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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如此,罗昭仪在景仁宫内没毁成璟婕妤的容,反被璟婕妤回击了一番,罗昭仪便让这只猫出手,但是璟婕妤反应极快躲了过去,还打伤了这只猫,另外,属下查到,这只猫,就是当初吓到皇后的那只猫,因是罗家寻来的西域异种,多年来身躯并未长大,看似幼猫,实则早已成年。”
“嗒”,秦瑄将茶碗往桌上一放,发出一道沉闷的撞击声,秦瑄低沉幽寒的声音响起,“这么说,是罗明凤害人不成反被害?当年罗明鸾的死也是罗家自己人造成的?可笑,那个老匹夫居然以中宫无辜枉死为要挟,把他二女儿捧上如今的高位,真是把朕当成傻子啊!”
暗五一声不吭,皇上的心情好坏不在他的差事范围内,他就当自己没带耳朵。
“罗家女在朕的后宫只手遮天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多少花样女子丧命在她们的手里,只这一点,造的孽就是洗不掉的。你看看,罗家嫡女叫‘鸾’,庶女叫‘凤’,这野心,都不屑于遮掩了,朕若是再顾念先帝的那点情义,是不是就要被人诟病优柔寡断了?”秦瑄喃喃道。
暗五老老实实地道,“属下不懂这些。”
秦瑄一顿,没好气地看了暗五一眼,“罢了,你下去,派人宣叶俊卿进来,还有,让户部尚书文大人、严大人,齐大人过来。”
暗五低声应是,退了下去,秦瑄长吁了一口气,微笑着自言自语,“开始了!”
对罗家的清算,开始了!
本来,在他登基之初,看在罗家那些年为了牵制李家出了不少力的份上,他酬罗家一个后位,就算是很给对方脸面了,谁知罗家贪心不足,一个后位不够,还想要太子位,甚至未来的帝位!
呵,他今年才二十八岁,不到而立,正是年富力强,体力脑力都处在巅峰的时候,这些人就想着立一个储君,是什么意思?皇后被他们自己害得不能生了,就换一个罗家女儿,想着继续霸占后位,简直是把这皇家后宫当成了她们罗家的内宅了!罗家内宅妻妾的争锋,居然影响到了大乾皇室后位的交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就冲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饶了罗家的!
本来,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纵然罗家倒了,秦瑄也不打算处置罗昭仪,好歹给他唯二的儿子一点脸面,可是今天这事一发生,秦瑄改变主意了!
罗明凤敢这么肆无忌惮在他后宫横行,除了罗家撑腰外,不就是仗着自己生了二皇子么?而以往多次,他也是看在二皇子的份上饶了她,想必给了她错觉,以为他为了子嗣,可以容忍她的一切错误,哼,既然如此,他怎能让她将错觉继续下去呢?
秦瑄在心中闷闷地想,至少,这次这个小丫头很对他的胃口,可不能在还没有长成的时候,就被那些不知所谓的*手段给毁了,所以,他自然是要顺带着回护一二。
和罗昭仪相关的纷纷扰扰并没有影响到已经被禁足中的璟婕妤容昭,秦瑄内心的纠结也没有心有灵犀到能传达进容昭的心里,所以,容昭的日子,过得还蛮轻快。
虽说是禁足,可秦瑄紧跟着的一箱西洋来的稀罕玩意儿,让宫中众人都擦亮了眼睛,没有以为容昭已经失势而去怠慢她,她的饮食份例照常,漱玉轩的众奴才也是安安分分,没有一个打算另飞枝头的。
“主子,您不着急吗?”陪着容昭在窗边拆卸一个西洋音乐盒的紫竹,看着主子不疾不徐,按部就班地忙着自己的事,她虽然相信主子胸有成竹,但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毕竟,这段时间,紫竹只要一出门,就听到无数关于失宠后下场如何凄惨的事例,总是躲在假山后,矮丛后,墙角边,让她想听不到都难,唉,难道就因为她们是小户里出来的贴身丫鬟,所以就被人轻视到这个地步,连挑拨离间都不选个高明点的手段?
“急什么?清者自清,皇上那么英明,怎么可能冤枉你们主子?”容昭扬了扬眉,语气笃定,一副顺其自然的架势。
“您是不知道,宫里就主子您这件小事,都翻来覆去嚼了好几遍了,”紫竹是容昭的情报小能手,别看她进宫也没几天,已经收集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再甜的甘蔗,到现在也快没味道了,可惜皇上还是不去她们那里,听说皇上都半个月没踏进后宫了,前朝忙翻了!”
说着,紫竹往容昭这边凑了凑,嘴唇微动,若不凝神,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罗家要倒了。”
容昭的脸上,真正露出了一抹清丽到莫可逼视的笑容,双眸微弯,如松下的明月,荷尖的露珠,猝不及防间,令驻足在窗外的人沉醉到沉沦。
然而,她那精致绝伦的红唇里吐露出的唯有对面的紫竹能够听见的话语,残酷到冰冷刻骨,丝毫也不美丽,“哦?但愿皇上仁慈,否则,二皇子就要失去母亲了!”
紫竹也勾起了轻蔑不羁的笑容,“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他母亲太蠢,把能得罪的都得罪光了。”
容昭瞥了她一眼,手中已经将拆开的音乐盒拼好了一半,边一心二用地道,“既然有这样的前车之鉴,相信你们也该知道怎么做了?你们主子是不打算走低调路线,可罗昭仪那种,已经不是简单的张扬跋扈,而是狂悖无状了,最终也只能自寻死路,在这宫里,想要好好活下去,想要好好养大孩子,就一定要保证自己理智大于情感,这话,我跟你说,也跟玲珑说,咱们三个,总要好好活着,活到七老八十,寿命尽了,才不辜负我们一路扶持从容府那种困境中挣脱出来的那番心血!”
紫竹眸光一闪,隐隐闪过一丝水光,静默了半晌,方哑着嗓子开口,“这怎么能够?以主子的本事,不痛快恣意地活一场,都对不起老天爷给您的那份聪明才智!”
“哈哈,说得好,说得对!”
容昭眉眼一飞,整个人气质一变,一股子张扬不羁的风采从那眉梢眼角间迸射而出,与她那绝美的容貌相互渲染,相得益彰,竟糅合得浑然天成,更加光彩夺目,这样的风华,完全超脱了这个时代对女子的审美观念,也超脱了秦瑄心中对美丽女子的认知!
原来,美人的美,也不仅在容貌,也不仅在风情,也不仅在那含羞一笑间,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独立张扬的风采,那比男子更胜的不羁洒脱的气度,令人目眩神迷,宛若饮了杯陈年佳酿,这才是真正让人记忆深刻的美!
他踱步而来准备给容昭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反而是容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意外,也许,心头也是喜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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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变故
秦瑄来而复去,漱玉轩众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在秦瑄脸色还好,不会有人认为是容昭惹怒了他,整个漱玉轩内相对还算平静,甚至比整个后宫任何一处都要平静——随着前面朝堂上的风起云涌,后宫也呈现出潜流涌动的趋势,代表着各派势力的宫妃们蠢蠢欲动,希冀在此次风云变动中攫取利益,唯有被禁足中的容昭,无娘家掣肘,冷眼旁观,半点是非也不沾染。
昭武十三年,大乾王朝又经历了一次翻天覆地的震荡,这次震荡,历经两朝的罗太师下台,标志着世宗昭武帝彻底收拢了手中的皇权,中央集权达到巅峰,自此,他在位五十年,乾朝再未出现一位权臣,并为后来者打下坚实的基础!
事实上,罗太师多年经营,于先帝晚年与权相李璨对峙多年而不倒,又在先帝退位为太上皇后抱紧先帝大腿,导致当今皇上失去先机,眼看着他在李相倒台后壮大起来,因而说一句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罗太师有太师之名,又连任三任科举主考官,满朝百官,竟有一半太师门生,寻常情况下,谁人敢弹劾他,也不怕被这些太师门生围攻,但偏偏,今天这朝堂上,站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出首弹劾他的,居然还是他的妻弟,御史台杨大人!
杨大人不但慷慨陈词,酣畅淋漓地列举了二十三条罗太师的罪状,还提供了一大叠不容辩驳的证据,这铁证如山,饶是罗太师自傲无人能够绊倒他,也不由得有了些许不妙的感觉!
自从他儿子出事以来,不对,确切地说,是自从他大女儿去世后,很多事情,似乎就不在他掌控中了,而他,却被从龙之功耀花了双眼,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到危机,到了现在,纵使他察觉到危机,也太迟了,他身后的铁杆支持者杨氏,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阵营,而其余势力都还需要罗家的庇护,哪里能反给罗家庇护?
罗太师只是身在局中,才会越来越跋扈,然而一朝清醒,以他的才智,也在最短的时间里,发现自己已经众叛亲离!
秦瑄数年隐忍,终于一朝拔剑,怎么可能给罗太师反应过来脱身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短短半个月,弹劾罗太师的折子就堆满了养心殿的书案,大到结党营私,小到纵奴行凶,数十条罪状明晃晃地列了出来,有点眼力的朝臣都看出来了,皇上没打算留手了!
那些罗太师提拔上来的官员们,有一大半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贬官的贬官,罢官的罢官,治罪的治罪,而他们的职位也被身边的副手替代,这些原本与他们同批科举却不过是同进士出身的人,只能跟在他们身边打杂,本来一向被他们瞧不起,但如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取代了他们的位置,却丝毫没有不适应,差事交接得十分完美,没有一丝慌乱,仿佛早就准备了这一天,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这些人可都是从皇上十五岁刚刚登基时积累下来的同进士们,连续四届科举,除了那些进士及第进士出身被罗太师网罗走的人才,剩下的也有数百人之壮观,而这些人,虽然科举成绩不及那些人,但处理政事的手段,却是老辣娴熟,完全是当今皇上偏爱的那种,且这些人还完全忠于皇上——原来早在那时候,皇上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罗太师的权势固然让人忌惮,但说来说去,罗太师的权势也是皇上给的,一旦皇上决定收回来,又有几人能够抵挡?毕竟,乾朝与前朝内阁把持大权的朝堂不同,经过先帝和秦瑄两代帝王的努力,早已经将权柄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中,李相就是看不清形势,才被先帝和秦瑄联手收拾了,而罗太师也被权势所惑,走上了不归路。
总算秦瑄还不是那种独裁铁血的皇帝,在需要怀柔的时候,他也不吝于展示自己上位者的宽厚胸怀,对于首恶罗太师,展现了雍容宽和的帝王气度——罗太师罪证确凿,本应斩立决,念其曾经所立功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罗氏全族贬为庶民,男丁五代内不可科举!
罗氏一倒,直接影响到了后宫!
刚刚小产的罗昭仪,还未调养好身子,就接到了这等噩耗,当场便晕厥了过去,醒来后,挣扎着起身,着人唤来已经搬去南三所的二皇子,携着二皇子,一同跪倒在养心殿门前,素装淡颜,双目红肿,全无往日的盛装跋扈,显得凄凄凉凉,分外低微。
所有与罗昭仪一派的妃嫔,都犹如霜打的一般,尤其是那些家族随着罗昭仪被定罪的,更是坐立难安,心如乱麻,只是她们毕竟不是罗昭仪,有一个皇子做底气,比如沈淑华,刚得知父亲的官职被一撸到底,不由得天旋地转,深陷绝望深渊——她可不是罗昭仪,认不清自己的处境,以她对皇上的了解,一旦皇上下了命令,就再无更改的余地!
她那寒窗苦读,好容易才爬上大理寺卿位置的父亲,瞬间便跌了下去,此生恐怕再无爬起的希望,而她这么多年在宫中战战兢兢,甚至忍着罗昭仪的跋扈甘心做个跟班,就为了找准机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这所有的心血都在一朝之间付诸于流水!
罗家,都是他们连累了她家——沈淑华在心中恨极了罗太师和罗昭仪,却不想想,当初便是她自己觉得跟着罗家有利可图,才心甘情愿低头,世上又岂有光拿好处而不愿承担风险的美事?
前段时间暗潮汹涌的后宫在罗太师被治罪后瞬间安静下来,仿佛从来也没有喧闹过,整个后宫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和谐——因为,所有高位妃嫔的家族,都牵扯了进去,刘家曾向罗家示好,许家左右逢源,严家拥有一个三皇子,与罗家本是对手,但恰恰是因为这个,严家在这个敏感时期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也有没有牵扯进去的,如安贵嫔,家世寻常,反而躲过了这一劫,如宁嫔,父亲是皇上重用之人,如静美人,父亲左都御史,在此次事件中弹劾罗太师立下功劳。
而容昭,本身被禁足,父亲容永清连遭家宅不宁后十分沉寂,一改往日汲汲营营的状态,于此次政治博弈中,反应略迟钝,以至于毫无建树。
不过,这样的表现却让容昭十分满意,她宁愿有一个平庸低调的父亲,也不愿意有一个野心勃勃却无品无德的父亲。
“主子,”夏荷匆匆地进了门,朝正在抄书的容昭福了福身,脸上带着一丝喜气,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奴婢刚才提膳时,听说养心殿那儿,罗昭仪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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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宁嫔
养心殿殿门紧闭。
罗昭仪在殿外已经足足跪了三个时辰了,跪得脸色惨白,唇色青紫,呼吸似断似续,红肿的双目中满是血丝,褪去华服后显得分外纤细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倒下,然而她还是撑住了。
她虽然携着二皇子而来,但毕竟是做母亲的,不忍心孩子陪着自己受罪,因此在自己下跪的时候,硬是阻止了二皇子同样下跪的动作,然而终究没能换得皇上的怜惜回头,在二皇子秦钊再次恳求陪着她请罪的时候,她沉默了。
也许,有了钊儿的加入,皇上会回心转意呢?她想——只要皇上能饶过父亲这次,她以后一定会努力劝说父亲,她也会收敛脾气,好好养大钊儿,到了现在,她心中隐隐明白,她以前一直骄傲的却是错的,皇上并不属于她,这个后宫中,唯一属于她的,大约只有她的孩子了。
期盼的双眸看向紧闭的殿门,渴望着她满心念慕的君上能对她再心软一次,渴望着她的丈夫看在孩子的面上再让她一次——任由殿门口万分为难的内侍们急得团团转,罗昭仪仰头看向养心殿大门的目光瞬也不瞬。
可是,皇上连面也未露,甚至都懒得遣李连海来赶走她,就任由她一直跪下去,跪得她终究绝望了。
从中午跪到傍晚,罗昭仪晒得双唇都起了层皮,脸上却呈现怪异的通红,她只觉眼前一片模糊,白光闪闪,最后,在一双担忧的眼眸和惊惧地叫喊“母亲——”中,软软地倒下。
“不——”二皇子再懂事,也只是个孩子,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尝到了从云端跌下的滋味,这一切都源自他背后的罗家倒了,而现在,他那一向强悍得仿佛无所不能的母亲也要倒了吗?
那个一向疼他的父皇,为什么变了,为什么要这么对他?难道真的是因为新来的那些父皇的妃嫔,还有那个害得他失去了小弟弟的璟婕妤……
二皇子越想越恐惧,越想越怨恨,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李连海才慢悠悠出现,高高地站在台阶上,不改恭敬地道,“皇上吩咐,请殿下和娘娘先回去。”
二皇子秦钊猛然抬头,看向那站在高处,令他堂堂皇子也不得不仰视的——阉奴!
二皇子满脸眼泪,看上去很是可怜,然而那双属于孩童的漂亮眼睛,尽管还蓄着泪水,却已经失去了孩童的纯真,进而迸射出了仇恨的光芒。
李连海低下了头,不再看向那双眼睛,态度看似更加恭敬了——皇室里的孩子瞬间长大的例子他知道的多了,不管二皇子仇恨谁,总是与他无关,不过,作为皇上的贴身大太监,他可不会向皇上隐瞒自己知道的一切。
至于皇上对二皇子的印象会不会变差,这也与他无关,不是么?
秦瑄听了李连海的报告,沉默半晌,一向深沉难辨的脸上,滑过一丝惆怅,他对二皇子秦钊也有过全心全意疼爱的时候,这毕竟是他活下来的第一个儿子,没有谁愿意和自己的孩子生分,然而,因为罗昭仪,因为罗太师,他不得不和这个儿子疏远起来——
他首先是个皇帝,然后才是父亲,他永远不可能像寻常父亲那样,先考虑的总是孩子的前程,而是整个大乾朝的江山未来,而罗太师,显然已经威胁到了大乾的江山稳定,他只能痛下狠手,不但剪除掉这颗毒瘤,也要震慑住其他心怀叵测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