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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头一天,还被罗昭仪罚跪在大太阳地下,足足晒了三个时辰,差点人都没了,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还有沈淑华,出身也很不低了,就因为住在罗昭仪的延禧宫偏殿,这都几年了,还被罗昭仪压得整天像个跟班似的。
皇贵妃自认涵养过人,也差不多快被罗昭仪气疯了,在自己的宫殿就敢这么欺负人,这罗昭仪是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吧,难道她以为,继后这个名分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罗明凤,就凭你这份嚣张,本宫和你势不两立,便是本宫坐不上继后的位置,也绝对不会便宜你!
“好了,你也大度点,没看人家给你行礼吗?这还是个孩子,你比人家都快大一轮了,好意思为难人小姑娘?说出去怕是被人笑话,皇上也不会高兴!”皇贵妃压着心头的火气,轻描淡写地道。
她的话极不中听,但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罗昭仪得意的笑容淡了点,狠狠地盯了一眼半蹲这么久却丝毫不动声色的容昭,看容昭那张脸越来越不顺眼,哼,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好了,起吧,看看,真是生了张我见犹怜的脸,我们刘姐姐都心疼了呢,再不起来,人家可就要怪罪我了,”罗昭仪冷嘲道,刻意咬重了“我见犹怜”这四个字,嘲讽容昭以色事人。
谁料容昭并不觉得侮辱,反而立起身,美目流转,莞尔一笑道,“嫔妾这张脸哪当得起昭仪娘娘的夸赞,娘娘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况且昭仪娘娘不就没有被嫔妾打动么?”
罗昭仪听了,脸色微变,在宫中,那些平时低调最喜欢在关键时刻给人一刀的嫔妃固然可怕,但那些张扬在明处一看就睚眦必报的嫔妃也并不好对付,甚至更难缠,罗昭仪就是这样的人,自然对差不多类型的容昭升起忌惮之心。
她收敛笑意,一双黑眸沉沉地盯着容昭,一字一字地沉声道,“果真是牙尖嘴利!也罢,不赏你点东西,怕是堵不住你的嘴!”
顺手从头上拔了一支紫红色牡丹绢花,带着一脸轻慢的神情,轻飘飘地扔到了容昭脚边——这绢花毕竟是内造,倒也精致华美,可再精致华美,它也只是一支后宫女人首饰中最寻常的绢花,实在谈不上一点贵重用心。
这简直是,比方才那暗藏血腥的一划还要糟践人!
这罗昭仪抡起欺辱他人,当真是手段百出。
连皇贵妃,都忍不住看向容昭,生怕她羞愤难当,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举止!
容昭若只是一般的十三岁小姑娘,她恐怕真如皇贵妃所想,如罗昭仪所愿,羞愤之下,做出违背宫规的举动。
但她内在毕竟是成熟的灵魂,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在她看来,这手段反而不如之前罗昭仪的发狠毁容之举直白有效。
她当初都选择进宫了,早就有面对一切肮脏龌龊的觉悟,又怎么会被这一点点践踏自尊的手段震慑?
只是,不往心里去归不往心里去,惹了她的人,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就是。
“多谢罗昭仪娘娘。”容昭不卑不亢地道。
说完转身,竟看都没看那支孤零零躺在地毯上的绢花,向那名下巴尖尖气质纤柔的安贵嫔福下,“嫔妾见过安贵嫔。”
安贵嫔忙伸手虚扶,她可不敢在这时候招罗昭仪不痛快,忙忙褪下一只金镶玉镯子,递给了容昭,容昭含笑接过,然后直接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罗昭仪一脸山雨欲来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容昭,“璟婕妤,你这是嫌弃本宫赏给你的绢花?”
容昭假做惊讶地看着罗昭仪,“对不住,罗昭仪,嫔妾以为这绢花是罗昭仪扔了不要的。”
“就算本宫扔了,要你捡起来你也得捡起来。”罗昭仪快被气得抓狂了,自她入宫以来,还没有人敢这么下她的面子,她已经在心底炮制容昭的第一百零一种死法了。
容昭笑颜如花,挺轻松地道,“多谢罗昭仪厚爱,嫔妾不缺一支绢花,”
“够了,你们!”皇贵妃使劲揉了揉额头,动作中都带上了她一向鄙视的粗鲁,“你们当我这景仁宫是什么地方?”
这容昭也就罢了,不过是个刚出了点风头的小嫔妃,小嫔妃刚进宫,得了圣宠不知天高地厚,跟高位嫔妃对上,她其实也是乐见其成的,可罗昭仪这是怎么回事,进来的时候表现得倒一如她平时的风格,结果在容昭那里没讨到什么好后,居然变得这么不冷静了,越来越不像话,是长久以来嚣张跋扈惯了,已经不知道挫折的滋味了,所以更无法接受被人挑衅了?
“本宫平日纵着你们,但你们也别以为本宫就是面揉的!”
皇贵妃放下手,冷冷地扫着下面的人,她面容苍白秀气,身形纤细单薄,板起脸的时候,却自有一股威严贵气。
“本宫蒙皇上信任,管着宫里的大小事务,就不会允许有人肆意破坏,平时让着你们,只是懒得与你们计较,若是以为本宫怕了你们,那就大错特错了。打今儿起,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的,别让本宫抓着把柄,否则,本宫不介意让皇上来评判评判!”
皇贵妃的这番话可说是极重了,容昭低下头,随着众人站起身,一同应了声“是”,殿内诸人,唯有罗昭仪一脸桀骜。
皇贵妃只觉得心力憔悴,深觉之前偶有争斗却还算平静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了,也懒得再搭理众人,挥挥手让众人解散回去。
众人按着身份高低向殿外而去,容昭排在中间,前面也不过是贤妃、罗昭仪、沈淑华、安贵嫔四人。
她刚跨出门,忽听风声不对,一抬头,只见一只雪白的小猫扑面而来,那张开的爪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这若是被一爪子抓伤,伤口绝不比被罗昭仪的甲套伤到浅!
说时迟那时快,容昭猛地大退了一步,伸手往猫身上狠狠一拍,拍得小猫惨叫一声,蜷成一团斜飞了出去,她却丝毫没有怜悯的意思,开玩笑,只差一点点,她就要被毁容了,虽说这小猫不是罪魁祸首,只能算凶器,但是谁还能怜悯起这凶器啊!
猫这种生物,可不是你退一步,它就罢休的生物,为了防止这只猫再次扑过来,容昭当然要将它打出去!
“大胆,璟婕妤,居然敢伤害本宫的猫,你可知罪?”
一道银红的身影扶着弯着腰的宫女的手,慢悠悠走了过来,就是这本该凌厉问罪的语调,也是饱含猫戏老鼠时的悠然。
容昭瞬间明白,她掉入了罗昭仪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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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反击
容昭一时间也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这些宫里的女人,战斗力当真了得,之前在殿里为难她不成,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想到了一条足以狠狠惩戒她一番的计谋,而这次,她却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不过,一点儿不作为也不是她的风格,容昭心里很明白,她如今是五品位分,说低,却也不算低了,起码,罗昭仪是不能直接出手要她的命,只要保住了命,其他一切都好办。
容昭并没有着急下跪请罪,而是抚着胸口,脸色惨白,一脸惊吓过度后怕不已,急促地向罗昭仪道,“昭仪娘娘,这只畜生居然是您的?嫔妾差点就被它毁容了!这种会伤人的东西,娘娘还是不要留在身边了,否则哪天伤到了娘娘就该死了。”
容昭把她它出手的原因明明白白地放在了明面上,任谁处在容昭的位置,只要不想被毁容被伤害,打飞猫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此一来,就算罗昭仪还要找她麻烦,那也是罗昭仪自己暗藏祸心,容不得新人,而不是她容昭以下犯上。
容昭这般不按理出牌,罗昭仪也觉得十分意外,不过,就算理在小贱人这方又如何?只要小贱人的位分比她低,她就有理由惩罚,谁也不会说什么,这小贱人以为宫中是那么好混的,得了一天圣宠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皇上不过就是贪个新鲜罢了,就算她处置了小贱人,皇上也绝对不会为小贱人出头的。
当下罗昭仪不屑一顾地斜睨着容昭,满脸傲慢之色,向身边的大宫女冷冷地道,“只会耍嘴皮子的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以下犯上,你去,张嘴,二十下,然后让她在这里跪满三个时辰!”
那大宫女面容平常,显然是做惯了此事的,平静脸色中隐含着与主子一模一样的傲慢,仿佛是在看她手底下的小宫女似的,高高在上,二话不说便向容昭举起了手。
容昭并未害怕躲避,反而紧盯着这名大宫女,扬起一丝淡到极致从容的微笑,轻声道,“一个小小宫女敢对五品婕妤动手?是想去深省司吧?”
那大宫女听得一愣,容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抡起手臂,狠狠回了一巴掌!
“啪——”
那大宫女被打得一个踉跄,半边脸顿时鲜红一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一双圆睁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容昭翻脸如翻书,阴沉地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以下犯上!不赏你一巴掌,你都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了吧?”
在场的人,包括尚未离开的几名才人和徐贵人都惊呆了!
这,这新来的婕妤是疯了吧?连罗昭仪身边的人都敢打?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罗昭仪显然也没想到容昭居然真敢反抗,还反打了她的大宫女一巴掌,这一巴掌,跟打在她脸上何异?
“贱人——”罗昭仪气疯了,一时间风度全失,脱口大骂。
容昭猛然抬头,无畏地看向罗昭仪,“嫔妾是与昭仪娘娘学的,昭仪娘娘比嫔妾身份高,所以可以说嫔妾以下犯上,同样的,嫔妾的身份也比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高,嫔妾自然也可以说她以下犯上,娘娘认为嫔妾的话可对?按照宫规第一条中划分的宫中品级,娘娘若是真的要打嫔妾,要么娘娘自己动手,要么娘娘找一个比嫔妾品级高的动手,这才符合宫规啊。”
“你以为本宫不敢么?”罗昭仪怒火狂炽,双眼都冒出了血丝。
“嫔妾不敢。”
容昭淡淡地道,看似恭敬,实在淡漠,简直没有比这幅态度更挑衅的了,差点把罗昭仪又气个半死!
只是罗昭仪跋扈归跋扈,也不是半点脑子都没有,她不能真的如容昭所说亲自动手,那也太掉身价了,只要她一日肖想继后的宝座,就一日要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这种亲自上阵肉搏的粗俗行为,她怎么可能去做?
她带着的区区几个宫女已经被容昭彻底镇住了,缩手缩脚不敢抬头,而能够代替她动手的宫妃,沈淑华是高位,性情直爽,寻常事她可以压着对方一点,可这种会在皇上那里留下污点的事,沈淑华无论如何是不会做的,安贵嫔就更别提了,看那副惊恐得都快晕倒的模样,她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只是,这个贱人以为自己就这样拿她没办法了,那也太小瞧她罗明凤了!
“哼,打你,本宫还嫌脏了手。既然本宫的人没资格掌你的嘴,那你就在这里跪满六个时辰吧,本宫派人看着,若是敢阳奉阴违,本宫自不会再客气!你总不会认为本宫的人连看守你的权利都没有吧!”
六个时辰就是十二个小时,罗昭仪也是豁出去了,这么个给自己添堵的东西,不趁着皇上还没有多么上心的时候弄死,还等到什么时候,等她有了气候,再出手就麻烦了。
容昭这次也没有再顶回去,平平静静、安安分分地跪了下来,却是正好跪在了景仁宫的大门口!
沈淑华在一边抽了抽嘴角,深觉这个新来的不好惹,以后还是能交好就交好吧,罗昭仪原来也挺聪明,最近被捧得忘乎所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越来越横行无忌,竟忘了这后宫真正掌权的到底是谁了!
不过,就冲着罗昭仪整天把她当跟班使唤的态度,她可没这个好心提醒罗昭仪!
容昭跪下后,还慢悠悠地道,“嫔妾不敢指责娘娘,只是嫔妾还想说一声,那只猫真是个祸害,娘娘还是尽快将它处理了吧,否则,伤害到我们这些位卑人轻的不要紧,伤到娘娘这样的尊贵人就晚了。”
罗昭仪抱着被她的宫女抱回来的雪白的小猫,傲慢地俯视着容昭,面上一副仿佛看到了秽物的神情,轻慢的语气拉得长长的,“本宫的东西,无需璟婕妤操心。希望这一次教训,能让你好好反省反省,宫里的日子,可不是你们这些贪慕虚荣的小嫔妃以为的美好,那些荣华富贵,跟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扯不上关系,你们呀,最好安分点,别巴望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是有一天痴心妄想了,本宫自有法子让你跪到死!”
第四十一章 罚跪
罗昭仪转身领着自己的人袅袅婷婷地离开了,说是留人监视,其实根本不用留,她也有信心容昭不敢反抗,除非她真的不在乎身家性命!
其他人也是一副逃离的态度飞快地离开了这多事之地,闹得沸沸扬扬的景仁宫门口一下子只剩下容昭主仆三人。
“主子——”玲珑双目充满泪水,她方才几乎想冲上去挠花罗昭仪那张嚣张傲慢的脸,只是安嬷嬷拉住了她,容昭也使眼色让她冷静,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姑娘受着这种前所未有的屈辱!
“没事儿,”容昭沉静地一笑,一反方才对峙罗昭仪时隐约的肤浅得意,“傻丫头,别忘了这是哪儿,我可不会跪太久。”
玲珑一愣,才想起来这里是景仁宫门口,可是,主子怎么就这么笃定皇贵妃娘娘会插手?
其实不止是容昭,就是安嬷嬷,也没有丝毫不安,容昭这样的处境,比她们开始商议得好多了,表面上看好像是容昭仗着一夜圣宠,就敢对上了罗昭仪,不知天高地厚,但实际上,就凭这一下子,在众嫔妃的印象中,容昭就已经从天姿绝色、有可能会成为众人强有力威胁的后宫第一美人,变成了不需要太在意的乱蹦跶的小丑,这种人就是长得再美,也是不可能在宫中活得长久的。
一来,容昭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要她以传统的隐忍之姿博得在宫中的生存地位,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痛快,就算是在容家时,她以埋伏十年的耐心布局彻底搞垮了仇人,但也从来不曾真正委屈过自己,容永清和郑氏对上她从来没有讨好过,所以,她务必要在第一时间真正展示自己的性格,让宫中众人明白,她是硬骨头不好惹,别当软柿子捏了,当心磕坏了手!
二来,容昭也是将计就计,转移自己初进宫就风头无两树敌无数的处境,如果今天没有罗昭仪这一闹,皇贵妃娘娘必然视她为眼中钉,其他娘娘也会将她当做潜在的第一对手,被这么多人共同敌视,那她还要不要愉快地玩耍了?但是这一闹之后,众人对她产生了貌美却无脑的印象,虽然不可能化敌为友但至少有大部分人不再会把她当对手了,这就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
总之,容昭并没有主动去招惹罗昭仪,但罗昭仪的一系列举动却让容昭顺势而为给自己争取了最大的利益,而此时此刻,罗昭仪被容昭激得失去了理智,居然惩罚容昭跪在了景仁宫门口,自然也在容昭的算计中。
今儿是月尾,皇上必然要来景仁宫看望皇贵妃,而皇贵妃,怎么能让皇上看到昨晚刚得圣宠的婕妤就这么跪在她门口?说不得,还要让皇上误会是她处罚的,她可不会白白为罗昭仪背这个黑锅!
再说,罗昭仪在她门口罚人,又何曾把她放在眼里?如此看不起她这个皇贵妃,大大地下了她的面子,这数管齐下,纵使皇贵妃不想惹事上身,也绝不能放任容昭跪在景仁宫门口。
皇贵妃正如容昭所想,正为门口的闹剧头痛,她原本是准备不管的,只要这帮人出了她的宫,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可偏偏这群人不识趣,在她的宫门口闹,让她也不得不跟着闹心。
这罗昭仪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们三个高位的懒得和她计较,而低于罗昭仪的,被她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这般养大了罗昭仪的胃口,结果遇到一个敢于反抗的璟婕妤,罗昭仪就丧失一贯的冷静了,居然做出这许多不合身份的举动。
只是,她也不能完全不给罗昭仪面子,这个璟婕妤也不是个省事的,若她不顶嘴,让罗昭仪打上几巴掌消气,不就不会被罚跪了,真是,气量狭窄,也成不得大事!
“娘娘,您看这?”向皇贵妃禀报完前因后果后,宫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贵妃将手中的帕子拧了又拧,眉头紧蹙,很是烦恼,好半晌后,方淡淡地道,“你去告诉璟婕妤,她顶撞高位,本就有不对的地方,便好好跪一个时辰,反省反省,时辰到了就回去吧,本宫自会去与罗昭仪说明,这罚跪在本宫门口算怎么回事?”
那宫女门诺诺着应了下来,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