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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马钢被那巴掌扇得一个趔斜,又扳正了身体,“哥,我说的哪一句不对,什么都是狗屁,只有权力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九荷还在等着我们回去,你现在回去你还是天,谁都不能触碰你的地位,你是那个世界的王。”
“我不想当什么王——”秉良紧咬着牙关,拳头重重的砸在沙发扶手上,“我就是个普通人,只想过平凡的日子。”
“龙爷——”
“闭嘴,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哥,你为什么总不听我说。”
“滚——”
那声音不大,但低沉的很,我的心都跟着一缩。马钢扭身穿衣服,蹲在床头柜处装着手机充电器等杂物,扭过头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见我睁着眼睛,顿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安,眉头紧蹙,快速的收紧提包大步离开。
原来,他一直在利用我,拉着我堕落只是想让秉良对我失望,离开我,回国去做那个龙爷。我不恨他,也无权恨他,他什么都没做,是我自己选择的,所以我要承受恶果。
忽然想起他说的那句话,五哥无情,绝不会爱,只是贪欢……
我的骨头像被蚂蚁啃咬,不禁蜷起身体打起冷战,秉良快步走过来撩开我汗湿的头发,我看着他额角翻开的皮肉心疼的想哭,但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更想着让自己先解脱。
“哥,给我点儿吧,我难受。”
说这些话乞求他的时候我才觉得眼角湿润了,我完全成了另一个模样,卑微可耻,下贱龌龊,秉良眼里升起一片水汽,趴下身体抱紧我,抽泣声响在耳畔,
“小鱼,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眼泪就那样止不住的流下来,身心都是折磨,我彻底完了。
“哥,求你了,给我点儿,最后一次。”我卑微的乞怜,只想再来一次,我已经不记得这是多少个最后一次了,但每次真的都想是最后一次。
秉良的拳头狠狠的打在我的背心上,没几下我便咳嗽起来,他才停下。
“戒了吧。”
戒了吧,说出来简单,做起来何其的难。
“嗯,我戒,循序渐进的,哥,你给我点。”
哄骗对他来说没用,他捏的我肩胛骨都快碎掉了,疼痛加上毒瘾发作,我已经抖成一团,牙齿都在磕磕的响。
“哥,求你了,我快死了。”
“我宁可你死,我和你一起死。”
我真想死。
秉良的大手固定在我的后颈上,捏住我的脖子……
再次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让我一愣,这里好像是个仓库,巨高的顶棚,而我被困在几块彩钢围城的牢房当中,身体瘫软的几乎没力气动弹,艰难的翻身,一下掉到了吱呀作响的小铁床下,脑袋磕在地上嗡的一下,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我努力向门爬去,抓住门把手艰难的站起来,用力压了下门把手,竟然纹丝不动,反复试了几次,门被反锁了,我抬手拍门大声叫唤,门外才传来脚步声,
“小鱼,忍几天,把那东西戒掉。”
“哥——”我拼命拍门,“哥你开门,你锁我干嘛啊,放我出去,我戒,我戒掉还不行吗。”
“对不起。”
“哥,求你了,放我出去,我不吸了,我发誓。”
门外一片死寂,任我再怎么拍门都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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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烈爱绝杀…110:戒毒
我绝望的拍着门,身体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如万蚁噬骨、万刃裂肤般的痛楚,脑袋里也有亿万只蜜蜂在振翅飞舞着,嗡嗡嗡的叫个不停,要把我的头颅从里面撕裂一样,我蜷在地上打滚,发出令人发指的尖叫声,那声音在仓库中回荡过几遍以后,冲击着耳膜,连我自己都感觉到阴森恐怖,鸡皮疙瘩顿起。
我用脑袋一遍一遍的碰着彩钢墙壁,艰难的抬手拍门呼救,生不如死的感觉就是这样,我现在只想快些了结自己。
折腾累了,口干舌燥又开始昏昏欲睡,趴到床头看着柜子上放着的水壶,颤微微的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随后暴躁的将水壶打落到床上,想毁掉这房间里的一切。
再次陷入无止境的折磨中,我无助的盯着足有十米高的顶棚上刺眼的白灯,意识渐渐模糊。
“救救我,救救我……”
一个人的毅力有多坚强?我无法去衡量,也无法决断,吃到第三个三明治的时候,已经决定这是我生命中最后一个三明治了,食物残渣落满床单,我盯着墙角翻开的铁皮许久,终于爬了过去,举起了左手。
那道鲜活的疤痕在眼前一闪而过,我想起了谭柏霖,曾经这一刀是为了他而割下去的,是为了那个爱我而付出生命的男人,现在却是为了自我解脱。
我有些犹豫,这个样子死掉,恐怕要下地狱,永远遇不到他。靠在墙上发呆,毒瘾再次袭来,一点一点吞噬我的理智,我蜷在墙边看着那块铁皮,最终也没落下手。
房间里一片酸腐气味,我蓬头垢面的在这个足有千瓦的白灯下被照得不知这世界还有时间的存在,这是第几个三明治已经不记得了,那个向房间里扔东西的人我也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秉良,或许这里有监控器,让他一直在看着我生不如死的折磨自己。
我趴在水泥地板上数着那些包装袋子,好像是十二个,如果按他们吃饭时间给我送饭,那我在这里应该也呆足至少72小时了。
躺在地板上盯着床底,那个不锈钢水壶上出现了一张可怖的脸,苍白毫无血色,眼眶深陷,嘴唇干裂,头发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我拎起一缕头发,上面竟然还沾着食物残渣,足以让任何人作呕的模样,这是我吗,我记得我曾经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明眸善睐,肤如白雪,指若削葱……
强打精神站起来,向那个唯一的封闭空间走去,打开了淋浴龙头……
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一包衣服不知何时丢了进来,就在脚边,我向房顶看去,微微一笑,换好衣服开始打扫这间“牢房”,一点一点的擦拭和整理,很快“房间”变得清新了,洗过那身脏衣服,我早已疲惫不堪,倒在床上酣然大睡。
饭菜的清香把我唤醒,睁开眼睛坐起来,虽然还是在这里,但床头柜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终于告别了三明治,我揉揉眼睛,端起碗吃起来,味觉减退了,但心里还记得那些味道。
吃着吃着眼泪就落下来,落进碗里,和米饭进入口腔,那种咸涩的味道舌头却格外清晰的分辨出来,努力压抑着情绪,吃光盘中的食物,静静的倒在床上,盯着苍白的墙壁……
这几天安娜送饭已经不再避讳我了,还带了家庭医生来给我检查身体,我常常想问已经多少天了,这种没日没夜的生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我的心绪平静了不少,睡得也好了很多,毒瘾发作的次数也减少了,我想这种强制戒毒对我来说是最有效果的。我要来我的手机,安娜把卡拔掉了,上面拍了些秉良和孩子的照片,我把孩子的单人照片删掉,只留下秉良的,那个他怀里的孩子眼睛自动屏蔽。
当维克多打开门,不是为了给我送饭,也不是为了端走残羹冷炙时,我默默地盯着他数秒,随后扑到他怀里,这个白人男人笑了,兴奋的说:莱蒂,先生让我带你离开。
没日没夜的生活了近两个月,我终于解脱了。
船只停泊在码头的时候,我提着行李跟在秉良身后,沿着白砖小路一直向岛中间走,短短的几百米路程而已,为了照顾孩子又要顾忌身体还不好的我,我们停下休息了几次。
我喝着水看着这座岛上小城,除了那座白色教堂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并不是新西兰旅游风景区,只能说秉良要搬来这里住全是为了让我远离毒品。
这间房子并不大,但干净整洁,两层楼的建筑,楼上是我的房间,楼下是安娜、宝宝和秉良的房间,很感激安娜一直陪着我们。
那个孩子已经能蹒跚着自己走路了,但只走几步便又用爬的,经常摔跤但很少哭,白皙的皮肤一口小牙,笑起来很可爱,其实我还是经常观察他的,这个家我是阴郁的,他则是快乐的。
或许是血缘关系,他很喜欢冲我笑,更喜欢找我,但只要他向这边一有动向,我便立刻离他远远的,防止他靠进。
我真的很感激秉良为我做的一切。
*
你可能不知道用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骨肉是什么感觉,你一定以为我疯了,不错,我是疯了,我没想到我还对毒品有着这么深的渴望。
“小鱼,你放下好好再说,我求求你了。”
我擦着鼻涕,任凭怀里的孩子嚎啕大哭,小手拼命抓着我的头发,好像感觉到了生命危机一样。
“哥,你放我走,你给我找点儿,快!”
我疯了,我根本就不应该有自由,毒瘾好戒但心瘾难除,当我看到医药箱里的安非他命时,不由自主的将针头对准了手臂,推进去了。
“你先把好好放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秉良几乎快给我跪下了,乞求着,双手不断的伸向我臂弯的婴孩儿。
我的手胡乱一挥,孩子也跟着向后仰了一下,张开手慌忙的揪我的头发,只是那把剪刀对上了他的眼角,瞬间滴下了鲜红,我傻了,剪刀滑落到地上,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自己,是孩子撞上了剪刀。
“好好——”秉良疯了一样冲上来,一把抢过孩子,推开我,“你是不是疯了——”他冲我咆哮,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上帝啊,”安娜用手堵着嘴,弯腰在医药箱里翻找着止血棉和胶布。“先生,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快打电话给维克多,快点去码头——”秉良用药棉按在孩子眼角的位置,大声的喊着,他和安娜大步的跑出了房子。
我爬起来也追了出去,他们上了快艇,我也要上,却被秉良狠狠的推倒在地上,绝望的看了我一眼,便扭过头,快艇渐渐消失在海岸线上。
坐在码头等到天黑,依旧没见他们回来,海风几乎把我冻僵了,抱紧双臂往回走。鬼使神差的走进了岛上唯一的诊所,站在大厅里半天没人出来,看见墙柜里放着的药瓶便失去了控制,砸碎玻璃拿出了那瓶安非他命。
“你是谁?”
我迟钝的扭过身,一位白发老人手里提着一杆猎枪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我颤微微的举起注射器,老人也抬起了他的猎枪,我的生命即将获得解脱,不管是哪一种方式。
我咧嘴笑了一下,生命里的最后一个笑容留给这个陌生的老人,随后将注射器慢慢扎向臂弯,老人的手微微一抖,拉开了保险,瞄准我。
他摔倒那一刻我都懵了,看着老人紧按胸口的手便猜出他心脏病犯了,犹豫了一下,扔掉了注射器,扑到老人身边浑身上下摸着他的口袋,竟然没有药。
“见鬼。”咒骂着翻开他的眼皮,瞳孔在渐渐放大,撕开他的衬衣我愣了片刻,狰狞的开胸疤痕,老人应该是做过心脏搭桥或心脏移植等大型手术。
我扭身看向药品橱窗,诊所里的药品还算齐全,摆放也很归整,一眼便看见了肾上腺素的瓶子。快速的拿过来,撕开一个注射器抽了些兑了少许生理盐水,摸准心脏的位置,慢慢的推进老人的心脏……
再次抬头遭遇到男人困惑的目光,我的眼前是只空洞的黑管子,男人双手握着枪,片刻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呼叫救护队。
我按压着老人的胸腔,他则做人工呼吸,老人渐渐恢复了知觉,海岛救护队来了,将老人抬上了直升飞机。那个男人也跟着上了飞机,看着黑幕一样的天空消失的亮点儿,又一次只剩下我。
秉良他们还没回来,我的心慌了,我是不是真的伤害了那个孩子,孩子不会有事儿吧。
几次拿起电话想拨给维克多,拨给安娜,最后都因为没有勇气而停下了,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盼着他们快点儿回来。
清晨安娜回来了,我跟着她到孩子的房间,看见她在收拾孩子和秉良的东西,心里更着急了,张了几次嘴,终于还是忍不住询问孩子的情况,
“安娜,他怎么样?”
安娜有些生气的看了我一眼,扁扁嘴,“墨涵没事,眼皮上的伤口很小,但很可能会留下疤痕的,莱蒂,你太让人失望了。”
“那要住院吗,住多久?”
“先生带他回家了,我来收拾他们的东西。”
那我呢,安娜不再理我,快速的收拾他们的东西,我忙跑到楼上收拾我的东西,衣服都胡乱的塞进手提袋里,站到门口等着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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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烈爱绝杀…111:遗弃
安娜收拾好东西后看见我也提着东西,不禁叹了口气,“先生没让你回家,对不起,莱蒂。”
“那我呢,我怎么办?”我急了,为什么把我留在岛上,我一个人怎么活。
“我会经常回来的,你需要什么可以打电话给我。”
“安娜,别留下我,我一个人不想呆在这里。”我拉住安娜的手乞求,我是真的不想一个人呆着,我知道错了,再也不那么做了。
安娜掰开我的手,“对不起,先生气消了会让你回去的,你听话。”
我颓然的坐到地板上,安娜提着两个行李箱匆匆离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真的要疯了,我被遗弃了。
我跟着冲了出去,尾随着安娜上了船,她没办法拒绝,便带着我一起回家。
秉良在楼上的婴儿房,他并不知道我回来,所以当我冲进房间的时候,他有些吃惊,但更紧张,见我趴在婴儿床旁边,忙按住我的双臂,要拖我出去。
好好安然睡着,眼角上的伤口显然并没影响到他,嘴角还有一丝笑意。
我挣脱秉良的桎梏强抽出手去抚摸孩子的小脸,那一刻心里是无恨的,纯净的,只希望他健康快乐的成长。但秉良并不这样想,他狠狠的拉我出了房间,用力的甩开我,我整个人撞到了楼梯扶栏上,腰硌得生疼,不禁慢慢蹲了下去,额上已经渗出冷汗。
“回来干什么,你没心没肺,竟然用剪刀对着自己的骨肉。”秉良大吼,他关住房门,捋捋他的头发,眉头中间三道黑不说,额角暴跳着,是真的怒了。
“我以为你有救,你真的没救了,你对着镜子看看你自己,你敢看吗,你觉得镜子里的是人吗?!”
“哥——”
“别叫我哥,我已经不认识你了。”他背过身,我呜呜的哭着,无法面对他的指责,一肚子都是委屈,我恨我自己,可是我也是最可怜的一个,没人爱我,全都恨我。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维克多——”他大叫,我猛的抬头看着他,向他脚边爬去,抱住他的腿,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弯腰推开我,“送她回岛上,不准再进这个家的门。”
“哥,你别不要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了,哥——”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小鱼,我信过你,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哥——良——良——”
我妄想唤起他对我的爱,然而他却那般厌恶的看了我一眼,“谁再让她进门,谁就和她一起滚!”
恶狠狠的一句话,话音未落,我已经跌坐在地上了,为什么,你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你不爱我了吗——”我对着秉良的背影大喊,“你爱我,你爱我。”
“你不值得我爱,”他叹了口气,冷冷的说道,“我现在才知道错了,爱错了你。”
我的世界瞬间崩塌,原来一切都改变了,秉良已经不爱江鱼,再也回不去了。
维克多过来扶我,我推开维克多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出那栋房子,向港口跑去。
孤单的听着海浪的声音,那海浪声越来越大,我抽烟喝酒,但头脑却一直清醒着,看着手边碎裂的玻璃杯,最终还是选择了在旧伤口上划了下去,血液的压力让我的眼前出现一注洪流,随后笑着躺在地上……
*
眼前渐渐清晰,男人的脸也渐渐清晰起来,他见我醒了,忙按响了病床监护器,护士和医生进来稍稍检查了一下,写下了医嘱。
“你好,我叫贾斯汀,贾斯汀&;#8226;密。”他自我介绍说。
我瞟了他一眼,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叫什么和我无关,他救了我我更不想谢他,我活着生不如死。
“谢谢你救了我父亲。”
我用沉默回答他,贾斯汀坐了很长时间,出去买了些食物放到餐桌上,扶我起来吃饭,我挥手打落了餐盘里的东西,他有些震惊,门口的护士投来异样的目光,他关住病房门,弯腰捡地上的碗碟,摆在一边,又坐回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