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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豪门:冷少,放过我+番外 作者:穆清风(凤鸣轩2012-07-07完结)-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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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晚一夜没睡,”贾斯汀说,他憔悴的面容确实让我感到他的焦虑,“希望上帝能听见我的祈祷,守护我的女儿。”

    我笑了,医生都是无神论者,但面对自己生病的亲人的时候,所有能用到的方法都会尝试。“她会没事的。”

    “谢谢你,莱蒂,谢谢你为安吉丽娜做的一切。”

    我也想谢谢他,还有他的父亲和女儿,没有他们,我现在还不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或者早已化为一缕孤魂,随风飘散。

    ———————————————————————————
115。烈爱绝杀…115:选择
    安吉丽娜的手术很成功,大家悬着的一颗心都放下了,除了需要定期检查身体外,她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听到这个消息我几乎和贾斯汀一样激动,所以当后勤处要办个庆祝会找我帮忙时,我也一口答应下来,下了早班没休息,直接帮忙采购,布置背景。

    聚会开到晚上十点,因为第二天大家还要工作,才勉强散了,都意犹未尽。乔刚刚做完手术,匆匆赶来时只剩下我和几个保洁人员在收拾残局,他拨着湿漉漉的头发,懊恼的看着收拾好的杯盘,蹙着眉头抱怨着没吃东西。我将打包好的蛋糕递给他,他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大口的吃着蛋糕。

    “谢谢。”

    “是剩下的,浪费了可惜,我和她们几个每人分了些。”我指着其他几个保洁工人。

    “哦,”乔看看手里捧着的蛋糕盒子,“吃光了你不会埋怨我吧。”

    “我本来也吃不掉,是她们非要分给我的,带回去反而浪费了。”

    乔更开心的笑,“送你回去。”

    我看看时间,快午夜了,刚想拒绝,乔已经拉着我的小臂向公寓走去,“不用送我,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手术。”

    “只是过个马路,我送你到楼下,顺便去取车。”这让我无从拒绝,而且乔的车确实停在了医生公寓楼下,我和他告别,他又举起蛋糕盒子,再次谢我,“谢谢你的蛋糕,真的很好吃。”

    我只是摇头,扭身进了公寓楼。电梯门边站着的男人抱着双臂,缓缓抬起头,我的脚步便失去了节拍,不知该停下还是该快走,马钢扭身进了电梯,手挡在电梯门处,我忙疾走几步,进了电梯。

    难以忍受的沉默,我不知道马钢为什么会在楼下,是碰巧还是早有预谋的等,更不敢开口问他。

    打开公寓的门,我们一前一后的走进去,他边走边脱衣服,径直进了卧室,“很晚了,早点睡。”甩下一句便倒在卧室的床上,我不知该说什么,柜子里拿出一套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清晨依旧做了早餐给马钢,乔说今晚要请我吃饭,但我已经下定决心拒绝他,不想再和别人有什么瓜葛。换好工作服准备出门,马钢还在睡觉,呼吸均匀,背影如山。

    乔上下打量着我,我有些尴尬,他真的穿了一身正装,而我却还是那身豆绿色的工作服。

    “忘带了裙子?”乔拉住我的手肘,向大厅门口走去,“回家去换。”

    我忙快走几步,挡在他面前,“乔,对不起,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乔定定的看着我,点点头,似乎意识到什么,“对不起。”他开口道歉,拉起我的手向他的车走去,“我考虑的不周全,让你不好受了。”

    他开门让我上车,不知道要带我去哪儿,我扳住车门没动,“我不能和你去吃饭,我们之前也谈过,希望你能理解我。”

    “上车吧,相信我。”

    他推我上车,车子开到了一家服装店门口,拉着我便进去,指着橱窗里的一套豆沙色连衣裙对店员说就要那件,我能穿的尺。店员从架子上取下裙子递给我,我抱着裙子愣住了。

    “我忘了你住公寓,裙子都不在身边,这件希望你喜欢。”原来乔以为我穷得连裙子都没了,这让我窘迫不安,他拍拍我的手臂,“快点换上吧,过了预约时间,我们还要等很久才能有位置。”

    我无奈,低头看了一眼价签,这条裙子的价格我还可以承受,那么我自己买下吧,乔最后拗不过我,没能替我付账,我穿着自己买的裙子心里还好受些。

    我们点的菜品才刚刚上来,眼前便又出现马钢的影子,他洒脱的向我们走来,双手插在口袋里,直到挡住我面前的光。

    “五哥。”我垂着脑袋,手有些微颤,放下刀叉忙站了起来。

    “呵,”他邪邪一笑,招手叫来服务员搬了把椅子过来,不被邀请的坐在我身边,拿起我的杯子喝了口水,吃着我盘子里的东西。

    乔的脸色稍稍一变,我们这桌客人也引来人们好奇的目光,这更让我难堪。

    “早上不是穿工作服走的吗,为了晚餐还买了套裙子,是不是过于隆重了。”马钢用的是纯正的英文,乔能听懂,眉头拧起来,似要在我嘴里寻求答案,但我能说什么,有必要解释吗。

    马钢招手要了瓶酒,给乔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些,“维恩医生,还没正式介绍,马钢,叫我Ken,孟瞳的未婚夫。”

    我猛的抬头看他,他胡说什么。

    乔先是一脸诧异,随后很绅士的端起杯子,“乔尼逊&;#8226;维恩,叫我乔。”他们碰了碰杯子,喝光杯子里的酒。乔看看手表,“我还有事,先走了,想吃什么尽管叫,我来结账。”

    马钢嘴角一提,“不必了,和妻子吃饭,不用别人买单,慢走。”

    看着乔沉重的脚步,我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下去,“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喃喃的说,但那声音太小,他没任何反应,看来是没听见。

    他享受着美味,我却被恐惧、愤怒和耻辱包围着,如果是从前,秉良还在乎我的时候,他绝对不敢这样对我,是我沾上他的,比毒品还恐怖的他,只是用冷酷,不动声色的便控制着我。

    这几天休息不好,马钢就像个幽灵,随时出现在我面前,搅得我没一点安生。

    “今天不想吃外卖,”我刚要离开公寓,马钢的声音突然从卧室传来,“下午早点回来做饭。”

    下班后我乖顺的买了些菜,回到公寓便在那间窄小的厨房烹调,很久没做过饭了,但学会的技艺不会被时间夺走,很快便做了几样拿手菜,在茶几上摆好,马钢关掉电视,端起碗津津有味的吃着饭,我也小心翼翼的坐在他对面,只吃米饭,不到盘子里夹菜。

    马钢夹着菜放进我碗里,只是这些看似关切的举动,在我眼里也是极其危险和恐惧的,碗脱手落在饭桌上,马钢的眉头拧到了一起,我的精神跟着极度紧张起来,他放下碗筷抓起茶几下的纸巾擦拭桌面,我才慌忙醒悟,推开他的手,将桌面上散落的饭菜收拾到碗里,端进厨房,再没敢出去。

    “过来吃饭。”他冷冷的说。

    “我——吃饱了。”

    看着马钢放下碗筷,站起身向这边走来,我慌乱的冲洗着干净的盘碟,让自己忙起来。马钢拿了一只碗,盛了些米饭,又拿了把勺子,拉住我的胳膊带我进了客厅,坐进沙发里。

    我一直垂着头,直到那勺饭菜送到嘴边。

    “张嘴。”我向后一闪,自己去拿勺子和碗,马钢收了下手,再次向我嘴边送过来,“吃饭。”

    “我自己来。”

    他的表情严肃凝重,躲开他冷厉的眼神,张嘴吞下那些米饭,直到真的吃饱了,马钢才将我吃剩下的饭吃光,又打扫桌上的残羹冷炙。

    “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他突然说,“是因为我曾经打过你吗?”

    他打我是因为我拿台灯打了秉良,想到这里还觉得后颈一阵酸疼,好像刚刚经历过一样。

    我摇头否认,“那是因为我带坏你了?”他没带坏我,是我自己学坏的,不怨他。我再次摇头,“那为什么怕我。”

    因为他无情,在我身边只是利用我,不知又在预谋什么,我怕会再次伤害秉良。

    “你能不能让哥选择他想过的生活。”我战战兢兢的说。

    言外之意便是你别再想着利用我了,我老老实实的过着最不起眼的日子,只是想重新干净的生活,不和任何人有瓜葛,也请你们别再和我有任何瓜葛。我可以没有家庭,没有事业,只求最脏最累的工作后,能安心踏实的睡个觉就可以。

    “你觉得他有选择的余地吗?”马钢点了一支烟,靠在沙发里深深的吸着。

    或许真的像马钢说的那样,人到了一定地位,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想自己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便太难了,秉良之所以改名换姓到异国生活,多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烟雾渐渐扩散开来,透过薄薄的烟雾我仿佛看到马钢的寂寞,杀手的寂寞,马仔的无奈,他们进入那个社会,选择那种生活,便走上不归之路。

    我起身想要收拾茶几上的碗盘,马钢拉住我的手腕,让我不得不坐在他身边,抽完那支烟,他轻捻烟蒂,邪魅的看着我,藐视一切的神情。

    “爱我吗?”他问,

    这个问题他问过,我虽然没回答,但他知道我的答案,还说他放心了,今天却再次问我。

    我依旧选择沉默,“那你爱哥吗?”他不依不饶,继续发问。

    爱?!我不知道,如果是几年前我会义无反顾的说爱,但现在真的不知道是爱还是依赖。

    如果说爱,我最先想到的是亲情之爱,不能割舍的骨肉相连的情谊,男女之间的那种悸动似乎找不到了,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我已经不再浮躁,也不敢轻言去爱。

    “再问你一遍,你想清楚了回答我,爱五哥,还是爱哥。”

    “我不知道。”

    我这样的回答似乎并不让他满意,马钢将我的手腕用力的握了握,轻蔑一笑,抬手去抓茶几上的烟,手伸到一半却突然扭过身抱住我,有点儿近似疯狂的吻我的脸,扳着我的后脑强吻我的唇。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推开他,抬手抹抹唇角,别过头。马钢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深吸口气,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直面他。

    “小鱼,五哥给你两个选择。”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什么意思,给我两个选择,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容不下我吗?!

    ———————————————————————————
116。烈爱绝杀…116:绝境
    等待着马钢即将给我的两条路,或许一条是死,一条是苟且偷生。

    马钢松开我的下巴,拿起烟点了一支,慢悠悠的吐着烟气,伸手从茶几下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和一个首饰盒。

    “第一个,和我结婚,”他将首饰盒放到离我更近的地方,“我们把孩子接过来,就在这里定居生活,你放心,我会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对他,绝不让他知道他有个什么样的亲爹,我也会好好对你,让你做我世界里的女王,我马钢说到做到。”

    这是他给秉良选的路吧,我结婚,要回孩子,夺走了秉良的一切,他势必要回国,巩固他的地位,掌管帮会,用权势来填补空虚,不,我不能这么做。

    马钢看穿我的思想,咬紧牙关,将烟蒂按灭在烟缸里,指着那封牛皮纸文件。

    “第二个,国际救援组织联盟在中非的医疗组织,为期一年至三年,这里有你参加支医的全部文件。”

    我微握着拳,中非,全世界最贫瘠最混乱的地方,干旱,疾病,战争,恐怖主义。

    残酷的选择:和不爱的人在一起伤害别人,亦或者是九死一生,马钢果然给我一条生路一条死路,但我宁愿用我的死路,去换秉良的安宁。

    “不用马上回答我,好好考虑几天。”马钢再次去拿烟,而我却将手伸向那个牛皮纸袋,他拿着打火机愣住了。

    “不用考虑了,谢谢五哥。”我镇定的松开线圈,看了眼上面的集结日期,还好不是明天,我还可以偷偷和他们道别。

    起身走进卧室收拾行李,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坐在出租车里看着那栋房子,今天天气不错,秉良、安娜正在房子外面的草坪上和好好玩儿游戏,好好已经12个月大了,蹒跚的步履拉着秉良的手不停的走,兴奋的时候便会嗷嗷的大喊,咯咯的笑,逗得邻居们都很开心,我捂着嘴失声痛哭,拍了下出租车司机的靠背,示意开车。

    亲爱的宝贝和爱人,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真想亲口对你们说声爱你,但我知道你们会了解我,会明白我深爱着你们。

    没想到马钢会来机场送我,他还不死心,掏出首饰盒向我手里塞,“和我在一起没那么难,别自讨苦吃了。”

    我看着首饰盒笑了笑,塞进他的西装口袋,平整着他的衬衫领子和衣襟,坚定的扭身走进医疗组织一行人当中,背对着人群坐下,不再看他,我自私惯了,这一次让我为别人活一次。

    *

    耳畔是杂乱的声音,哀嚎,啜泣,各种语言不停的祈祷,还有恐惧的喘息,我的手被反剪着,头上罩着黑色的布袋,微弱的光通过棉线交织的缝隙投进瞳孔,艰难的动了动身体。

    乌干达政治暴乱,我们在坎帕拉准备乘机离开时,叛军抢占了机场,冲上了我们的小型飞机,将我们挟持到这里,作为和政府军谈判的筹码。

    此时我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曾经离死亡那么的近,可此时却害怕真的死掉,拼命的呼吸着干燥又呛人的空气,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挣扎了几次都没能坐起来,只是调整了个姿势,能让我看到那丁点的亮光,已经是白昼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夜更替,我们的心灵和身体都在承受着煎熬。

    帐篷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人影挡住了我面前最后的亮光,我知道他们又来送饭了,每天两次,水,饭,吃不饱也饿不死的量,苟延残喘着。

    头上的面罩被揪了下去,这次和往常不一样,我们所有人都被摘掉了面罩,割断了手上的塑料绳,被迫聚在了一起。

    高大的军人大声的喊着什么,用枪指着我们的翻译,翻译怯生生的抱着头,小心翼翼的翻译成英文给我们听,大体意思是政府军不管不顾我们这些人的生命,他们只能动用其他手段。翻译还叫我们抱头排成两队蹲好,面对那个手提摄像机。

    我们的领队被揪到摄像机最前边,撕下袖章举在胸前,用英语一遍一遍的说着:TheInternationalAssistanceGroup(国际救援组织联盟),SOS。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那些军人们宣读的什么东西中,军人说完后,举起手枪,枪口对着领队的脑袋,拉开了保险,我们都吓坏了,但那人最终扣动扳机的时候,却瞄准了领队的肩膀,“砰——”耳畔嗡嗡的轰鸣着,再看地上蜷着的男人,痛苦的捂着肩头,血流如注。

    那位军官模样的人走开后,我们才敢围上去,用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止血,子弹虽然伤及到骨头,好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恐怖的氛围却弥漫在这间帐篷里,不知道明天将面对什么。

    翻译告诉我们,叛军要一千万美金,他很绝望,这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条件根本不可能有人会交付赎金,我们只是在等死。

    我们轮流照顾着领队,他越来越虚弱,精神开始萎靡,失去意志,再不救治可能就支撑不下去了,但我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十几个人就那样聚在帐篷里,等待着下一个倒霉的人被拉出去枪毙,这种等待是最折磨人的,恐惧仿佛一张无形的巨网,吞噬着我们的神经,炮火连天的声音,或许不需要什么处决,只要一颗刚好打来的炮弹便解决一切。

    帐篷外每天都有不同的集结,翻译会告诉我们一些战况,多半都是叛军败退的消息,这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死亡预报,越来越紧迫。

    我们的领队在坚持了三天后,得了并发症死了,整个帐篷里充满着死亡的味道,那具被毛毯包裹的尸体,仿佛是个巨大的漩涡,引领我们走向无尽的黑暗。

    一名法国医生唱起了《HealTheWord》,低沉甚至有些沙哑的嗓音,曲调更是不敢恭维,却唱得我们泪流满面,炮火声近了,我们渐渐聚集到一起,握着手,似乎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巨大的轰鸣声和大地的震动带来一片烟尘,我们东倒西歪的扑向四处,帐篷一边坍塌了,在巨大的惊恐过后,我们才反应过来,翻译首先冲出帐篷,耳畔不停的响着啪啪的枪声,谁也顾不上谁,都向帐篷外跑,硝烟战火一片。

    我看着四散的人群,有平民,有军人,有各种肤色的人,尘土飞扬,耳朵长时间的嗡鸣,仿佛置身在3D电影里一样,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

    那一刻忘记了跑,也不知跑向何处,但并不是我一个人被惊吓住了,有很多人都像梦游一样,有的捂着耳朵张着大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被摧毁的房屋,有的则和我一样,看着某个地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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