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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天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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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食盘,硬着头皮往内殿走。    
    “不是说了,不想用餐——”话音传出也伴着一个横飞过来的茶杯,我忙侧过身,茶杯砸在梁柱上。    
    我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便定住,怕再往前走,会同那茶杯一个结局。    
    堂上坐着个四五十岁的异族男子,是在扬州有过一面之缘的辽使,穿着戎装,拧着眉毛,神情狰狞。    
    他身旁站着的耶律蒙硕,如今已换下一身白衣,手一直握着腰间的饮马刀,脸色比冰还冷,再冷一张脸也同我记忆中的萧玄一样的清俊。    
    “去告诉你们代政王,我们觐见的是中原皇帝,皇帝在哪里?”使臣忿忿地说。    
    我走上前,耶律蒙硕握着刀的手猛地加了力道。    
    我借着瞪他的机会又贪恋地多看几眼。    
    几步走到桌前将膳食放在桌上一一摆开……又叫来后面的丫头把筷子碗碟统统摆齐。    
    “拿出去。”使臣将头甩到一边,脸色更狰狞了。    
    “这位爷——”我微微笑着,“我看您的脸色,近日来一到深夜必是下腹三指范围内绞痛难忍,常常在梦中疼醒。中原夜里潮气重,爷您本就胃寒,再不进食恐久病难医。”    
    使臣犹豫着,终还是哼了一声,“休要胡说——我就是死了,又有什么不可。”    
    我叹了口气,在他们惊讶的眼光中,坐在饭桌前,“您死了,可苦了我们这些奴婢,说不准也会被那狗王爷杀了头,定个看护不周的罪名。”    
    他愣愣,僵直的身子有些松缓。    
    “狗王爷?”他笑笑,“就凭你这三个字,这小命恐怕——”    
    “小的死了不打紧,这三个字只要让爷们开心用了膳,身体安康的,我们这些姐妹因此好好活着,小的就是死也值了。”我故作无辜状,却也偷偷看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缓和下来,只是身旁的耶律依然有所戒备,冷冷扫我一眼,我忙把视线收回来。    
    我马上笑笑,拿起筷子夹着桌上的菜吃了几口,自给自斟了一杯酒,美美的喝下。    
    “你这是——”使臣疑惑起来。    
    “爷不是怕这酒菜有毒吧?小的终是要死的人……给爷试试不就成了。”    
    他嘴角终于荡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爽朗的说:“好——这点爽快倒是像我们大辽女子,不似你们中原人扭扭捏捏。”    
    他走过来,我忙站起来,把位子让出。    
    他坐下去,大口喝了杯酒,尝了口菜,哈哈笑着,又向那侍卫挥挥手招呼他来一起吃。    
    我如释重负的笑笑,行了礼退下。    
    那使臣一把拦住我,“你可是专门伺候我们的?”    
    “爷若不轰我,我就是了。”    
    使臣点点头,一挥手允了我退下。    
    午膳后备了醒酒汤,问了几个留守丫头各位爷的处所,端着汤便进。    
    “使爷——我给您送解酒汤了。”我说着推门进去,却看见耶律在脱外袍。    
    见我进来,他一愣,眼神凝固,猛地抓起一边的刀,防范着。    
    我尴尬一笑,“爷莫要误会——我是想给那位爷送解酒汤。”    
    他沉了口气,声音冷冷的,“使臣在隔壁睡着,你把汤放下,他醒来我自会给他。”    
    我自然知道他在隔壁,不过是为了多看你几眼,放下汤,行了礼,要退下,扶着门忍不住回身道,“其实你还是适合穿绸缎衫。”    
    他冷冷眯上双眼,“你退下吧。”    
    我忙点头,退了出来。真是年纪大了,分辨不出来了,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人呢。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恩宠    
    窗外夜色正浓,对面偏殿的窗户大开着,我摇头笑笑,想着明日嘱咐几个丫头要随时去关偏殿的窗户。却不经意听见对面女人的喘息。透过对面那扇窗,看见殿内金碧宫阙之中,闪耀出滚金虎豹的御制朝服,只是这样一件金贵的袍子,此刻却被凌乱地抛在一旁。我这才想起陆离白天说过的话,还真是守信的人。    
    “王爷,床在那边!”姚舒幻媚劲十足的声音传出。    
    “是吗?”如此淡淡的回应也只有他了。    
    朝阳后殿与偏殿是隔窗相望,两扇窗户对开,对面的人想做些什么,都是尽收眼底。我不屑的笑笑,饶有趣味的观望。    
    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终于移到窗边的床榻,也同时映入我眼中。清晰到可以看见女人的上杉已被扯开,露出里面艳红的肚兜。男人双手不停在女人身上游移,他眼神平淡,没有兴奋,没有**的烈火,为何如此平静,是早已习惯了吗?    
    女人的娇柔轻喃一声声逸出,流泄于出窗外,散至梅花丛中,飞旋开来。    
    我摇摇头,一只小小的手轻轻拉上我的衣服,低头一看是睡眼惺忪的思良。    
    “姑姑,好吵啊。”    
    我忙掩上她的眼,“去去,回床上捂耳朵去睡。”    
    一手正打算阖上窗户,那男人却猛然抬起头来,看见对面窗边的我,淡定的目光射来,覆在姚舒幻身上的躯体倏地一僵。没有惊慌,也没有尴尬,一双深眸只是定定的望向我,许是在想已是深夜我为何倚在窗边,且带着一丝丝笑意饶有兴致看着他们的鱼水交合。他试图在那么一瞬读懂我,而我……不会给他这机会,我望着他淡淡展开笑颜,那笑容想要告诉他,陆离你终究读不懂我……    
    轻轻阖上窗户,把思良送回内间。    
    随意抱了把琴。大开殿门。迎着对面地殿阁。端坐于琴前。手指随意地轻轻拨弄。我并不善弄琴。此刻偏偏生了这闲情逸致。夜色已寂。却想看穿外间涌动地风究竟是何般涌动。    
    对面地殿门缓缓拉开。陆离穿戴整齐地站在殿外。定定地望着这边殿阁中地我。似乎要说些什么也终是没有说出口。他转身离去。身后一身凌乱地姚舒幻已追赶不及。她扶在门边同样凝视着我。不同地是。眼中是那丝隐隐地愤恨。    
    夜里睡得迟。早晨醒来地很晚。直到卯时才去奉了茶。沉香木地书台。燃着香烛。他凝神在写字。    
    我慢慢地为他沏茶。淡淡地茶香静静地升腾。我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了头。缓缓放了笔。遣退了宫人。凝视着我。    
    “昨夜——”他欲言又止。    
    茶已冷,我轻推至他手前,“这是一早取梅叶露水泡的,养身。”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攥得我生疼,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峻。    
    “昨夜你恼了我。”    
    凝望着他,没有怨恨,只有悲凉,“你恼得不是我,恼的是昨天被我看见那幕,恼的是我将你看作荒淫之人。”    
    “住口。”他的声音很轻却有力。    
    “有些话,就算我住口,你心里也明白。”    
    “你在意吗?”这四个字他说得掷地有声。    
    我一手拨开他紧攥的手,“那你可得告诉我,我还有在意的资格吗?”    
    一丝潮气漫上,眼睛不知何时湿润。原来自己远比想象中要在意那个位置,所以才会如此介意姚舒幻,介意她坐上了我从前的位子。    
    他沉了口气,眼神一望无底,那里仿佛都是伤,“你若在意……”    
    “你还能怎样?我知道,你只是做了你能做的和你应该做的。还能怎样?真能为我能抛一切于身后吗?怕是你抛不起吧。”勉强撑出一丝笑意,“本是我要的太多了,明明告诫自己有些事情不要去想,可我控制不住。从前的容昭质还可以大度,可我现在连大度的资格都没有,我还能怎么在意?”    
    他已偏头不看我,僵直着身子想要走出殿外,只走了几步,却突然栽了下去……    
    我自他身边走出大殿,拉了殿门,冷风吹来,理理自己些许混乱的头绪,看着候在外面的刘公公面无表情道,“公公,去看看吧,王爷晕倒了。”    
    话音光落,三两个宫人忙冲进了殿中,我冷眼相看,不过就是晕倒了。    
    陆离倚在软榻上,一脸疲惫。    
    我跪在一旁,候在一边的贾嬷嬷瞪了我一眼,恨恨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糊涂,不知王爷几日通宵达旦,这些日子要禁止女色,禁止过怒,你在跟前是怎么伺候的?”    
    我清清喉咙,气定神闲:“嬷嬷错了——”    
    话一出,众人瞪大眼珠望着我。    
    “惹王爷动怒并不是奴婢的本意,况且奴婢是真心为王爷的身体着想才做出了让王爷动怒的事。”我不等嬷嬷的怒骂,便径直说着。几个嬷嬷面露难堪之色,又都纷纷望向陆离,等着他动怒惩处了我,不想,陆离倚在床头,只是淡淡笑着,轻咳了几声,什么也不说。    
    我吐了口气,继续说着,“禁女色这种事,奴婢自然不敢帮王爷做主。可是王爷昨夜执意临幸王妃,奴婢自知不能劝阻,只得大半夜弹琴,惹了王爷的雅兴,忿忿而出。所以今天,对奴婢动了火。再怎么样,奴婢也是出于对王爷的着想……”我不再说下去,否则就太露骨了。总之把大部分原因推在陆离身上,一部分推给姚舒幻,剩下的微不足道的就归我揽着,我也不在意。    
    嬷嬷看了一眼姚舒幻,碍着她地位高不敢说什么,只好望向陆离,等待他的定夺。    
    陆离掩住笑意,一直看着我,轻轻点头,“这小丫头说的……却也是实情。是本王大意了,怨不得别人。”    
    恐怕是提及了昨夜之事,姚舒幻已然变了脸色,偏头看向陆离。    
    陆离自是懂姚氏的意思,眼神随即冰冷下来,淡淡的,“不过——你这奴婢说了不该说的话,也免不了责罚。”    
    我扫了他一眼,就是要让你难堪。    
    “本王——罚你。”他微蹙眉,在思虑。    
    姚舒幻一步走上前,一手已经握上陆离,娇声说着,“听说她现在在央敕宫伺候,正巧那里净房的几个奴才病了,就罚她去添个人手吧。”    
    陆离一愣,不反对,也不赞同。    
    “毕竟是朝阳殿的人,这样不大说的过去吧。”几个嬷嬷也犹豫了。    
    “王爷——”那女人改拉着陆离了,“不管怎样我现在也是代政王妃,代皇父罚两个丫头也是在道理之中吧,家父也常说,奴才治不好是主子的失德。”    
    她倒是时候搬出他父亲。    
    陆离当然听得出来,笑着一把搂过姚舒幻,“好。就由了你。”    
    刷马桶……姚舒幻你千万要站住脚,否则我治你绝不是刷马桶这么简单了。    
    呆坐在后殿的脏水池边,身边有人蹲了下来一伸手拿了池子里的刷子,我回头一望,是小语,她竟没有随林贵妃移驾。她没看我,只是笑,“你这细嫩的人,哪干过这个?我来帮你。”    
    “怎么你也听到我的糗事?”我笨拙的刷起一支马桶,却又屏着气,小语看我这滑稽样,不禁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却又停下来叹了口气,只听她轻轻的嘟囔,“从前我跟我主子也受过这样的罚。”    
    “你主子?”    
    “是从前的主子。”小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从十三岁就跟随我主子了,那一年母亲病逝,父亲却流连于风月之所不肯回乡治丧,母亲葬后,他便又领了女人入门。”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    
    “是,我在来京城的路上遇上歹徒,是主子出手搭救了我,她当时正要嫁入京城。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追随她,跟着她入庞府,看着她被小妾欺负,最后,她娘家势力覆灭,我们就被府上的小妾罚去干刷马桶的差事,一干就是一年。”    
    她说的主子,难道是……只觉是什么卡在了喉中,我忙拉上小语的手,“你说的主子,是不是——”    
    “你这丫头,不是说了吗?让她一个人洗,你也想受罚了是吗?”猛传来秋姑姑的骂声,我拉着小语的手忙甩开。小语无奈的站起来,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安慰地望着她,她一叹气向秋姑姑跑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中殿。秋姑姑在我身边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心里一叹,秋姑姑毕竟是姚舒幻的人。我站起身想回她几句,许是站的猛了,头一昏,脚下滑了一下,整个人由后跌入了脏水池。只觉得呼的一下,从头到脚都是恶心的气味,湿漉漉站在池中,浑身都是污水,浑身都是恶臭,自己都厌恶自己,狼狈地一动不动地立在池中。耳边是几个围观姑姑们此起彼伏的笑声,她们边笑边转身离开,是要急着把这趣事告诉姚舒幻吗?    
    灌了水的双腿在水池中很艰难才迈开步子。    
    眼前却伸来那只手,手停在半空……    
    望着他的手,我怔住,虚弱的笑容静静在唇边绽开。    
    我也伸出手——    
    两只手靠近……    
    指尖触到他的掌心……    
    他的手长年握刀,竟是这般粗糙……    
正文 第三十章 不识    
    我被那寒冰一样冷峻的男人从池中硬生生的拉了出来。    
    “我身上脏——”我一连往后躲,连声音都在颤抖。    
    他却不在意,脱下袍子,披到我身上。我惊讶得看着,是,背影都是这么像,无法控制睫毛剧烈的颤抖,泪水顷刻间涌满眼底,呼吸变得很轻,泪呼的砸了下来……    
    他不解地望着我,他很少说话,以至于出声都是这么轻,“女孩子……哭花了脸可不好。”    
    风夹杂着春日的寒意,我的脊柱一阵僵直……    
    女孩子……哭花了脸可不好……    
    脑海中有什么在轻轻剥落,记忆中也有一个少年,他寂寂的看着我,微微一笑,说……女孩子……哭花了脸可不好……    
    他也是这么说的,一个字也不差。    
    泪水蔓延在脸颊,缓缓流到胸口,视线一片模糊,白茫茫的雾,玄,是你吗?    
    不想思考,只想把他看清,一手紧紧攥住他再也不想放开。    
    “只是一个梦!你还好好的!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原来你还好好的……”我笑着,也哭着。“我错了,我发誓我往后再也不对你说话大声,再也不对你凶,再也不骗你,我不再偷偷跑出府,也不再惹你生气,总之你说什么我都听!……求求你,不要为了我去死,不要丢下我,可不可以再也不要让我做可怕的梦……”    
    用力哭着。彷佛只要用力。就可以不相信。就可以有幻觉。就好像。真地是你。    
    睁开双眼。朦胧中看着小语在一旁照应。    
    身上地衣服已经换过。却依然有脏地感觉。蹙眉坐了起来。    
    小语笑着走上来。“莫要蹙眉了。我啊给你洗得干干净净。衣服也是新换地。我就跑开一会。你怎么就狼狈成这样?辽国那位爷抱你冲进来时。我都吓了一跳。差点认不出你来。”    
    小语摇摇头把汤水递上来。让我一口气喝了暖身。    
    我挣扎着起来。想起还有回到后殿。    
    小语拦了我道,“这回用不上你去了。你的狼狈真是一传十,十传百,王爷都知道了……刚派了宫人把那些都弄好了。”他看了场好戏,再来装好人吗?    
    想起之前小语说过的那些话,把她拉到了身前,“小语,你从前的主子现在在哪里?”    
    小语怔住,目光凉了下去。    
    “她现在还安稳吗?”这个答案我急切的想要知道。    
    “主子一年前已归隐。”她面无表情回道。    
    顿感释然,长呼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活着就好,原来你是受容惜月指使潜于宫中。”    
    听我直呼出主子的名讳,小语终究难掩惊诧之色。    
    “你…到底是?”    
    “如果可以,我想见一见你的主子。”我握着小语的手一紧,“你能为容家忍辱至今,我容家所有人必当感念在心。”    
    回到前殿,摇着隐隐作痛的头,猛地撞上那高大的身影,重重倚在他怀里。    
    迷糊着抬头,迎上冷冷的目光。    
    想起池边的事,不免还有些尴尬,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低着头,“耶律将军——”    
    他不说话,只是看我的眼神愈深。    
    我被看毛了,只好硬着头皮,“刚脏了将军的衣裳,奴婢想帮您洗。”    
    “不用了。”    
    “将军——奴婢之前要是说错了话,您别在意。”    
    “你为什么——”他的声音重重的,每一个字都压得我不能呼吸,“要这般忍耐。”    
    忍耐?难道他真的看得出来。深吸口气,仰起头,冲他一笑,呼吸很轻,“奴婢——还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可以忍耐再忍耐,且不觉得苦,不觉得累。”    
    他眼瞳深处是炯炯的亮光,“守护吗?”    
    “是呀。”我定定的望着他,“难道你没有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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