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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那个橱窗。
圆圆就不再看,迈步左转,楚天朗一时好奇,跑到刚才那个男人立着的橱窗前看里面有什么。就是一对很普通的情侣钻表,那个男人那么认真的看什么呢?又回头找那个男人,发现他和刚才那个女人在试戒指,这是撞见前男友和新欢买结婚戒指?
圆圆走到门口才发渣男没跟上来,回头找也没看见,就站在门口等。楚天朗拍她的时候,吓了她一大跳。“你搞什么鬼?”
“你干什么这么大反应?轻轻拍你一下而已。是不是因为恋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啊?”
圆圆听了这话使劲踩了楚渣男一脚,转头就走。
楚天朗虽然脚痛,心里还挺乐的,你这个浑身披着铁甲的女人居然也有痛处,还被我抓个正着!
圆圆确实被刺痛了,顾盼请假,手机关机,不开文档不码字,正好最近菲菲出差,唯一敢惹她的人也不在,她彻底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就是乱翻小说,或者玩各种网页游戏,只要能让自己不乱想,怎么都行。
也不知过了几天,实在是家里没存粮了,她才胡乱套了件衣服出门觅食,除了几十块钱别的什么都没带。
在馄饨店吃馄饨的时候,忽然听广播提起今天因为体育馆有演唱会,周边的交通情况如何如何。吃着吃着就吃不下了,那一刻就想进不去,在外面听听也好,也算是圆了当初的心愿了。出门打车就奔体育馆,给完钱下车,她才悲哀的想到,自己没有钱买票,即使有黄牛也白搭。
在广场上看大屏幕看了一会,从《好久不见》唱到《你的背包》,从《浮夸》唱到《十年》,等到《爱情转移》的旋律响起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把一个人的温暖
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
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每个人都是这样
享受过提心吊胆
才拒绝做 爱情待罪的羔羊
这样的歌词在全场大合唱下,让圆圆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觉得那悲伤源源不绝。
楚天朗本来来看演唱会就迟到了,偏偏看见那个蹲在地上哭的女人很眼熟,还听旁边人议论说是不是没买到票啊,怎么哭的这么伤心。他无奈只得走过去叫她:“沈圆圆?”
那人依旧哭的很伤心,他只得伸手拉她起来:“怎么了?别哭了。”
圆圆不肯起来,蹲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骂:“陈雷你个王八蛋,你说过的话都是放P么?呜呜呜,说话都不算数……”然后鼻涕出来了,开始掏兜里的纸,楚天朗递给她一包面巾纸。
“喂,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没事我走了。”
圆圆擤了鼻涕,才抬头看了一眼:“走就走呗,你们这群男人不都这样,说走就走。”一边说还一边抽噎,然后接着哭。
楚天朗很想掉头进去,但看见她哭成这样,又觉得有点不忍心:“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圆圆忽然伸出手来:“手机给我。”
“你要干嘛?”
“借我用一下。”
楚天朗只得给了她。
圆圆拿起来很熟练的拨了一串号码,然后对着电话吼:“陈雷,老娘不用你陪,自己也能来看演唱会,老娘自己过得很好,很幸福!祝你们奸夫□也过的幸福!”然后挂断了电话,还给了楚天朗。
楚天朗目瞪口呆,拿别人手机骂人,亏她想得出来,这回使劲拉她了:“你给我起来,别在这耍赖了,你看看大家都看你,快起来我送你回去,你不冷么?”
圆圆赖在地上不起来,楚天朗的手机还响了,他松手接电话:“喂。”
“圆圆?你在哪?你怎么了?”对方根本不听他的声音就问了一连串。
“我不是圆圆,她赖在地上不起来……”后面是被突然爬起来的圆圆打断的,她抢了电话过去把电话挂断了,还直接关了机。
“你干嘛关我手机?”
“省的他再打回来。”圆圆又抽了一张面纸,把脸擦干净,又擤了擤鼻涕。“好了,我没事了,你是要去看演唱会么,进去吧。”
“都后半段了,我还进去干嘛?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你请我喝个酒吧!”
☆、借酒浇愁
楚天朗乐了:“你这是学的什么功夫?恢复的挺快的么!”
圆圆叹气:“我这是要借酒浇愁,你看不出来么?”
“行了,钢铁女战神,你连哭都比别人惊天动地,就别来忧郁青年这套了。”
“女战神也得补充能量啊,快走。”圆圆拖着楚渣男去了一家火锅店。
虽然已经快10点了,但店里人还是不少,热气蒸腾的,一进门圆圆就觉得自己饿了。找了位子坐下来,圆圆把自己身上的钱全掏出来,数了数,15块5毛,冲楚天朗说:“你请我喝酒,吃饭咱们AA。”说完把15块5推向了楚天朗那边。
楚天朗也没推辞,只是笑:“好啊,超过15块5就不准吃了。”
圆圆点头,叫服务员点菜:“一盘肥羊,来个蔬菜拼盘,再要一盘虾,一盘金针菇,要个鸳鸯锅底。”又问楚天朗:“还要点什么?”
楚天朗慢悠悠的说:“你这些钱一盘羊肉都不够。”
圆圆不理他:“再来一盘肥牛。”
“你不是要喝酒么?”楚天朗敲敲桌面。
“哦,对,喝白的还是喝啤的?”
楚天朗瞪大眼睛:“你还能喝白的?”
“怎么,小看女战神?”圆圆转头对服务员说,“来两个红星二锅头。”
楚天朗汗:“我可没说要喝。”
圆圆做不屑状:“怕了?”
“嗯,遇上你没有不怕的!”自己要了一瓶啤酒。
很快楚天朗就后悔让她喝了两瓶二锅头了(虽然是小瓶的),这个女人喝了酒比没喝酒更疯,喝的high了开始大声唱歌,从最炫民族风唱到套马杆,又从喜羊羊唱到潇洒走一回。店里仅剩的几桌客人还鼓掌起哄,她越唱越high,楚天朗在看到有人掏手机要录像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的把她拖出去了。
这家火锅店离圆圆住的地方不远,她坚持要走回去,一边走还一边继续她的演唱会,这次开始反复唱女人花了。楚天朗只能假装不认识她,落后她几步跟着她。
等走到她住的单元楼下的时候,她又清醒了,死活不用楚天朗送她上楼,声称自己没问题:“要是真的昏头了,我掉下来,你正好直接送我去医院,嘿嘿。你跟着我上去,万一不安好心,非要跟我进去那才不好办!”
“……”这人是装醉吧!楚天朗也只能看着她自己开门上楼。看着一层一层楼道的灯亮起,接着听到她砸门的声音,然后有开门的声音,又听了一会,好像不是敲错门,楚天朗才走了。
给圆圆开门的正是梁振,他这一晚上已经快疯了,被陈雷的电话骚扰的很想冲过去直接揍他一顿,而罪魁祸首圆圆又不见踪影。打电话关机,而且后来梁振发现她根本就没带手机。常去的小吃店咖啡厅都找了,也没找到,正在家里烦躁,她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
正要开口教训她,电话又响了,又是陈雷:“喂,她回来了,我拜托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圆圆摇摇晃晃的扑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还嘀咕:“不想接可以把他拖进黑名单嘛。”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他要跟你说话!”梁振把电话递给圆圆。
“谁呀,还和我说话。喂,谁呀?”她反映有点迟钝,浑浑噩噩的接了电话。
“圆圆,你没事吧?你去哪了?怎么手机也不开?”
圆圆半天没说话,那边急了,又开始连声问,圆圆发了好半天呆,才说:“我很好,好的不得了,不用你操心,以后也请你别给我朋友打电话。”然后就把电话扔回给梁振,爬起来回自己房里去睡了。
梁振挂了电话跟在她后面也连声问:“我说你怎么回事?你给他打电话干嘛?你去哪了?和谁喝的酒?”
圆圆进门前转身对他说:“大哥,我现在脑子里都是浆糊,你让我睡一觉好不好!”说完就把门关了。
梁振气的在门外喊:“沈圆圆,你给我记着,我改天一定打电话告诉你妈!”
第二天睡醒了的圆圆在想起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之后,更加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饿得受不了才起床,出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怨妇一样的梁振,“你怎么没上班?”
梁振皱眉:“今天周日,你怎么又过的不知日月了?还有,你快去把自己洗干净再出来和我说话!一身酒气。”
圆圆就从善如流的进了卫生间,收拾干净了,出来就直奔厨房,梁振就跟在她身后数落:“你昨天怎么回事?不带手机出去,还给陈雷那个王八蛋打电话?”
“我没给他打电话啊,我没带手机,怎么给他打电话?”坚决不承认。
“你少抵赖,陈雷都跟我说了,你拿一个男人的电话给他打的,他再打过去没说几句就关机了。”
圆圆找出了挂面,烧上水,打算煮面条吃,心不在焉的回:“是么?我昨天喝多了,不记得了。”
“那你跟谁去喝的酒,那个借你手机用的人?”
“嗯,是啊。”
“什么是啊,我问你那个人是谁?”
圆圆盯着梁振看了一会,说:“不记得了。”
梁振跳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让她立刻杀来把你带回去!”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说你对我始乱终弃还跟我好朋友搞上了?”
梁振直接窜过去掐圆圆的脖子:“你这个混蛋,我让你胡说!我掐死你!”嘴上说的厉害,其实手上却没用力。
圆圆却故意配合的做出伸舌头的样子:“那我还要再加一条杀人灭口。”
梁振使劲在圆圆头上弹了一下:“我懒得管你,等菲菲回来,看她怎么收拾你!还有,下个周末我爸妈就来了,你还是这副死样的话,就算我不说,他们回去也会告诉你爸妈!”
圆圆揉着被弹疼了的地方:“菲菲不是说你们要看房子么,李老师还有空管我么?”李老师就是梁振的妈妈,是圆圆初中的班主任。
梁振哼了一声:“你觉得呢?她恨不得你是她女儿,我结婚买房子算什么大事,怎么有你重要!”
“啧啧啧,酸溜溜的样。你买房子,首付还不是你妈给出,少跟我来这套。”李老师是教语文的,而初中时的圆圆是所有老师心中的宠儿,长的讨喜,又嘴甜,学习还好。尤其是语文,作文大赛是经常拿奖的,所以算是李老师的得意门生。初中三年,圆圆当了三年的班长。
再反观梁振,初中时是绝对的叛逆少年,早恋、染发、打架、吸烟,李老师那时候真恨不得梁振不是自己的儿子。后来把他关在家里休学一年,等他那些狐朋狗友毕业了,才让他重新读初三,和圆圆一起参加的中考,居然还给他考到了重点高中。
那时候梁振是非常讨厌圆圆的,她是老妈天天挂在嘴边的对照组,中考时圆圆高分考进重点高中,老妈不知道多神气,换到自己时,却总有一种运气还不错居然考上了的感觉。直到现在还总觉得酸溜溜的,“我本来是想自己买的,可未来丈母娘不乐意,不肯等啊。”
水终于开了,下面,“等到菲菲40岁,你能付起首付?”
梁振语塞,狠狠的瞪了圆圆一眼,转身走了。
填饱了肚子,圆圆终于决定重新面对这无情而残酷的世界,开了手机。一开了机就一通震动,仔细一看,全是短信,有七八条是陈雷发的,删掉,还有两条是老妈发的,都是叫她回电话。圆圆只得给家里拨电话,拨通的时候还遗憾,手机怎么没欠费呢?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多天也不往家打个电话,手机还关机,不知道爸爸妈妈着急啊?”电话一接通,沈妈妈就开始唠叨了。
“急什么呀?我能有什么事啊,再说不就□天没打电话么?”
“还就□天!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每三天给家里打个电话,你这可好,从三天到五天,再到一个礼拜,现在都□天不打电话了,不是我给你发短信,你还不给我打呢!”
“好好好,我保证,以后每三天打一次电话,行不行,老妈大人。”
“这可是你说的。最近怎么样啊,怎么手机都不开呢?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好好的呢,手机不开,是躲人呢,你还记得我有个特能闯祸的同学吧,最近又碰见她了,不想被她连累,所以关机的。”好吧,沈圆圆同学撒谎总是这么信手拈来。
“哦,那你也该给家里打个电话啊。”
“我知道了,我一时忘了嘛,你怎么不打梁振电话找我?”
“我也没什么事,打人家电话干嘛?我听说他要和你那个同学结婚了?”
“嗯,李老师他们下周来,要去看房子吧。”
“你瞧瞧,人家都要结婚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
又来了……,“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见了好几个,都没合适的。”
“你什么时候回家呀,这眼看要过年了。”
“我的妈啊,这才公历11月,离过年还好几个月呢!”
“那你不想家么?你那工作到底怎么样啊?要是不合适,就直接回来吧,人家梁振要买房子结婚了,以后你就要自己在外面住,孤孤单单的,还不如回家来,现在家里面发展的也挺好的……”沈妈妈又开始了每次通话必备的说服圆圆回家环节。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圆圆自己也觉得迷茫了,继续还是回家,这是个问题。
☆、吃饭唱歌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结果,颓废了这么多天,也该好好收拾了,收了一堆脏衣服去卫生间扔洗衣机洗。又收拾房间,该换季了,把夏天衣服收收,整理衣柜,找秋冬的衣服出来。翻来翻去的,给她翻出一件东西。
深灰色的一团,一开始她都没看出是什么,打开来才发现,是那条打了一半的围巾。
还是大四那年的秋天,在网上看见一个打围巾的几种方法的帖子,一时心血来潮,想在那个冬天,给陈雷一件温暖牌礼物。兴冲冲的买了毛线和针,利用一切的闲暇时间,织了拆拆了织,才织到一半,两个人就因为那个女人大吵了一架,险些分手。后来再也没有拿起来织的心情,随手就扔在了不知哪个角落。
居然还一直带在身边,这几年因为搬家扔了不知多少东西,这个织了一半的围巾居然还在。圆圆发了一会呆,就扔到了垃圾桶,继续收拾。把夏天衣服都收好以后,要扔垃圾的时候,想了想,又把围巾捡了回来。好在针和线团还在上面,想继续织也不难。
在把房间收拾干净,洗完所有衣服和床单后,又出去采购了些食物,没事做了的圆圆又去找了那个教学贴,开始继续织。这次就没有之前那么追求完美了,织成什么样算什么样,上班的时候也带了去,很快的就织好了。
嗯,虽然有歪歪扭扭的部分,但这样才能显示出是自己亲手织的嘛,给楚渣男打电话。
“楚先生,在哪忙呢?”圆圆声音的甜美度直逼航空售票员。
楚天朗却不买账:“你又想干什么?有话直说。”
“想请你吃饭啊,感谢你上次很有义气,没有见死不救。”
“……,你上次也没要自杀啊?”
“……,我只是比喻好不好,你有没有文化?懂不懂?”原形毕露了。
楚天朗反而觉得这样才是圆圆正常的状态:“我不去,你请吃饭都不让我点菜,而且没准最后还要我付账。再说万一你喝多了,再要唱歌,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你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么?”圆圆很汗,自己这么多前科可真囧,“我保证,吃什么让你定,而且我绝对会带够钱,现金不够还有卡,而且,今天绝对不喝酒。”
“今天?现在是中午11点了,小姐,你请吃饭总要提前预约吧?”
“你又不是美国总统,还要提前几天预约啊?”
“我比总统还忙呢,去哪吃我定?你确定卡不会刷爆?”
圆圆立刻改口:“呃,你先衡量一下我的承受能力嘛。”
楚天朗笑了笑:“好吧,今天给你个面子,我会定位子的,你今天早班还是晚班?”
“早班啊。”
“哦,那几点去吃饭?”
“七点?”
“OK,定好了我再告诉你地方。”
过了一会收到楚渣男的短信,是家私房菜馆。上网查位置,还好,离这里不太远,下班了可以先去逛个街,顺便买些小东西。又查了查这间店的人均消费,80元,还好,这家伙还算靠谱。
下了班去了附近的小店买了一堆小东西,转了转看看时间快到了,就往那间店去,因为店面招牌不大,她在旁边转了好几圈才找到。进去报了楚渣男的名字,服务员带着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