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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这么多层?”
玦儿怯怯的看着她,这几日里季涟夜夜宿在她那里,高嬷嬷只当他二人早已做成了夫妻之实,又见她脸色如常,免不了多问了几句,问过之后便不停地埋怨她,又教她各种床帷之事的禁忌等等,那眼神好像巴不得他们二人立刻生一个孩子下来给她养着一样。
见季涟气鼓鼓的样子,玦儿便伸手搂住他道:“不要生气嘛,我,我还是回明辉殿去好了,今天还要收拾东西搬去长生殿呢。”
季涟以为她又要推三阻四,忙道:“有什么好搬的?我以前就说过了让你在明辉殿陪我的。不过封了夫人一定要有个宫室罢了,你不搬也没人敢说什么。”
玦儿小声道:“我要是住在你这里,那也太招摇了吧?让母后知道了不知又要怎么教训我。”
季涟想起以前母后明里教训他实则暗指玦儿的一些话,不由得有些担心,道:“那你要是搬过去了,母后和姓江的找你的麻烦我又不在怎么办?”
玦儿笑道:“我又没做什么,她们就算来了,也不过是多罗嗦几句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季涟仍是不依,玦儿便撒娇道:“白日宣淫,非君子所为。你倒是遂了心,让人知道了还不说我红颜祸水狐媚惑主啊?”
季涟只是凝着眉不肯退步,玦儿只好哄道:“今儿你穿着这么重的衣裳坐了那么久也累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一下,那些琐碎事情我让下头的去做就好了,你也好好休息,晚上……晚上我在明辉殿等你?”说到最后声音已是细不可闻。
季涟要不是把耳朵凑在她嘴边,还真听不见那最后一句话,心中一喜,又见她头发都被自己弄散了,调笑道:“你呀,还是披着头发的时候好看。”
玦儿皱了眉:“难道我梳发髻很难看么?”
季涟忙道:“不是不是,不过我看你在人前总是装作很严肃的样子,然后又梳个发髻戴那么多头饰很庄重似的,别人倒都被你的假象给骗了,我看着啊,怎么看都觉着你还像个小孩。”
玦儿听了这话越发不依:“难道只有你的皇后庄重,我就不庄重了么?我哪里是小孩子了?我是小孩子你还,还……”说到后面又红了脸,住了口,却扭了头撅了嘴不理季涟。
季涟见她发恼的样子,总是越看越觉着有趣,想着两人在一起耳鬓厮磨也有几年了,现在还常常脸红,忍不住故意逗她,道:“生气生多了会长皱纹的。”说完凑过去看玦儿的表情,果然玦儿眉头就松开了,不过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望着帐顶。
季涟心中偷笑不已,又怕她恼过头,从后面搂了她,道:“其实你梳发髻也挺好看的,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梳好不好?”玦儿道:“我才不稀罕呢,你梳出来的发髻,我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
季涟凑在她耳边笑道:“出去见人做什么?每天见我还不够么?”
玦儿扒开他的头,做出一副厌恶的样子笑道:“每天见得都要吐了”,一面整了衣裳走出来,外殿里小王公公收拾了刚刚跌落在车辇上的步摇和白玉簪子递给玦儿,那簪子却已断了。玦儿拿了簪子,那是她挑了很久特意挑出来的一根荷花头的,这时见断了,便心疼不已。回头气鼓鼓的对这季涟道:“你看看,都是你!把我的簪子都摔断了。”
季涟笑道:“谁让你用玉簪子的,你要是用我雕的桃木簪,怎么会断?”
玦儿哼了一声,嗔道:“雕的那么丑,我才不要出去被人笑话呢。”说完扭头就回去了。
季涟在后面放肆的笑了,看的她走远,才进了偏殿,让小王公公侍候自己退了朝服,心里不免憧憬起今晚将有的旖旎来,一面又想着这几日晚上,她不是说倦了,便是说怕疼,又或者激他说他只惦着自己的身子,连陪她说说话儿都不肯——自己明知她有意闪躲,却总是依了她——难道真的是上一次未入花心便弄疼了她?看她当时的样子似乎颇为痛苦,看来要想办法先把高嬷嬷叫过来问问才好。
叫了高嬷嬷过来,季涟支吾了半天,方才把话说全,高嬷嬷见他这副表情,已知他所为何事,便道:“小殿下——哦,看我这老糊涂的,早该改叫陛下了,总是忘,还是为娘娘,哦,贵妃娘娘的事情烦心么?”
季涟笑道:“高嬷嬷你养了咱们这么多年,顾这些做什么,你叫什么顺口,就照着老样子叫好了。”说完便有些扭捏,道:“她那里,朕总是跟没法子似的,到现在还是不肯依了朕,每次总是找着各样的法子……嬷嬷你一直照料着她,可有什么好法子?”
高嬷嬷笑道:“我看娘娘这几天也在为这些事情烦闷呢,照我看她也不是不想和陛下做这夫妻,只是脑子里总有些转不过来罢了。”
季涟疑道:“朕跟她在一起都这许多年了,她还有什么弯转不过来的?”
高嬷嬷笑道:“就是乡下人嫁个女儿,也要讲究个三媒六聘,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喝了合卺酒,才行那周公之礼呢,更何况娘娘本来就是个大家千金。陛下你现在每日里这样,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把个丫鬟收房似的随便,叫人家姑娘家心里怎么转得过来?”
季涟愁道:“她还在为立后的事情生朕的气么?”
高嬷嬷道:“这也只是我老婆子的估计罢了,为这个生气也只是头些天的事,倒不至于因此就别扭了,这些天她倒常劝我们呢,说陛下为这些事情已费了不少心力,受了不少气。只是——娘娘就算和陛下在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到底还是个黄花闺女儿,头一次怕羞也是正常的,要是陛下还一副随随便便的模样,小姑娘心里怎么能好受?”
季涟反驳道:“朕并没有随随便便的模样啊,朕是很认真的,她又不是不知道。”
高嬷嬷笑道:“陛下到底是个男人,怎么懂得这些女儿心思。陛下不能给娘娘一个正妻的名分,已经很委屈娘娘了,现在这头一回,怎么能不庄重些?”
季涟疑惑的看着高嬷嬷,探头问道:“嬷嬷,真的是这样的么?这么说来,以前我每次都……那样,她心里岂不是很恼我?”
高嬷嬷笑道:“陛下你想要什么女人,自然有人送上门来,不觉着矜贵,一个女孩儿,名节那是多么的重要,陛下以前倒是从不觉得的样子。好在现在也总算是修成正果了,名分啊那些没法子的事情现在也就算了,私下里好多事情还是要做的庄重些。”
季涟听高默默说的认真的样子,便又听了她一遍各样的忌讳、要注意的事项等等,生恐遗漏了一个步骤。
晚上季涟来到明辉殿时,玦儿正对着鎏金青铜镜,拿着一柄象牙雕花桃木梳梳头,高嬷嬷坐在一旁笑道:“何必这么费心,娘娘梳什么头陛下都是喜欢的。”玦儿微微一笑,季涟走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的梳子,一缕一缕的帮她梳下,又拿起镜前的发带给她束上。
玦儿看着镜中季涟的影像,见他只是握着自己的发束,便问道:“发什么呆呢?”
季涟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宜春殿改名叫长生殿么?”
玦儿脸色微红,低声道:“不是说……七月七日长生殿么?”
季涟轻笑着附到她耳边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玦儿侧首笑道:“那其二是什么?”
季涟不清不楚的笑了两声,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去,玦儿一时惊吓,不知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又怕他松手,只得紧紧搂着他的颈项,出了殿门上了御辇后,玦儿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季涟笑道:“我们这就去——结发受长生啊。”
夜明珠在锦帕中,放出昏黄明灭的光芒,伴着帐中人的窃窃低语。
朝阳的光辉从碧纱窗中浅浅的散进来。
外殿里,烟儿正在请示高嬷嬷:“嬷嬷,小王公公把早膳都送来了,可陛下和娘娘还没起身——要不要进去叫?”
高嬷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急什么?今日陛下又不用去早朝,早膳凉了还能再做过呢。”
烟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道:“可前几日不用上朝的时候,也没这么迟啊?”
高嬷嬷伸手在烟儿头上敲了个栗子:“小丫头懂什么?将来你嫁了人,自然就知道了。”
季涟醒来时,看到玦儿尚在熟睡中,自己的左臂还在她颈下,要起身又恐惊醒她,只好侧躺着欣赏她的睡颜,又伸了右手去轻画她的眉眼。
冬日的阳光懒洋洋的透进来,室内的合欢帐中现出不同于夜里暧昧光芒的明媚之色。
感觉到季涟手指上的粗糙,玦儿眉头微皱后睁开眼,看见季涟凑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忙向床内移了几寸,谁知锦被滑下,忙又伸手去把被子拉上覆在自己面上,半晌也不听见动静,仍不敢揭下锦被——季涟的脸可就和她隔着这层锦被了。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才听得季涟带着暧昧的声音:“是要为夫伺候小娘子更衣么?”
玦儿大窘,闷头闷脑的道:“瞎说什么呢,你快穿好了衣裳出去。”季涟轻笑着把锦被揭开一条缝,看见玦儿脸上绯色异常,看见他就闭上了眼睛。季涟看她这般掩耳盗铃的样子,笑了笑,眼里似要溺出水来一般:“昨夜里——可弄疼你了?我听高嬷嬷说——我也不知道轻重,看你都快哭出来了,现下可好些了?”
玦儿侧了侧身子,躲到他怀里,不让他看到那连自己都不知有多红的脸色,瓮声埋怨道:“还说呢,你倒是快活,没多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管人家死活。”
季涟低哑的笑了,抚着她如丝缎般光滑的后背,揉着她雪白中透出粉嫩的温润胳臂,在她耳边呢哝“别老死啊死的,夜里你也说要死了的,结果呢……现下你可知道这才是做神仙一样的事情吧……”,玦儿被他说的烧红了脸,埋怨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呢。”
季涟轻声道:“叫烟儿进来伺候你穿衣?”
玦儿忙道“不用,叫她把衣裳拿进来就好”,季涟愣了一下,方知她因身无寸缕,怕被婢女们看见不好意思,看见她这样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又要去逗她,指着自己右肩上的齿印道:“你昨晚上,可真狠的下心啊,还以为你要谋杀亲夫呢。”
等烟儿拿了衣裳进来,季涟又缠着玦儿要帮她更衣,二人在榻上闹了半晌,等出来时,小王公公早已叫人换了新的早膳。
自高祖以来,宫中尚行节俭,早膳一直也颇为简单,只是一些清粥小菜,外加几样糕点和八仙拼盘等。季涟掰了梅花糕喂玦儿,却发现小王公公面色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季涟等玦儿进去梳头时才问他:“有什么事么?”
小王公公面色尴尬的回道:“陛下,照宫里的规矩——妃嫔们第一次承恩后是要去皇后娘娘那边谢恩的——”,季涟皱了眉道:“谢恩谢恩谢恩,关她什么事?不去了,你回秋风殿让余公公去和她说,朕这里还有事让娘娘伺候,以后此类拜见都给免了。”
出去,季涟走进里间见玦儿正拿起炭笔准备画眉,便抢过炭笔:“我来给你画吧?”
玦儿嗔道:“你画的跟毛毛虫似的,我自己又得洗了重画一遍。”
季涟笑道:“有什么关系?反正有的是时间。”
玦儿止住他的手,咬唇道:“哪还有时间?现在已经晚了许多了——前几日我听说,今日早上要去江姐姐那边谢恩的。”
季涟把炭笔顿在梳妆台上,冷声道:“谢什么恩?有什么好谢的?我已经打发了人去说你不过去了。”
玦儿听了这话,双手交错着捏了半天,最后才道:“这样张扬——恐怕要让人说我恃宠生骄了,不过是仗着你宠着,就这样不把人放在眼里,不知道的人,还要说你是沉溺女色……”,季涟拉了她的手,赌气道:“我就要宠着,就骄给她们看看,看能怎地?”
'注'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唐·李白。
这里季涟同学是故意误用这首诗里的“结发”和“长生”二词。
作者有话要说:
呃,虾米虾米,总还是要写的
原本想着,写清水文嘛,中间还是来一段吧
不过写好了,想了想,又删了
斟酌了好久,最后改成现在这样了
话说,少男少女第一次,技巧上应该是不匝地的
更多的还是心灵上的愉悦和满足
从男性的角度,俺的朋友们说,同心爱的mm第一次的满足感不是技巧可以获得的
所以就算过程很拙劣,双方当事人在当时肯定是很虾米虾米的
也许n多年后回想起来觉得不是那么成功=。=
——俺只是解释一下为何这两个木有经验的某人事后很happy
两个人的磨唧,快要完了,预告一下,哈哈哈
马上去坐火车~~车上琢磨一下细节
第三十章 三十六宫连内苑
新年后正式改元永昭,各地官员送呈上来的女子也都安排在兴郗宫的别宫住下了,因无往例可循,所以礼部做起来一时不知道该通报哪宫不通报哪宫,最后只好把册子做成四份,一本送呈皇太后,一本送呈皇后,一本送给皇帝陛下自己挑选,还有一份放在礼部备用。
那册子前脚才送往了秋风殿,后脚小王公公便通报了烟儿让她转告玦儿——季涟登基之后的几个月,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后宫的风向标,虽然他自己认为已经颇为收敛。例如有了赏赐一定按同样的份送到蓬莱殿和明光殿那两边,初一十五玦儿仍按照规矩去蓬莱殿拜见皇后,逢九又要和皇后一起去明光殿探望太后。他本不想让玦儿去见这两个人,想找个由头让玦儿称病,玦儿却怕引起太后和皇后长日累积起来的郁气,他拗不过,只好逢九都和玦儿一起去探望太后,想来他在场的时候,太后也不至于让玦儿难堪;初一十五的时候有中朝,有时他便让小王公公跟着玦儿过去,每次倒也平静,回来之后玦儿也不曾抱怨,想来那皇后也是知趣的吧。
只是余公公就有些犯难了,拿着进献上来的册子不知如何是好,按这几个月的情形看,季涟下了中朝和内朝就在长生殿里呆着,平时更是以长生殿为家,几乎就没怎么回过秋风殿。官员们呈上来的奏折,他都偷偷的送往长生殿,可这选妃的册子要是不送吧,季涟看不到;送了吧,万一惹孙贵妃不快,倒霉的只怕是自己。思前想后,只好让小王公公偷偷的告诉季涟再做决断。
季涟听了,便让小王公公去把册子取来,一面进里间对正在削小板凳的玦儿道:“礼部选妃的册子送来了,你要不要看?”一面留神看她的表情。
果然玦儿皱眉撇嘴道:“你要选妃自己去选好了,故意拿来气我么?”
季涟帮她按住小板凳,笑道:“我怕进来不合你的眼的人,你看着心烦啊;你要是心烦了,我又怎么睡的好。”
玦儿一面给小板凳磨光一面道:“合你的眼就行了,要合我的眼做什么——只要合了你的眼,你自然睡的好,她们选进来又不是陪我睡觉的。”
季涟皱眉笑道:“你看你,说话这么粗鲁……礼部定了二月初四正式选妃,在兴郗宫懿德殿,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去?”
玦儿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不怕我去了,把那些长得漂亮的都赶走了,留下一些丑八怪么?”
季涟只是笑笑,也不答话,不多时小王公公便送了册子来,季涟见玦儿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便故意拿了册子,饶有兴味的看起来,边看边用眼角偷瞟玦儿,看她作何反应,见她也偷瞟自己,忙做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不住的点头,玦儿以为他见着了什么绝色,忙搁下小板凳,上前来把他眼睛遮住道:“不许看!再看,剜了你的眼睛!”再看那册子上翻开的那一页上,画着一幅小像,旁边有小字注着:琅琊赵氏女,年十五,后面写着她家父母各代为官的情况,再见那女子的小像,只能算中等姿色,便有些鄙视的看着季涟,心想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么,这样一个就看得这么带劲。
却见季涟正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玦儿仔细一看自己的姿势,方知她从后面绕着季涟,拿袖子遮着他,颇有一些暧昧,便撤了袖子,抢过册子,自己斜在榻上一一翻看。
看着看着脸色就差起来,原来这册子里呈上的五六十名女子,容颜俱是上佳,刚才那个琅琊赵氏,似乎还只能算中下等,已经不逊于己;大部分都是清秀一类,也有七八个颜色娇媚的;再看家世,竟有一大半都是世家女儿,再不济也是累世为官书香门第的那种,相比之下,自家里出身商贾显得十分寒碜。
原来本朝开国之后,尚无大规模的选妃,那些名门望族,几十年来都未尝过做皇亲国戚的滋味,这次好不容易碰上,还不卯足了劲,从家族里挑年岁相合又容貌出众的,再使上不少银子,从地方打点到京城,务必要使自家女儿进入最后挑选的名单,巴望着能借此振兴自高祖开国以来已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