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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香给老爷请安。”麦香给阿桂行了个礼,索性大大方方地看了对方一眼。
此时的阿桂才刚三十出头,不苟言笑,不怒自威,这点跟阿克敦颇有几分相似,因而使他看着比实际年龄要稍大一些。
“你就是麦香?”阿桂的声音有些冷,眼光也冷,盯着麦香,让麦香想起了阿克敦的眼神,也禁不止哆嗦了一下。
这爷俩似乎身上都带了些煞气,麦香暗自想道。
麦香刚念叨完阿克敦,阿克敦也进门了,麦香心里的怨念这个深。
“好了,今儿人也齐全了,吩咐丫鬟们摆饭吧,麦香也不是外人,也还小,就跟我们一起吃吧。”老太太见丈夫回来了,亲自起身伺候。
及至进了花厅,麦香见厅里摆了一张大圆桌,麦香坐在了乌拉多敏和阿木昕的中间,可是也正好坐在了阿桂的对面,这一顿饭,麦香有些食不知味,想着老夫人叫自己来的用意究竟是啥?
其实,论理,以章佳家今日的身份地位,老太太本不应该如此迷信一个十岁小孩的梦,问题是麦香不知道,老太太可清楚,麦香不光替章佳家许的那几个愿都灵验了,替乌拉多敏许的愿也灵验了,这就不能不引起老太太的兴趣和警觉了。
再通过一打听,知道麦香之所以跟佟家交好,最初的起因也是因为麦香送了一双壁鞋给佟太太,佟太太把壁鞋挂在了佟老太太的房间里,佟老太太三天后病便有了起色,不光佟家,老夫人也打听清楚万家了,万家之所以先是悔婚又想结亲,还不就是因为麦香的福气吗?
如果说一个两个是巧合,那这么多的巧合能说明什么?最不可思议的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居然敢动剪刀替别人接生,而且母子双双平安,难道这也是巧合吗?
当然,老夫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到麦香是来自几百年后的后世,她以为麦香就是一个福将,没准就是观音菩萨座下的某个弟子投胎到了人世,所以一路有菩萨庇佑。
这也就是麦香之所以能成为章佳府座上客的原因。
只是麦香不知道罢了。
饭后,老夫人不光把儿子儿媳和孙子打发走了,连屋子的丫鬟婆子以及阿木昕都打发走了,这才让麦香坐到她身边,笑吟吟地问道:“我这儿子如何?像吗?”
麦香知道老人家是问她,麦香看到的阿桂是不是梦里的画像一样,麦香笑了笑,说道:“老爷不穿官服也很威武。”
老太太一听便明白了,笑道:“其实,今儿叫你来,倒也不是为他。我听敏敏说,大年初一你出了点事,不光敏敏吓坏了,连我们也为你担着心,孩子,你听我们一句劝,这卧佛寺呀,以后宁可别去了。”
老夫人早就不希望麦香去卧佛寺,麦香在卧佛寺讨生活的时间越长,惦记麦香的人只会越多。
“可不,我也是这个意思,当我从关嬷嬷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腿都吓得发软了,我跟她说了,以后再不许去了。”乌拉多敏在一旁说道。
“知道了,如今真的不去了,多谢老夫人挂念。”麦香忙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不过孩子,我听说你在你家的院子外开了一个馆子,生意如何?够养家吗?”老夫人接着问。
“还成,够了,家里还有一些别的收入,我爹养了不少东西,鸡鸭鹅、羊和兔子,另外,我也做一些手工活。”
“对了,说到手工活,我想起你托敏敏送来的牙刷,真的很好用,比先前用的那些都舒适多了,难为你怎么想出来的,家里还有吗?”
“牙刷柄做好了,还没有染色,等染色了才能把毛缝上去。”
“这样啊,下次做了,给我们送一百把来,一把牙刷给你一两银子。”老夫人说道。
“好,什么样式都要吗?”麦香问道。
“还分样式?”
“当然,成年人的嘴巴大一些,牙刷自然也要大一些,小孩子的嘴巴小,牙刷相对来说也小,还有,成年人里又分男的和女的,这些都有区别的。”
“哎呀,我就说,我和你姐夫的牙刷怎么看起来不太一样呢,这孩子,心思也真巧,这也能想的起来?”乌拉多敏笑道。
“哦,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知道牙刷也有这么多学问,难怪用着跟以前的那个不一样,成,那就各样都要一些,正好拿来送人。”
“知道了,多谢老夫人照顾我的生意。”麦香知道家里大概还囤积了有上百把牙刷柄,正好李鼎回来了可以染色,这一项的进项就够自己一家过一年的了。
从学士府出来,麦香猜想,这绑架自己的人应该是学士府的人吧?不然的话,阿木昕一说老夫人要见自己,永恩为什么要打发乌拉多敏跟来?还有,老太太口口声声关心自己,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是如何逃脱的?有没有受什么罪等。
还有那个阿桂,看到自己,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盯着审视了自己几眼,却什么也没有问。
麦香觉得阿桂是最有可能绑架自己的,因为那个梦,不管他是信还是不信,他都不希望麦香把传出去,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这可能会成为他官场的一个致命弱点,所以他才想置麦香于死地。
而永恩显然是查到了这些的,因对方是乌拉多敏的舅舅,所以永恩只能选择沉默。
当然,这一切只是麦香的猜想,不说没有证据,即便有证据,麦香也奈何不得对方,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第一百五十八章、闹别扭了
从学士府出来,麦香看了一眼身后高高的大墙,如果阿木昕成亲后,自己应该不会再跨进这座大门了吧?
“你看什么?”乌拉多敏见麦香回头看了看房子又抬头看了看天,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
“姐姐,你先回去吧,我想去看看我的救命恩人。”麦香这一刻,的确有些想念怀慈了。在知道乌拉多敏是如何对待敦敏后,麦香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瞒着她了。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跑去看他也不方便啊,再说了,这天也快黑了,听姐姐话,咱们家去吧,你姐夫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可是我想给他送点东西去,怎么说,他也是救了我一命。”
方才从学士府出来,老太太不光给了麦香几条黄河大鲤鱼,还给了好些点心,当然也有别的。
“他那个人性子有些左犟,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原本你姐夫说帮他找一份差事,他不要,说帮他租个铺子,他也拒绝了,送他银子,他也没有要。”
麦香听了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不管是怀慈还是乌拉多敏和永恩。
“你若真的惦记他,等回家后,我打发一个小厮去给他送点东西。”乌拉多敏见麦香没有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姐姐,你就让我去看看他吧,我才多大?谁会想到那么多?况且,明儿一早我就要回家了。姐姐若不放心,就让晚霞姐姐陪着我吧。”麦香扯着乌拉多敏的袖子说道。
乌拉多敏被麦香磨了好一会,最后只得点头说道:“成,我这就送你们过去,一会我再打发人来接你,只是有一点,不许多耽搁了。”
马车停在了怀慈住的柳儿胡同门口。麦香拉着晚霞下了马车,天气还有些凉,但是两边的柳树都已经长出了新叶。路边不时有步伐匆匆的人从旁边挤过,还有好几个小男孩子拖着一根柳条当竹马骑。跟在小姑娘后面跑来跑去。
“这是啥地方?这么乱?”晚霞开口问道。
“这是普通人住的地方,很有生活的气息吧?”麦香笑着说道。
在贝勒府和学士府那边,是绝对看不到这样的情景的,只能看见高高的院墙。
“啥叫生活气息?”晚霞接着问道。
“就是普通人住的地方,能看到人烟的地方。”麦香指了指路边房顶上的炊烟。
两人说话见就走到怀慈的院子门口,很不巧,门上还挂着一把大锁。麦香看了看天色。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了,蹲了下来。
晚霞见麦香蹲下来,也只好跟着蹲了下来。大户人家的丫鬟就是这点好,不该自己问的绝对不多问。
怀慈赶着马车到自己家门口时。天已经有些擦黑了,当他看到两个女孩子蹲在自己家门口,马已经到了离麦香不足两米的距离了,怀慈吓了一跳,忙勒住了自己的马。而此时的麦香已经拉着晚霞站了起来。
“妹妹,怎么是你?有没有被吓到?这么晚又来京城了?”怀慈跳下车跑到麦香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麦香。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现在都在哪里摆摊?我上午怎么没有找到你?”麦香也有一肚子的问题。
“我每天基本都这个点回来,我在琉璃厂租了一间铺子。就在我原来的摊位旁边。”怀慈拿出锁头把门打开,把马车赶进了院子。
麦香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抱起来,放进了屋子,然后找了一个盆,把鱼拿到井台边,开始杀鱼,因为她知道,怀慈肯定没有吃饭。
“妹妹,这么大的鱼,还是带回你家去吃吧,我这就我一个人,也吃不了。”怀慈拦住了麦香。
“还有呢,我们想吃什么也方便了,倒是你自己,肯定吃不好。你要饿了的话,那里还有点心,先垫补一些。”
怀慈听了放下手,知道麦香说的是实话,麦香如今开着饭馆,想吃什么没有。
“姑娘,那我帮你做点啥?”晚霞问道。
“就不劳烦姐姐了,姐姐估计也没有做过这些粗活。”麦香笑道。
麦香这一年在叶家,已经锻炼出来了,虽然地里的活还是一窍不通,但是家务活,尤其是做饭,可是利落多了,没办法,被逼出来的。
“哥,你有银子租铺子了?”麦香一边杀鱼一边问道,她有些疑惑,这怀慈手里宽松了不少。
怀慈一边给麦香打水,一边说道:“只是一间小铺子。这一个来月,托妹妹的福,我也挣了二十来两银子,加上以前的,凑了凑。”
“这就好。对了,这间院子也是你租的?”
“我正想跟妹妹说呢,以后妹妹不要来这找我了,我把这间院子退了,横竖就我一个人,以后我就住在铺子里。”
“铺子里哪里能住人?又没有大炕,你冬天你预备怎么办?吃饭你预备怎么办?”
“随便就能对付一下,等冬天来的时候再说,我到时说不定就能在京城买一个小院子了。”
这话麦香倒是相信,这样的小院子估计有个五十两就能买下来,怀慈说他一个月挣了二十多两银子,那么冬天来之前,是很有可能买一栋院子的。
这么看来,怀慈的生活根本不用担心,是自己在瞎操心。
“妹妹还没有说,这次来京城是为啥?”
“哥,你种过痘吗?”麦香突然想起来,要是牛痘研究出来,给怀慈也种上吧。
“没有,怎么了?”
麦香刚要说话,门口又有马蹄声了,乌拉多敏打发人来接麦香了。
麦香只得让来人稍等一会,她手脚利落地把鱼煎好了炖上,又把米饭焖上了,并且趁晚霞不注意时,把脖子里的玉佩解下来,放到了怀慈的枕头下,这才告辞了。
因永恩找大夫试验牛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麦香在次日便回到了家,回家后忙着找李鼎给牙刷柄染色,忙着找人做牙刷柄,忙着画风筝,忙着做风铃和门帘,实在忙不过来,麦香雇了方氏的儿子赵巧和过来帮忙,麦香接触了赵巧和几次,觉得他为人还算勤快厚道,方氏正发愁儿子娶亲的银子不好找,有些恼麦香退了赵巧红,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所以又对麦香说了不少好话。
余氏见了,又打发大春把她的儿子杨忠齐送了来,杨忠齐今年十五了,小伙子看着虽然不机灵,但是还算稳妥,麦香打发他去做叶大福的帮手,放鸭子放鹅、喂鸡喂兔子、种菜割草等活都让他包了,倒是把五福腾出空来做别的。
至于麦黄、麦青和麦绿,麦香不想让这么小的女孩子再去外面日晒雨淋的,就让她们在家专门叠五角星和千纸鹤,也跟着柳蕙兰学点针线活。
这天,看见库房里堆着的风筝,麦香突然想起来,怀慈很久没有过来拿货了,他出事还是生病了?
“八叔,怀慈有多久没有过来了?”麦香找到了八福,八福是每天都在店里盯着。
“我还想问你呢,有半个多月没来了,他是不是不要咱们的货了?”八福也看着这风筝发愁,铺子里的销量还是有限。
“这样吧,你把货给我清点出来,我让三叔陪我去送一趟货。”
正好怀慈的夹袄做好了,麦香本来是打算他来拿货时送他。还有乌拉多敏和阿木昕的礼物也做好了。至于老夫人要的牙刷,柳蕙兰这些日子和李香云还有李妻虽然一直在赶,可是这活实在是细致太琐碎,现在也只出来了一半,麦香知道老夫人是打算拿着去送礼的,寻思着端阳节快到了,也先带上了五十把。
叶大福知道是三福陪麦香去送货,这次倒是放心了很多,而麦香在进了城之后,先去的琉璃厂,很快找到了怀慈的铺子,麦香让三福把东西卸下之后,便以要去贝勒府上住两天为由,打发三福先回去了,不然的话他天黑到不了家。
“你怎么来了?”怀慈见到麦香,并没有前几次的亲近,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哥,你最近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又病了?”麦香看出怀慈的气色不好,并没有计较他的态度。
“你不是不想跟我有牵扯了吗?又管我死活干嘛?”
麦香这才听出不对劲,知道对方是在跟自己赌气,多半是为了那对玉佩。可是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一个男人没有一点担当和责任心,为了一点小事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所以听了这话,气得丢下手里的东西,说道:“好,我不管你,你想咋地就咋地,我走。”
麦香刚走到门口,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包袱落下了,又转身回去,把包袱打开,拿出里面的新衣服向怀慈甩去,说道:“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了,你爱死爱活由你自己。”
怀慈接过麦香丢来的衣服,忙抓住了麦香的手,刚要解释,这时有人进来买东西了,他忙说道:“妹妹,你帮哥哥把东西清理一下,哥哥去招呼客人。”
麦香没有搭理他,甩开了他的手就外走。
第一百五十九章、逼
怀慈见麦香仍在生气,一着急,也顾不得避嫌不避嫌了,又追上来抓住了麦香的手,低声说道:“妹妹,是哥哥不对,哥哥跟你陪不是,哥哥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哥哥。。。”
“喂,你们两个在磨叽啥,还有完没完了,这东西还卖不卖了?”顾客看着这两人,不耐烦地问道。
“不卖。”怀慈说道。
“卖。”麦香说道。
“你们俩有病吧?”对方丢下东西,甩了袖子就要走。
“这位爷,请留步,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您想要什么,请尽管挑。”麦香的原则是跟什么过意不去也不能跟钱过意不去,所以习惯性地上前留客,却忘了这不是自己的地盘。
对方从麦香刚拿来的货里挑了两架风筝,两个飞镖盘,显然是直奔这两样东西来的,不然也不会等这么久。
麦香趁怀慈收钱的功夫,这才仔细打量了下这个铺子,其实严格说来算是一个书铺,一共也就三十来平米,中间摆的是书架,几乎都是旧书,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搜寻来的。两边墙上挂的才是风筝以及一些别的小东西,麦香看出来,这不是自己家的东西,里边靠墙的地方还有一个楼梯,上面有一个小阁楼。
麦香留神打量这铺子的时候,怀慈已经把客人送走了,并且把门关上了。
“妹妹,哥哥不对,是哥哥错怪了妹妹,妹妹别生气了,好不好?”怀慈走到麦香身边,又低声说道。
“我哪里敢生气?我知道,上赶子不是买卖,要怪只怪我自己心太软。好了,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走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来烦你了,你愿意进谁家的货就进谁家的货。”
麦香说完挎着自己的包袱就要走。她没想到当初两人说得好好的,麦香为怀慈提供货源。而且也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他,自己家一堆亲戚还指着这风筝改善生活,可是怀慈一生气,居然能去别家进货,全然不顾麦香的东西积压在库房也不顾麦香的感受,这样的人是不是太凉薄了些?
麦香想到两人几次的交往,除了那次他要学算学。是他主动求的麦香,剩下的几次都是麦香主动找的他,而且他在麦香刚刚脱离危险还没有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时,居然就急于跟麦香撇清关系。而且,在麦香不经意地碰到他时,他的眼睛里总会露出嫌恶。
麦香越想越伤心,这会的她也有些钻牛角尖了,其实怀慈的嫌恶并不是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