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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慕少艾-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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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你昨天讲电话的时候睡着了,我们替你脱衣服,结果你马上睁开眼睛大喊大叫,说有人要强奸你。”刘月在我上铺说。     
  “不可能!”我马上说:“我醉了,可我清醒得很,绝对没有说。”     
  “不信你打电话问你男朋友,他昨晚在电话那头,着急地问你到底在哪里。”     
  “然后刘月就拿起电话,说杨雨菲在脱你衣服。”李苏说。     
  “哎,我只脱鞋啊,衣服是周晓敏脱的。”     
  “我是想脱来着。”周晓敏说:“可是你大喊大叫,我就不敢脱了。刘月就叫他马上飞过来,要不然女朋友就被我们一群饿狼轻薄了。”     
  “那你们怎么不进行到底,害我穿着内衣睡了大半夜,得乳腺癌怎么办?”     
  “哎,我发现楚楚的胸真的有内容,昨晚我偷偷摸了一把。”周晓敏色情地说。     
  “你再说,我撕你衣服。”     
  “昨晚我们怎么没有想起拍裸照啊!”杨雨菲说。     
  我一个人说不过她们,干脆闭嘴。早上上课的时候,我一直心猿意马,浮想联翩,后来干脆撕下一页笔记本来写情书。     
  徐文清:     
  你好!     
  我连名带姓直呼你,是不是觉得很生分?其实,我只是为了表示我的郑重其事,表示这封情书是写给你的,不是写给任何“亲爱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老土,现在都不流行笔墨传情了,E…MAIL、QQ、手机短信,比手写的情书更迅速地传情达意。但是,我决定用手写,因为我觉得我应该生活在古代,我的一些想法实在太古董。如果可能,我真希望有只鸿雁把这封信交给你,要不鸽子也行,可惜我连飞鸽传书都不会。要是在我们老家,我还能买只活鸡把信传给你,现在我认命,我决定让你自己找到它。     
  我为什么要写这封信?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说心里话,我们好像没有说心里话的习惯,总以为一切自然而然,不用开口,彼此已经明了。我们以前没有那么多矛盾,那是因为我们一开始设定了规则,合不来就散,我们不刻意追求什么,没那么多要求,自然也就没那么多矛盾了。     
  最初,我对你的要求很低,我觉得你只要尊重我,疼爱我就够了。我小心地收藏我的爱,不敢有丝毫地放任。因为,爱情意味着独占,独占不了就会妒火中烧,妒火中烧解决不了问题,就会肝肠寸断,一个肝肠寸断的人还能活吗?所以,我必须慎重选择我的墓地。我一直收敛我的爱,并不是因为我怕死,我只是为难死在谁的怀抱里而已。     
  你可能不知道,我对爱情有多么地痴狂,因为我们从未讨论过。我们不谈心,因为一开始你就有所保留,于是我也保留着自己。我想,也许有一天我能遇到一个让我疯狂的人,为了他宁愿肝脑涂地。我期待的爱情就是这个样子,能够让我忘记自己,但是我太爱自己,我必须遇到一个比我更爱我的人,我才能忘了自己。也许有一天我会受伤,但我希望是爱情伤害了我,而不是那个男人伤害了我。     
  我一直不愿意爱上你,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但我不愿意爱你。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共眠,只需要喜欢就足够了。于是,我尽情地喜欢你,喜欢你裸露着线条明晰的肌肉,我甚至为你买了紧身衣,你大呼我“淫荡”!我喜欢你干净如丝的头发,每当你梳理得好好的,我总是伸手就揉乱了。我还喜欢你刷牙时嘴里的泡沫,喜欢你坐在马桶上看书的样子。你在人前总是衣冠楚楚,因而我喜欢你在我面前家常的模样。我对自己说,风景是美丽的,人可以尽情欣赏,可是谁会嫁给一片美景?你就是一片云烟氤氲的美景,是我生命中悠远宁静的插曲,我会在以后长长的人生中尽情回味。因此,我清清楚楚地记下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一点滴,都是最曼妙的音符。一旦出现不和谐之音,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候。我不允许我的美好回忆掺入任何的杂质,我会果断地在我们之间划一个完美句号。我相信,人生都是分阶段的,如果每个阶段都这么精彩,到老,我也不不枉此生了。     
  可是,你突然说爱我,我们都说好不长久,为什么要说爱?于是,我开始思考,什么是爱?我期望的爱情是什么样子?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没有想清楚,我就无法回应你。所以,我从没有说我爱你。我想啊,想啊,逐渐想明白了。虽然,你一开始对我有所保留,但是你从没有欺骗我,伤害我。我虽然不相信你会奋不顾身地爱我,但是我相信你这辈子不会伤害我。如果我为你伤心,那一定是你的无心之失。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太软弱,才会伤心。所以,我不怪你,只怪自己太容易受伤。现在我告诉你,我爱你!命中注定我将死于爱情,就让我死在你的怀里。我想好了,如果爱情是中毒,就让我毒发身亡;如果婚姻是坟墓,请就此将我埋葬!这,就是我的爱情信仰。      
  你不必有负担,我不会将自己的信仰压迫在别人身上。经过两年的相处,你应该知道,我非常容易打发,你挥一挥衣袖,我就会如云烟消散。我也许一无所有,但这点傲气还是有的。用捆绑的方式来实现我的爱情,我自己都觉得掉价。     
  我爱你,你可以不爱我,但是,请你一定要心疼我。     
  我郑重其事地签上大名和日期,决定回去夹在他的某一本书里,想象着他发现这封信的表情。我的情绪久久地停留在我的文字中,心里为爱情感动,为我自己感动。我知道,在现代社会,很多人都不相信爱情了,但是我还是抱着梦想。也许因为我太珍爱爱情,所以不肯轻易示人。现在,我决定放手一博。六十四、我到底爱什么 
  “楚楚,下午有课吗?”杨爽给我打电话,问。 
  “没有,有事吗?”     
  “李明明生病了,下午一起去看她吧。”     
  “啊,什么病啊?”     
  “跟你一样,副伤寒!”     
  “又是副伤寒!”我深表同情,说:“我上星期刚去看过我们班同学,怎么她也染上了。是不是我们学校食堂又不干净了?”     
  “谁知道呢!”杨爽说:“中午12点我们在二食堂门口见,一起吃了饭我们再去医院!”     
  “好!”     
  中午,我和杨爽一起吃了饭,坐公车来到医学院附属医院。学校好像嫌省医医药费太贵,现在生病的同学都不住省医了。我们班李小平住的就是省医的一附院,条件很差,那天我跟一个男同学一起,到处找传染科病房,一间屋一间屋的敲,后来在产妇病房的隔壁找到了。今天,一到医学院附院,我就问杨爽有没有来过,知不知道医院的东南西北?杨爽说没有。我们俩一起,找到了门诊大楼,前后绕了一圈,就是没有看见住院部。我看见一辆蓝色轿车,有点像徐文清的。仔细看了一下牌照,果然是他的车。也许,是他的亲戚或朋友用了他的车。正想着,我看见徐文清抱着一个男孩,从门诊部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跟他一般年纪的女人。杨爽正在看医院的示意图,我下意识地一闪,躲到了地图的背后。我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把徐文清拍了下来。我躲在地图后面,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杨爽肯定也看见了,但是她假装没看见,说:“我们走吧!”     
  “我不去了,你跟李明明解释一下,说我临时有事,明天再来看她。”我笑着说。     
  杨爽理解地点点头,说:“那我自己去吧!”     
  我离开医学院附院,撑着一把粉红的遮阳伞,独自一个人行走。伞下是我的小小世界,我可以不必向任何人微笑,我甚至可以一个人偷偷哭泣。但是,我不想哭,我不想追究徐文清有没有离婚,他到底有没有骗我。我只是觉得那个男孩长得非常非常可爱,光光的头颅,顶上一小撮头发,脑后还拖着一个“小尾巴”。男孩三、四岁的样子,粉嘟嘟的脸蛋,嘴唇红红润润的,老远我就能闻到一股奶香。半大的孩子,已经不吃奶了,可是我就是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奶香。他穿着蓝色的衣裤,跟徐文清一样干净。那个女人,三十多岁了,长发用鳄鱼夹夹在脑后,发梢像山鸡尾巴,不停地颤抖。她穿着白色的T恤,黑色的七分牛仔裤,前后好几个兜,很寻常的样子。可是她焦急地看着她的孩子,那神态非常非常动人,那母性的光辉,深深感染了我。我突然觉得我很可耻,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跟一个女人抢丈夫,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抢一个孩子的父亲。     
  我回到家里,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我怎么知道我是最适合徐文清的人?也许,那个女人,他的妻子,每天也跟我一样,把家里擦得干干净净,帮他把孩子养得健健康康。看她的样子,一定是个非常贤惠的女人,也许他工作忙碌的时候,是她在替他尽孝道,尽一个为人子的责任。而且她的样子,并不像一个粗俗的女人,她很普通,但她看上去很有教养。我只看了她一眼,但是,仅一眼的感觉,我打心里认为她不是一个讨人厌烦的女人。甚至,她有我没有的优点。她有着中国传统女人的耐心,丈夫彻夜不归,她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的抱怨。而我,为了洗碗问题,可以大动干戈。我预感到了我五年后的结局,如果她这样的女人都不能令徐文清满意,我又凭什么留着他的心?     
  我走进卫生间,洗掉脸上的汗渍和油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并不是特别漂亮的女生,只是站在人前不影响市容而已。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变老,会长满皱纹。那个时候,会不会有更年轻的女孩代替我在徐文清心中的位置?虽然,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我觉得我爱他没有爱到飞蛾扑火的地步。既然明知道是不好的结局,我为何不及早抽身呢?     
  我走进卧室,坐在梳妆台前,将一片晒后修复的面贴膜湿湿地贴在脸上,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种清凉的感觉。再次睁开眼睛,我看见自己戴着面具一样的脸庞。这样的形象,是不会出现在徐文清面前的,我只把保养后的皮肤展现给他,这些乱七八糟有碍观瞻的过程,一般都是我一个人独处时悄悄完成。我不喜欢在寝室干这种事,不喜欢别人对我问长问短。但是,从今以后,我可能要重新适应集体生活了。     
  唉,没错,有一个独处的空间,生活很方便。当初我厌倦了学校的食堂,厌倦了学校的澡堂,厌倦了拥挤的图书馆,我需要一个自由自在的空间。于是我来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空间。曾经,我在这里多么快乐,我快乐地做家务,快乐地洗澡,快乐地呼呼大睡,天塌不惊的样子。每当我在学校遇到烦心事,一到这里,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我随心所欲地安排我的生活,看电视、上网、看书、喝茶,比我在老家还悠闲自在。这里没有人管我,什么都是我说了算。我可以买大把大把的零食,可以做我喜欢的菜,买漂亮的衣服招摇过市。我过得很舒服,我非常非常沉迷这样的生活。这些,是徐文清带给我的。我现在有点搞不清楚,我爱的究竟是一种生活,还是徐文清这个人?      
  我不愿意多想,杨爽说想不清楚的事就不要钻牛角尖,我听她的话,我决定把爱情这个问题抛到脑后。我觉得,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我先把课本收拾了,靠墙的两个书架上的书,都是我喜欢的,《闲情偶寄图说》、《长物志图说》、《园冶图说》、《说园》、《扬州画舫录》、《随园食单》……都是我非常喜欢的书,都是我一本本买的。但是,我带不走,小小的集体宿舍,哪里容得下我满满的两柜子书?     
  梳妆台上有很多瓶瓶罐罐,很多高级的护肤品和化妆品,花了成百上千的价钱,我可以拿一个包全部带走。但是,它们用完了之后,我就买不起新的了,我将从父母给的生活费里抠出少量的钱,买夜市上我瞧不入眼的地摊货。衣柜里有很多漂亮的衣服,我也可以打包带走。但是,秋天一到,就该换季了。我现在穿得人模狗样,却没有钱为将来的潮流买单。我很快就会落伍了,变回小县城的小家子气女人。我突然明白,我可以带走很多很多东西,但是我带不走一种生活。我终于明白,我现在过的生活不属于我。这样的生活虽然舒适,却不是我自己挣的,它随时都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土崩瓦解。     
  我决定离开了。我现在还年轻,此时抽身,尚有机会用双手挣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活。等到三十岁才被别人扫地出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也许就只有撞墙了。想通了这个问题,或者说心中有了一个决定,我的心轻松了不少。我一头扎进厨房,一边听MP3一边叮叮当当炒菜,腰肢随着音乐轻摆,舞到兴致盎然,还一手拿锅铲,一手拿锅盖,双手挥舞。     
  徐文清突然缴下我的武器,我吓了一跳,拍着胸脯,惊诧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取下我的耳机,说:“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什么!”我笑了一下,说:“回来了?”     
  “回来了!”     
  “从哪里回来?”我一边装盘,一边问。     
  “广州。”     
  “广州?今天回来的?”     
  大概我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他马上说:“我昨天回来的,家里面老人有点事,先回了那边一趟。”     
  “哦!”还好,他没有撒谎,否则我会把一盘菜砸在他脸上。算了,砸在身上吧,要是毁容就不好了。     
  “热死了,我先冲个澡。”他说,呼啦啦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走进卫生间冲凉。我本以为他今晚不来,只炒了两个菜,现在决定多炒了两个,有点最后的晚餐的意思。     
  我把饭菜摆在茶几上,他在卧室摆弄了半天,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我们并排坐着,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     
  “今天做这么多菜?”     
  我本想说心情好,后来觉得这句话不利于后面的谈话,我必须一鼓作气,迟疑片刻,我可能会优柔寡断起来。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你的孩子几岁了?”     
  他差点喷饭,真的,他听了我的问话,居然一副喷饭的表情。好像还有辣椒呛进了他的喉咙,直着脖子咳嗽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我纳闷地看着他,他是心虚还是怎么的,反应这么大?     
  他喝了半杯水,见我还在期待他的回答,马上说:“我没有小孩。”     
  “为什么?”     
  “我没有要小孩。”他看见我直勾勾的眼神,一改方才的漫不经心,说:“楚楚,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我也喜欢,结婚以后我们可以计划要孩子。”     
  我盯着他,说:“我今天看见你了,你抱着小孩,和一个女的在一起。”     
  他愣了一下,说:“那是我的邻居,小孩突然发烧,拦不到出租车,我刚好在家,就开车送她们去医院了。怎么,你以为是我的孩子?”     
  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全副武装的将士,已经做好了上阵杀敌的准备,突然上头宣布原地待命,一口气,要泻泻不出来,留着又胀肚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喂,好歹我也把窗帘和浴缸挣回来了,你不犒赏也就罢了,居然还怀疑我。你该不该向我道歉?”     
  “喂,你工作那么多年,早干嘛去了,连浴缸都没挣下来?”话一出口,我马上打了个激灵。他以前挣的钱,搞不好全交赎身费。我现在不要他,好像太残忍了。唉!     
  “我以前挣的钱,给我爸妈买了一套房子,除了孝敬老人,剩下的都买衣服了。”     
  “买衣服了?”     
  “对呀,一套Zegna的西服三万多,加上两件Armani的衬衫,就够一般人付房子的首付了。”     
  “这么奢侈!”     
  “以后不会了!”他笑着说:“以后老婆穿名牌,我穿抹布,行了吧?”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喂,不要臭着一张脸,来,亲一个?”他把脸蛋偏向我,我放下碗,张牙舞爪掐住他的脖子,狠狠摇晃几下,他前扑后仰,大叫:“我的碗!我的碗!”     
  “我恨你!”我说。 
  六十五、老徐离婚很多年了 
  一大早,上完两节课,我打电话让徐文清来接我,他答应陪我去医院看李明明。拿出手机我才发现两条未阅读的短信息。都是庞飞发的,一条是昨天下午五点十三分,内容是:楚楚,你觉得什么是幸福?那个时候,大概我在跟锅碗瓢盆跳舞,没有听见。他很快又发了一条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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