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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说的,皇上可和气啦,比爹爹你和气多了……”
孩子爹恨不得把孩子塞回他娘肚子里——拿你爹和皇上比,以为你爹有多大脸呢?你这是要把爹往死里坑的节奏?
孩子爹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孩子身上,没听到儿子的坑爹话,总算松了口气,心中十分哀怨,早知道就把这臭小子交给他爷爷带进宫了,他本来担心这小子在他爷爷身边招人注意,谁知在自己身边却这么不靠谱!
宴会上十分热闹,酒过半巡,众人纷纷献上给小皇子的生辰贺礼,有那聪明通透的,献上的俱是些孩子的玩意,虽说精巧了许多,但到底不算贵重,也有那不知怎么想的,献上的却是各种珍惜宝物,贵重程度,仅次于万寿节献礼。
秦瑄对此不置可否,不过看到元泰很喜欢那些专门送给他的玩意儿,心中也很高兴,便吩咐梁松下去检查一番,挑选几样上来给元泰玩。
秦瑄这番动作,看在底下人眼中,顿时明白秦瑄真正青睐的礼物是哪一种了。
送对的暗自庆幸,想想之前还有同僚嘲笑自己穷酸,如今没花多少钱又博得了皇上父子的欢心,简直不要太划算;送错的却在心里懊恼,生怕皇上以为自己对小殿下不够尽心,不然送上来的东西为什么都没有小殿下喜欢的?
一会儿工夫,梁松便托着一个托盘端了上来。
托盘上,放着两匹黄花梨木雕的栩栩如生的小骏马,那马鞍、缰绳、马蹄铁一样不缺,纤毫毕露,而马鬃飞扬,马尾甩动,马腿处肌肉勃发,显然是处于奔跑状态,东西虽然看着不甚贵重,但光凭这份灵动的雕工,就知道是下了心思的。
托盘里另外还放了一套十八样缩小到只有成人巴掌大小的武器,都是木头制成,打磨得十分光滑,光看外形就像真的一样。
元泰果然很喜欢,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放出了惊喜的光芒。
秦瑄摸了摸元泰的小脑袋,嘴角噙着笑意,问梁松,“这是谁献上来的?”
众人献上礼物,只会说个大致,却不会细述自己送了哪些东西,因而秦瑄也不知道这么讨人喜欢的东西出自何人之手。
“这是镇国公的孙子,平北将军柳臻献上的。”梁松恭声道,顿了顿,他又开口道,“之前和小殿下聊天的,就是平北将军的独子柳明宇。”
秦瑄恍然大悟,柳臻?不就是两年前对北穆一战成名的那小子吗?因为镇国公犹在,柳臻立下了那等大功,自己也压了他一个爵位,好在这小子拎得清,没因此心中存怨,这两年看下来,倒是可以接他爷爷的班,比他那酷爱书画的爹强多了。
这倒真像是柳臻那不靠谱家伙的手笔,不过看在它们正好合了元泰口味的份上,这份心意他就记下了。
因是孩子的生辰宴会,自然不会弄那些纸迷金醉的歌舞,内务府别出心裁地挑出了京中有名的杂耍班子,表演各种杂耍戏法,以讨孩子的欢心。
当然了,杂耍班子一向鱼龙混杂,内务府也害怕出事,审查得尤为苛刻,提前三个月就将这些人锁在了深宫中排练,不与外界接触。
且在此之前,这些得到进宫表演名额的民间艺人,都被查了祖宗十八代,众艺人们却心甘情愿被如此苛刻地盘查,只为了进宫表演这份一生难得一回的荣耀!
内务府此次表演大获成功,孩子们巴掌都拍红了,由元泰小殿下领头,兴奋得完全顾不上身边父祖那发绿的神色,秦瑄看得好笑,却不禁止这些孩子的闹腾——本来就是为了让元泰开心的,若是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做,又有什么意思?
直到这些内务府安排的节目表演结束,这些孩子还有些意犹未尽,缠着父祖,要他们承诺,以后也在自己生辰时请这些耍杂技的去自家表演。
基本上能被他们带入宫参加小殿下隐形伴读甄选的孩子,都是他们的得意儿孙,平日虽然看似管得严,其实打心底还是极疼爱的,孩子的感觉最敏锐,感觉出来他们是真心疼爱自己的,自然也不是很怕他们。
众老成持重的大臣们,迫于上面皇上轻松揶揄的眼神,一个个僵着一张脸皮答应下来。
“哈哈哈,众卿家不必窘迫,”秦瑄看够了戏,方才笑道,“朕家中这个小魔星平日里也调皮得紧,只是朕以为男孩子还是要调皮活泼些,都在家里拘着养姑娘似的养男孩儿,将来他们又怎么能成长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众人不由得琢磨起秦瑄的话,口中连连称是,心道回去后一定要将皇上的话给妻子(母亲)说说,让她们别再溺爱臭小子了,皇上都说了不喜欢娇养小子,他们家的孩子难道比皇子还尊贵不成?
随后,秦瑄抛下了一个大炸弹,“今日为钦儿举办生辰宴会,另有一件喜事要向大家宣布!”
随后,李连海捧着一份明黄的圣旨走上前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建立储嗣,崇严国本,所以承祧守器,所以继文统业,钦若前训,时惟典常,越我祖宗,克享天禄,奄宅九有,贻庆亿龄,肆予一人,序承丕构。咨尔皇四子秦钦,体乾降灵,袭圣生德,深肖朕躬,册尔为皇太子,望汝居上勿骄,从谏勿弗,懋兹乃德,惟怀永图。既立储大典将于三日之后晚于太庙举行!着后宫众妃、公主、各级官员,莅临观典!”
元泰举着两匹小骏马,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那边梁松见机,立即上前,不着痕迹地拿走元泰手中的骏马,引着元泰跪在了秦瑄脚边。
秦瑄并没有阻止他跪下,只含笑望着儿子,对着儿子懵懂却并不畏惧的神情,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笑道,“自今日起,你便是太子了,太子乃储君,身担重责,我儿万不可辜负父皇的期望!”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下毒
大乾朝有了下一任储君,举国欢庆!
四皇子秦钦被立为太子,早在三年前他刚刚出生时就有了苗头,如今不过是一块巨石落了地,况且皇上毕竟没有嫡子,连皇后都没有,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立他为太子也完全没有违背伦理纲常。
况且,就冲着璟贵妃得宠的程度,入主中宫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虽说四皇子先为太子再做嫡子,总有种次序反了的感觉,不过结果还不都是名正言顺?
四皇子本人虽然三岁,可也看得出聪明伶俐,活泼胆大,思维敏捷,有幸被话唠四皇子逮到“聊天”过的老大臣们,对这位小太子都十分看好。
不说这位小皇子才华如何,能力如何,小小年纪也不可能看出这些,只是这位小皇子心性不俗,气度磊落大方,在北宸园里撒欢玩时遇到了人,不论是内侍宫女还是官员宗室,他就能坦坦然地站定,等着那些人行完了礼,然后随意道一声“免礼”,继续玩自己的,愣是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受宠若惊,却丝毫升不起被怠慢的感觉。
这是位天生就高高在上的主子,他并不摆架子,四头身的小胖墩儿,看人时必须要仰视,可愣是让人不自觉地想矮下身子,方能承受住那稚嫩却通透的审视,就连那些积年的老臣,有时候也受不住他干净得仿佛看进你心底的眼神。
另外,他主意很正,极少人云亦云,喜欢动脑思考问题找出答案,这都是老臣们喜欢的品质。
老臣们看储君可不是看你有多少本事,而是看你是否降得住臣子,是否具有决断力,是否有能力解决问题。
三岁的小储君还没有大展拳脚的可能,但他如今小荷才露尖尖角,却已经引起某些有识之士的关注了。
但四皇子到底不是金子,人类也不可能个个无私,有为了大乾将会再出一位明君而欢喜欣慰的人,就有为了私欲恨不得四皇子死的人,毕竟,子以母贵,四皇子以前是因为有个贵妃娘娘而身份高贵,而现在,却是母以子贵,璟贵妃却因为有一位太子儿子而地位格外超然,哪怕她现在还不是皇后,也已经被人当做隐形皇后尊崇了。
“这么恶毒的女人,凭什么能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害死了那么多人,她就不怕半夜做噩梦吗?她就不怕冤魂找她索命吗?……你就算是死,心里还念着她,不如就让她去陪你好了……”
黑暗中,年轻女子的喃喃声,幽怨而凄厉,仿若地狱的厉鬼重生。
……
葳蕤园的生日宴容昭没有参与,里面全是老中青的爷们,她去了也不合适,就在暖香坞里琢磨着晚上亲手给元泰弄个蛋糕什么的,虽说寿面是咱们的传统,可在容昭前世,过生日时吃个蛋糕也已经成为约定俗成的惯例了,就是容昭,也习惯了在生日时定个蛋糕。
她还在小厨房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忙活,外面,她儿子已经在一道圣旨的册封下,成为了大乾朝的储君!
这个石破天惊的大消息,秦瑄可是一丁点都没有向她透露过!
容昭举着一手面粉,满面纠结,完全看不到一丝喜气。
让一个三岁的孩子做太子真的好吗?
那一瞬间,容昭脑子里乱纷纷的什么念头都有,她甚至还想起了康熙朝著名的废太子!
等秦瑄抱着元泰乐呵呵地回了北宸园时,就迎来了一室的冷清,完全没有他们预想中的奶香味浓郁的蛋糕和香喷喷的一桌饭菜。
糟糕。
这下子,秦瑄和元泰都知道事态严重了,而秦瑄,更是稍稍一想便明白了缘由。
连叫一群小孩子陪伴元泰玩耍都令昭昭觉得太过隆重,那今天册封元泰为太子,大约真的是超出了昭昭的承受范围,他就是知道昭昭不会同意,才刻意隐瞒先斩后奏的。
放下元泰,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去你的游乐场玩一会,待会儿再回来吃饭。”
“我不。”元泰扭了扭小屁股,不情愿地道,“娘在生气,我要哄娘开心。”
秦瑄长眉微皱,加重语气道,“听话。”
元泰素来和秦瑄没大没小地闹,但关键时候还是很看得懂眼色的,毕竟他的教育问题由他父皇一手把关,知道父皇一旦做出了决定,就绝不可能更改,只好撅着小嘴儿,担心地看着容昭,盼望容昭帮他说话。
容昭却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让他听话出去,他不得不一副忧心忡忡的小大人样出了门,却也没什么心思去玩,只好呆在偏殿,闷闷地干坐着。
娘到底为啥生气呢?难道是气元泰没陪娘过生辰?听说儿的生日娘的苦日,虽然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可真正辛苦的是娘,要不,我也送一份礼物给娘?
元泰脑中仿佛点亮了一盏灯泡,他一改方才的无精打采,兴冲冲地从床上蹦了下来,打开了门。
“玲珑姑姑,你带我去小厨房吧!”
这边元泰兴冲冲地闹着要亲手做一份“生辰礼物”,那边秦瑄把儿子丢出去后,原本沉稳的作风一变,讨好地靠近容昭,伸出手,试探地搭在容昭肩上。
“昭昭……”
容昭并没有跟他耍小性子,而是揪下他的手,直接道,“我知道你心疼元泰,可现在就立他为太子,是不是太早了?”
秦瑄叹了口气,在没有点灯的屋子里,显得十分悠长,他靠着容昭坐了下来,将容昭揽在胸前,“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元泰被朕以及朝臣们捧杀,或者天长日久的,我们父子间会因为种种外因消磨了对各自的感情……你对我还真的是没信心啊!”
容昭皱着眉头道,“我并非不信任你,只是世事无常,有很多时候,我们的选择又何尝由我们自己做主?哪怕元泰不是我的儿子,我还是那句话,立幼子为太子绝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太子至少是半个主,难保一些小人不会从中做些什么为自己谋划。”
“那又如何?”秦瑄冷静地道,“元泰既然要接下朕的担子,就必须要经历这一些,总归他是我们的儿子,若是能经受住这些挫折磨练,将来定然是青出于蓝的圣主明君,若是经不住压垮了,咱们就让他专心和我练武,有空间秘境在,凭他的资质冲到宗师境不成问题,足以自保了。咱们还会生孩子,还有时间再培养一个。”
他这番话说得可谓是冷硬无情,但容昭却没办法反驳他。
元泰胜不胜任,秦瑄都将后路给他铺好了,他只管放心大胆地往前走就是,若是这样还不能成功,那只能证明他不适合人间之主的位置,那就换一条路再走。
他下面定然还会有兄弟,既然是同母的兄弟,只要不是格外阴骘恶毒的人,也不会容不下自己的兄长,秦瑄不会让大秦的江山败了,可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元泰被逼得走投无路。
“我真想揍你!”容昭旋即板起脸,双眸中涌出丝丝缕缕的黑雾,冷酷得让人心惊,“既然你已经把元泰推出去了,那我现在就跟你说明白,放到元泰碗里的肉,你就别想收回了,就算是转给我生的另外一个儿子也不行。哪怕元泰将来平庸无道,昏聩暴戾,这个储君之位,他也坐定了,他若是个好的,那就是大乾百姓的福气,他若是不好,那就当是大乾该有此劫吧,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我的元泰成为皇权的牺牲品和踏脚石!”
好一会儿,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秦瑄苦笑连连。
“你呀,没良心的,就仗着朕爱你。好吧,都听你的,朕既然定了元泰,就向你保证,这辈子,除了元泰,不会再让任何人当太子,继承皇位。这样可以了吧?”
容昭挑眉戾气十足地道,“你做得初一,我自然做得十五。元泰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必然是最疼爱的孩子,他在懵懂的时候就被迫挑起了一副责任重担,我是他的娘,总不能看着他得而复失吧?”
秦瑄无奈地道,“那我只好全力教导他往明君路子上走了,哪怕他平庸守成都无所谓,可万万不能昏聩暴戾,今后我教导他时,定然比如今要严厉许多,你可不许心疼!”
容昭得了秦瑄的保证,自然满意了,秦瑄重诺,况且到他们这样半步踏入修真的境界,对因果诺言可是十分重视的,当即挥挥手道,“行啊,你是严父,我自然做慈母!将来你儿子更亲近我,你也别眼馋!”
待元泰长大了,果然更加黏糊母亲,弄得秦瑄也不知道是该醋儿子,还是醋妻子,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两人说开后便和好了,容昭这才想起今儿还是儿子的生日,偏偏自己连一道菜都没准备,有些内疚,正要起身往厨房去,就见元泰兴冲冲进来了。
“娘,娘,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胖墩墩的小家伙连滚带跑地滚进容昭的话里,兴奋地揪着容昭的衣领,往门外一指。
“哦?是吗?”容昭感兴趣地抱着、元泰来到外面,却见玲珑笑吟吟地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面?
那糊团团的东西真的是面?
玲珑脸上带着忍俊不禁的笑容道,“主子,这可是小殿下去小厨房亲手做的,是小殿下对主子的一片孝心!”
容昭吃惊地看着元泰,“真的?我们元泰这么能干孝顺了啊?”
元泰小胖脸上浮起了两片红晕,难得害羞地低下头揉了揉衣角,嘟囔道,“娘不许嫌弃不好吃。”
容昭笑了,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宝宝怎么想到亲手做吃的给娘?”
元泰一本正经地道,“儿子听人说,其实儿子出生的那天,最辛苦的是娘,所以儿子就想也送份礼物给娘,娘就不生气了。”
“真是个好乖乖。”容昭只觉得一颗心都化了,为这个小宝贝操一辈子的心也心甘情愿。
秦瑄在后面面带微笑听着母子二人的对话,然后故意用失落的口吻道,“原来这是元泰送给你娘的礼物啊?元泰怎么从来没送过父皇礼物呢?父皇真伤心!”
元泰顿时不知所措了,挣着从容昭怀里下了地,走到秦瑄身前,牵着他的衣摆,小心翼翼地安慰道,“父皇,你别难过,等你生日了,我再送你礼物!”
秦瑄哈哈大笑,弯下腰一把抱起了他往天上一抛,再接住,再抛,“傻小子,逗你玩呢,你怎么这么好骗?”
元泰被抛得吓了一跳,偏偏又是他最喜欢的抛高高游戏,他又是兴奋又是不满,一边还尖叫,“我才不傻,我不好骗……”
容昭随着他们父子闹成一团,自己坐在桌前,好好地品尝那碗据说是小殿下“亲手制作”的糊糊面。
玲珑笑着给她解释,她才知道,这还真的是元泰亲手做的,从头到尾,和面,揉面,推成面皮,切成细条,下到热水里,放盐,放油,每一步都是元泰亲手做的,除了大厨咋一旁指点外,他并没有假任何人之手。
所以,即使元泰的力气远比寻常小孩子大,但他的硬件条件就摆着那里,和面和得半拉拉就和不动了,揉面也只揉了十几下,然后往案板上一倒,开始平摊——元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