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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露出嫌恶。
麦香越想越伤心,这会的她也有些钻牛角尖了,其实怀慈的嫌恶并不是针对她。为了这,怀慈没少讨好她陪笑,只是这会麦香全想不起来了,她想到的全是怀慈的不好。
怀慈见麦香红着眼圈要走,又拉住了麦香的手。说道:“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吃了你做的鱼和米饭,满心欢喜地上了炕,谁知却从炕上摸到了你还回来的玉佩,犹如一瓢凉水泼在了我的心上,那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思前想后的,我以为,妹妹是为了两不相欠,所以把玉佩还给了我,我以为,妹妹是为了表达歉疚,所以才给我做了那顿饭,是告别的一顿晚餐,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越想越觉得心灰意冷。妹妹,是哥哥不对,哥哥误解了你,原来妹妹是嫌东西太贵重了才还给我的,是不是?我不怪妹妹,要怪就怪哥哥笨。”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对我。人家在家里看你这么久没有过来拿货,不知有多担心你,担心你吃不好,担心你是不是又生病了,担心你的衣服破了旧了,还特地巴巴地给你。。。”后面的话,麦香没有说下去,她这是在干啥?
“妹妹不说我也知道,妹妹是真心对哥哥好。好了,妹妹来了这半天,饿了吧,我带妹妹下馆子去。”怀慈知道麦香想说的是啥,可是他没有勇气去捅破这层窗户,只能自欺欺人。
怀慈说完还特地看了看麦香,麦香身量还不足,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猜忌吧?
说起来也怪,认识麦香这么长时间,他一直觉得麦香早熟,心智甚至比他还成熟,所以常常忽略她的年龄。只是这会要带麦香出去,才想起来似有些不妥,特地看了看麦香,也才想起来,麦香还是一个孩子,真的只是一个孩子。
“不去,你自己吃去,我去贝勒府。”麦香心里还堵着一口气,当然也生她自己的气。
怀慈听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放开了麦香的手,背对着麦香,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妹妹想走就走吧。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麦香听了拔腿就走,不管她有没有动心,不管是同情也罢是怜悯也好,总之,她不许自己再这样下去,趁自己还没有陷得太深之前,她必须走出来。
谁知就在麦香拔门栓的时候,怀慈又冲了过来,再次拉着麦香的手,问道:“我们真的不能只做兄妹吗?我会对你好,我只会对你好,就像哥哥对妹妹那样的好,我真的很想对你好,很想疼爱你,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
怀慈见麦香真的转身离去,这一刻,他害怕了,恐惧了,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就像他说的那样,麦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如果麦香就这样走了,那么今后,他的世界只剩下冰凉一片,再无温暖所言。
“为什么?”麦香问。
“你不知道,这些天,虽然我没有去找你,但是我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致。以前,我拼命想挣银子是为了证明我自己,可是我这人很失败,不管做什么都很失败,我的人生已经一塌糊涂了,再多的银子又能怎么样呢?后来,我遇到了你,你一点也不嫌弃我,认了我做哥哥,我觉得我的日子有奔头了,我要挣很多的银子,让我的妹妹过上好日子,可是这妹妹也不要我了,我要银子干啥?”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麦香吸了一口气,她也没想到,对方并不是真的无情。
“不是这个还有啥?”怀慈一时没有明白。
“你不是厌恶我碰你吗?今儿你怎么几次三番主动抓着我的手?”麦香不想逃避这个问题。
“啊?”怀慈听了这话一惊,忙放开了麦香,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麦香。
麦香见他满脸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手,大概他也没想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不抵制麦香的肢体接触了。
“你,发现了?”怀慈艰难地问出了这句话。
“我发现了什么?”
怀慈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麦香,麦香也不说话,她在等着一个答案。
约莫等了七八分钟,麦香见怀慈仍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便又转身拉开了门,大步跨出了大门,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说道:“谁稀罕你?有啥了不起的?地球离了谁照样转,明天的太阳一样会从东边升起,我一定会过得比你好。”
麦香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嘴里咸咸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已经泪流满面了。
麦香一边低头走着一边不停地擦眼泪,也忘了看路,转了半天,也不知转到一个什么破胡同,看着比怀慈住的柳儿胡同还要破。
麦香这次出来,因为是三福送来的,又打算去贝勒府,所以便换了一身阿木昕送的粉红色绸子薄棉袄,外罩一件绿缎夹袄坎肩,手里的包袱也是绸子的。
麦香的这身装扮,跟周围的环境很不相宜,待麦香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感觉自己被两个二十来岁男子盯上了。
好在麦香一向机灵,她佯装问路的样子,反而转身向后面跟着她的人笑道:“两位爷,佟家怎么走?我跟我哥哥出来,谁知我哥哥非要跟我使坏,一个错眼就不见了,准是躲在哪里跟我玩捉迷藏呢。哼,他以为我小,不会去姥姥家,我偏不等他,我也躲起来,也吓他一跳。”
麦香之所以问佟家,是因为姓佟的人家比较多,是一个大姓,没准还真能蒙上呢。
果然,对方听了麦香找佟家,信以为真,说道:“是那个在琉璃厂开铺子的佟家吗?就在那边,要不我带你去吧?”
“不用了,不过二位爷,你们要是看见一个个子高高的长得一脸凶相的人打听我,可千万别说碰到我,我非要跟他好好玩,谁让他总是吓唬我呢?我让我爹回家打他屁股去。”麦香故意一边说着,一边往胡同口退去。
“喂,错了,佟家在这边呢,你往外走啥?”
“没错,我哥没准就在那边路上等着我呢,我不能让他抓到了,我要拐个弯过去。”麦香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
待离了那两人十来米的距离时,两人似乎有些琢磨过味来,向麦香追来,麦香拔腿就跑,乡下长大的孩子就这点好,体力好。
两人追过来时,麦香已经跑到了胡同口,这时的麦香,已经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往两边看,只是一个劲往外跑,刚跑出胡同口,冷不防却一下被人抱住了。
第一百六十章、出身
却说麦香刚跑到胡同口,冷不防却一下被人抱住了,她刚要挣扎,却听到怀慈说道:“是我,别怕。”
麦香这会也顾不上跟他生气了,拉着怀慈就要跑。
“快跑,有人要抢我的东西。”
“不怕的,这里已经安全了,他们都走了。”怀慈一边说,一边拉着麦香往街口走去。
麦香听了往后一看,果然身后的人见麦香遇到了熟人,早转身躲进胡同里了。
“好了,我雇一辆驴车走。”麦香见脱离了危险,甩开了怀慈的手。
“我送你走。”怀慈说道。
麦香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说不让他送是不现实的,因为麦香也看出来了,怀慈的脸阴着,显然也是吓到了,也在跟自己生气。
麦香跟着怀慈到了他的铺子,怀慈从后院把马车赶了出来,两人也不说话,麦香自己跳上了马车。
由于刚才的一路惊吓,麦香的心还紧张得砰砰直跳,哪里注意到怀慈把马车赶到哪里,等马车停下了的时候,麦香发现,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个小院。
“我本来是打算退房子的,可是后来一想,如果没了这院子,你来找我也不方便。”怀慈见麦香看着这院子发呆,主动解释了一句。
“我还是走吧。”麦香没有进屋。
“麦香,你别这样,你想知道啥,我都告诉你,你不知道,刚才,我见你被坏人追赶,我有多害怕,幸好,我赶到了。要是你真的出了事,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了。”怀慈站在门口。低声说道。
麦香见周围已经有邻居探头打量自己,只得跟着他进了屋。放下手里的包袱,找了一圈,屋子里除了有点米面和咸菜疙瘩,麦香找不到别的菜了。
想了想,麦香从包袱拿出一串钱来,又找了个篮子拎着,刚出了房门。怀慈拉住了她,抢过她手里的篮子,说道:“妹妹歇着,我去吧。”
麦香听了也不争执。转身弄了几把米洗了开始生火做饭,怀慈站着看了她一会,确定麦香不会再走了,他才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倒是没忘了把大门锁上。
怀慈走后。麦香看着眼前凌乱的屋子叹了口气。在她的印象中,怀慈还算一个比较干净的人,她记得她前几次来的时候,屋子里并没有一般男人住的脏乱差,十分整洁。这次也不知是心情缘故还是打算搬走的缘故。屋子里显然很长时间没有整理了,地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旧书,几乎没处下脚,炕上的脏衣服也是随手一扔。
“就当我日行一善吧。”麦香自言自语念了一句,爬上炕把脏衣服放进了盆里,把窗户打开了通通风,看看外头还有点太阳,麦香又把被子抱了出去。
怀慈急急忙忙赶回家,又看见麦香蹲在井台边洗他的衣服,眼睛一热,他把东西放下了,直接从后面把麦香抱起来放到炕上,说道:“妹妹刚受了惊吓,还是先歇会养养神,今儿哥哥给你做顿饭,哥哥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绿叶子菜。”
怀慈放下麦香,自己拿了一个盆子去洗菜,麦香也不搭理他,可是光闲坐着也坐不住,便蹲到地上,想找一本自己能看的书。
这些旧书大部分是经史子集,估计是科考考完的人没啥用便倒腾出来卖了,这点倒像后世的人,高考完了或大学毕业了,没用的书都能堆满一间屋子。
麦香翻了好半天,也没找到自己能看的书,便索性替他把这些书分类整理起来,没有缺页没有破损的单放一边,缺页破损的又细分了一下。
不知不觉天就渐渐暗了下来,怀慈抱着被子进来,麦香这才惊觉自己的肚子饿了,刚要站起来,却因为天黑拌了一下脚,往前扑了一下,正好被怀慈抱了一个满怀。
两人都有些尴尬,还没等麦香挣脱出来,怀慈已经先放开了麦香。
“妹妹,吃饭了。”
麦香也没搭理他,刚才又有些伤自尊了,自己走到外面洗了手,再次进来时怀慈已经把饭菜端上了炕桌,原来他说的绿叶子菜是菠菜,只是他不会炒,是煮出来的,还有一个菜是豆腐和肉,也不是炖的,是煮出来的,另外还有一个酱猪蹄,分成了四块。
麦香叹口气,把豆腐煮肉拿开,说道:“菠菜和豆腐不能同吃。”
“妹妹总算开口说话了。菠菜不能和豆腐同吃,我怎么没听说过?”
麦香不知该如何解释,好在怀慈看着麦香沉默的脸,以为麦香又生气了,忙把豆腐煮肉端了出去,说道:“不吃就不吃吧,反正也不好吃。”
“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因为这两样东西不能同时吃,你自己记住了。”
“好。”怀慈说着,把碟子里的几块猪蹄夹给了麦香,麦香也不搭理他,只是又放回去了两块。
好在怀慈早就养成了食不言的习惯,这顿饭两人都没有说话,吃完饭,怀慈仍旧抢着把碗筷拿去洗了,麦香走到院子里消消食,看见院子里荒草丛生,便想着下次来给他带两只小鹅来,还能帮着看看家。
“你送我去贝勒府住吧。”麦香见怀慈收拾好碗筷了,说道。
麦香知道今晚她留下来,怀慈肯定会给她一个说法,麦香突然有些不想听了,两人并不是那种水到渠成的关系,对于自己的心意,麦香也并没有确定,她怕自己坚持不下去,辜负了他的信任,可就真的把他再次推进了深渊。
“你,不留下来?”
“我不想逼你,也不想逼我自己。”麦香低下了头。
“妹妹,你今年究竟多大了?”这个问题,怀慈一直想问,看着麦香长得虽然身量不足,但是从麦香嘴里说出的话,实在跟她外貌不符。
“十一。”麦香知道这里的人说的都是虚岁。
“我比妹妹大六岁呢。妹妹想必也吃了很多苦吧?”怀慈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少年早熟多半是被生活磨练出来的。
“没有哥哥多。”麦香说的也是实话。
怀慈伸出了手,拿起了麦香的手,捏着麦香手上的茧子,说道:“妹妹,以后哥哥帮你养家,好不好?”
“哥哥还是先把自己养好了再说,我能养得起家,我现在的铺子和馆子养家足够了,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爹娘,还有家人,哥哥只有自己一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孤儿,但是我想,你娘在天上看见你这样,肯定会心疼你的,为了你娘,你也要好好的。”
“好,我答应妹妹,为了我娘和妹妹,我也要好好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怀慈摸了摸麦香的头。
麦香虽然有些恼他不尊重自己,可是也知道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便没有动地方。
“妹妹今儿就留下来吧,我想跟妹妹说说话,妹妹要是就这样走了,我心里会不安的。”
“凭啥你不安我就要留下来,那你这么长时间不来拿货,你就不会想到我会不会不安?凭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麦香又有些使小性子了,问题是她也很矛盾很纠结,不知自己该怎么做,对于未来,是恐惧和忧虑远远大于甜蜜,或者是从头至尾就没有过甜蜜。
“好,从今后,我听妹妹的,妹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怀慈倒是也好性儿。
“我凭啥让你听我的?我还不知该听谁的呢?”麦香的小女人性子上来了。
说来也是怪,麦香上世一直以洒脱著称,要不然也不会去参加什么登山社,一直没有正经交过一个男朋友,倒是有了一堆好哥们好驴友。这一世的麦香,刚来便要撑起一个家,更没有可以使性子的机会。
原来,她不是不会,而是没有碰到对的那个人。
这么一折腾,天色已经黑了,麦香再去贝勒府,只怕也会被乌拉多敏责怪,只得拿了个木盆打了些热水,开始洗漱。
当两人依旧像以前那样,一个炕头一个炕尾地躺好时,空气里又沉闷起来。
“其实,我的出身很低,我娘是一个丫鬟,因为长得漂亮,被我爹看上了,在我爹成亲之前,就把我娘要了去,我娘跟我爹,应该也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吧?不然的话,我爹也不会送我娘那些首饰。可惜,好景不长,我爹成亲了。”怀慈说到这,顿住了。
麦香没有出声打断他,知道他也有需要调整情绪。
“我嫡母怀孕没有多久,我娘也有了我,谁知好巧不巧,两人生的都是儿子,更可气的是,大家都说我比那个哥哥更聪明伶俐,于是,从此后,我和我娘便成了我嫡母心里的一根刺,我娘成了我嫡母的贴身丫鬟,每天被她使唤来使唤去的,吃不好睡不好,没两年,身子就空了。我还记得,我娘临走前,还拖着瘦弱的病体,端着一盆热水,颤颤巍巍地跪在她面前,让她洗脸,我对我娘的印象,只有零碎的几个片段,我甚至记不清她的模样,但是我却记住了这件事,那一年,我才五岁,还是虚岁。听说我娘临走前,对我唯一的嘱咐就是,千万不要娶小老婆,千万不要让女人再像她一样可怜。”
怀慈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泣不成声,麦香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是湿乎乎。
第一百六十一章、试验品
麦香见怀慈哭得有些难以自已,便下炕去打了盆热水,拧了一条手巾递过去,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也不是你和你娘的错,要怪,只能是怪你爹没有担当,辜负了一个好女人。以后,你好好赚钱,把日子过好了,就是对你娘最好的回报。”
“你不懂,我说了我是一个坏人,我比我爹还没有担当,我爹好歹给了我一个机会出生,可是我,我,我连一个生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一尸两命啊。这辈子,我还配做人吗?”怀慈抱着麦香嚎啕大哭。
麦香总算知道他的心结,原来他心里背负了这么沉重的负担,只是,这怀慈看起来也不大,怎么差点就做了父亲?是已经成过亲还是跟丫鬟?
麦香想到这,本能地想推开他,可是一看他哭成那样,麦香又忍住了。
因为她想起来他生病那一次,麦香把他丢下了,结果回来时看见他一边哭一边以头磕墙,估计他也是在心里压抑很久了,不然的话,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麦香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过了好一会,怀慈总算平静下来,自己下炕洗了个脸,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我是哥哥,却每次都在妹妹面前丢脸,我也不知怎么了,见到妹妹,就觉得很亲近。”
“这有啥,我也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