去推开卧室的房门，梳妆台上的东西打翻一地，轮椅倒在一边，唐素也躺在地上，我忙立起轮椅，走过去抱唐素，她的力量出奇的大，推开我嚎啕大哭，随手捡起什么都扔过来，包括那个水晶的烟灰缸，膝盖骨一阵疼痛，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瘸一拐站起身又走过去，抱住她的头，揽进怀里。
“紫妍，你放过我——”她几乎歇斯底里的喊，一口咬住我的肩膀，想摆脱她，却被死死咬着，手也掐住了我的腰，疼得我几乎都要嚎啕大哭了。
“素素姐，我是小鱼，你放开我啊，好疼。”
唐素停顿了片刻，松开我的手臂，撑着身体看着我，“你走吧，你饶了我好不好。”
“素素姐——”
“求求你，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你离开秉良，我只有他了，只有他了。”
唐素推开我真的在磕头，头在地板上砰砰作响，“素素姐，你别这样，我们已经结束了，再也不会来往，您放心。”
我一直要走，是你留下我，现在竟然给我磕头让我离开。
唐素似乎恢复了理智，我忙过去抱她，谁知她的巴掌又劈头盖脸的打来，“不要脸的婊…子，狐狸精，现在还勾引我弟弟，你到底要干嘛，你是不是想夺走我身边所有的人！”
“我没有，我和唐成没任何关系——”我必须澄清这一点，一直都是唐成不断的引诱我，可我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更不会和他扯上关系。
“给成成打电话，叫他来见我，叫他来见我——”唐素几乎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
“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我让他跟你解释。”
“滚——滚出我的家！”
刺耳的一声，我逃一样的离开她的房间，冲进自己的房里收拾东西，提着行李要走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唐素，我又跑回她的卧室。
唐素平静的躺在地上，冲我微微一笑，“小鱼，我摔倒了，快抱我起来。”
我把她抱回轮椅，推着她到床边，对着梳妆台照镜子，
“小鱼，我头发乱了，快帮我梳好，他们要回来了。”
犹豫着走到她身后，梳妆台上摆着一张揉皱的照片，一个女孩儿清纯的面孔，唐素看了我一眼，
“和你很像吧，她叫紫妍，秉良的女朋友，十二年前车祸死了。”
长发斜刘海，大大圆圆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和我确实有几分相似。
“你以为他爱你，你只不过是个替身。”
我一个趔趄，突然想起秉良曾经说起我的头发帘，为他一句话蓄起来的头发帘竟然让我和这女孩儿更像。
“素素姐，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我能离开吗？”精神有点恍惚，盘好她的头发，收拾着地上掉落的化妆品。
“小鱼，何必呢，你那么爱他，就留在他身边吧。”
我的脑袋嗡嗡的响着，慢慢握紧了拳头。
中午吴姐回来了，说他们都留在山上的寺院吃斋，她是专门回来做饭的，她回来，我就可以离开唐素，告诉吴姐给唐成打电话，借口自己有论文要写躲进了房间，连午饭也没吃，对着电脑呆呆的坐了几个小时，楼上再没什么异响，唐素疯完了吧。
唐成进来的时候，我依旧对着电脑上的空白Word发呆，一个字都没打，酒气弥散开来，才是下午就喝酒。没理他，翻开课本装模作样。咚咚的两声扔鞋子的声音，随后是细琐的金属件声音，我回头看了一眼，唐成已经半裸在我面前，正向下褪着裤子，我腾的站了起来。
“你走错房间了。”
唐成不屑的脱下身上最后的衣物，我别过头，手紧紧握着，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你们要怎么欺负我，一个精神上蹂躏我，一个又想怎么样！轻叹口气，从他身边走过，用手拨了一下门锁，反锁了，一只大手钳住我，一阵撕扯的疼痛，便跌到床上。
“你疯了，你干嘛？”挣扎着低声问他，这男人疯了吧，这里虽然是他家，但外面还有人，只要我大叫，谁都会听到。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
“唐成你疯了，你放开我。”唐成的手伸进我的连衣裙，撕扯我的衣服。“你快放开我，我喊人了。”唐成箍着我的手力更大，我用尽全力按住那只裙底的大手，“我说的是真的，我喊了。”
“喊吧。”冷漠的声音，抬手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我们都愣住了片刻，随后是唐成可怕的笑，笑得我幕拧�
“救命，吴姐，救命！”我大声的喊着，门外脚步声凌乱，随后是急促的拍门声，
“小鱼，怎么了？”
“滚——”唐成大吼一声，拍门声立刻停了，我惊住了，“嘶”棉帛碎裂的脆响，裙子从接缝处裂开，一片春色，唐成和我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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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走样…040：哀大莫于心死
我别过头不再挣扎也不想看唐成，他用手抚着我的肌肤，
“怎么弄的？”
我咬紧嘴唇，烫伤的皮肤已经变成了褐色，很显眼，他抱起我脱下那件长袖的连衣裙，用手摸着我的肩头和小臂，随后看着我腰上和膝盖的淤青，眉头紧蹙，
“你怎么弄的，我问你话呢！”我冷漠一笑，失神的看着窗外，“是我姐弄伤你的？！”
挣开唐成的怀抱，抓起床边的睡袍披上，紧紧揪着衣襟咬紧牙关，他跪在床上不动，我便下床走进浴室，锁住浴室的房门背靠着门坐在地上，地狱一样的家，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眼泪转在眼眶，我只怕这眼泪流下来，攥紧拳头狠狠咬住自己的小臂，新伤旧伤，疼痛不过是一瞬间，只有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永远那么疼，没有休止符。
门锁微微响动，随后是轻轻的敲门声，“你开门，我带你去医院。”
我泪流满面的冷笑，魔鬼永远是魔鬼，何必装好心。看着角落里放着的消毒液，真想拿过来一口喝进去，所有痛苦就此终结，但我不甘心，我还有我爱的人。
唐成也背靠着门坐下，“对不起。”他轻轻的一句，“我姐姐已经没了健康，你的出现让她连最后的骄傲都没了，我只是想让你离开这个家。”
“滚。”
“我带你离开这个家，做我女朋友，谁都不敢动你。”
“滚，出去——”
我抱着脑袋不想听任何声音，但脑子却一刻没停转，无数个声音在耳畔响着，我快疯了！
浴室的窗口看出去，天色渐渐暗了，车灯晃过，他们回来了……
饭桌上我依旧跟没事儿人一样，照顾唐素吃饭，唐成时不时的看着我，眼神闪烁，很愧疚的样子，这家人才不会有愧疚感，是我眼拙。
所有人都像心事重重一样，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甚至连咳嗽声都没有。
我只吃米饭，不动盘子里的任何东西，唐成夹着菜又伸过来，我端着碗向后一撤，躲过，他的筷子就那样悬在半空中，唐母和唐素都看过来，我快速的吃光碗里的米饭，轻轻放下碗筷没打任何招呼离开餐桌，不知道唐成那个动作如何收场的，也不想知道。吃饭只不过是做样子，让秉良不会担心我。
*
今天逃课了，在麦当劳的角落坐了整整一天，只喝可乐，一杯接一杯，喝到吐了三回，喝到麦当劳那个白净的日班经理礼貌的不再卖给我可乐。夕阳西下，街头漫无目的的步行，一辆火红的宝马三停在身边，我弓着身子看着漆黑的玻璃慢慢落下，竟然是九荷。
“七姐。”
“有时间吗？上车聊聊。”
我木讷的上了车，反正也没地方去。
车子驶向海边，停在空旷的马路上，九荷打开车门下了车，我也下车站在她身边，海上夕阳很美，九荷在夕阳的光辉下更美，海风拂着她的长发，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女人香。
九荷侧过脸看我，“看什么呢？”
“七姐你真漂亮。”
“可我永远比不上紫妍。”我一愣，又是那个名字，老张的女儿。“你很幸运，长得和紫妍七分相像，怪不得老张肯花一百五十万只想让哥见你一面。”
那是我初夜的价钱，康力不舍得卖我，老张又执着，这个价格最后才高到离谱，坐在那里的女孩儿最高的拍卖纪录只有二十万，我一直在想我的过人之处，现在从他们口中渐渐也明白了，是因为长相，不是倾国倾城，只是像紫妍。
“他们很相爱吗？”说实话，我这语气有点落寞，有点嫉妒，嫉妒一个死去的人。
“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你说呢？”九荷拨弄了一下头发，“紫妍出事后，他除了我没碰过别的女人，直到你出现。”
我暮地抬头看她，秉良不止有我一个女人，还有个女人在默默的等着他，甘愿为他付出，突然想起去酒庄吃牛排的那个夜晚，九荷因为嫉妒没给我倒酒，还出言伤害了秉良，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嗯，”九荷笑笑，“这几天他一直在我那里，所以多少我也了解一点儿你们现在的关系。”
“在你那里？”脑袋有点儿缺氧，看着九荷幸福到闪光的眼神，我几乎窒息，我为了爱他，失去了孩子，没了尊严，遭受唐家上下人的冷言冷语和凌辱，而他却在另一个女人那里寻求快乐。
“小鱼，你和哥在一起多少有些幸运的成分，不能算爱，你也不懂爱，我十六岁跟着他，他当赛车手的时候，我做赛车女郎，他落魄被人追杀，我拿命保他，他现在顺风顺水，我的酒庄你也见了，十五年了，他不会忘了我，这才叫爱。”
胸口一阵憋闷，“他说他爱我，我永远相信他。”我带着哭腔倔强的说。
“呵——”九荷冷冷一笑，“小鱼，你真傻，你想想，凭什么一个成熟成功的男人会爱上你，样貌倾国倾城？还是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你长得像紫妍，可你永远不是她。”
指甲狠狠的划着金属扶栏，指尖一阵疼痛，“我要去问他。”
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叫我真的去问他爱不爱我，如果他犹豫或者不回答，那我连最后的活路都没了，真的要喝那瓶消毒液了。
“小鱼，我劝你别去。”九荷扭身靠着扶栏，我停下脚步，“唐老爷的身份你还不知道，别给哥找麻烦，否则谁都饶不了你。”她向前走了两步，在我耳边说，“你的身份搞到唐家鸡飞狗跳，只会让自己更难堪，让哥更讨厌你，或许一怒之下连旧情都不念赶你出家门，你还怎么活？”
没有他我更活不了，九荷说的全是假的，她是嫉妒我，嫉妒秉良爱我。
我掏出手机颤微微的拨着那几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数字，却迟迟不敢按接通键。
“小鱼，算了，把自尊收起来吧，我不会瞧不起你，少女怀春，你就当是春梦一场吧。”
“不是梦，是爱，我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他也说过永远不会抛弃我，我相信他。”
九荷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懂，爱一个人就必须懂得适可而止，有时候离开他，成全他，才是更爱他，就像我，明知道有你的存在，还是纵容他，新鲜感过了，他倦了，还是会回来。”
车门关住了，九荷启动车子，“你脸色不好，走吧，送你回去。”
我慢慢蹲在地上，胃疼，拧着疼，连着心。摇摇头，不需要你的怜悯，不需要任何人怜悯。
“好吧，天黑之前回去，别惹事，哥的身份不允许你胡闹，他还有大事要办，乖乖再呆两个月，出去以后我会给你安排好以后的生活，别回来了。”
车子低吼着扬起一阵灰尘，数秒后又退了回来，“那个唐家少爷不是对你很好，别装清纯了，投怀送抱你不是很在行吗。”
眼前水波晃动，看着那抹若隐若现最后消失在公路尽头的红色嚎啕大哭。
我不信，我不信——可我真的不信吗？那为什么心会疼，还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