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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祸水东引,刻意当着别人的面,把东西拿到我这里,让人以为是我指使你干的?”容昭咬着牙后跟,阴冷地道,“是不是等一会儿,有人来搜东西,搜到在我房中,你还要给别人作证,说你亲眼看见我偷拿的?”
容曦心中一虚,脸上便带了出来,嗫喏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说话。
容昭看了她半晌,时间已经刻不容缓,她神色终于冷了下来,语气也再不含半丝感情,冷漠地向容曦伸出了手,“东西拿来,记住,这是我唯一一次帮你,从今往后,我们姐妹义绝,以后再有什么事,你权当我是个陌生人,再别来找我了!”
容曦愣了片刻,被容昭劈手夺过点翠钗,把她推出了门,门在她身后“碰”一声合上了。
她知道,那个虽然不喜欢她,却仍然耐心听她说话,提醒她的姐姐,再也没有了!
不过,没有就没有了——她心想,她们之间,从小到大,本来也没有什么情义,不是么?
容曦抿着嘴,转身就要走开,却见她屋中的那两个女孩,领着一名严肃的中年嬷嬷,走了过来,看到她,不但不吃惊,脸上反而露出了得意挑衅的笑容。
那严肃嬷嬷扫了她一眼,理都不理,转身向房门行了一礼,沉声道,“里面可是容小主,老奴这里接到人举报,说容小主拿了她们的东西,未免冤枉别人,老奴已先盘查过她们的屋子,现在需要进小主的屋子检查一番,若有人冤枉容小主,老奴定然给小主一个交代,不知小主可否方便让老奴进去。”
容昭的声音淡淡地传来,“进来吧。”
容昭穿着一身单薄贴身的绸衫立在窗边,看着几个人鱼贯而入,表情淡定自然,这种小儿科的陷害,对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借由此事和容曦这没脑子的姑娘掰扯开也好,以后,就算她对容曦见死不救,大抵也不会有人有立场指责她什么了。
那严肃嬷嬷的确是秉公办事,领着两个老成的宫女,细细地将屋子的角角落落搜了个遍,期间容曦几次欲言又止,被容昭的目光盯上,瞬间如同被一条斑斓艳丽的毒蛇盯上,脊背上立时便窜起了一股阴森寒气,一直钻到了她心底,冻住了她的五脏六腑和舌头,她也不敢再乱搅局,心头一阵阵紧缩,乖乖地跟在众人后面。
搜来搜去,连宁馨的床都没有放过,也没看到那只丢失的点翠钗,而点翠钗体积较大,容昭身上显然不可能藏东西,当下嬷嬷的脸色便不好了,狠狠地瞪了两眼原本还得意洋洋的俩女孩。
“老奴检查完了,小主这里什么事儿都没有,想来是别人的诬告,老奴回去定细细禀告,给小主一个交代。”
容昭温和地道,“嬷嬷是秉公处置,并没什么不对,这事儿也稀奇,竟发生在复选秀女的身上,这一不小心,恐怕会连累了宫里的名声,我一个秀女,倒不好知晓太多,嬷嬷回头派人告诉我结果便是。”
这嬷嬷对容昭这不惊不躁的态度很是欣赏,有这份城府,再加上这份百年难遇的美貌,哪怕皇爷瘸了眼没选这位进宫,这位也不是个能招惹的角色,这般一想,嬷嬷的态度自然更是和煦,“多谢小主体恤,老奴告退。”
第二十八章 选秀四
这次事件的后续处理很简单,那俩女孩当晚便被送出了宫,因诬告被退,有了这么个污点背在身上,谁家还会看得上她们?这俩女孩未来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容昭淡定自如,张妙还在懵懂中,宁馨则回来得很晚,看到容昭,笑容也有些不自然,些微有些浮夸,当晚也不敢找容昭张妙的麻烦,早早就睡了,容昭冷眼旁观,将她的举止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不过一晚,出事的秀女便有将近十名,有如那俩女孩的,还有在御花园摔跤留下伤疤的,脸上突然起了红疹的,林林总总,饶是张妙这般天真爱热闹的,也吓坏了,躲在屋子里,连晚饭都没敢动,还是容昭劝说着,才勉强吃了一些。
容昭有所依仗,自是不怕什么,冷眼看着春草和宁馨眉来眼去几回,权当看不见。
复选当日,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就给大家带来了好消息——皇上将亲身参与复选!
一石激起千层浪!
当今皇上,俊美无俦,年轻力壮,不说他的文治武功,单是自身出众的条件,就足够吸引世间女子了,何况他还坐拥这万里江山,手握天下权柄,是世间至高无上唯我独尊的男人,哪个女子能拒绝得了他?
这次进宫的秀女,除了极少数不明情况的,无一不是冲着当今皇上来的,如今听闻日理万机的皇上居然抽空参选秀女,可不是让这些秀女们疯狂了!
复选的秀女中,虽说容昭品貌第一,然而选秀也不光是看相貌,还有家世等等,因此很不乏有几位出类拔萃的,相貌既美,家世又好,其中也有人不欲在选秀的娘娘们面前展露太多,原本还有几分藏拙心思,这下一听皇上也将莅临,顿时将原本的心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真是卯足了劲装扮,务必展现自己最美最出色的一面!
容昭和张妙出身较低,因此排在后面,宁馨便先走了,走时,趾高气扬地瞥了两人一眼。
复选是在玉芙殿进行,家世高的秀女在前,一组五人共同进去,却不见人出来,想来另有通道。
五十人说来不多,但听说要表演才艺,用的时间却不少,直到将近午时,才轮到了张妙这一组,容昭排在她后面。
“容姐姐,我忽然好怕。”张妙紧拉着容昭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身子微微颤抖。
容昭安抚地拍了拍她,轻声道,“没什么好怕的,留或不留,对你都没多大影响,你只要尽力就好。若实在难受,就深呼吸几次。”
张妙依言深呼吸了几次,好歹脸色好看了一些,这时,唱名的太监刚好叫到了张妙,张妙闭了闭眼,一脸豁出去的模样,挺胸跨了进去。
待张妙一走,留在殿外的,已只剩容昭这最后一组。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容昭这一组五人,个个都是姿容出众却家世不显的,且都是二八年华,或明艳,或温柔,或妩媚,或娇怯,风情各异,令人眼花缭乱。
若只是寻常的绝色美人,在这些风姿各异的美人衬托下,也不免会逊色三分,然而这般安排的人大约并未见过容昭,却不知容昭之美,却是清艳脱俗、不染尘埃的谪仙姿容,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纵使各人审美不同,也无法否认其超脱凡俗之美,与她同组的人纵使再美,也只是凡间的美人,若想与她竞争,不但不能压制住她的气势,反倒被她压得半点神采全无,宛若褪色的背景布。
容昭对这一点倒并不是很留意,前世资讯发达,她又处在比较上层的圈中,先天的,后天的,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大约只有具备古典气质的美人最少,就这少见的,也在今生补齐了,这古代的女子,无论容貌如何相异,都脱不出一个古典的大框架,就如同现代的美人,无论如何装扮,也很难有那种浑然一体的古典韵味一个道理。
别的女子是嫌自己不够美貌,容昭却偶尔为容貌过美烦心,任何事情,过犹不及,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她也深谙中庸之道,可这里却是条件不允许她中庸!
她只能在心底庆幸,到底自己没有生活在朝不保夕的平民百姓家,好歹算是一名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不用面对太多人,所以大约也成不了“红颜薄命”、“红颜祸水”的代名词。
可惜,她的想法,不能代替别人的想法,与她一组的四名美人,几乎是个个咬牙切齿,打心里恨毒了容昭。
她们本是满心期望,凭自己的美貌,在后宫挣得一席之位,挣得一世荣华,家族昌盛,可当她们见到传闻中的第一美女时,心都凉透了——有这个女人在,哪里还有她们立足的地方?
真真是祸水!
还没有魅惑皇上,就害惨了她们!
无论这四人在心里怎么咬牙切齿地诅咒容昭,也改变不了五人同时进入玉芙殿的命运,纵是最心高气傲、满心奢望皇上娘娘们能透过现象发现她们的内在美、说不定还有最后一拼之力的,在跨入殿门的刹那,感受到里面诡异的静默时,也不免心灰意冷。
这真是,真是,太欺负人了!
凭什么她们就要和这个“第一美人”一起选秀?她们明明也是这次秀女中出类拔萃的,如果没有这个姓容的,她们准能进宫,可是现在,没看到娘娘们都看人看直了眼么?
几个灰心丧气的美人宛若霜打后的小野花,衬托着中间那朵稀世牡丹,这场景,美是很美,却无端地让人觉得分外滑稽!
“噗——”九阶之上,忽然传来一道短促的忍俊不禁的笑声,还是男人低沉浑厚的笑声!
这一声,一下子打破了之前选秀的顺序,听在别人耳中是一阵激动,这高坐在上的男人,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然而听在容昭耳中,却宛若炸雷一般!
她几乎是下一瞬便飞快地抬头瞄了一眼,正好和一双笑吟吟看过来的锐眸对了个正着!
她猛地垂下了眼,仿佛被吓着了一般,其实也真的被吓着了!
那高坐的龙椅上,一身明黄常服,看上去熟悉又陌生的俊美威严的男人,竟是进京前夜遇到的那个得了她的好还暗戳戳想杀人灭口的家伙!
皇上怎么能随便出宫,难道是微服私访?可是从来没听容永清提过呀,哪个皇上出宫能静悄悄地一点消息都不漏给臣工?
还有,她当时是逼不得已救了人,可如果那人是皇上,那她是不是卷进了什么不能说的危险事件中?
容昭的脑中飞速地转过无数的念头,但时间其实也不过过了一瞬,皇上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众人一跳,让众人都忘了反应,但很快就有伶俐的回过神来,而在现场最有资格说话的无疑是坐在皇上左下侧的皇贵妃。
“看来皇上对这一组的秀女们十分满意了,这看了半天,也只在这里开了笑颜。”皇贵妃穿着一身明黄朝服,身形却略显单薄柔弱,她声音轻柔,略有些中气不足,语气却带着点儿娇嗔的意味,显得和皇上很是亲近。
皇上也不负皇贵妃难得外露的情意,看着皇贵妃,深情的桃花眼泛着粼粼的波光,朗笑道,“爱妃这是醋了?爱妃不喜欢她们,那朕就让她们退了。”
其他娘娘们听到皇上这般说,都不由得泛起了酸意,纤纤玉指拧成了麻花,盈盈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了。
皇贵妃听了,却心头先是一甜,接着一苦——纵然皇上真有此意,她也是绝不敢接的,嫉妒之名,连皇后都不敢揽上身,何况她只是代掌后印的皇贵妃,无论说起来多尊贵多风光,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连吃醋也是如此无力。
只能扬起一抹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柔声道,“皇上待臣妾这般有心,臣妾又岂能罔顾皇上的心意?这最后一组秀女,虽出身不显,然看上去却都不错,哪怕是能让皇上松快松快,也是好的。”
纵是表露了心迹,到底还是意难平,言下之意,却把这五人归为了能让皇上松快的玩意儿。
皇上却一挥手,“若只是让朕轻松的,也无需这么多,前面已经选了九名,正好凑个十,这一组选一名就够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容昭。
容昭沐浴在这些含义各异但绝对没有一丝善意的目光下,饶是神色镇定,却也不由得心塞——她真的吃不准,皇上说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
“左边第二位,出列,抬头。”皇上言简意赅地道。
左边第二位——容昭,深吸一口气,站了上前,微微抬起脸,眼光却垂在皇上冷峻的下巴上。
第二十九章 选秀五
满殿只听到数道抽口气的声音,容昭巍然不动。
“臣妾要先恭喜皇上,竟能得此佳人!”
半晌过后,右侧一位温柔似水的美人,率先回过神来,柔柔地开口向皇上祝贺。
“贤妃姐姐说的是,臣妾活了这么大,竟从未见过这等美人,想来书中描述的貂蝉西施之类美人,大约也不过如此吧。”另一道清雅的声音接着道。
容昭余光看过去,除了皇上、刘皇贵妃之外,另两名宫装美人,想必就是宫中的贤妃和德妃。
这贤妃娴雅端庄,温柔似水,倒是一心一意奉承皇上,而德妃么,看着高雅恬淡,只是这话中的貂蝉也好,西施也好,虽然美名天下传,结局却并不好。
看得出,皇上今日心情十分不错,深刻俊美的面容上始终带着笑意,闻言便笑道,“两位爱妃说的都有理,不过选秀也并非光看容貌,也不知这位秀女才艺如何。”
这最后一句话,却明显是对容昭说的了,那三位娘娘见此,也收敛了各自的小心思,面带微笑,齐齐看向容昭。
容昭定了定神,上前标准地行了一礼,方道,“臣女容昭,略通音律。”
“哦?”皇上摩挲着扶手上的龙头,凝视着容昭清艳无双的低垂面庞,语调中充满兴味,“通何乐器?”
容昭简洁地道,“笛子。”
凭她今生的处境,想学个字儿都难有机会,何况其他技艺?这吹笛子还是她从前世带过来的本事,说是本事,也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罢了,并未学得登峰造极,不过这选秀时表演才艺又不争第一,她也不愿意漏底。
何况,她总觉得,上面最尊贵最有权势的那位,正悠闲地等着看她好戏呢!
从看到他起,她就明白,她到底能不能进宫,早就不是她表现好坏就能决定的了!
“噗——”
容昭的回答,却让上头三个娘娘齐齐笑出声来。
“这个妹妹倒是个实诚的,乐器中笛子虽难登大雅之堂,然妹妹敢于说出来,品行倒是无可挑剔。”刘皇贵妃美眸流转,拿手帕掩着唇角,似赞似叹地道。
“臣妾倒觉得,会笛子也没什么不好,笛声清幽,不落俗流,这位妹妹倘若真能掌握其中精髓,又何尝不是一样才华?!”德妃抿嘴一笑,斯斯文文地接口道。
贤妃赞同地点了点头,瞟了一眼只静静站在底下,便如仕女图一般美好的容昭,眸中闪过一缕情绪,转向皇上柔声建议道,“既这位妹妹擅长笛艺,皇上就赏个脸,听一听如何?”
这三人三言两语,便决定了容昭接下来的动作,却也不约而同地喊了“妹妹”,显然对容昭的归处已经不作疑问了。
皇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情始终如一的容昭,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你且吹一段吧。”
容昭自然领命,自有小太监将一支青翠的笛子奉上。
容昭举起了笛子横在唇间,如雪的容颜,青翠的竹笛,樱粉的嫩唇,色彩对比得鲜明而清丽。
只见她粉唇微启,霎时一段轻快的音律飞了出来,宛若调皮的小精灵,上下飞舞,翻腾跳动,充满了活泼快乐之意,一时间,殿中人不由得都觉得心旷神怡了许多。
刘皇贵妃轻“咦”了一声,她自诩才高八斗,却从不知道清幽婉转常常表达忧伤缠绵之意的笛声竟也有这般活泼明媚的时候,且这段音乐她竟闻所未闻,难道是这小姑娘自己所创?
容昭只是吹了短短一小节便停了下来,这里是选秀现场,可不是卖弄才艺的舞台,没有必要吹出完整的一首曲子。
众人都拿眼看向皇上,皇上轻轻击了两下掌,赞叹道,“虽是小道,难得你能翻新至此,也是个心思玲珑的。只不知你还会不会其他东西?”
容昭恭敬地道,“回皇上,臣女驽钝,仅学这一样便十分耗费心血,无力再学其他。”
皇上听了,作十分遗憾状,“罢了,能学一样精通也说得过去了,以后进了宫,再学其他也不迟。”
此话一出,容昭进宫之事再无疑议!
容昭闻言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滋味,也不知是安定了还是更惶恐,不由得悄悄抬眼望去,谁知皇上也正看向她,对上她的视线,多情的桃花眼中顿时充满笑意,右眼一眨,向容昭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儿!
……╮(╯▽╰)╭?
说好的帝王天威呢?
传说中的当今陛下不是铁血刚强、深不可测吗?
为什么她遇到的却是这么一款性情诡谲邪气不按理出牌貌似还是多面人的皇帝?
罢了,这皇上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她已经可以预料到,她在宫中的生活,绝对不可能枯燥了!
这一组五人,最后果然只留了容昭一人,在小太监的引导下,去了玉芙殿后殿。
一进后殿,容昭首先便看到了焦急地在门边徘徊的张妙,且看她时不时往外张望,就知道她为何焦虑了。
张妙一看见容昭,那布满焦虑的俏容霎时舒展开来,眉开眼笑地奔上前一把挽住容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