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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她就这样承认了下，依旧面无惧色。可偏偏南宫瑞正被这种态度勾起了兴趣，俊逸面容忽然笑了，如同冰雪消融，轻点化无。
“你明知我们的关系，还敢来到皇宫，更敢站在朕的面前如此高傲，就不怕死吗？”
死啊……暖姐依旧面无表情，心思却放在了父亲和妹妹的身上。死有何惧？无论怎样死最后不都一样会葬于三寸黄土之下。若她能为了妹妹而死，大概也是死得其所了吧。
“我幽暖晴敢站在这里，就说明我已经有了死的觉悟。只不过……”她挑眉，淡淡看着他饶有兴趣的脸，继续道：“倘若我死了，陛下就一定能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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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时间淹没的过往【五】 ＇本章字数：2145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31 16：04：05。0＇
胆敢在皇帝面前说这样的话，分明和自己寻死没区别。
南宫瑞也不怪，暖姐站在这里，绝对逃不了。
“好大的自信啊，朕突然想知道，你来和朕做一笔怎样的交易才能让朕放过你呢？”
沉默了一阵，她突然反问道：“以命换命如何？”
她就站在那里，说出那样的话。蜡烛突然爆响一声，南宫瑞伸手拨了拨灯芯，他的脸就在烛火映照下忽明忽暗。
南宫瑞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在当夜留下了暖姐。
从此皇帝金屋藏娇，将暖姐安置在密室之中。
那密室是他一个人的，偶尔心烦了，他就会去里面喝几杯酒静心。如今，里面总算有了其它人踏入，并在此定居。
南宫瑞每天都会来，问一些关于药理的事情，渐渐也开始和她聊天。她曾让他许诺，只要他的毒好了，就不伤害小凉，也永远不让小凉知道这一切。
而付以的代价便是永远伴在他的身边，为奴为婢也好，刍狗不如也罢，只是在他身边，生命唯他所有。
南宫瑞的恨，可以加在她的身上，她愿默默承受。可是，小凉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承诺，南宫瑞明显不会放过药家族的每个人。
但暖姐对此是表示同情的，毕竟当初要不是父亲墨守陈规，就根本不会有今时的事。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南宫瑞乃一代君王，硬生生的放下尊严那样乞求自己的父亲，父亲依旧冷面拒绝，最后太后毒死于药王谷。一切尘埃就此结束，一段仇恨从此拉开。
身在暖姐怀中的小凉伸手擦掉暖姐眼角泪珠，轻叹一口气。
“姐，是我们先对不起南宫瑞的，他恨我们也无可厚非，只是姐姐你又何必代我受苦，不过放点血，我血多不要钱，也没有什么的。你这么傻做什么？”
不是说她的血可解天下百毒？那么南宫瑞应该也不在话下。如若暖姐是因为不舍得她牺牲自己的血而代替她入宫主动找上南宫瑞的话，那暖姐未免太过紧张她了。
“小妹，有些东西不是解了毒就能了结的，否则今日我们又怎会被套上枷锁？”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它就会顺着你想的怎样而怎样。
“姐，我……我该怎么做？”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父亲的衣钵需要你续传下去，小妹，活下去。”
暖姐望着小凉的眼睛，眼中闪着坚定的煜煜光芒。
时间飞逝，又是三天过去。密室之中下来了两个人，带走了小凉。暖姐只是笑望着自己的妹妹，告诉她，活下去。
无论做任何事，活着才有希望。这也是一直以来支撑她的信念，看啊，她活着，见到了自己的妹妹，有机会等到药圣一族继续传承。
为了自家利益而放弃生命，其实也没有什么啊……换作他人也一定会和她有一样的选择吧。
南宫瑞就站在密室的出口，默然看着狼狈的她。他明黄的龙袍生生拉开了她和他的距离，这距离不是物质可以赶上的，就像与生俱来的差距一般。
“朕已答应了你姐姐放你离开，小凉，逃的远些，千万不要让朕找到你。不然，朕很难保证不会再在皇宫见到你。”
他现在已和往常一样，去了那血色双眸与透明皮肤，没有任何异常之色。
“南宫瑞，不要伤害我姐姐。”她没看他，沉着无比的说道。
这样的态度，他见所未见。
“那就是朕与你姐姐的事情，你要小心自己的生命才是。这一次，朕抓你回来。下一次，朕一定使你自己乖乖回来。”
小凉没有再接他的话，扭头等候他的发落。
“送出宫。”
两个侍卫点头：“是，皇上。”
……
原来宫外的阳光是这样，连空气也比皇宫内新鲜，虽然被关不到半月，但她确实有些恍惚。出了宫，要去哪里呢？
一个月白身影闯入脑海，那夜他满身鲜血受伤的样子就在眼前。都是她的原因，否则怎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流云知道南宫瑞对她的企图，所以一直要求她离开。那他为什么不能明说出来呢？肯定是碍于什么理由吧。
忘不了那夜她伏在他的背上，轻轻的问：“若是一个月后你没有来寻我，那么那时，你在哪儿？”更忘不了他不在乎的回答了一句：“大概……在奈何桥边等一个旧人罢。”
寻一扇姻缘，等一个旧人。不求三生相约，只许一世倾情。
现在南宫瑞恨她的理由已经知道，可是南宫瑞恨不得沈流云死的原因却不明白，不是说沈流云乃皇帝宠臣吗？还是说宠臣就是用来被君王恨不得杀死的才叫宠？
当下最主要的，还是要去了解这一切，更要看看他的伤势。除了是安慰自己，剩下的便是这么多天的思念。
……
小凉轻叩门环三下，不久门便打开。一个家丁打扮的人上下打量了小凉几眼，探寻似的问道：“小凉姑娘？”
原来还有认识她的。小凉不免有些欣慰，点点头表示答应，问道：“沈流云在家吗？”
家丁挠挠头，回道：“少爷在家养伤，怎么，姑娘想找少爷？”
“嗯，那请问沈流云他还好吗？我、我可以见见他吗？”
“姑娘先请进来再说吧。”
熟悉的沈府一如往常，那家丁边带路边和小凉说话。
“小凉姑娘切莫声张，千万不要被夫人看到你在府中，不然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就有苦头吃了。”
那家丁说的极为小声，小凉有些纳闷，怎么她来沈府还要防人？
这时，令家丁告诫小凉要防范的人偏偏出现了。她一袭华贵锦服，雍容高贵，虽然脸上印刻岁月痕迹却依旧存有风韵。
她迈着高傲步伐走到她和家丁的面前，高声道：“一个下人进来，为什么要瞒着本夫人？”
家丁面色抽搐，慌忙跪了下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小凉更抽搐，怎么说谁谁到啊！可是在绝对的势力面前，她不得不低头。
“沈夫人好。”小凉行礼，深深作福。
沈夫人象征性的点点头，开口道：“起来吧，沈府规定，下人不必跪拜。小凉姑娘，随我来一下。”侧头又对身后的丫鬟说道：“去告诉王夫人，今日有事，牌局先推了去。”
“是，夫人。”
小凉认命般的跟上了转身向回走的沈夫人，心中一片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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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我只问三个问题 ＇本章字数：272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01 16：20：21。0＇
本以为，沈夫人会带她去个什么阴暗小屋的，没想到竟带她来到了花园。
干枯的花枝压满积雪，干净的石子路四通八达，素静的很。
小凉紧张的跟在沈夫人的屁股后面，踩着她的脚印走，生怕有什么机关似的。
终于，就在靠近结了薄冰的池塘边，沈夫人停下了。
小凉也跟着停下。
“小凉姑娘，你不该再回来。”
不知是不是懒得看她，沈夫人只是抚上了一根树枝，积雪簌簌落下。
回来？回……来？回？被对话人低着头看着鞋间，闷闷道：“夫人有话不妨明说，我不会介意的。”
“那本夫人也不再绕弯了。”沈夫人转过身，道：“即便是吾儿对你做过什么，你不就是图钱？要多少你随便提，本夫人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离开流云，如何？”
这桥段莫名的有些熟悉是怎么回事？小凉挠挠头，哦对，上次一个小丫鬟误传了她和沈流云的关系，沈老爷还打了他呢……看来沈流云压根不想解释！
“夫人，这不是钱的事儿，这是原则问题！”她欠了沈流云那么多怎么是钱能还清的！
“本夫人可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吾儿模样俊逸不凡，多少女子仰慕倾心，你也不例外。没想到你想的倒多，竟要财人双收。”
“……”
这沈夫人还真能狡辩啊，小凉窘窘的看着她，弱弱的道：“夫人您是不是有点想多了……我只是听说他受伤了，特地来看看他，我压根就没想图您家的什么啊……”
沈夫人不屑的笑了笑，对于这样的话她通常都采取“你就装吧就你们这些贫贱女子的心思我还不懂吗”的表情回应之，现在也不例外。
怪都怪老爷太有能耐，儿子太潇洒风流，惹得这些女子主动倒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羞耻。
“你们这些女子的心思再简单不过，但本夫人警告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其它的心思，否则本夫人一定不让你好过！顺便也想问一句，难道你就没想过要嫁给吾儿吗？”
唔，嫁给沈流云啊……小凉诚然点头，道：“想过啊，是个正常女人都会想啊。”
沈夫人被小凉这种不知廉耻的言语气倒了，她指着小凉的鼻子，疯狂道：“想也别想了！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贱民一个，还妄想嫁给吾儿流云！下作的东西！”
现如今还真是什么样的贱民都有，也不好好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想攀龙附凤，想钱想疯了！
小凉心知沈夫人看不上自己，或者说看不上任何一个穷人。也难怪啦，人家养尊处优的，在他们眼中穷人都是下贱的，只有富人才是高人一等的。
可是心中还是有点小疙瘩让她很不舒服是怎么回事啊……小凉揉揉鼻子，没有说话。
咔，树枝折断的声音引起两个女人的注意。寻声望去，牙白长袍仿佛亘古不变，那身影站在落满积雪的树下，面色微红，清贵无暇。
“娘，不要这样说，小凉她并无那个意思。”
他轻轻开口，消去沈夫人的怒气。
小凉知道，沈流云就是故意踩折树枝的。过了这么久，心念的人就站在那里，静默无声，温润如玉。嘴角的浅笑永远那样柔和，墨色眼眸仿佛倾注了全部爱怜。
这就是沈流云，虽然比起平时他的脸略显苍白，可是风华依旧，分毫未减。
他翩然走来，抚落她头上点点雪花，注视她的双眸，“沈某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
话虽如此，可是沈流云分明是故意不看她脖间的伤痕。
也亏得她自己也做了些许掩饰，虽然她知晓那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流云，她分明是图你的家业，并不爱你！”
沈夫人斥道。
“娘？？”沈流云无奈唤道，转身将小凉护在身后，脸上歉意明显，道：“您先回去，她不会图儿子什么，请娘放心。”
“贱人就是贱人，就算国库紧张她也贵不起来！”
沈夫人撂下这一句话便气冲冲的走了，真看不出来年纪虽长腿脚还挺好的。
“不要怪罪，娘亲向来如此。”
这算是道歉么？小凉受宠若惊，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 没事儿，我觉得你娘说的挺对的？？你的伤……怎么样了？”
沈流云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道：“好的差不多了。”
才怪。
之所以这样认真的看着她，就是怕她不相信他所说而担心什么。
“嗯，那就好。”小凉提起的心落下，缓缓道：“沈流云，有些话我想问你，希望你不要瞒着我……”
“嗯。”沈流云发出一个单音表示答应，身体却倚在树下，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慵懒半眯。
小凉低头，微微整理一下思绪，要从哪里开口才算问出关键呢？
那些疑问就在嘴边，可是整理起来却又不知该用怎样的简短话语将这些事情穿插起来。
那无暇的月白是不是永远都这样无所谓？他就不会有紧张的东西吗？南宫瑞总是说小凉是他的弱点，可是，小凉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她怎么就值得他紧张。
恕她愚笨，只能说沈流云做的事儿她总是不理解，也猜不透。
“好吧，我只有三个问题。”
沈流云没有回话，小凉只当他是在等自己开口。
“第一个问题，我的记忆是被你抹除的我知道了，告诉我，为什么？还是说你觉得你高高的神捕大人结实我一个下贱的小偷侮辱了你的名声？”
不要说她问的偏激，只是不这样问他又怎会回答？
沈流云彻底把眼睛闭上，隔断了自己的视线。
小凉什么时候变了，不再没心没肺，也学会了在说话的时候一针见血？
要告诉她什么，告诉她不过是因为想让她忘记他，因为南宫瑞追杀他，不想让她跟着受牵连，所以让她忘记他才能好好的活下去，才能完成他与药圣之间的承诺吗？
要告诉她南宫瑞已经捉了暖姐，只有她和他不再有关系她才会没事吗？
还是告诉她，更不想因为自己不知在何时生出的情种而害了她所以才叫她忘了他！？
“不是。”
事情问到这一步，他除了回避别无他法。有些情况，他不想叫小凉知道。
“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就叫你这样难答？……好，我还有第二个问题。沈流云，南宫瑞恨不得你死的原因又是什么？”
枝头飞来一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惊起三分积雪飞落，飘在二人之间。
原因啊……沈流云哭笑不得，两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都说了有些情况他不能让小凉知道，难道真的告诉她，他其实是……，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他知，南宫瑞知，沈老爷略知一点，沈夫人毫不知情。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被杀的人就越多，他怎能说？
“只是一些利益上的问题……功高盖主罢了。”
就这样的原因使得南宫瑞五次三番下杀手？骗鬼啊！小凉握拳，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沉淀一下自己的心情。
良久，她睁开眼，清明双目映出他无双的俊逸面容。
“前两个问题你都可以回避，第三个问题，我要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答案。”
“好。”他颔首。
“那么，”小凉走近他，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神色坚定，严肃认真：“第三个问题是？？沈流云，如果我说现在的我要嫁给你，你会和我拜堂吗？注意，我说的是现在，即刻，马上。”
背倚大树的妖孽男人蓦地睁眼，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满是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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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为她量身做嫁衣 ＇本章字数：2136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02 07：54：36。0＇
背倚大树的妖孽男人蓦地睁眼，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满是惊诧。
而小凉无畏的与他对视，那灵动的眼睛与倔强的小脸写满了认真。
时间真的可以改边许多东西，曾经的她正是被这个小偷偷走了那些天真。
这是在谈婚论嫁吗？是吗！？这看似冲动的话语，实则是小凉酝酿已久的。
她想说，她喜欢沈流云，没有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问题没有理由，那她就是无理由喜欢上沈流云怎么了！
又是几声喜鹊啼叫，像是宣报树下的喜事一样，可这并没有打扰到两个人无声的对峙。
终于，还是沈流云的一声无奈轻叹结束了它。桃花眼中褪去惊诧换上无边笑意，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沈某同意。”
这一句首肯，是不是表示两个人此后的宿缘永远无法分割？答案现在还无法定下，只是那一刹那，墙角的一株梅花树枝上，冷清白梅花苞绽开了一抹生机，为这满是枯枝的后花园平添了些许暖意。
……
转眼，一个月过去。十二月的中旬，寂寞的冬日，连骄阳的光照也弱了许多。
沈府的大门打开，四个丫鬟率先走出来开路，尔后一个尊贵的妇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走出，身后跟随一位青衫女子。
门口停了一辆华丽马车，那妇人和年轻女子上去，车轮转动，四个丫鬟跟着马车并走。
听着辚辚车响，马车内的小凉抱着汤婆子，小心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夫人，心中感觉喜滋滋的。
约有一刻钟的时间，马车停下。沈夫人先在小凉的搀扶下下了车，小凉才跟着下车。
车停在德云布庄的门口，德云布庄乃是全国最大的布庄，各省都有分号。能将布庄做得这么大，这布庄老板也属实算有一番能耐。
这布庄的掌柜的见沈夫人进门连忙乐不颠的凑上来，笑道：“沈夫人来得正是时候呢，本店刚进了一批上好的丝织品，要不要看看？”
“嗯。”沈夫人从容的点点头，左右看了看，才道：“最近生意不错吧？”
掌柜的连连点头，奉承着沈夫人。他看了一眼跟在沈夫人身后的小凉，问道：“沈夫人，敢问这位姑娘是……”
沈夫人不悦的扫了一眼小凉，不耐烦道：“未过门的儿媳，今日来此，就是烦您找两个活技好的伙计，给她量量尺寸做一套喜服，再置办两件新衣裳。”
“恭喜夫人来年就可以抱孙子了，也算了了夫人您多年的心愿。”那掌柜的虽然惊讶，但是讨好的话却一直没忘记。
沈流云谁不认识？那沈流云的名声自然是家喻户晓的，现在沈流云要成亲了，大伙自然免不了多多议论议论。即便当面不能议论，腹诽什么的还是难免的。
“唉，别说的这么早，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小凉啊，你跟着掌柜的走，我去给你选选料子。”
……
小凉整个人呈十字架形站立，任由四个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