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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天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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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定下脚步,除了宫墙的红色琉璃瓦,什么也看不见,那声音萦绕在宫墙间,如此熟悉而陌生,陌生是好久不曾听那轻快的声音在我身边不停的念叨,熟悉的是无数次在梦中惊醒,耳边都是这样的呼唤,我的嗓间哽咽了,母妃,是你吗?你想叫住我吗?你一定不想让欣诺同我们一样被利用……母妃,你怪我吗?可是……我必须要做。    
    我一步步向后退着,头倚在墙上,那声音不绝于耳,心中越来越空,越来越冷,泪水仓皇的落下,迷离的看着眼前不清晰的景物,迷茫着,心痛着,无奈着……    
    “睁开眼,看着我,看着我,小筝……筝儿……”    
    这一声变了,不再那么空荡,似乎有一种力量,再唤回着我,只觉得有人摇着我,摇得越发的用力,可我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只觉得被人抱了起来,耳边的风呼呼作响,这人紧紧地将我掩在胸前,有一种竹子的清香袭来,不是四爷檀香的气息,亦不是陆离淡淡的墨汁香气,更不是陆修身上清雅的胭脂花香。    
    醒来的时候,看着帘子外显现的半个身子,我出神的愣住了。    
    许久,我缓缓出声,“五爷,奴婢醒了。”    
    “噢。”他应了一声,“太医说,你休息不好,再加上多日劳累,心中忧虑,所以才会晕倒。”    
    “谢谢五爷了。”    
    他起身要走,却定住了脚步,“我就不进去看你了,我这张脸你见了怕是会更厌恶,因为上次的事累你受了罚,我……定然在你心中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你放心,我算计那么多人,只不会算机到你的头上,好好养着,不要想太多。”    
    我笑笑,“倒不是我不见您,而是您心里有了芥蒂,不敢面对我吧。”    
    我翻身披着长袍下地走了过去,掀了帘子看着他一笑,“喏,我证明给爷看了,我不厌恶您。”    
    他愣愣,反倒有些不自在,“我——可叫你失望了?”    
    “之前知道爷的手段之后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现在没了。”我依然笑,却有些发愣的凑上去,迷恋的闻着,“五爷,您原来也喜好竹叶的薰香。”    
    我仰起头冲他一笑,“五爷,您身上总能让我突然发觉一些值得迷恋的东西,诸如微笑,诸如竹香,所以每一次接近您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出神,不由自主地难过。”    
    他笑了,是像极那个人的微笑,竟然又让我恍惚了。    
    五爷拉了拉我的领子,紧了紧,“快回去床上,别招了风。”    
    趁皇上午睡之时,我溜到西宫浣衣局的柴房,刚刚推开柴门,就看见穿着宫女衣物的秋明灏,忙忍不住笑个前仰后合,秋明灏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你就不能稍微合一下嘴吗?”    
    我努力稳定情绪,走上前摆弄着“她”的头饰,“行,不错不错,嫂子手艺就是好,一定是在家笑趴下了吧。”    
    秋明灏哼了一声,“你劳人送来的信我见了,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得得,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你们家就在皇城底下的十八里铺,来回走着就行,还什么马不停蹄。”    
    秋明灏憋了一脸红,“你有事说事好不好。”    
    我伸出手去,“没银子花了……”    
    秋明灏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沓砸在我手上,“真不知道你在这是不是拿银票当饭吃。”    
    我点着张数,暗暗庆幸比上次多了几张,“账先记着,碰见了南宫从他那要。”    
    秋明灏冷冷一笑,“算了吧,我可不想白费口舌,况且他又玩失踪,不知跑哪家青楼快活去了。”    
    南宫可不是快活去了,他在一面招兵买马,一面贿赂朝中大将。    
    “信里要你查的可有消息?!”    
    “那个杨维的确和袁家的女儿定了婚约,二人据说是青梅竹马。”    
    不出我所料,我点了头,“这个我也能猜到,我想问你庞戬可知道他这个兄弟有个心仪的女人。”    
    秋明灏一瞪眼,“我还没说完呢,庞戬对这个袁欣诺似乎也有好感,这两人多年前还为这个女人大打出手,而后庞戬被赐婚娶了你姐姐,这事就淡了,也没有人再提过,庞戬和杨维才得以这么多年依然感情深厚。”    
    “这倒是让我省心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小丫头,这次辛苦你了。”    
    秋明灏咬牙看着我,“真不知道当初那个追在我身后哭哭啼啼擦鼻涕的小丫头究竟是修了多少阴德,能坐上盟主的位子,指使着我做牛做马。”    
    “哎,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安慰着他,“想当年秋明堂主也没少欺负我,你认了吧。”    
    “还有什么吩咐,我进来一次还要花不少银子呢。”    
    我交给他一封信,低言,“到了和林,交给国光寺的住持。如若出了变故,就先一步毁了。”    
    “蒙文?!”秋明翻看着信皮,“这一趟倒是跑的远了。”    
正文 第十五章 病    
    大蒙霸占一方,直接威胁京都,辽人在长据东北蠢蠢欲动,值此多事之秋,国家危难,江山不稳。    
    皇帝怕已是身心俱疲,唯有祭天以求天下平稳,国泰民安。    
    随驾来到西陵已是三日,皇帝却因为身体不适,迟迟未能祭天。    
    又一次站在奉先殿前,据说我的牌位也被皇帝特许摆在了那里。    
    迎面是那座巍峨的奉先大殿,朱红的瓦,靛青的漆画,还有萦绕的白色长帏……很壮观的宝殿,比宫中的朝阳殿还有气势。    
    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昭质……”    
    我下意识的转身,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那声音却还在回荡……    
    “昭质,将来,我要同你姑姑合葬……这辈子我习惯了她,那么几辈子这习惯都改不了了。”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当年的一幕幕,广场上已经跪了无数的人,烈日下,他们一声声的呼唤,“皇上保重龙体,皇上……”    
    遥遥而立的祭台上,那个一身明晃晃的老人,一手执香,仰望苍穹……    
    那身旁那白纱地身影。是我。却又不是我……    
    她是容昭质。    
    推开奉先殿沉重地朱红漆门。肃杀沉静地陵殿让我窒息。正殿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地画像。画前恭恭敬敬摆着属于他们各自地灵牌。他们都曾经是最尊贵地人吧。    
    他们曾经掌控天下。把握天下人地生杀大权。    
    我地目光从一幅幅画像上游走。皇上健在。他地位置自然空在仁宗朝端静夏孝慈懿皇后地一侧。隔过空置地位置。视线顿在那幅熟悉地面容上。是雍容华贵地气质。风姿灼灼。唇边若有若无地笑意震撼在心底。似乎是一种习惯。没有思考便轻轻地念了一声。“姑姑……”    
    画像上地姑姑。左手拇指上套着那枚透着玄异光彩地指环。我从怀中掏出那枚从不离身地指环。轻轻戴在指间。手掌中那晶莹地光芒深深刺痛了眼睛。    
    一步步走到侧殿,看着那些熟悉而陌生的画像,视线落到那副画像时,仓皇的泪落下。    
    她是当今宁硕王爷的发妻,她是从前享誉京城的宁王妃,她是百姓口中敬畏的宁硕容王妃,她是经历灭门惨痛孑孑一身的容氏女人,她的贤德被老百姓们传颂,她的地位,她那完美的姻缘,是天下女人的歆羡,一如她的死,也成为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是永远无法解读的谜案……她应该是躺在地宫中长眠九泉之下的女人,而不应该是现在……失去一切,像个傻瓜一样望着这些熟悉的画像,呆呆得流着泪却又无能为力的我。    
    “那里,不久以后就会摆上朕和你姑姑的牌位和画像,以后你和老七要常来陪我们说说话,百年之后,你和老七也会来这里和我们相聚吧。”    
    这声音穿越时间,再回到我的耳中,却是如此凄绝。    
    颤抖着闭眼,歇斯底里的疼痛……疼到心底……    
    双腿沉重,迈不开半步,心中被压了千斤重物。    
    一抹阳光刺入,那声音从殿外传来。    
    “大胆,你竟敢擅闯大殿……”    
    我愣愣的转头,小太监身后的冷峻眼眸让我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    
    他眼色一顿,打发了一旁的小太监,一步走上来,一手紧紧攥住我的肩,手指深深嵌入我的骨间,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意。    
    他盯的不是我,而是我指间那抹璀璨的异色,他知道那扳指的意义,知道它的地位。    
    他在惊慌,眼中的无措重重刻在我的心头,我本想努力微笑,装作若无其事的与他大声招呼,“四爷……”可是话到嘴边,却哽咽了。    
    “……你……”他猛然抬起头,狠狠看着我的眼睛,试图从我眼中读出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吞下泪水,退下指环,放到他手上,“我偷的。”    
    他一手握着那枚尚有温度的指环,有了微微的慌乱,他看着我,似乎在想其中的因缘前果,那一刻,他找到了理由,找到了我突然被陆修带到皇帝身边的理由,也明白了我冒死为陆修求情,他懂了我那句“容家无罪”的淡定自若。    
    “我让你说实话。”四爷的怒斥声陡然传来。    
    “爷。”柔和到极点的呼唤声让他蓦然一呆,“我是一个贼。”    
    悄然离开你们的世界,再偷偷摸摸回来。小心翼翼的掩饰,为的是偷去更多,也许会是江山,也许还有其他。    
    我是彻头彻尾的贼。    
    他眼中的疼痛郁烈,“不要骗我,你说什么,我就信,只要你说是。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默然,不语。    
    他苦苦一笑,指着墙壁上那张画像,巍巍的颤抖,“告诉我……你是不是她,是不是?”    
    他眼眉中苦涩痛到我的心底,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痛苦,因为将来要做的一切,会让他比现在更痛。    
    很冷,从头凉到脚底,生生地咽下泪水,“四爷…你想看着我去死吗?我说了,就会再次倒在您面前的,您愿意看到吗?”    
    他张口欲语,却似发不出一点声音。    
    “对我这个贼,爷要抓就抓吧。不抓,我这就要退下了。”冷冷的,我抛出一句话。    
    艰难的迈出脚步由他肩头走过,一只胳膊却被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他把指环掖到我手中,喑哑着嗓音,“偷了爷的心,的确是个贼。”    
    从大殿回来,就卧病不起。    
    日复一日的头痛,夜夜被噩梦惊醒。    
    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快要撑不下去了。    
    每一天,都像背负着什么胆战心惊在生死的边缘挣扎。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让我敏感,让我出一身冷汗。只觉得自己坠入了深渊,越陷越深。    
    连着几日因病没有侍驾,祭天亦没有同去。    
    小语一路照顾我,直到回了宫,病症有所缓解,不再噩梦连连,反而连着三两日空看着床顶无倦意。小语说我是着了魔了,要找人给我驱鬼。我只是笑,心魔能赶得走吗?    
    再醒来时,已是迟暮。    
    翻身下床,看见屏障外,陆离正坐在桌旁,翻看着什么。    
    “王爷?”我轻唤了一声,他放下手中的书,方觉察他刚刚在看那本我白天读过随手放在桌上的蒙文撰写的奇侠传,心底不由得有些慌乱。小语多不会在这个时辰来,所以白天看书时才没有在意随手放了一边。    
    “前些日子,姑娘在南书房似乎落下了想借去的书。今儿正逢来皇父这回禀,就一并带了来,没想扰了姑娘的清修。”他站起身子,让了让。    
    “王爷真是太体恤奴婢了,差个下人给我就好。”    
    “来的时候,听常公公向皇上禀了你的病,也想顺道来看看要不要紧。”    
    “不过是小病,还劳皇上分心,奴婢真是罪过。”    
    陆离眼神落在桌边的书上,“姑娘能识蒙文?”    
    “年幼时随家父游历,在边塞读过点。怎么?王爷对蒙文也有兴趣。”    
    “年幼时有个大蒙的师傅教我和二哥蒙文,不过是很早的事了。”陆离点点头,忽又想到了什么,道,“方才太医来过,姑娘尚未清醒,我便替你打点了太医,这是太医留的方子,姑娘…细细得看了,可要收好。”    
    这一句话,陆离说的出离的淡定随意,倘若是随意过了头,那便是故作淡定。    
    “谢王爷。”我身子一福,接过那方子,心中突然不安起来,这其中又有什么玄秘。    
    我坐在陆离坐过的位子上,看着那十几味药顿时没了头绪,想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却无论如何静不下心来。直到小语端着药进来,“来,我在太医院照方子抓药亲自熬,花了好几个时辰呢。”    
    “你…怎么会有方子?”我一时糊涂了,方子陆离刚转给我,这会儿怎么就有药端了上来。    
    小语只顾着给我盛药,并不在意道,“方子是皇上给我的,要我精心去制你的药。你看皇上多在意你,怕耽误你的病,还亲自看了太医回的药方子,让太医去了其中的两味,说那两味下的太重,你底子薄,经不起恶补。皇上原来也是精通医术呢。”    
    我端了药,憋着气喝了下去,苦的直皱眉。    
    “这药…怎么苦成了这个样子。”我摇摇头,“太医没说我是什么病?”    
    小语笑我,“哪有不苦的药,说了,是风寒。”    
    说罢,她把药方子放在桌上,“这是药方子,我放这了,我要是不在,就差小虎子他们去帮你拿药。我还要当值,你好好养着,明日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伸手把小语留下的单子拿过来,同陆离给我留下的方子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药引,十几味的药竟没有一味相同。可看这手笔,竟是出自同一个太医之手。    
    为什么同一个太医要写两个方子,一个经皇上之手,另一个经陆离之手。    
    面呈皇上的方子是治风寒,那么给陆离的方子,对的又是什么病症。    
    我所患之疾是风寒,还是其他?    
    不得多想,快书一封传给秋明,让他帮我问问方子到底透着什么玄机。    
正文 第十六章 忌日    
    连着几日,每日清晨,小语都会给我送上一碗热腾腾的奶汁,说是皇上赏的。    
    我没多想,她每日送,我就每日喝。    
    果真贡奉的奶汁强身健体,没几日,身子顿觉清爽许多。    
    我重新开始当值,皇上只是让我应晨值,守夜就换了别人代我。    
    一早,到了后间,还在烧着沸水,就听常公公来嘱咐要悉心伺候着。    
    我答应着,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每年这个时候,皇上的痼疾都会犯。    
    不一会,便端着热水走向东殿,皇上已经好几夜没有回寝宫,昨夜又通宵勤政。天亮了以后,才在东暖房睡上一会儿,不到一个时辰又要伺候着他起身去前殿上早朝。    
    绕过二门,经由朝阳正殿,刚刚迈入东殿,就看见皇上已经穿戴整齐从暖阁里掀了帘子出来,一脸的疲倦,我忙上前几步,放下盆子,半求半迫的请他坐在案桌边上,用热毛巾敷上他的眼睛,给他身后加了软软的垫子,让他倚着。    
    “皇上,就这么闭着眼睛歇会儿,去了早朝才能挺得下来。”    
    他微微勾了嘴角,“你这丫头倒是比我女儿媳妇都要贴心。”    
    我把温度正好的茶水搁在他手边,轻声细语问,“皇上今儿的气色不好呢。”    
    他仿佛没有听见。只是突然问。“今儿是腊月二八吧?”    
    我一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便再问道。“可是腊月二八?”    
    “是。”    
    腊月二十。容昭质地忌日。    
    我为皇上取下毛巾。他地眼中竟闪着悲切。“看来今天。老七不会来上朝了。那丫头若活着也该跟你差不多大小。”    
    “皇上说地是?”我装作不精心得问。    
    他摇摇头,“你进宫晚,不知道那个人。”    
    我不再作声,刚想端着水出去,就听皇上似乎是自言自语着,“月冉嫁给朕的早些年,逢春必归淮南。二十年前也是这么个清晨,月冉环着朕刚刚踏入淮南府,就听见那一声啼哭,朕从未听到那么响亮的婴孩哭啼,那尚且是来到人世间的第一声,朕和月冉就站在院落里愣了许久。四月初八卯时,卜卦先生说这生辰八字透露的命格贵不可言,有母仪天下的福祉,却也是至阴之象,恐天有异变,引人间征战连连。不过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却一连引得多位老先生啧啧叹赞,着实不知是福是祸。只是朕似乎有违天命,生生斩断了她的福贵命格,看来风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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