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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巩妈妈听说了粥厂的消息,“今天早晨家家粥熬的都好,比往年还要稠些,米粮也开始分发给穷人了,衙门里的人去查检,都好着呢。”
因科道上了奏折,今天又恢复早朝,大家就都做起样子来,京中达官显贵用惯了这样的手段。
过了一会儿蒋氏过来串门。
“敬郡王府那边闹起来了。”蒋氏笑着和琳怡说话。“敬郡王的嫂子在内宅里哭呢,在敬郡王妃面前要死要活的。”
敬郡王一家图的都是财物,现在敬郡王哥哥知晓自己被弟弟利用,自然要想方设法出这口气。
“刚才来的时候。我瞧见敬郡王家的下人去请郎中,让人打听才知晓,敬郡王的嫂嫂一头就撞到敬郡王妃的腰上。现在敬郡王妃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现在这时候敬郡王家不敢声张,只会想方设法安抚兄嫂,敬郡王妃也只能吃了闷亏。算计别人的时候,要安排好自己家的,免得别人没算计成,自己后院起了火。
琳怡和蒋氏相视一笑,仍旧像往常一样说些家常。一盏茶过后蒋氏还是坐不住了,长长地吐一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消息。”
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会赢。
琳怡喝了汤药,就和蒋氏说绣庄上新送来的花样。
两个人正说说笑笑,巩妈妈进来道:“甄家来人了。要见郡王妃。”
琳怡问道:“老夫人那里过去了吗?”
巩妈妈摇头,“没有,甄老太太和甄太太等在门口,只说见郡王妃。”
奇怪,甄家人来也是见周老夫人,怎么会径直来找她。
琳怡犹豫片刻。
蒋氏道:“不如你就说身上不爽快推掉算了,现在谁都知道你在家养胎,再说郡王爷禁足在家中,内院也不方便见女客。”
琳怡觉得这话说的有理。就让巩妈妈,“就下去这样说。顺便让人和老夫人说一声。”甄家是老夫人的亲家,甄家到了门口,她推掉就算了,周老夫人总要出面。
巩妈妈亲自出门将琳怡的话转达了甄家,谁知道甄家拿定了决心不走。巩妈妈只得回来道:“不肯走,申妈妈去请又不进府,甄老太太亲自求奴婢一定要再通禀。”
甄老太太是甄氏的母亲,既是姻亲又是长辈,总不好就一直拒在门外。
“说没说我在养胎?”
巩妈妈道:“说了,甄老太太说不会让郡王妃太过劳累。”
那就没有了法子,琳怡只得看巩妈妈,“去问问老夫人怎么办?我是见还是不见。”
甄家是为了周元景而来,她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不如就让老夫人来拿主意。这样一来再去拒绝也有了借口。
巩妈妈答应一声下去,蒋氏喝了口茶,“我也该走了,免得甄家有话不好说。”
琳怡也不留蒋氏,让白芍将蒋氏送出门。
蒋氏走了,巩妈妈才回来道:“老夫人说不知道郡王妃的身子能不能吃得消。”
不管怎么样,这是康郡王府,她不能对等在外面的甄家视而不见。
琳怡道:“请进来吧!”说着吩咐橘红将她那件素面褙子拿来,甄家现在是死了姑奶奶心中悲伤,她若是穿的太鲜艳难免会让甄家起了敌意。
甄老太太被请进来,见到琳怡忙行礼,琳怡不便下床,忙让巩妈妈将老太太扶起来。
甄老太太穿着豆绿色褙子,人长得瘦小,看起来也很憔悴,虽然年老仍旧长眉入鬓,甄氏就是随了这一点。坐下,掏出帕子擦擦眼角,“郡王妃不要怪老身不识好歹,这时候还上门打扰。”
琳怡道:“亲家老太太是哪里的话。”
甄老太太满眼悲戚,“这次的事要不是一定要郡王妃做主,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找上来。”
琳怡想问怎么了。
甄太太已经哭道:“我们姑奶奶的命怎么会这样苦,好好的尸身在衙门里竟然……竟然……”
琳怡有些诧异,难不成甄氏的尸体丢了?那可是大事,要知道此案未定,就丢了尸身,衙门是难辞其咎。
甄太太接下来的话更让人惊异,“头颅被人割了去,仵作再也无从验尸了,这案子再也分不清是非黑白。”
甄太太说到这里就失声痛哭起来,甄老太太也是勉强忍耐。
屋子里顿时一片悲凉。
人死了还没了全尸,甄氏好歹也是宗室妇,怎么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琳怡握紧手里的暖炉,半晌才道:“仵作验过尸了,应该已经填了尸格。”
甄太太道:“尸格不见了,顺天府说给了宗人府,宗人府却找不到,反过来再看尸身却……却才发现……这明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好端端的人没了,现在尸体也残缺不全,到底是什么仇恨,人死了也不放过。”越到最后声音越大,尾声更是尖利的吓人。
甄家不肯见周老夫人,是认定周老夫人为了给周元景开脱才想到这样的法子。
甄太太放声大哭,“我家姑奶奶嫁到这边来,好歹生下了子嗣……怎么能这样残忍……就算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也要缝了全尸入葬,早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就不告了……何必闹成今天这样。”
甄家人这样在她面前哭诉,难不成是要她做主?她哪里来的这个本事。
甄老太太含着泪看甄太太,“小心伤到郡王妃的胎气。”
甄太太这才竭力将眼泪忍了回去。
琳怡不明白,看向甄老太太,“您也知道,现在郡王爷被禁足在家,宗人府的事我们更不知晓,”外面守着的官兵就是宗人府的,“我想要帮忙也不知从何帮起,您若说照看全哥,还有我家老夫人。”
琳怡提起周老夫人,甄老太太冷笑起来,“也不怕郡王妃笑话,从前我女儿在这个家没少受了委屈,郡王妃进门晚尚不知晓,我却知道老夫人的手段,我们百般委曲求全,没想到换来今天的结果。周元景杀妻本是铁定的案子,却能让她硬生生扳过来,现在都说我女儿克夫善妒才让周元景有了牢狱之灾,真是笑话,死了的人还要担着克夫的罪名,到底是谁克死了谁。这世间真没有说理的地方?郡王妃,我家女儿死的那天您是在场的,我老东西不求别的,只求郡王妃能说句公道话,我女儿到底是触墙而亡还是被人打成了那般?”
让她说句公道话。
琳怡就看甄老太太,目光相接中却说不出话来,只听外面有人喝道:“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
琳怡看向窗外皱起了眉头。
巩妈妈这时候忙上前道:“亲家老太太,您就饶了我们郡王妃吧,我们郡王妃好不容易才怀上身孕,前些日子信亲王妃才请来御医诊断过,好一直好好将养才能大小平安,这也是两条人命啊。您……心里着急……总还有别的法子,当时在场的不是我们郡王妃一个,还有……二太太……”
“巩妈妈。”琳怡沉下脸来。
巩妈妈自知言语有失忙站去一旁。
甄太太脸上露出讥诮的笑容来,“娘,媳妇就说来求也没用,不会有人帮忙的。您非说郡王妃出身名门,广平侯连血书也敢上,郡王妃定也能说句公道话。”
甄氏没死时陷害她和齐重轩私通,后来被她反击甄氏扰的家中不睦,当时甄太太也来说项,却仍旧挺直脊背没有认下半点错处,现在却来软硬兼施地求她,甄家还真是没有了别的法子。
甄老太太斥责甄太太,“不许胡说,”转头又期盼地看着琳怡,“我们是为难郡王妃。”
甄太太咬紧牙关,半晌不甘心地道:“有些事媳妇不吐不快,今日说了郡王妃也有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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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翻盘
甄太太看看屋里的下人,琳怡向巩妈妈点点头。
巩妈妈带着丫鬟退下去,甄太太才道:“难道郡王妃就没想过,若是郡王妃这次没有怀孕,会有什么结果?不说别的,就说我们甄家的媳妇,若是有了喜脉那是全家上下都小心翼翼的,家里长辈更是求神拜佛,怀孕前三个月是不能声张的。这里面的规矩哪个长辈不知晓?就说您家里的二太太,那也是出了三个月才让大家知道,我敢说之前老夫人肯定早就听到了消息,不过是帮二媳妇压着罢了,为的就是胎气更稳固,哪里像您这样才怀上身孕就闹的满城皆知,甚至有郎中和御医上门分别诊脉,难不成长辈就不怕喜脉有变?这个郡王妃有没有想过?若是郡王爷没有禁足在家,怎么敢闹出这一出。”
甄老太太还要拦着甄太太,甄太太是下定决心要将心中的话都吐出来,“还有,周元景杀了正妻尚可在牢狱中安稳度日,怎么郡王爷就因为一点传言被禁锢在府里,都是宗室一碗水都端不平。谁不知道当年您家老太爷想要帮助老康郡王一家时,老夫人寻死觅活就是不肯,后来能养着郡王爷,莫不是看上了今天的富贵?我家姑奶奶回来说过几次,您家老夫人一直提起郡王爷的爵位。在宗室营若是一支子嗣不昌,那是要从最近的那支选子嗣过继的,这样无论是元祖、太祖、成祖的血脉都得以繁盛,也对得起祖先后代,您家老太爷和老康郡王就是同胞兄弟。就是因这样才分开的,如今康郡王一支只剩下了郡王爷,您若是不能让子嗣繁茂起来,就要从外过继……您说。这最近的血脉是哪家?”
甄太太露出讥诮的笑意,“我家姑奶奶回娘家时常说起,要不是我们家劝着千万莫要如此。我家姑奶奶说不得就会跟着算计。”
甄氏有没有算计,琳怡心里最清楚。现在甄家在她面前卖这个人情,无非是想要她和周老夫人敌对,也好帮衬甄家。
甄太太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当年我甄家也不想结这门亲事,都是周老夫人能言善道,现在你看是什么情形。稍稍明大义的长辈也不能下这样的恨手。反过来郡王妃想一想,哪家的长辈不是护着晚辈,可是自从您嫁过来之后,老夫人可有帮您出过一个主意?否则您也不会劳累成这个模样,差点动了胎气。康郡王是承叔婶的恩情。成亲之后好好供养,就是不知晓人家会不会领这个人情,我听说老夫人将全哥带在身边,还要郡王妃帮忙照顾,是因周二太太怀着身孕要好好静养,如今郡王妃也怀着身孕,全哥不是依旧在府里?您家老夫人养了郡王爷不假,大老爷、二老爷更还有生恩,为何皆不奉养父母?”
这些话恰好都说到了琳怡这个新媳妇的心里。若是她心中委屈,这时候一下子就会被激出来。甄太太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只不过在她心里不值一提,因为她从来没有将老夫人当作要好好奉养的婶娘,从一开始她就知晓周老夫人没有长辈的慈心,所以没有一心的付出。也就更谈不上委屈,倒是甄家从上到下这些年没少在周老夫人面前讨好,现在说出这些话来是发自内心。
本来甄家是冲着她来的,现在这种情形,她倒成了看戏的。
甄太太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橘红的声音,“郡王爷,屋里有女客在。”
甄老太太似是得到了什么信号,立即哭起来,“现如今我们也没有别人可求,写了题本也递不到圣前,郡王爷和王妃若是能帮忙,我们一家老小感激不尽。”说着起身就要跪下哀求。
琳怡不能起身忙唤巩妈妈进来搀扶甄老太太。
琳怡不禁道:“亲家老太太您这是何必呢,大太太不止是我嫂子,大老爷也是我大伯啊,您也知道这件事难办,怎么就求到了我头上。”
甄老太太听得这话心里一喜,只要郡王妃为难不站在周元景立场说话,至少外面人就知晓这里面有蹊跷。
她们要的就是康郡王妃这样的态度,也要借着这次大吵大闹让京里的人都知晓。
一会儿功夫白芍又端了药上来,巩妈妈又拿了引枕要让琳怡歇着,甄家人说完了所有的话,也没有了旁事,站起身来告辞出去。
甄家人刚走,琳怡就将巩妈妈,“将甄家说的所有话都传给老夫人。”她不用替周老夫人圆这个场。
巩妈妈出了门,橘红端了热水让琳怡漱口,“真是怪了,甄家人怎么会到郡王妃屋里说这些。”
去周老夫人屋里闹,以周老夫人笑面虎的模样,甄家人不可能这样痛快地将所有话都说了,说不得还要落下欺负周老夫人的名声。
到她屋里就不一样,她不会横加阻拦。
不管怎么样甄家都是大动干戈找上门来,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恐怕这一会儿京里很多人家都知晓了这个消息。
周老夫人一心为周元景筹谋,没有太顾及甄家的立场,这样一来倒让她钻了空子,让人放出风声点醒甄家,若是周元景从大牢里出来,不止是甄氏白白死了,整件事还会反过来,是甄氏善妒才会让夫君得此大祸。甄家从前也是名门望族,这些年没有后进子孙才日渐没落,如今没有他法只有靠姻亲关系假以时日再重新富贵,若是连名声都没有了,哪家高门大户还会和甄家联姻,甄家就彻底没有了希望,所以甄家宁可得罪宗室,也要挽回自己的颜面。
琳怡思量着周十九进了门。
琳怡抬起头来,“甄家说大嫂的尸身被损坏,头颅不见了。”
周十九脸上没有惊讶的神情。
也就是说周十九早就知晓了。
琳怡立即明白了这里面的端倪,是周十九让甄家没有了退路,顺天府和宗人府交接尸格很有可能就没交上去,宗人府本就袒护周元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宗人府故意将尸格毁了,那么顺着这个想下去甄氏被割了头颅也是宗人府所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信亲王,信亲王还入宫在太后娘娘面前替周元景求情,紧接着连同敬郡王妃来康郡王府大闹一番。所有的一切连下来,此时此刻信亲王府如同被人丢尽了油锅之中。
只是想到甄氏的尸身被损坏,将来不能全尸入葬,琳怡就觉得胸口一阵恶心,忍不住弯腰呕起来。
比起手段她利用内宅女眷那些虽然行之有效,可是却不如周十九的狠厉。周十九不声不响就办成了大事。
周十九从橘红手里接过痰盂,伸手不停地拍抚琳怡的后背,“让人拿些霜糖来吃?”
每次她恶心都是吃甜食才能好。琳怡轻轻点头。
“不用想太多,”周十九轻声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甄老太太会过来是因甄家的小姐婚事谈的不顺利,甄太太要高娶儿媳,本来都谈了妥当,这几日也搁置下来,再加上大嫂尸身的事,这次甄家肯定要争出个黑白。”
周十九将琳怡圈在怀里,“御医说你不要思虑太重,这些事就别再想了。”
多亏是安排好了才查出有孕,现在只要等结果就是,甄家已经闹的足够大,皇上定会听到风声。
妻妾之争,妾室永远都站不住脚,何况是宠妾杀妻。是不是宗室就不需要顾及大周朝的律法。
最重要的是影射到宫中。现在朝廷上不是有言论要废后重立,何尝不是妻妾之争。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外院的管事来回禀,“宫里来了人。”
婆子敲门之前琳怡就已经醒了,身边的周十九也早就穿好了袍子站在窗边等了一会儿,现在听到敲门声,却坐下来喝了一盏茶,才故意只披了外衣迎出去。
君臣相处就是这样,永远不能比皇上多想一步,周十九早就料到第一天早朝皇上会召他,等到内侍来传话时却故作惊讶,仓皇中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好。
片刻功夫周十九回到屋里,琳怡已经让橘红将朝服拿出来。
周十九眼睛明亮,“外面的守卫已经撤了,皇上下令召我上朝。”
琳怡道:“内侍有没有说皇上的病如何?”
作为忠心之臣,就应该时时刻刻将皇上放在第一位,好容易见到内侍,自然要问及。
周十九笑道:“问了,内侍说皇上的病大好,今天都能批阅奏折了。”
能批阅奏折,想来不是一日半日之功,怎么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
琳怡豁然明白,看向周十九,“郡王爷的意思是……皇上对淑妃娘娘多有防备?”只能是这样,否则贴身伺候的淑妃娘娘如何不知?
周十九将金葵花瓣漆盒端来,里面是琳怡这几日吃的点心,望着琳怡微微笑着,“这些日子皇后娘娘受的委屈也太多了。”是到了该翻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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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时疫
周十九送出了门。
周老夫人那边听说了周十九去上朝的消息,皱起眉头来,“外面把守的官兵呢?”
申妈妈低声道:“都撤了。”
周老夫人手一抖,半碗茶都泼在了床褥上,申妈妈忙吩咐丫鬟拿帕子来擦。周老夫人换了衣服起身进暖阁里,申妈妈忙跟了过去。
“官府那边让管事问清楚了?”
申妈妈不敢隐瞒,“问了。”说到这里又犹疑起来。
周老夫人皱着眉头看过去,申妈妈这才道:“大太太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