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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信伯三小姐就笑,“原来你不知道,陈四小姐如今是躲在闺房做针线,要不是陈家老祖宗摆宴,她是决计不会出来的?否则若是没练就一手的好针凿那可是大事了。”
琳芳脸色绯红埋怨地看了昌信伯三小姐一眼,“三小姐就会笑话人
许多人还不明所以。
昌信伯三小姐故意一本正经,“我是说真的?难不成日后什么都要假手丫鬟来做。”
之前的话算是开了个头,这句就更加明显。
大家立即明白过来,都嬉笑著看琳芳。
琳芳道:“若是再这样,我就……”羞的话也说不上来。
“我的好姐姐,”昌信伯三小姐伸手拖起琳芳,“这可是好事呢,不知道多少人看着眼红,你遮遮掩掩做什么,这里的都是亲友,哪个也不用瞒着。”
琳芳故意嗔怒?端了矮桌上的点心递给昌信伯三小姐,“吃些点心也好堵住你的嘴。”
昌信伯三小姐转头向琳婉求救,“瞧瞧,这还不是郡王妃呢就开始欺负人了,将来那还得了,我们连话也不敢说了?”说着捏起帕子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我错了,郡王妃今儿就饶了我,下次我可再也不敢了。”
昌信伯三小姐惟妙-惟肖的模样将所有人都逗笑了。
还是有消息不灵通的压低声音打探,“是哪位郡王?”
“就是才立过大功的康郡王,陈四小姐真是有福气。”
“可不是让人羡慕,陈家的几位姐姐、妹妹都是好福气,来说亲的不是才俊就是宗室。”
这话本来是无所指,说话的人抬眼看到琳芳的脸色难看,顺着琳芳的目光就看到了旁边下棋的陈六小姐,心中不由地细想,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昌信伯三小姐倒是好心,眨眨眼睛,关切地走到琳怡身边,“陈六小姐这会儿下什么棋,大家好容易聚聚,还是一起说说话。”
现在琳芳身边少了个调节气氛的人。这种好事琳怡还是敬谢不敏,“妹妹晚说了一句,四姐姐新置办了羊脂玉的棋盘,我们可要下一盘试。”
下棋没有下半局的道理。
琳怡说完话,眼睛就瞄到棋盘上去,一颗棋子落下堵住了对方的棋路,堂妹只唉声叹气,“六姐姐眼睛真是毒,我这片棋子可白做了。”
昌信伯三小姐无功而返,琳芳当着众小姐的面无声地叹息。
不多时候,女眷这边的宴席开了,陈二太太田氏将兵哥带出来走了一圈,周围又是一阵羡慕声。
二老太太董氏让人上了桂花酒,请女先生敲鼓玩传花,一下子闹的好不热烈。
琳怡喝了两口甜酒,脸颊有些发烫,就带着玲珑出去透透风,转了一圈回来遇到董妈妈,差点就撞在一起。
董妈妈脸色苍白,嘴唇青紫慌张地像撞了鬼般,见到是琳怡狠狠地错愕了一下,脸色是酸甜苦辣咸全都涌了出来,好半天才挤出个笑容,“六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琳怡神色自然,“去了净房,正要回去。”
董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关切,与从前的态度大大不同,“天色晚了,风凉的很,还是让丫鬟将氅衣拿来穿了,小姐们身体娇贵马虎不得。”
柔柔语不要说琳怡不适应,董妈妈自己也仿佛颇不习惯。
董妈妈一路将琳怡护着进了门,这才慢慢地挪去二老太太董氏身
二老太太董氏刚喝了口酒,微笑着听董妈妈将话说完,气息混乱顿时咳嗽起来。
陈大太太董氏忙过去拍抚二老太太的后背。
二老太太董氏咳嗽了一阵,脸上一片异常的绯红,眼睛也不抬,“人老了,酒也喝不得了,”说着向周围一看,吩咐大太太董氏,“不用管我,让厨房多上些点心,吃些甜的解酒,免得大家和我一样。”
待到下人端了点心上来,琳怡才发现,琳芳不在屋里。
董妈妈慌张的模样定是和琳芳有关。
二老太太董氏除了笑容少了些仍旧和桌上的女眷话家常。不过这样的变化,就算能骗过旁人,也不可能瞒住十几年的妯娌。
长房老太太让人扶着去净房,琳怡带着玲珑跟了过去,祖孙俩走到长廊里,长房老太太吩咐白妈妈,“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了?”
好一阵子白妈妈才回来,“奴婢也没打听出什么来,只知道四小姐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疼呢,家里闹着要请郎中。”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琳芳转眼就吃坏了肚子。
白妈妈接着道:“好像二老爷也喝醉了,从前院的酒席上退了下来。现在前面是大老爷和我们三老爷撑着呢。”
处处都透着一股的奇怪。
“奴婢听说康郡王也在前院,按理说,二老爷至少也陪着康郡王……”
陈允周还真是面子不小,连女婿也请来了。
白妈妈道:“奴婢再想法子去打听打听…???”
“算了,”长房老太太摇手,现在宾客都在,二房只会想尽法子遮掩,打听也是没用,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弄清楚不过是早晚的事,“我累了,戏就不看了,我们早些回去吧!”
白妈妈躬身应了,“奴婢去门房让人准备车马。”
长房老太太带着琳怡去和二老太太董氏辞行,二老太太董氏挽留两句就让大太太董氏送了出去。
马车在垂花门等了好一会儿,长房老太太和琳怡都上了车,衡哥才姗姗来迟。
衡哥钻进车厢向长房老太太道:“父亲让我和祖母说一声,前院的宴席没散,父亲不能脱身。”
长房老太太诧异地扬起眉毛,陈允远素来不愿意应酬,今日怎么倒一反常态。
回到长房,琳怡先去看了小萧氏,然后就去陪长房老太太喝茶说话。
长房老太太正觉得有些困了,才要让人服侍着梳洗。
陈允远从二房回来给长房老太太请安。
坐下来喝口茶,陈允远仍旧保持一脸的迷惑,“母亲,您说奇不奇怪,礼部的一位大人向我贺喜呢。说是皇上赏赐的单子已经定好了,赐婚的明旨这两日就要颁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长房老太太微皱眉头正在思量。
陈允远接着道:“康郡王将我送回来,我请郡王爷来坐坐,郡王爷却说这段时日不好登门……”
第一百二十六章 嫁不嫁
长房老太太的表情豁然惊诧,转过头看身边的琳怡。
“不是说赐婚的是四丫头吗?”二房才这样大张旗鼓地摆宴,四丫头打扮得花枝招展,仿佛明日就要出嫁一样,怎么礼部官员反过来说到他们家。
“我也觉得奇怪,我还以为那位大人是借着二哥的喜来和我应酬,可是康郡王的样子,就真的像……像是我的女婿。”之前他还担心康郡王做了陈允周的女婿会和他疏远,这次宴席陈允周又张罗的紧,康郡王来了他也就没往前凑,而是看着陈允周和康郡王寒暄。
按理说,见到丈人,康郡王总会人前逢迎些,陈允周也做好了被捧着的准备,谁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康郡王绕开陈允周,先来和他说话。
他是惊讶的半天回不过神来,陈允周的脸当时就很难看。
要说刚才琳怡还没将整件事想清楚,现在听得父亲说这些,心中那些不确定全都清晰起来,周十九要娶的人不是琳芳而是她。
父亲做了吏部郎中,齐、陈两家生了误会渐渐疏远,这就像一张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埋下,算计了他们家,瞒过了周夫人和陈二太太田氏,最终达到了他的目的。
琳怡抬起头迎上长房老太太的目光。
祖母的神情诧异多过任何一种情绪,而父亲好像松了口气,眼睛里甚至隐隐带着些许高兴。
经过了这几次的风波,家里的长辈不同程度上对周十九都有些满意。只有她心里似被压了块石头,沉甸甸地重。城府极深的周十九,一心想要打压她的周夫人,还有那些闲散宗室,无论哪一件都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周十九娶她大约是看中她敢于和周夫人搏斗。那种螳螂斗母鸡的生活她是一日也不想过。
长房老太太第一次看到孙女低沉地垂下了小脸,心里也是叹了口气。
陈允远将话说开,最高兴的当属小萧氏,“没想到我们家六姐儿能有这样的好前程。”说完还眼睛里含泪?想要将琳怡捉过来感怀一番。
“太太先别高兴的太早,”长房老太太泼来盆冷水,“你想想今天的情景,在外面人看来?我们陈家可是丢大了脸面,两房的女儿争一门亲事。
小萧氏仍没转过弯来,“可这是皇上赐婚,又不是我们家去周家说亲。”
“还不是一样。”长房老太太伸手去拿茶杯。
白妈妈这才发现自己听的太入迷,忘记了去给长房老太太换热茶。
“别人握在手里的东西却被咱们伸手夺来了,就等于在二房脸上打了一巴掌,这个仇就算是结下了。”虽然从前两房就不愉快?现在是仇上加仇,恐怕已经红了眼睛,“而且,太太也该想想,皇上赐婚给琳芳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若是周家故意传出这样的消息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琳怡摩挲着茶碗上的小仙桃,说明周夫人不愿意让她这个儿媳妇进门,这样将事闹大?是要鲰家思量要不要将她嫁去周家。
赐婚圣旨未下之前,会有礼部官员上门问询家中长辈,此女是否待字闺中尚无婚约?然后取她的八字,若是八字不合这婚事自然就不用谈了,皇上会另寻他人。
皇上赐婚非同小可,只要皇上有了此意就会宣礼部官员着手安排,所以礼部官员才会向父亲贺喜。
周夫人不愿意。小萧氏知晓了这个意思,深受打击,“那怎么好。虽说周夫人是康郡王的婶娘,却和亲娘没什么两样啊。这样的话琳怡嫁过去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没受过婆婆刁难的人不会明白这里的辛苦,小萧氏在闺中时就从姐姐萧氏嘴里也听到过奉养非亲婆婆的无奈。所以她嫁到陈家之后,听到陈允远要外放?立即就收拾行装一溜烟从二老太太董氏眼皮底下逃开。
长房老太太让陈允远和小萧氏回去歇着,“让我再想想。”
屋子里没有了旁人,长房老太太和孙女坐在罗汉床上商量,“六丫头这是你的婚事,你心里怎么想?”
她早就感觉到周十九的算计,只是没料到康郡王会花这么大的力气。
当时听说周十九要娶琳芳?她也觉得顺理成章,周十九是利益当先的人,董家气势如虹,能间接和董家攀亲也是一步好棋。
可是经过今晚她却一下子想通透了,“大抵是利益冲突,康郡王不能选显赫的武将结亲,”琳怡抬起头看长房老太太,“祖母说过,皇上不会将军权交给同一家,”让军权集中是大忌,“康郡王和董家靠上关系,董家越风光康郡-被制肘,所以表面上看似是一门好亲事,实则后患无穷。相反的和文官结亲才是上上之选,父亲官声好,却没有太多牵连,在京中能立足也只有靠康郡王,虽不能帮衬康郡王什么,却能让康郡王掌握在手中。”
所以不是她妄自菲薄,周十九看重大局,就算其中有她的原因,分量也是不多。
“现在的情形是木已成舟,退也不能退,让也不能让,”琳怡缓缓道,“虽然说礼部官员下来询问,仍旧有一线变数,可是大周朝这么多年,可有赐婚中途出差错的?”明显是没有,周夫人不想违逆君上,就逼他们来退婚,到时候他们想出法子避开,说不得就会有人告他们个欺君之罪。
琳怡说着去拿八宝攒盒里的榛子仁,还没有拿到就垂下了手。
别人是早就算计好的,她在网中眼见也逃不脱,挣扎也是没用,还是……养养精神,琳怡长出口气,让慌跳不停的心跳慢慢缓和下来,这才穿鞋下地服侍老太太去歇着,“祖母早些安歇吧。”
长房老太太这边歇下了,琳怡也转头看着帐子里精致的花纹闭上了眼睛,理智地分析,这门亲事不能拒了。否则利大于弊。被周十九精心算计的好处是,不会随便就被舍弃,父亲和周十九已经站在同一条船上,就算不结亲将来应该也会一起沉浮,周十九心思缜密多数时候能化险为夷??????加上日后她只要小心……
这些就是她能想到的周十九全部的好处,再往下她就想不下去了。
虽鲺一遍遍地安抚自己,可是心口的沉重仍旧不减。
前世的婚事是任由长辈安排,这世自己争取了却也没能如意,也许是她想要的太多……
琳怡静下心想起昌信伯三小姐看到她时的神情,昌信伯三小姐和五王妃要好,应该早就知晓赐婚的是她而不是琳芳。
所以昌信伯三小姐故意在众小姐面前叫琳芳郡王妃,实则是要眼看着琳芳丢尽脸面,等到赐婚圣旨一下,琳芳就成了笑柄。
琳芳自然而然会将这笔账算在她头上,琳怡翻了个身,这条路看似锦秀,其实遍地都是刺。
琳怡没能睡着,琳芳的闺房也是一片灯火通明。
琳芳哭得眼睛红肿,二太太田氏用冰过的帕子给女儿敷脸,屋子里伺候的沈妈妈半点声音也不敢出。
二太太田氏抿着嘴,垂着眼睛让人看不出神情,半晌才道:“老爷下手也太重了。”
琳芳的眼泪一下子又涌出来,她叫小丫鬟将康郡王引到二门上准备远远地看一眼,最好能说句话,谁知道她等来的是父亲,父亲二话不说瞪着眼睛就摔了她一个耳光,恶狠狠地骂她,“不嫌丢人。”
她长到这么大,还从没被打过。捂着脸回到房里还没来得及哭,就又听说一个坏消息,皇上要赐婚的是六丫头不是她。
这怎么可能。
琳芳到现在也不能相信,定是有人在里面造谣生事,“这婚事是周夫人去求的,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六丫头身上,母亲你说是也不是?”
看着女儿一脸的期盼,田氏只得柔声道:“圣旨还没下,你先别急,明日我再让人去打听打听。”康郡王在宴席上对三叔多有恭敬,大家心里已经有数,加上礼部官员不小心说漏了嘴,这事八成已经清楚了。
琳芳静谧了一会儿,紧紧握着手里的帕子,“如果真是琳怡,我又该怎么办啊?母亲,您说说,我要怎么办才好?人人都知道我要嫁给康郡王,现在??????现在??????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我情愿就死了算了。”
沈妈妈听得脸色煞白,“好小姐,您可不能这样想啊,您要是有了差池就是要了太太的命啊。”
二太太田氏抿紧了嘴唇,“不准胡闹,我们总能想个法子。”
琳芳眼睛撇到床头挂着的香包,正是她向琳怡要来的,心中顿时“腾”地燃起一股火,仲手去就扯,狠狠地扔在地上,不顾一切地用脚起踹,“让她死,只要她死了就不能嫁了,让她死,让她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承诺
琳怡在炕上翻来覆去一晚没睡,天放亮时好容易昏昏沉沉闭眼睛,屋檐下不知道哪里飞来了只鸟儿,兴趣极高地一直引颈歌唱,将琳怡的睡意顿时赶的干干净净
看着强打精神的孙女,长房老太太直叹气。
琳怡泡了几遍茶,看过书,练了字帖,中午小憩了片刻,到了下午终于有了胃口吃饭,琳怡让厨房将饼贴成干,脆的掰下来拌在银丝豆芽里,上面撒一层芝麻,放了糖淋些醋,吃起来清脆又酸甜。
长房老太太眼看着孙女吃了一碗饭,放下心来。
晚上,陈允远回到家中,将面圣的事说了,开口还略带激动,“没想到皇上会召见儿子,”陈允远也不是没见过圣颜,只是这样被单独叫去谈话还是第一次,南书房的门不是随便谁都能进的,“皇上夸儿子忠正,就是有儿子这样直言不讳的清流,才能让成国公那样的奸臣伏法,让儿子在吏部上多做事,日后定然还有大用。”
琳怡起身去分茶,父亲一心为朝廷,听得这话难免要动容。
长房老太太跟着点头,“可见皇上还是念着你的功劳。”
何止是念着他的功劳,“皇上说,本想将我放去福建,京里确然是缺人手,我在京里资历不够,做个郎中也好先慢慢适应。”
这话的意思是,将来还能升迁。
长房老太太听到这里觉得有些惊讶,“是吏部尚书在皇上面前夸奖你了?”
陈允远摇摇头,“是康郡王。康郡王说若不是儿子帮忙遮掩,上次他去福建并不能将成国公通倭的证据拿到手。还问儿子是不是给康郡王取了小字。康郡王在宗室中本来辈分算是高的,这样一来倒成了儿子的晚辈,皇上因此想到婚配之事,正巧太后娘娘也说好,这才……”陈允远有些心虚,“儿子就说六丫头待字闺中年纪也算合适,当时就谢了恩。”
这个恩谢的还真快。
既然如此反悔是不可能了。
长房老太太看向身边的琳怡,琳怡想到那封递给太后娘娘的密信,恐怕也在这里起了作用。
再加上郑家和惠和郡主的关系两下权衡,这门亲事就顺理成章了。
陈允远道:“儿子看,康郡王不但有宗室爵位,还是朝廷难得的人才,皇上颇为信赖,要是算起来,我们还是高嫁了
陈允远一被夸整个人就轻飘飘起来。长房老太太板着脸看了陈允远一眼。
陈允远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之前还不小心收了宗室用的玉带,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经过一天反复地思量,他对这门亲事是越来越满意,现在就是要说服老太太。
长房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