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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和老太太走后,麦香开始收拾东西,她不想把动静弄太大,只能偷偷地把贵重东西一点点倒腾过去。
谁知刚跑了一趟,阿克敦派人把怀慈找了去,怀慈回来后,有些怪怪的,抱着麦香问道:“媳妇,如果我啥也不是,我们去做点啥好?”
“嗯,当然是做书商了,如果你清闲下来,我们就出门游历去,每到一个城市,我们就开一个三味书铺,你说好不好?”麦香围住了怀慈的腰,仰起自己的小脸,一片灿烂的笑。
麦香的上世就是一个驴友,这辈子有钱了,又有心爱的人陪着,麦香正好可以弥补上世的缺憾。
“好,听媳妇的话,肯定不会错。”怀慈在麦香的脸上啄了一下。
“老大人找你说啥了?”见他笑了,麦香这才问道。
“老大人说了,这次已经收集到了一些证据,准备参他一本。”
“那会牵扯到你?”
“还说不好。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明儿上朝就参,万一那姓裴的狗急跳墙把我咬出来,就豁出去我不要这个功名;第二个就是等放榜以后再弹劾他,但是这样有一个弊端,万一这姓裴的反咬一口,我的名声坏了,只怕也会惹怒圣上,你说,我们选哪一个?”
麦香一听也为难了,选第一个,那么怀慈这些年的隐忍和努力岂不都白费了?为了一个这样渣一样的人,把自己的前途断送了,这值得吗?
选第二个,也很冒险,一个弄不好,还会把阿克敦和永恩牵连了,治他们一个知情不报的罪,这罪可大可小,往大了,是欺君之罪,往小了,也是欺瞒。
其实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放过这姓裴的,彼此相安无事,可是麦香又觉得不甘心,同样不甘心的还有怀慈,而且这个姓裴的以后肯定也会找机会拼命打压怀慈的。
麦香真心为难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出手
麦香的为难并没有纠结多久,永恩打发人来接他们了。
原来,永恩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为了不惊动裴春霖,永恩找了另外一位官员去弹劾这裴春霖,那位官员曾经跟裴大人有过很深的过节,这样的话,裴春霖就不容易确定是阿克敦在整他,自然也不容易确定是怀慈和麦香要报仇。
如此一来,便为怀慈和阿克敦赢得了主动,不管这件案子的主审是不是阿克敦,裴春霖为了讨好阿克敦,也会掂量自己的嘴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阿克敦也会有足够的时间把他送走。
麦香和怀慈回到万家时,已是掌灯时分,两人去了一趟上房请安,回到自己小院后,万志高上门了。
这是那天闹洞房后,万志高第一次上门,麦香猜想是为了江氏而来。
备好茶水,麦香正要离开,怀慈抓住了麦香的手,对万志高说道:“你有话快讲。”
万志高见怀慈如此冷漠,连一句大哥都没有叫,拧了拧眉,想到方才在上房,怀慈两口子对江氏视而不见,而家里的长辈竟然没有一个人斥责他们,反而关切地问他们吃了饭没有。这么反常的举动,想必是母亲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惹到了这位弟弟。
对这个弟弟,万志高说不上讨厌,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喜欢,因为两人有记忆后第一次见面时都已经八岁了,八岁的怀慈是一个人在小院里长大的,有强烈的自闭倾向。而八岁的万志高是被万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这样的两人是不会有什么交集和感情的。相互间更多的是陌生。
都说兄弟如手足,但是对万志高来说,这个手足的存在感甚至还不如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小厮。
以至于这么多年后,当他们再次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面对彼此。也只是多了点比陌生人稍微强一些的客气和疏离。
“那个,二弟,弟妹,我是来看看你们,今儿我发现你们这院子里开始往外搬东西,你们是不是又要搬走?”万志高有些尴尬地问道。
“嗯。”
“为啥?”
见怀慈没有回答,万志高忙又说道:“你们
不是答应了在家里住满三年吗?二弟,其实。这几年,长辈们真的很惦记你,祖父祖母岁数不小了,你真的不能替他们多考虑些吗?”
怀慈听了,看了看万志高,平静地说道:“不是有你吗?”
“我,我没有你这么有出息,能光耀万家的门楣。”这话说完。万志高低下了头。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怀慈不仅一次过了乡试。而且还一次就过了会试,这种天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万志高不得不承认,怀慈靠的不仅仅是运气。
“万家的门楣跟我没关系,那是你的事情,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们要休息了。”怀慈一听这话不高兴了,直接撵人。
“你,你,你。。。”万志高看着怀慈说不出话来,黑着脸拂袖而去。
他是被万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几时受过这种委屈?
不说万志高愤愤离去,这边怀慈也是焦躁不安,他的不安,更多的是源于对未来的不确性的恐惧和担忧,而这种恐惧和担忧更多的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怕伤害到身边的女子。
麦香也知道他这种心理,想了想,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说道:“相公,人生不是只有一种选择。换一个角度想问题也许会豁然开朗很多。首先,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其次,我们两个现在家底不薄;第三,最坏的结果是你的名声臭了,没有功名了。你想过没有,虽然没有功名你不能做官,但是我们一样可以做生意,就像我们一开始设想的那样,我们可以做书商,逍遥自在的书商,有何不可?”
“是我愚笨了。”怀慈听了思忖片刻,会心一笑。
人生的确不是只有一种选择,而他所期待的不过是能一直牵着身边人的手,别的,也不苛求。
怀慈想明白了这一点,心里平静多了。
次日,两人刚从怀园送一趟东西回来,裴夫人打发人来约麦香见一面,地点就在福运来。
怀慈把麦香送到了福运来,嘱咐麦香几句,自己去找五福了。
麦香推门的时候,裴夫人已经先到了,正坐着窗户边,看着桌子上的两个小木匣子发呆,几天没见,憔悴了好多。
“夫人好。”
“坐吧。”
麦香刚坐下来,裴夫人挥了挥手,两个丫鬟忙出去了,麦香这边也打发枫叶出去了。
“今儿在朝上,有人参了我们老爷一本,这事你知道吗?”
“夫人,朝廷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麦香反问道。
“那人是我们老爷的死敌,收集了好些我们老爷行贿受贿的证据,还有,说我们老爷的风评不好。我想知道,这是你们的意思还是章佳大人的意思?”
“夫人说笑话呢吧?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这么大的事情人家怎么能听我的?对了,夫人说的那人是谁?我认识吗?”
裴夫人报了一个名字。
“夫人,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想必夫人对我早就调查过了,我来往的人家只有那么几户。还有一点,夫人想必也知道,我家相公刚刚参加完殿试,明儿就该放榜了,夫人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去做这些事情合适吗?万一你们反咬一口,我家相公的名声就毁了,夫人觉得我们会用我家相公的前程来冒这个险吗?”
裴夫人听了冷冷地打量了麦香几眼,说道:“如果不是以前领教过你的伶牙俐齿,我还真以为今儿这番话会是有人教你的。”
“夫人的意思是我很笨?”
对方没搭理麦香,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叶,呷了一口,再缓缓地把杯子放下,再看了麦香一眼,这才开口说道:“其实,我们家老爷也说这个可能性不大。”
“这不就结了?”麦香翻了个白眼,为对方的故弄玄虚。
裴夫人听了也不分辨,推过一个小木匣子过来,见麦香不动手,便亲自打开了,里面是一堆银票。
“这些是这几年你婆婆陆续送给我的,如今我一并还与你,一共有三万来两。我也才知道,当年我们老爷对你丈夫曾经造成过伤害,他说了,这是无心之过,当时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万大人的亲儿子,知道后,他立刻把他放了。这些银子,就当是我们对你丈夫的补偿。”裴夫人说完,起身给麦香行了个礼。
麦香待她行完礼后,把木匣子推了过去,说道:“夫人,你的道歉我们接受了,但是这银子,请恕我不能接受。”
“这件事,其实说起来,你婆婆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所以这银子,你拿的心安理得,你明白我说的是啥意思吗?”裴夫人见麦香这么平静,有些搞不懂麦香到底知道实情吗?
说实在的,她也是这几天才知道,怀慈和她家老爷居然有过这样的孽缘,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江氏会把自己的庶子送给别人当玩物。她知道官场很多人为了自己的前程,会把自己的庶女当礼物送出去,但是送庶子的,她知道的,这江氏还是头一份,也是唯一的一份。
问题是,现在的麻烦来了,这庶子如今出息了,要翻旧账,裴家兜不住了,还得反过来求人家,只能把银子退回去做为补偿。
裴夫人是不大相信麦香的话,要问为啥,这是女人的直觉。可是她觉得麦香说的又有点道理,如果他家老爷拼着鱼死网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也参一本怀慈曾经做过娈童,那么怀慈的会试成绩肯定要取消,不但如此,只怕今后再也不能参加科举,这对一个读书人来说,肯定是最残忍的事情。
怀慈还这么年轻,他又成亲了,看这两口子如胶似漆的,那件事情应该已经放下了,没有必要赔上自己的前程。
麦香见对方低头沉吟,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我婆婆才是罪魁祸首,所以我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俗话说,不知者不罪,裴大人既然是无心之过,我们就更没有必要揪着不放,毕竟再怎么计较,事情也已经发生了。现在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以后的幸福能不能把握住。所以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能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到此为止。我想,裴大人大概也不愿意拿他的前程来冒险吧?”
麦香的话,是暗示对方,这件事,如果闹出来,肯定是两败俱伤,麦香绝对有这个实力也叫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裴夫人听了麦香的话,看着麦香,再次动摇了,难道真不是这小夫妻俩的主意?
“你确定?”裴夫人问。
“我确定,希望你们也确定。”
“好。”裴夫人松了一口气。
如果只是这样,裴家倒还不至于一定会输,因为裴家在官场这么多年,肯定也有自己的人脉,但是如果章佳家和礼亲王插手这件事了,裴家就必输无疑。
“这些银票,我希望你收下,买我一个心安。还有,这里是两万两的银票,是送给章佳大人的。”裴夫人又推过来另一个小匣子,这是一个紫檀木做的小匣子。
麦香一听又纠结了,五万两银票,要还是不要?
第二百九十八章、高中
想了想,麦香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夫人太客气了,这样吧,我只能做主收下这三万两银票,至于这二万两,真的抱歉,我不能收。想必夫人也知道,章佳大人一向以刚直不阿著称,这银票我要送过去了,反而会坏事。夫人你说呢?”
裴夫人寻思了一会,说道:“也行。那就请二奶奶在章佳大人面前替我们大人多说几句好话。”
“这个,就要看机会了。”麦香并没有承诺下来。
裴夫人走后,麦香刚要离开,怀慈推门进来了,笑道:“媳妇,挣了这些银子,我们今儿就下顿馆子吧,让五叔多上几个好菜。”
“你听见了?”
“我就在隔壁。”怀慈笑道。
“那你说,这银票我收的对不对。”麦香也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其实,要依她的性子,是把这五万两银票都收下,让这个裴夫人赔了夫人又折兵,落个人财两空。
“这个银票,回去跟祖父他们说说,另外,我找个机会也问问老大人的意思。”
“告诉祖父?”麦香看着怀慈,有些不解,她可不想把这银票还给万家。
“她能送三万两给裴夫人,只怕就敢从家里要五万两,还有,马上就端阳节了,我怕她还会打着这旗号问家里要银子。”怀慈解释道。
麦香一听便明白了,只怕这裴夫人也会告诉江氏,这银两已经还给麦香了。江氏知道了,老人们肯定也知道了。
回到万家。两人去了上房,正是一家人请安的时候,万家人基本都在,麦香和怀慈只得把万宝财请到了书房,把手里的盒子放到了万宝财面前。
“这是啥?”
“这是太太这些年送给裴大人的三万两银子。裴大人被人参了,害怕了,把这银子送还给我们,当作对相公的补偿,也算是封口费。”
“就是那个畜生?”万宝财听了咬着牙问。
见两人没有吱声,万宝财叹口气说道:“这银子送你们就是你们的了。其实,这几天我也想着该怎么补偿你,这些天。爷爷也难受哇,爷爷不是不想替你讨一个说法,可是爷爷实在是无能,无能哇。。。”
万宝财只是一介商人,还是一个不敢露富的商人,万承耀才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在这京城的地界上,只能是夹着尾巴做人。哪里敢张扬一点半点?
“祖父,以后,家里不用再给这姓裴的送礼了。”怀慈开口了。低着头,没有看一眼万宝财。
“哎,爷爷知道了。”万宝财脑子一转,便明白了这两人抱着银票上门的目的的了,敢情这两人根本没有把银票还给他的意思,只是告知。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两人,这银子也不可能会送还给万家,如今好歹是回到了万家人的手里。
想到这,万宝财从上次的木盒子里再拿出了五千两银票给麦香,让麦香拿着去置一点产业。
从书房出来,江氏一直盯着麦香手里的小盒子,她十分好奇,这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三人从书房出来为何神色都这么凝重?
万宝财扫了江氏一眼,说道:“志高他娘,志远两口子端午后会搬出去住一些日子,你把这一年剩下的份例算给他们。”
“爹,谁要搬走?谁同意他们搬走的?”万承耀不干了,他刚想好好做一个父亲,这搬走了还能有机会吗?
“志远提出来的,我同意了。以后,他们过年过节都会回来住一段时间,正月会住满一个月。先就这样吧,不分家。”老爷子说完也累了,躺在了摇椅上闭目养神。
万志荷万志莲两个见此怕引火烧身,两人使了个眼色,告辞了。
“对了,志高他娘,我让你打听的人家呢?”老太太有些着急这两个孙女的亲事,想趁着志远中了进士赶紧找两户好人家,这两个孙女今年都十五了。
万家的人丁不旺,这两个孙女虽然是庶出的,但是一直在老太太身边承欢膝下,老太太对她们的感情比怀慈深多了。
“回老太太,已经有点眉目了,具体的还要等过完端阳节才有信呢。”江氏忙说道。
这些天她光忙着出去打听了,不光打听这个,还打听裴家的事情,没听到裴家有啥动静。江氏当然想不到,她不过是今天一天没出去,裴家便被人参了。
见老太太点头,江氏又说道:“对了,说到这个端阳节,我想跟老爷子老太太商量一下,这各处的礼是不是照旧?”
“这个你当家,你自己看着办。”老太太说道。
江氏刚想喜滋滋地答应,老爷子说道:“志高他娘,把礼单列好后先给我过目一下。”
江氏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倒是也很快答应了。
麦香和怀慈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懒得再跟他们应酬,抱着一盒子银票回到自己的小院。
“相公,这些银子打算如何花出去?”麦香一边数着银票一边问。
“听媳妇的。”
“那就置点产业吧。我打算把三味书铺再扩大一些,在前门这也开一家。另外,也打算再开一家瑞锦祥,因为这个衣料的生意也还是比较挣钱的。剩下的,看看能不能有庄子和铺子买,还有,听说南京那边来人了,要谈一下出版社的合作事宜,你去见见他们吧。”
“好,不如咱们在南京也置一些产业,听说那也是一个十分繁华的地方。”怀慈心里第一次萌生了去意。
次日一早,怀慈便出去找人谈生意了,至晚才回,带来了阿克敦的一句话,那银票,既然是万家送出去的,收了就收了吧。
“老大人还说啥了?”
“问我明儿进宫的事情。明儿在保和殿传胪的时候,那姓裴的肯定也在,老大人担心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露馅,嘱咐我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