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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表现,虽然不满却是从来没有不屑或者是嘲讽的表情。
她说,“程安安,你很棒,但是你不要给自己太多的枷锁。你是天生的演员,注定是要站在聚光灯下的。”
她一回头,就看见车窗半开,坐在后座的秦墨。
他指尖夹着烟,眼神却是平和的。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总感觉瞬间充实了起来。
那夜,她疲惫地回到公寓里。
他坐在灯光璀璨的大厅里,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拍摄花絮,看得入迷。
看着她微微错愕的表情,朝她招了招手,“安安,过来。”
她顺从地走过去,被他拉着坐在了腿上。
他双手绕过来抱着她,下巴随意地就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花絮很全,从她进入剧组第一天开始都有。
她刚开始的迷茫,无措,不知应对,到后来的游刃有余,他看着看着就笑出声来。
安安低头去看,就看见他看着屏幕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再温柔不过。
随后,他便听着他说,“安安,你是天生的演员。”
这是第三个人这样对她说了,第一个是徐紫鸢,第二个是导演,第三个便是他。
好像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愉悦,抱着她的手也微微地紧了些。“在剧组里,有什么不方便的或者是不舒服的?”
程安安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除了被有心人争对着,别的都还行吧。”起码,她已经开始适应并且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学会了反击。
这样的变化,他是知道的,并以此为傲。
那是他的安安啊,正一点一点的慢慢变强。
从被人一点也不做措施的扇耳光羞辱,被故意推下游泳池之后,她也开始学着防备和反击。
他双眸微微眯了眯,缓缓地笑了起来,“谁敢欺负你你就要比她更厉害,让她知道你不能招惹。”说罢,他顿了顿,语气悠长,“她扇你一耳光你就卸掉她的手,她推你下游泳池你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无能。”
他话里的狠戾吓得她浑身一颤,寻了他的眼睛看去,却看见眼里一点也没有开玩笑。
他在说真的。
想到这里,程安安突然笑出声来,那时候觉得他的不留情面此刻看来却已经融为他的一部分了。
他生在骁勇的军官世家,自己也是铁铮铮的一名军官,即使从战场上退下来,他却把如何制敌的想法刻在了骨子里。
他一步步教会她为人处事,让她渐渐的沉迷,到如今再也离不开。
程安安想,这是他故意的。
只是是有心还是无意,便不得而知了。
“水凉了,还不起来。”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受惊睁眼就看见本该在A市的秦墨用浴巾把她一裹,直接抱起来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她被甩在床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尖叫,“混蛋,流氓,我要告你性/骚扰!”
秦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由扯着唇角冷笑,“你去告啊。”
说得风淡云清,让安安彻底想起来这个男人一手遮天的权利,顿时噤了声,只睁着双眼瞪着他。
她还记得他早上从她的床上起来,她问他怎么还不去上班的时候,他回答说要去接苏欣彤。
当下脸色越发的难看,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只想泼他一杯咖啡以此泄愤。
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却懒得提醒她,长臂一伸,直接把张牙舞爪的她抱进怀里,拿过一旁的衣服帮她穿了起来。
程安安象征性的挣扎了下,见他不打算松手,就乖乖地任由他摆布。
秦墨却在这时缓缓慢了下来,帮她带胸罩的时候手指还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她。
但程安安此刻说什么也不愿意被他诱惑了,当下拨开他的手就往被子里面缩。
“别动,陪我回趟A市。”他皱了皱眉,拨开被子就把人拖了出来。
程安安不乐意了,揪着他的手揪的紧紧的,“才不要。”
本想说让他去找苏欣彤的,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打了个转变了。万一他真的回去找苏欣彤了,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她就算真的不想去,也不希望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出没好么。
想到这,她眉角一挑,手缠上他的身子,像没了骨头一般柔软地靠着他,“我不想动,你抱着我走。”
她刚刚从水汽氤氲里被他抱出来,姣好的五官都细致地像是蕴着水汽一般白皙光滑,脸颊红扑扑粉嫩嫩的,一双随时能酝酿出不同心情的双眼此刻也雾蒙蒙的,黑漆漆地一片。
他不由自主俯身去吻了吻她的鼻尖,见她乖巧的不反抗,又移了下去亲了亲她的唇。“明天送你回来。”
程安安私以为他这样应该是有些要紧的事情,跟着他连夜回来,此刻看着他悠闲地撑着身子靠在台球桌旁,她揉了揉额角,怒极反笑。
“我说秦总,你这么把我带回来就是为了打一桌台球?”
秦墨漫不经心地擦着球杆,示意对方继续。
秦霜是秦墨的堂弟,听了这话,闷闷地笑出声来,“秦总?这称呼真好。”
秦墨斜眼看过去,眼底的警告彻底让秦霜噤了声,忙摆准了姿势瞄准3号球,但明显的,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关注着这边。
程安安和秦霜的关系还不错,秦霜第一次见到程安安就跟洪水泄闸了一样,话跟倒不完了一般拉着她谈人生理想,谈音乐,谈话剧,甚至还谈到时装和时尚。
程安安一边感概秦家这一代个个都没有当兵的鸿心之外,也是跟秦霜一见如故,甚是谈得来。
所以,此后,秦墨要是有什么活动了,带着程安安的同时一般都会叫上秦霜作陪。
程安安一眼瞪了回去,掩着唇,眼底波光粼粼的,难掩眼底的艳色。
秦墨看了她一眼,见她犯困了,把球杆一放,走了过去,“累了睡会,里面有个VIP,我的房间。”
程安安却是不领情,看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硬是不起来,“我是被拉来陪坐的,哪有先去睡觉的道理。”
秦霜这次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程安安,你这样挑衅我哥你一定会被折腾惨了的。”
他话里有深意,程安安当作没听懂,扭过头掰了橘子一瓣瓣地往里塞。
秦墨倒是不以为意,注意力似乎根本不再这里,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心境平和得诡异。
见掐不起来,程安安索性也就去房间里睡了。
秦霜见她不玩了,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却被秦墨一竿子揍的“嗷”了一声,老实了。
安安睡着没多久,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她揉揉眼,一走出去就看见屋子里多了六七个,一看都是像秦墨一样从大院里出来的。
她扫了眼,都是有些眼熟的人,但也交不上关系。当下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往秦墨身边走去。
那边一桌子的人在打台球,另一边沙发却是坐了两个人正抿着酒,看着程安安出现,目光皆是一沉。
一个是苏谦睿,一个是苏谦城。
程安安眉角一挑,对于苏谦城的出现还是觉得有点意外。不过在知晓苏谦城另一面的身份之后这份意外自然也就减少了很多。
但是程安安在面对一起来,只是暂时去厕所方便现在又回来的苏欣彤小姐时瞬间就淡定不下来了。
秦霜靠在一边朝她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笑得一脸阴险狡诈。
秦墨见她出来却是皱了皱眉,她出来的时候没披外套,就着一身酒红色的长裙,此刻凸显的身材甚是火辣,夺人眼球。
比起一旁看起来清新淡雅的苏欣彤,她的艳丽呈压倒性的胜利。
苏欣彤的敌意自然是大,但看见程安安也只是哼了一声,笑眯眯地过去挽着秦墨的手说着些什么,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看了过来。
苏欣彤自然是那种看笑话的神情,笑眯眯的,却是不怀好意。
秦墨却是看不出深浅来,只是点了点头,不再二话。
所以苏欣彤走过来的时候,程安安自然当作没看见也不认识她一般跟秦霜说着话,说说笑笑的别提有多得意了。
程安安不觉得秦墨今天把她拉来是为了当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她,自然对出现在这里的苏欣彤没有了太强的危机感,所以面对着这个看似纯真靓丽的小姑娘,程安安还能笑得春风得意,志得意满。
“听说程小姐台球打得不错,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不如切磋一下?”她的声音清脆,不大不小正好够整个屋子里的人听见。
程安安冷笑一声,抬手理了理长发,一脸的亲和,“只是略懂一些而已,拿不出手。”
她的谦虚听在苏欣彤的耳朵里自然成了示弱,当下笑得越发的灿烂,“是么?我倒是听说程小姐是斯诺克高手呢。”
听说?
程安安想了想,只记得那一次做节目的时候小露过一手,只是把球撞进袋子里,她不偏不倚地打了几个算是助兴,到不知道谁那么有眼光说她是高手。
秦墨却是知道的,程安安对于台球有一种惊人的敏锐。虽然她不怎么说过,但是他却知道她台球玩得跟专业的选手根本无差。只是她从不显露,也从没有说起过。
苏欣彤见程安安明显兴致缺缺的样子,不由下了一个重磅,“这样吧,有赌注才玩得好,谁输了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如何?”
程安安挑了挑眉,的确是被她吸引了,当下放下酒杯,抬眼看过去。“什么都可以?”
苏欣彤点头,眼底的自信毫不掩饰。就这么肯定她会输么?程安安冷笑,抬眼看了看秦墨,抽走了秦霜手里的台球杆算是迎战。
苏欣彤见她答应下来,笑了笑,“那你先开始吧。”言语之间,都给人一种“你是弱者我让你”的感觉。
程安安也没那么大方,既然人家不愿意高看你,你哪有说话的权利。她看了看桌面整整齐齐的台球,刚俯下/身,抬眼看见一旁一直旁观着的秦墨,顿时心生一计。
“花式台球会么?”
苏欣彤一愣,但随即点点头,“没问题。”
程安安眯着眼笑得像狐狸一样,“你会输到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一眼台球桌的。”说罢,她略有深意地瞥了眼秦墨,越发的意气风发。
☆、12第十二章 戏不不够,烟来凑(3)
程安安眯着眼笑得像狐狸一样,“你会输到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一眼台球桌的。”说罢,她略有深意地瞥了眼秦墨,越发的意气风发。
苏欣彤却是被她这个表情看的一惊,蹙眉看她唇边只有浅浅的笑意,又暗自镇定了心神。
秦墨曾经说过,战争开始时,无论手头有多少的砝码,你都要让敌人猜透不了甚至不敢猜测你的实力。一开始迷惑了她,她的顾虑远比你的多,会处处受着擎制,最后慢慢崩溃在你的云淡风轻之下。
而这种惑敌计,程安安屡试不爽。
见苏欣彤明显开始猜忌起来,程安安抿嘴一笑,笑得越发明艳动人起来。
唔,最近好像越来越爱笑了。
看了看桌面上散落开来的台球,程安安略略计算了一下,只留了三个球在桌面上,一个3号球,一个花球,最后留了一个白球。
白球放在桌前中央的位置,另一个花球和3号球分别摆放在两个位置,形成“三者鼎立”的样子。这才把手里的台球杆朝苏欣彤递过去,笑得温婉却嚣张,“我一向不喜欢欺负比我弱的人。”
苏欣彤暗暗挑眉,撅了嘴有些不服气,暗想着,她已经先发制人安排好了局面,话却也让她说得好听。
当下接过球杆扫了程安安一眼,不冷不淡地说道:“你会后悔把第一棒交给我的。”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她微微一转身,从旁边的托盘上拿过一杯红酒斜靠在桌旁看着她。好像什么事读惊扰不了她一般,那眼底的笃定和镇定着实让人抓狂。
相比她的气定神闲,在场的人可都是屏息以待。程安安这个球的位置看着是随意放的,但一眼就能看出来那都是她计算过角度和走位的精心设计。
能玩台球的人多了去了,但玩的好的却是屈指可数,更别说那些游刃有余的人。
秦墨就是那个屈指可数中的拔尖,此刻看着这个角度,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笑了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记仇呢。
“啪”地一声,苏欣彤的球杆一动,只见那白球如离弦之箭,飞快的射出一下子撞击了侧面的桌壁一个反弹把两球尽数收入了袋中。
程安安不动声色的看着,见状唇边盈满了笑意,鼓了鼓掌。“真精彩。”
苏欣彤抬眸看了看一旁不动声色的秦墨,再看看云淡风轻的程安安,抿了抿唇,“这算什么,再来摆球吧。”
程安安闻言,抬眼扫了她一眼。小姑娘的自信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她这样想着,却是懒懒的不动,抿了口红酒,眼底波光潋滟,“不如秦总来吧?这样公平些,不然该有人说我徇私舞弊公报私仇欺负小姑娘了。”
她那“小姑娘”三个字咬得重,说完看苏欣彤脸色微微沉下去不由心情越发的好起来。
秦墨也不推辞,懒洋洋地看了眼程安安,见她低敛着眉眼,信步走了过去。
秦墨的布局就完全是随性的了,苏欣彤招架了几局便败下阵来,脸色难看地站在了一边。但碍于布局的人是秦墨,她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忍气吞声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了。
秦墨虽然做的不明显,但程安安倒是看的出来他是偏袒自己的,那布局的角度有多难她自然知道,苏欣彤能接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程安安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起球杆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这才踩着十寸的高跟鞋缓步走过去。
她一袭酒红色的长裙,衬得肤色白皙,肩线和颈线优雅,在微醺的灯光下竟有一层薄薄的光晕。她微抚开遮挡着眼睛的长发,一举一动都像在故意撩拨一般,风情万种。
秦墨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双眸一咪,有些不悦,“冷气有些大了,安安你去把衣服穿上。”
程安安不紧不慢地移过去一眼,并不搭理,只在转回目光时才懒懒的说道:“扫兴了多不好。”
她话里有话,倒是让秦墨的脸色越发的沉起来。
拿她做饵,来成就什么所谓的雅兴?
秦墨抿了抿唇角,手里的高脚杯就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程安安却是越发的满意,都说折磨聪明人是人生一大乐趣,尤其她此刻对着干的还是秦墨。当下,翘着唇角笑得风生水起,她微俯下/身,纤长的手指捏着球杆,微微俯低了身子,露出诱人的乳/沟来。听见暗暗的抽气声,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一旁已经临近爆发的秦墨,越发的压低身子,微微翘起臀部。
此时这个姿势,优雅与野性共存。身姿是妩媚的,姿态却是诱惑的,加上她若有若无的挑逗,使得整个包厢的气氛急剧上升。
“程安安。”秦墨咬牙切齿的警告。
安安微微侧了侧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手下却是用了巧劲,直接撞着3号球一网打尽,权当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苏谦城摸着下巴有些不可思议,看她眼底的艳光还未褪去,这一对视竟让他微微一愣差点陷了进去。
程安安却是笑得越发的风情万种,左手搭着秦墨的肩膀,眯着眼睛神采奕奕,“那是秦总教得好。”
秦墨却是冷声一笑,“不敢当。”
程安安挑眉看了看一旁面如死灰正缩在苏谦睿怀里的苏欣彤,径直把秦墨捏在手里的酒杯拿过来,双球放在前面,白球却放在最末位。而那个还有半杯红酒的酒杯不偏不倚正好放在必经之路上。
等位置摆放好之后,程安安抬眼看向苏欣彤,言语间都有了些不耐烦,“我如此还能把那两个球打进去那便算我赢了,如何?”
她眼角的光芒莹莹闪动,那语气虽是在询问却是一点都不容反驳。更何况,她本就是吃亏的一方,她打进去了算她赢,但若有一毫米的误差都算她输。
那杯子挡着的位置也刁钻的很,苏欣彤实在想不出来这边挡住了她还能怎么过去。
当下点头应下,“若你这样都能赢,我自然甘拜下风。”
程安安扬唇笑了笑,意味不明。只在俯下身的时候瞥了眼秦墨,见他脸色实在是不好看,估摸着晚些时候肯定得犯他手里,等会得随便找个借口脱身了再说。
边想着,边凝神看去。
中指,无名指以及小拇指抵着桌面,球杆微微上提,身子微微侧了侧,瞄准了角度,“啪”地一声,只见白球跟一道闪电一般飞快地驰向与3号球完全相反的方向,随即用力撞击了桌壁飞快的反弹过去又是撞击一侧的桌壁然后笔直地把两个球一网打尽。
那清脆的碰撞声,生生跟敲在神经上的一般,让人狠狠一怔。
秦墨也是第一次见她打花式台球那么顺手捏来,当下皱了皱眉。随之又是露出满意赞许的表情来,眼里闪过一抹激赏。
程安安放下球杆,抬手就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见他抿唇看过来,眯着眼睛笑得开怀。
苏欣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