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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印?”有些不明白的乐灵愣了一下,而贺远则趁她发愣的功夫跳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乐灵慢慢的踱回到清荷的身边,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脸上一红,原来刚刚乐灵那一脚踢的着实有些狠,清荷的臀上赫然有一个醒目的脚印。回想起刚刚贺远只是大概扫了一眼清荷,就知道这个鞋印是自己留下的,那是不是证明她踢清荷的举动早就被这人收进眼里了呢?
这样说来,自己的野蛮行径其实早就收在他的眼底,那刚刚她在那里装闺秀装矜持,那人是不是早就在心里偷笑自己了,所以才走的那么快?心里腹诽不已的乐灵,整个人却没了先前那样的紧张,这人既然临走时还能留下这样轻松的话语,是不是就代表着他是及有信心的?
眼看着屋里越来越暗,乐灵渐渐开始慌了起来,去了这么久他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想到这种可能,乐灵的心猛的一沉,眼神也渐渐黯淡了下来。就在她伏在门边以期能听到外面是否有声音的时候,就听到贺远的声音在门外远远的响起:“于姑娘,我要进来了。”
待贺远开门进来后,乐灵见他身上没有半丝伤痕这才踏实了一些,但仍是开口询问道:“你没事吧?”
贺远摇头看向还倒在地上的清荷郡主,皱着眉道:“她怎么还没醒,咱们要快些离开才行,我出去时少了一个人,迟恐生变。”
乐灵当然也急着走,可是地上的清荷怎么办?若是自己一个人逃了出去而丢了清荷,活命又能怎么样呢?大概就是自己将理由编的完美下场也不见得比被这些卖掉好到哪去。就在她左右为难之时,却见贺远撩起长袍的一角,用随身带着匕首撕下一块将脸自鼻下遮住,又拿起放在地上的茶壶递给乐灵道:“把她浇醒,咱们就走。”
乐灵也没犹豫,伸手就接过茶壶,打开盖子猛的将已经凉透的水都浇到了清荷的头上,看着清荷尖叫着一跃而起,满头满脸的碎茶叶沫,乐灵心里真是解气极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活腻歪了是不是,想死本郡主成全你!”清荷郡主边用打抹着脸上的茶水边大声骂道。
☆、第 45 章
乐灵心中憋笑,脸上却带着不安说道:“我怎么都叫不醒你,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郡主,有人来救咱们了,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清荷这才注意到站在门边蒙着面的贺远,眼睛发亮的冲了过去拉住他的袖子道:“大侠,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太好了,你放心,只要你将我救了出去,我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贺远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用力甩开清荷的手道:“姑娘请自重。”说完,对着乐灵道了一声:“跟上”就转身前面带路了。
一路上,清荷一直紧跟在贺远的身后早已经没了之前的恐慌,兴奋的对着贺远的背影说个不停,憧憬之情溢于言表,好像下一时刻她就要准备跟着贺远闯荡江湖了。
前面的贺远终于受不了她的吵闹,停下脚步道:“姑娘,此地并不太平,您还是少言为妙。”
清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真的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眼里尽是崇拜之色。她用胳膊拐了一下走在一边的乐灵,小声说道:“看看,我家英雄是不是很有江湖儿女的气度,丝毫不畏惧强权,这才是我心中的男人啊。”
乐灵没有理她的花痴,只是低头快步跟着贺远往前走着,眼看着穿过大厅到了前院就可以找到马车离开了,却在这时从前厅迎面过来了两个手拿酒壶满面胡须的男人。清荷吓的尖叫一声一下子就贴到了贺远的背后,那两个原本已经有些醉意的男人也随声看到了乐灵三人。
那两人似是早就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二话没说抽出腰间的匕首扑了上来,贺远反手将一直贴在他身后手中紧抓他腰带的清荷推到一边,也迎了上去。打斗中,并没有电视中那种高来高去的什么轻功点穴,其实就是比的手脚功夫而已,可即使是这样也让乐灵和清菏看的紧张不已。
眼看着贺远将其中一人打晕在地又与另一个已经有些力竭的人缠斗在一起,清荷在一边高声叫道:“好,打的好,英雄,我来助你。”
说完,就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而贺远因她的莽撞加入受到了影响被那人当胸踢了一脚,向后踉跄几下。这下子就只剩清荷与那歹人面对面,那人狞笑着看向清荷眼看着手中的匕首就要落下,惊慌失措的清荷除了紧闭双眼外竟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贺远却已经起身向前,虽然他对清荷十分的厌烦,可想到若是让她受了伤出了事,那这于家姑娘想来也不会多轻松。眼看着清荷就要受伤,情急之下的贺远只能伸手去挡,匕首从他的胳膊上划过,鲜血很快就渗了出来。
“英雄!”清荷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用力抱住贺远受了伤的胳膊大声问道:“英雄,你疼不疼,疼不疼啊?”
贺远自认他不是心思狠毒之人,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异常后悔自己刚刚舍身救下清荷的举动,伤口被她按的血流加速先不说,就说眼前这个挥着刀向他们刺来的匪徒,已经被固住双手的他根本就来不急应对。
可即使如此贺远也不愿坐以待毙,就在他用力要挣脱清荷的禁锢时,就是啪的一声,那个男人捂着头转回过身,却是乐灵不知从哪拿来一个瓷瓶砸向了他的后脑。贺远见机不可失,最后一个大力推开清荷,匕首直刺向那人的后心,断了他的生气。
见那人以死,贺远走近愣愣看着碎瓷瓶的乐灵紧张的问道:“于姑娘,你怎么样?还好吗?”
乐灵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贺远问道:“不是说,砸到后脑就会晕倒吗?他刚刚为什么没倒?”乐灵心里怕极了,每每看电视,当有重物砸向人的后脑时,那些人都会倒地不起,可怎么轮到她时,竟然失败了。当看那到那人回身向她走来时,她真的有种死神来临的感觉,竟然很没良心的后悔刚刚她那莽撞的动作。
贺远见乐灵似还没有醒过神,一张惨白的小脸上尽是疑问,不禁笑道:“你力气太小了,想要一下子砸晕他,要再练练才行。”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贺远眼中的笑意时,乐灵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放松下来,心里也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大家都没事,这真是太好了。
见乐灵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润,贺远这才开口道:“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再说吧,这总不是久留之地。”
拉起瘫软在一旁的清荷跟着贺远一起,三人总算是离开这里。此时已经是深夜,踏着明亮的月光安静的官道上只有她们的马车在向前疾行,已经平静下来的清荷又开始缠着贺远让他摘下面罩,想要看清他的长相。
贺远始终绷着脸,露在外面的双眼里愈发的不耐,终于他停下马车摘下水囊递给清荷道:“姑娘,喝点水吧。”
月光清亮,乐灵吃惊的从清荷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飞霞,她接过水囊的手紧张的有些颤抖,用乐灵几近听不到的声音道:“英雄大哥,谢谢你!”
一句英雄大哥叫得贺远直簇眉,乐灵被她这小女孩的娇羞也弄得心里发麻,这丫头该不是春心萌动了?思及此处,乐灵心中一乐,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贺远跟清荷在一起时那鸡飞狗跳的场面,满目戏谑的看向贺远。
贺远回瞪了一眼乐灵,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不悦的开口道:“水不多,于姑娘你就不要喝了。”说完,他又驾上车继续向前。
清荷手捧着水囊得意的看了一眼乐灵,这才小心的抿了一口,脸上的表情好像喝到了什么琼浆玉液一样,回味无穷。乐灵实在受不了这一幕,把头看向了窗外,清荷见了更是自得道:“你也渴吗?可惜我的英雄大哥说了,这个是专门给我喝的,你就忍……”。
乐灵只听“咚”的一声,回头再看,只见清荷已经歪倒在车厢里人事不知。乐灵心里一慌,眼看着就要回去了,可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子啊。要是清荷真的出了事,自己该往哪跑啊?没有路引没有文碟,估计不用多久就会被抓回去了吧,而且自己这张脸,根本就是招祸的啊。
她心中一急,开口向外叫到:“贺公子,贺公子,你看她这是怎么了?”
贺远探头进来看了眼又无事的继续驾车道:“我嫌她太吵,水里加了点东西让她早点歇着。”
这个男人!乐灵听了哑言失笑,不声不响的竟然一肚子的坏心眼,可是他怎么还随身带着药啊?不过,能让这个二缺安静下来,真是功德一件。
“那药是我在其中一个贼人身上翻出来的。”仿佛知道乐灵心中所想,贺远主动解了乐灵心中的疑问
伴着马车摇晃的节奏,放松下来的乐灵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醒过来时,马车早已经停了下来。看着她身上盖着的青色长袍,乐灵心下微动,掀开车帘就见穿着里衣的贺远正倚在车厢边睡得正酣。
九月的夜已经是凉风阵阵,贺远的身上也有了点点湿气,可能是贺远白日里真的累极了,乐灵给他盖衣服的时候也没有惊醒他。
下车左右看了看,却见马车停的地方是一片离大道不远的小树林,树林的不远处有一条一人多宽的小河,月光洒在上面波光粼粼。用力的抻了抻腰,舒展了下全身酸痛不已的筋骨,正当她张开口打着哈欠的时候,贺远却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于姑娘,你几时醒的?”
乐灵咻的一下合上了嘴巴,表情尴尬的看着贺远,贺远却像丝毫没有发现乐灵的不自在,自顾自的说道:“前面不远就是城门了,可现在太晚了,咱们根本进不去。我又不好说明你们的身份,怕对你有什么妨碍,所以咱们还是等天亮了再回去吧。”
乐灵见人家都没在意自己刚刚的失态,自己若是放不下那就显得太小气了,或许人家根本就没看到呢,不过是打个哈欠而已,哪值得大惊小怪的。
在心里好生安慰了自己,乐灵这才一脸轻松的看向贺远道:“嗯,就听你的,只是让贺公子你受累了。”
乐灵虽然心中满是感谢,但总觉得对于这种救命之恩只说一个谢字真的很难表达她的感激之情,而贺远本就不是话多之人,所以一时间两人竟又都愣在当场,相互对望着沉默无声。直到一阵凉风袭来,乐灵冷的打个了个寒战,贺远这才再次开口道:“于姑娘,你等我一下。”
没过多久,贺远就在马车的近处生起了一小堆火,两人围坐在火堆旁到也觉得暖和了许多。红色的火苗在两人之间跳跃,明亮的光线与距离的拉近,让乐灵注意到了贺远胳膊上那一块的血迹还有包扎粗糙的绑带。
犹豫了一下,乐灵还是来到他的跟前:“贺公子,你的伤口没有包扎好,还有些渗血,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乐灵不等贺远回答,就伸出手来给贺远解了绑带,很快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就出现在乐灵眼前。“很疼吧?”乐灵不禁轻问出声。
贺远现在早已经不那么疼了,相比较身上的疼痛,这个与自己贴的如此之近的女孩更让他紧张心跳加速。女孩身上独有的香气无法拒绝的在他的鼻尖萦绕。因为低着头,跃动的篝火将她白玉般的脖颈染上了一层蜜色,贺远只觉得口舌之间干涩无比。
为了不在乱想,他忙把目光移到自己的伤口上,在他心里从不曾想到,这个养在后院的女孩竟然有如此的胆量,敢清洗自己这已经有些外翻的皮肉。而乐灵那扎着帕子的伤手像随风舞动的白莲,又迷了他的眼。
正认真给贺远清洗伤口的乐灵,感受着手下贺远结实的胳膊,心中小小的花痴了一下。伤口清洗好后,乐灵看着那条已经脏污的不成样子的从袍角割下来的绑带,小小的嫌恶了一下扔到一边,从怀里拿出她随身带的帕子扎在上面,贺远见了忙推托道:“不用了,于姑娘,别脏了你的东西。”
乐灵摆摆手道:“一条帕子而已,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贺公子不必如此在意,更何况……”
她伸手右手在贺远的眼前晃了晃:“我手上的这块帕子不也是你的嘛?”
贺远见了,脸色微变苦笑道:“怎么能一样呢?”随后,就再也没有做声。
乐灵见他似是话未说尽,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这才隐约的看出这帕子上绣的是一朵并蒂莲,想到秋风曾说他就要完婚,这帕子的来历自然不言而喻了。
乐灵一时间又有些不大自在了,这弄脏了人家的订情信物总是不大好的,她带着歉意看向贺远道:“贺公子,这帕子回头我洗净了再还你吧。”
☆、第 46 章
贺远愣了一下,随后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帕子已经是无用之物了。”
见他不愿多说,与他并不算相熟的乐灵自然也不好多问,只心里想着待回府后一定要把帕子洗净还给他。不过,看这帕子上这长短不一的针脚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绣活是真不怎么样,想来也是个娇惯人家的女子吧。
“于姑娘,你不辛苦吗?”贺远突然间没头没脑的问话道。
乐灵奇怪的看向他:“辛苦?还好啊,想着马上就要回府了,我觉得不是很辛苦了,至少结果是好的。”
贺远摇下头道:“我不是这意思,你知道,我在于府也住过一段日子,与你也有过几面之缘我也看出你在那府中过的并不是十分如意,所以我……无事,是我冒昧了。”贺远说了一半,却觉得他的问话过于失礼,心中不由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干什么和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子说这些?
乐灵却也曲起双腿将下巴置于膝盖之上,静静的说道:“辛苦是有的,还有疲累跟委屈,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我又不似你这样的男儿身,可以在这世间自由的行走,我的身份注定终我一生都要困在那四方天地里,努力挣扎出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也有个目标有个努力的方向,在没有出一个好结果之前,我都会努力下去,因为我相信最终的结局一定是好的。”
许是这夜色的原因,许是因为救命之恩的原因,乐灵竟也放下心防与贺远说了她的心思。
贺远转头看向正平静望向远处的乐灵,他只觉得这个娇小的女孩身上有着惊人的毅力与坚忍,他在于府的日子偶尔也有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关于乐灵的事情,相似的身世让他对乐灵格外上心。所以那次花园里,才会有他多此一举的提醒乐灵有人跟踪,为的也只是想这个这娇柔的女孩能够少吃些苦。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却改变了他对乐灵的看法。乐灵偷踢清荷时那如同孩子似的泄愤动作,向贼人投掷花瓶时的果决以及刚刚清理他伤口时的勇气,都让他无法将眼前这个女孩同在于府时那没有一点存在感的于家二姑娘联系到一起。
其实于姑娘说的也没错,人生一世哪里又能一番平顺呢?中间自有曲折反复、沟沟槛槛,只要努力往前就是了。该在乎的在乎,不该在乎的就放弃,何必要为一些无用的人和事而执着伤心呢?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没有于姑娘这长年困居后宅的人想的明白,真是太惭愧了。
贺远似是被乐灵的话所点醒,他笑着对乐灵道:“于姑娘说的是,是我过于着相了,不明白舍得的道理。”
乐灵见只这一会的功夫贺远眉宇之间的郁色就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坚定的神色,配上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显刚毅,乐灵一时间有些被这男色所吸引,直直看向贺远的目光开始有些迷离。
古往今来,能够吸引异性的目光得到异性的青睐都是一件值得有些小得意的事,贺远也不例外,所以当他看到乐灵那乌黑双眼中映的全是他时,贺远不禁下意识的挺直了上身偷偷用余光打量着乐灵的神情。
篝火堆里噼啪做响的声音将乐灵失神的状态中唤醒了过来,见贺远好像并没有发现她刚刚的不对,心下放心的同时也暗自嘲笑自己花痴。此时东方已经微露鱼白,树林里渐渐飘起了淡淡的薄雾,久坐的乐灵只觉得脚上有些酸麻。
慢慢的站起缓缓的活动着身子,乐灵看着一同起身的贺远,有些好奇的问道:“我听府里的人说,祖父这几天已经准备动身去你那观礼你的婚事的,可你怎地有空来京城了? ”
见贺远突然脸上又是一沉,眉间又重新有了郁色,乐灵就知道,得,她定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