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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上一根滚烫的烙铁,男人的刑器在体内大力搅动,有一种搅烂肠子的错觉。
我突然不挣扎了,肉体的疼痛开始麻木、遥远,取而代之是心的疼痛。那种曾经感觉最美妙的东西逐渐枯萎、死亡。
身上人似乎感觉到什麽,突然停止所有动作。他那柔软的脑袋埋入我的胸膛,热泪几乎灼伤我的胸口,“哥哥,我们之间是不是完了?”
原本我想斩钉截铁地冷声肯定。谁会爱强暴自己的人?一般的女人做不到,我这个男人更做不到,所以我和陈清之间完了!可我终究没有说话,是被他的眼泪软化了吧!
我的心堵得厉害,毕竟我和陈清之间有过惊心动魄的爱情,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不是说完就能完的。可此刻他的丑陋钉在我体内,只让我感觉恶心翻胃,我想是一时接受不了他。“出去。”
身上人呜咽著顺从地退出去。
我平静道:“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会和林徵去白俄,这段时间让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何去何从。”说著我拍拍他的头,他的头发一如小时侯一样柔软,只是我没把握我俩能不能回复从前。
身上人的目光完全暗淡绝望下去,“我知道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我不会让你走的。我要把你囚禁起来,藏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那样你就永远属於我了!”说著他突地翻身跨向驾驶座。
这时车门开了,一个身体探进来揪住陈清的衣领,咬牙切齿,“枉我告诉你商在哪儿,你居然这样对待他!你这个畜生,我绝对不会再把他交给你!”他咆哮著把衣冠不整的陈清拽下车。
另一人上车用颤微微的手为我裹上沾血的衣裤,然後搂住我抽泣,“我不知道陈总裁会这样对你,早知道我就不离开你,和他拼了!刚才我走在半路上始终放心不下,便给林经理打了一个电话,然後和他一起赶过来,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对不起,商哥!陈总裁凭什麽这样伤害你,他不是爱你吗?”搂住我的人是小三。
林徵再上车坐上驾驶座,“商,忍一下,我们立即送你去医院。”
我不知道林徵是怎麽对付陈清的,也不知道车外的陈清究竟如何,我只知道自己经历了人生最惨痛的一次爱情。我不怪弟弟,很多年後与他相互偎依,只是感慨当年两人都太年轻了!也许每对情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60
密密匝匝的针叶林间蜿蜒一羊肠小道,马车挞伐地面的冰霜,发出细碎声响,俄而到达一座古朴的庄园大门口。眼前的庄园完全由深灰色的木头搭建,取材於四周象士兵一般重重包围的针叶林,显出白俄人简朴作风。
我和林徵下了马车迈入庄园,庄园里不少白皮肤红鼻子、身著深灰色简装的仆人,向我们弯腰。我们身著漂白的亚麻布服装相较突兀,不过林徵说他父亲喜欢。
木屋里流淌出阵阵欢快的音乐。大厅一隅。林老正忘情弹奏钢琴,浑然不觉我们的到来。他的指尖仿佛具有魔力,生出一个又一个精灵,舞动细小柔韧的翅膀,高亢地歌唱著飞向天籁。
动人心弦的音乐融合空气中的淡淡松香,让人的情感象密闭在瓶子里的香水,无论瓶盖多严,总会逃逸出一点点。
那天我被送去医院,诊断为轻微直肠破裂。医生严厉批评林徵,他红著脸一力承担下来。然後同平素一样,悉心照顾我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绝口不提那个始作俑者。杨叔的建筑队非常热烈地欢迎我,带领他们去白俄发展。我和大家有说有笑,打成一片,好象什麽也没发生。到达白俄这个凝结冰霜的国度,我亲自安顿好他们,便随林徵来到乡下的庄园──他父亲静养的处所。
转眼半个月,我没有再见陈清,也没有他的消息。他象从我的生命里蒸发。或者我俩原本是一对相互环绕的双子星,却由於不可探知的外力,譬如命运,被迫改变运行轨道而分离。可总有一些难以磨灭的东西,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让我在人前强颜欢笑,人後却独自抱肩感受孤独。我是不是失去那个散发著淡淡奶香的男孩了?
一曲终了,林徵走过去与老人相拥,“爸,你的精神不错嘛!”
我礼貌性地同老人握手。
老人欢快地笑了,“徵,怎麽这麽快就把商带回来了?”
“因为商他关心你嘛!我骗他说你病危,他就赶过来了。”
眼前的父子狡黠而愉快地笑著。我心里象打翻五味瓶,什麽滋味都有。走到今天这一步,源於林徵一个小小的谎言。可我不怪他,毕竟他为父心切。
转身奔出门,林徵追上来。我说,让我一个人出去逛逛,好好想一想,便一头扎入无边无际的针叶林。
61
我的内心象这片遮天闭日的针叶林,晦暗、压抑,找不到出路。地上斑驳的光影逐渐消失,四周阴暗下去,夜幕降临。林间深处偶尔传来不知名的动物叫声,让我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前方突现一丝光亮,我走到了森林的尽头。眼前是一望无垠的湖泊,水平如镜,倒映天边一轮明月。一瞬,我豁然开朗,明白自己最在乎什麽。呼呼的冷风象刀一样割著我的脸庞,却无法冻僵我的心。
这时一阵细细索索的水声,一道巨大的黑影爬上岸,径直扑向我。眼前的庞然大物足有两米高,是黑熊。我转身奔入森林,绝望地失声呼唤心底的人,“清!──”
“砰!──”一声枪响,久久回荡在森林中,附近的飞禽走兽惊得四散。
一双温暖的手臂强有力地搂住我,“商,没事了!”他是林徵,周围还有几个手持猎枪的仆人。
回到庄园,坐在燃著熊熊火焰的壁炉旁,林徵递给瑟瑟发抖的我一杯温热的伏特加,我一饮而尽。
俄而头晕目眩,浑身血液象沸腾一样跳跃、喧嚣。我不由低沈地喘息著,扯开自己的衣襟。一只手抚上我赤裸的胸膛,同时两片柔软的东西堵住我火热的嘴唇。对方散发出一种陌生的气息,没有熟悉的奶香,不是陈清。
我想推开他,可该死的酒精让我浑身麻痹、无能为力。最後趁他的舌头忘情巡视我口腔的当儿,我一口咬下去。
“噢!”对方如期地放开我。我蜷缩在长木椅上,一遍又一遍呓语,“清……清……”
突地迎面泼来冰水,我打了一个冷颤,酒醒了大半。
眼前人揪住我的衣领,“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林徵,不是陈清。难道你还忘不了那个强暴你的人?”他的嘴角滑下一缕殷红的血丝。
我黯然低头,象一具尸体一样直挺挺平躺在长木椅上,“你来帮我忘记他吧!”
“该死!”对方一脚把地上的空酒杯踢进壁炉,炉内传出玻璃破碎的声响。
“当你在森林里逃避黑熊的攻击,喊出陈清的名字,我就知道你还爱他。因为一个人在生死存亡的关头,第一反应是自己最心爱的人。不过陈清根本不是你弟弟,你俩没有亲情的羁绊,你还会爱他吗?”
62
林徵的眼神笃定,没有一丝闪烁。我有些慌乱地支撑著站起来,“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陈清不是你弟弟,你根本不是陈家人,你是我们林家的人。具体缘由要去问父亲,不过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陈家没有分给你一分钱遗产,而且你母亲事先预料;你的名字叫‘商’,我的名字叫‘徵’,它们都属於五音,而父亲的名字叫‘林五音’。”
耳边似乎响起母亲临终时哼的那首充满离愁别绪的歌,与林老忧郁的唱腔渐渐融合,我恍惚了。
“哥,你明不明白,我才是你弟弟。陈清那个外人凭什麽霸占你这麽多年?”眼前人抓住我的手,语音饱含醋意,“最可恨的是:那个家夥明明知道你的身世,却把你蒙在鼓里,而且施展狐狸精手段迷惑你。所以那天我趁你俩闹矛盾告诉他,因为你以为他是弟弟,才要守候他;而他并非你弟弟,你没有义务对他一辈子负责。若你知道真相,只会把他当成众多情人中的普通一员……”
狠抽对方一个嘴巴,成功制止接下来的话。我浑身发抖,这些话现在都让人听不下去,何况是被我发了一顿脾气的清?他对我一往情深,这些话,林徵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对他太……残忍!
然後我挂断他的电话,又当著他的面与别人亲吻,难怪他会……眼前一瞬黑暗,不是说情人都心心相印吗?我这个混蛋,明明那时感觉清的异常,却只顾自己的立场与尊严,没有为他著想,甚至没有关切询问他一句话。一句话就会改善我们的世界,不至於走到今天这一步。
“哥,我这样做没有错,因为我爱你!我说过绝不放弃你!”林徵捂住嘴角,眼睛红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流泪。
默然绕过他来到窗口,我掏出手机,按下最熟悉的号码,却是对方已停机。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我接著播打家里座机,终於有人接听。
“喂!──”
接电话的人是小妈,“林大少爷吗?不好意思,我们陈家很忙,你有何贵干?”电话那边很热闹,可她的态度相较往昔,发生180度转弯,只有冰冷的客套。
我吞了一下口水,艰涩开口,“清……他还好吧?”
“托你的福,他很好!而且今天他就结婚了。那天你们把衣冠不整的清儿抛弃在大街上,让他成为世人的笑柄。当他被送进医院时,又自闭在精神世界里,和植物人一样。幸亏伊人天天陪著他,对著一个对外界毫无反应的人说话、唱歌,竟然奇迹般唤醒了他。现在清儿眼中只有伊人一个人,根本不记得有陈商这个人曾经存在,过得很幸福。所以我们陈伊两家准备把婚事给他俩办了。你放心,我们清儿不会再要你负责,你能把自闭的他唤醒,伊人也能做到,而且她还能让我抱孙子。世事就这麽奇妙,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得!”
“我不信,我要和清说话,让他接电话好不好?”
“不好意思,清儿忙著接待贺喜的贵宾,没有时间招呼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且现在他俩夫唱妇随,伉俪情深,希望你别来打扰!既然断了就斩钉截铁,就象那天你们对清儿的绝情。”说完对方挂上电话,那边的热闹嘎然而止,徒留这边一室冷清。
我捂住胸口。
63
偌大的室内响荡一声声象受伤的野兽一样的低沈呜咽。
林徵从背後抱住我瘫软的身躯,不知哪来的劲儿,我转身按倒他,他反射性地双肘护头。寂静的深夜,他听清楚了电话那头的一切。
我只是平静道:“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无论清发生什麽改变,我都一如既往爱他,守候他一辈子。”说完起身出门。
林徵以为我会气急败坏,对他拳打脚踢,他错了。毕竟我欠他太多人情,比如他救了我一命,而且他还是我弟弟,所以我不怪他。整件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非我不懂得珍惜清,也不会让林徵趁虚而入,所以无论怎样的後果,我都会一力承担。
意外地林老身著睡衣,伫立门口。我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商,是我对不起你母亲,所以把你接过来照顾,希望让她安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是徵的错,我会教育他的。商,我支持你!”
林徵追到门口,“爸,夜里这麽冷,你怎麽起来了?”
“我躺下时商还未归,便惦记著睡不著,後来听到响声知道是你们回来了,便起来看看才放心。”
我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有个字始终卡在喉咙发不出来。
“爸,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吧!你的身体要紧,有什麽事等到明天再说。”
看著两人的背影,我追上去扶住老人,“徵,让我来吧!你可以帮我备马车吗?”
老人关切询问:“商,事情真有这麽急,需要连夜赶路,或者你是不想呆在这儿?”他面容消瘦,眼眶深陷,目光慈祥而略带焦虑。
我不由叹息,“你别胡思乱想,我的确有急事需要立即回国,我会尽快赶过来陪你的!”
他握住我的手,“商,无论你走多远,天涯海角,这儿的门始终为你开放,这个家始终欢迎你回来!或许你一时难以接受,我会一直等你!”说著示意,“徵,既然你哥有急事,就调动专机吧!”
他的手有些冰凉,我不由自主拥抱他,有一个字脱口而出:“爸……”
老人满足地笑了。
送我上飞机时,林徵搂住我,喃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不过你要明白:我只能做你哥哥!以後别再用卑劣手段夺取爱情,那会使林家蒙羞。”
“哥……”他低低呜咽了几声,“请你记住:曾经有一个人深爱你!”
我和平素一样拍拍他的肩。
64
我在飞机上想得很清楚,向清表白:我爱他!我会遵守当初的承诺,守护他一辈子。若他真的忘了我,就向他祝福。象当初一样,默默守在他身边,只为每天远远看他一眼。
再次站在皇宫般的家门口,我深吸一口气,大踏步上前。
这时,从门里出来一群人,其中有个心里念了千百遍的身影,清。伊人贴近他,主动亲了亲他粉嫩嫩的脸蛋。他没有推却,反而露出一抹笑意。
SHIT!我心头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愤怒,恨不得上去把昔日的死党伊人狠狠教训一顿,再啃咬清脸上那块被伊人污染的地方,留下只属於我的印记。可男人的理智制止我的冲动。因为上次清不够冷静,做出令我误会与厌恶的事,我不能重蹈覆辙,让清讨厌我。
激烈的情绪被硬生生压制,我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了,身躯瘫软下去。原本以为自己很豁达,只要清幸福就好了,自己怎麽样都无所谓,可是理想和现实是两码事。会不会清的笑容都不再为我绽放,清的一切都不再属於我?
蹲在街边,连扶著墙根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颤微微掏出一支烟。
一个人来到我面前。
燃著的烟头落地,我不顾一切立起来紧搂住眼前人,“清,我爱你,我爱你!你记得我吗?我是你哥,你的爱人,你说过要我宠你一辈子,所以我要永远守护你。你别离开我,和伊人结婚,我受不了,受不了!”
我浑身颤栗,仿佛处於炼狱,等待最後的宣判。
“你说你是我哥,我的爱人,为何在我生病那几天,不陪在我身边?陪在我身边的是伊人。你怎麽弥补我?”
“是我不好,以後我一切都听你的,再不离开你!你相信我!”抓住他的手按在我胸口。
对方原本没有表情的脸突然笑了,只是笑著竟热泪盈眶。
他的手探入我衣襟,摩挲我胸膛上那道烟头的烙印,“商,对不起!还疼不疼?”
一股巨大的喜悦让我泪流满面,仿佛经受炼狱的洗礼,升上天堂。
周围一群人热烈鼓掌。
小妈自豪道:“若非我使出一招诈糊,谎称清儿快结婚了,哪能这麽快促成好事?”
“还有我对清哥哥的吻,也让商哥哥尝尝吃醋的滋味!”
……
大街上两个男人闭上双眼,紧紧相拥。仿佛初春的冰雪融化在一起,迎接火热的夏天。
清,我的爱,我会永远守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