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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素眸光一沉,“此人隐藏的极深。”
“嗯。”南宫霍綦点头,“不过,隐藏的再深,终有一天,还是会露出狐狸尾巴。”
“看来,如今是个好机会了。”叶锦素想着如今她大可以拉着五姨娘之事来大做文章,必定这五姨娘是那人的棋子。
“娘子的意思?”南宫霍綦显然听明白了叶锦素的话,看向她。
“嗯,正如夫君所想。”叶锦素点头。
南宫霍綦低声一笑,“娘子,此事交给娘子了,我也放心不少。”
“你怎知我不会从中作梗?”叶锦素挑眉,想着南宫霍綦竟然如此信她,便知此人对她的了解怕是极深。
南宫霍綦看向叶锦素,“你我如今乃是夫妻,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
叶锦素听着南宫霍綦的话,心思一动,是啊,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吗?她与上官敬之间便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信任,才会导致如此。
南宫霍綦看向叶锦素,“娘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无碍。”叶锦素回神,看向南宫霍綦,“我不过是在想,如何才能让他们加快收网的速度。”
“这个就交给为夫吧,娘子只管将府上的狐狸揪出来便是。”南宫霍綦看向叶锦素,接着收起书卷,起身,见秋雨已经将浴汤准备好,“娘子,一日疲乏,先去沐浴吧。”
“好。”叶锦素点头,接着便走了出去。
南宫霍綦目送着叶锦素离开的背影,眸光闪过一抹幽暗,北芪是在等待着将整个四大世家和皇室瓦解之后,造成群龙无首的地步,如此,便可以兴兵夺城,到时候,再与京城内蛰伏如此之久的内应会合,如此,便可以将京城控制起来,大乐变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但他们不曾想到,关键时刻,叶府和慕容府内的内应却被叶锦素土崩瓦解,故而,如今便只剩下华府与南宫府。
而叶锦素的身份他们必定是知晓了,凤倾阁重出江湖,本就引人关注,而叶锦素又是凤倾阁阁主,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而五姨娘如此之举,乃是想要将南宫府控制起来,那么,其中谁最有益呢?
此时,南宫霍綦突然听到有人进了院中,便连忙躺回床榻,秋雨便看见有人走了进来,待看清楚来人,连忙迎上前去,福身道,“奴婢见过大小姐。”
“嗯,嫂嫂呢?”南宫玉蝶看起来是有急事,一脸焦急。
“少夫人在沐浴。”秋雨垂眸,回道。
“那我等等吧。”南宫玉蝶看了一眼屋内,转身,便向前厅走去。
秋雨连忙跟在身后,见叶锦素坐下,连忙备了茶,南宫玉蝶饮着茶,焦急地等待着。
南宫霍綦想着妹妹怎会突然赶来?感应她的气息,显然紊乱。
叶锦素虽然沐浴,但也听到了南宫玉蝶的话,径自沐浴之后,着着一件单衣,便走了出来,看向南宫玉蝶,“妹妹,怎得这么晚过来了?”
“嫂嫂,玉蝶今儿个去寻二哥,不曾想,半路上遇见了杀手,二哥为了护我,被刺客刺中,抓走了。”玉蝶连忙起身,看向叶锦素,急忙地说道。
叶锦素听闻,眸光一沉,“那跟去的隐卫呢?”
“都死了。”南宫玉蝶垂眸,面露哀伤。
“可知道那些刺客的来历,或者是说过什么?”叶锦素继而问道。
“并未说过什么。”南宫玉蝶摇头,“只是突然闯入,然后,直奔着二哥去的,可恨我并无任何的武功,眼看着二哥被抓走。”
“我知晓了,此事切莫告诉其他人,只有你知我知便可,二叔我定然会去寻,你这些日子便在府上,莫要随意出府。”叶锦素看向南宫玉蝶,说道。
“嗯。”南宫玉蝶点头,接着看向叶锦素,“嫂嫂,我没能帮上什么忙。”
“怎么会呢?三姨娘如今为四叔的死,伤心不已,妹妹可以去安慰一下,二叔这旁,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叶锦素看向南宫玉蝶说道。
“妹妹知晓了。”南宫玉蝶知道此事不可伸张,微微福身,便离开了。
叶锦素进入内室,南宫霍綦已然起身,看着叶锦素,“霍旭那臭小子被劫走了?”
“嗯。”叶锦素点头。
“看来他们提前动手了。”南宫霍綦眸光微沉,说道,“秋雨。”
“是,大少爷。”秋雨听到,连忙走了进来。
“让秋夕去寻二少爷的下落。”南宫霍綦看向秋雨,命令道。
秋雨应道,便退了出去。
叶锦素看向南宫霍綦,“二叔可知你清醒之事?”
“自然是知晓的,他外出游历,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去为我查明真相。”南宫霍綦看着叶锦素只身着一件单衣,连忙起身,自衣柜内拿出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夜深露重,切莫着凉。”
叶锦素微微一笑,“嗯,你也去准备沐浴吧。”
“嗯,那臭小子的武功不烂,素日见他吊儿郎当,其实,心思细腻,虽然如今被抓,但,会留下线索的,不用担心。”南宫霍綦显然对南宫霍旭甚是放心。
叶锦素听着,这才放心,点头道,“我知晓了。”
“嗯,你且上榻歇息。”南宫霍綦扶着叶锦素上了床榻,而他则转身去沐浴。
叶锦素看着南宫霍綦的身影没入屏风内,垂眸,掩去眸光中的柔光,便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叶锦素嘴角微勾,走了出来。
迎面便看到凤锦和凤秀、采莲和秋意赶了回来,见秋雨不在,四人也不拘束,便进了屋内。
“查出什么了?”叶锦素看着四人眸光中的释然,便知定然是查出了端倪。
“属下先说。”凤秀迫不及待地抢先说着。
“嗯,说吧。”叶锦素点头。
“阁主,属下等仔细检查了五姨娘这些日子的饮食,发现她那日前去后花园散步之前,喝过安胎药,故而,属下便循着这个线索,这才发现,五姨娘那日所用的并非是安胎药,而是藏红花。”凤秀眸光一亮,兴奋回道。
叶锦素眸光微沉,按照时辰,她所用的应该计算了分量,故而,不会即刻滑胎,故而,她前去湖边的时候,跌入湖中,正好药效发作。
“还有,奴婢去问过四少爷和其他院中的奴婢,才发现四少爷身旁的婢女收了三姑娘的银子,将四少爷那日的行踪告知了三姑娘。”秋意在一旁说道。
“那名婢女呢?”叶锦素继而问道。
“如今被奴婢悄悄地关了起来,无人发现。”秋意垂眸回道。
“阁主,属下又重新去检查了滑胎的成形的婴儿,上面有黑色,显然是中毒,怕是那孩子在五姨娘腹中时,便已经中毒。”凤秀继而回道。
“如今只能说明五姨娘是有预谋害死自己的胎儿,并未没有证据说明她害死了四少爷。”叶锦素看向她们,说道。
“奴婢这处有人证。”采莲得意一笑,看向叶锦素。
叶锦素抬眸,看向采莲,“人证?在何处?”
“七姨娘便是人证。”采莲回道,“不过,若是让七姨娘作证怕是很难。”
“怎会,七姨娘不是二姨娘的人吗?二姨娘极讨厌五姨娘,自然会欣然乐意让七姨娘作证的。”凤秀在一旁说道。
“这七姨娘怕是很难。”凤锦在一旁低声说道。
“为何?”凤秀看向凤锦,不解地问道。
“若是二姨娘与五姨娘并不像表面上那般针锋相对呢?”叶锦素幽幽地开口。
“那阁主的意思是,这五姨娘与二姨娘暗中勾结?”凤秀连忙问道。
叶锦素淡淡道,“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如何试?”凤秀看向叶锦素。
“采莲,你怎知七姨娘是亲眼所见?”叶锦素看向采莲问道。
“奴婢与秋意分头行事,一人观察着各院中的丫鬟的动向,一人观察着各院中姨娘和姑娘的动向,奴婢适才经过七姨娘的院中时,便看见她早些歇息了,奴婢便在她屋外待了一会,便听到七姨娘屋内发出尖叫声,这才知晓七姨娘被噩梦惊醒,而她口中一直念叨着,不是我杀了你,不是我,别来找我。”采莲缓缓说道,“奴婢便觉得奇怪,故而,学着四少爷的声音,想着这七姨娘是否见到什么,便一直喊着,还我命来,而七姨娘真以为四少爷向她索命,她便脱口而出了,说这一切都是五姨娘所为,她不过是碰巧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众人听罢,原来竟是如此,便觉得看来果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便是五姨娘计算的再完美,也会百密一疏。
叶锦素看向采莲,“若是五姨娘果真杀害了她的亲生孩儿,那么,她会不会也害怕她的孩儿半夜索命呢?”
“阁主的意思是?”凤秀眸光一亮,看向叶锦素。
“此事交给奴婢去做吧。”秋雨连忙回来,跃跃欲试。
秋意看向秋雨,对叶锦素说道,“少夫人,秋雨学婴儿啼哭最像了。”
“嗯,好。”叶锦素微微点头。
此时,南宫霍綦沐浴之后,走了屏风,径自行至屋内,便见众人正在商议,而南宫霍綦只着一件长袍,姿态慵懒,却也是偏偏佳公子,凤锦和凤秀抬眸,偷瞄了一眼南宫霍綦,想着这大少爷果然是风度翩翩,如若配上她们家阁主,也算是男才女貌。
采莲抬眸,看着南宫霍綦如此打扮,越来越觉的熟悉,但,又不敢肯定。
而秋意和秋雨则是一脸无语地看着南宫霍綦,想着大少爷能不能别如此招摇,摆明是想要让少夫人时刻都注意着他。
叶锦素抬眸,见南宫霍綦青丝尽数散下,眉目如画,如画中走来,不染一丝凡尘之气,淡然一笑,“如今你身边的人可都为我所用了。”
“那是自然,我的便是娘子的,尽管用。”南宫霍綦淡淡回道,接着,自她的身旁走过,回了内室。
秋意与秋雨听着,嘴角一抽,想着大少爷也真敢说,她们是物件吗?尽管用。
叶锦素看着秋意和秋雨,“自今晚开始,直至四少爷下葬之前,采莲与秋意便前去七姨娘那处,学着四少爷的声音,而秋雨与凤秀前去五姨娘那处,夜深人静时,便去哭泣。”
“是。”众人领命,便退了出去。
“凤锦,上官敬那处你让凤年与风华留意着。”叶锦素想着上官敬手中是有皇家暗卫的,而那些暗卫的武功与搜索消息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上官敬如今怕是对自己不会放手,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得到她的消息。
“是。”凤锦领命,也退了出去。
叶锦素转眸,回了内室,便见南宫霍綦悠然自得地躺在床榻上,一手撑着头,凝视着叶锦素。
叶锦素径自入内,看着他,“夫君也想听孩子的哭啼声?”
“不用。”南宫霍綦摇头,“为夫只喜欢听娘子的声音。”
叶锦素看向他,“早些歇息吧,这些日子定然又不安稳了。”
“好。”南宫霍綦当然乐意,见叶锦素躺在他的身侧,连忙侧身,注视着叶锦素,“娘子,晚安。”
“夫君,晚安。”叶锦素淡淡一笑,接着便躺下,盖好锦被,合目睡去。
南宫霍綦想着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故而,便也躺下,感觉着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心中溢满了甜蜜与安心,他侧眸,注视着叶锦素,缓缓闭上双眸,屋内的烛光已灭,只有浅浅地月光射入。
这一夜,七姨娘与五姨娘的屋内总会传来哭啼声,搅得人心不安,而其他院中听到两边的声音,也是一夜未眠。
唯独三姨娘那处是激动不已的,循着声音找到了七姨娘的院中,破门而入,看着七姨娘面容憔悴,连忙上前,拉扯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姐姐在说些什么?”七姨娘虽然一夜未眠,吓得够呛,可是,看着三姨娘,还是矢口否认。
三姨娘显然不信,将七姨娘一把推倒在地,“你不知,为何我孩儿会在你这处喊冤?”
“我怎知?可能是我刚刚滑胎,阴气甚重吧。”七姨娘对三姨娘解释道,亦是对自己的安慰。
三姨娘听罢,眸光更加地阴沉,“哼,我孩儿得死,若是与你有关,我定然会将你碎尸万段。”
七姨娘听着三姨娘的话,浑身一抖,接着,便晕了过去。
这一日,整个南宫府,除左叶锦素院中,其他都是人心惶惶,坐立难安。
早上,南宫霍綦便早早醒来,只是撑着身体,注视着叶锦素。
叶锦素抬眸,看向南宫霍綦,撞上他凤眸内的柔光,先是一愣,想着她有多久起来之后,身旁有个人如此看着她?
她缓缓起身,“你醒了,怎得不洗漱?”
“见娘子睡得熟,不想打扰。”南宫霍綦随即也起床,接着便下了榻,秋雨和采莲已经备好洗漱用具,走了进来。
昨夜,二人在府上鬼哭狼嚎,今儿个心情却很畅快,满面春风,叶锦素见二人的气色,忍不住地笑道,“你二人看似心情极好。”
“那是,少夫人,您不知昨夜多热闹呢,可真是畅快。”秋雨想着她都憋在院中多久了,都没有好好地忙过了,昨夜简直是在出气。
采莲也笑道,“嗯,我那边也甚是热闹,三姨娘还去闹了一场。”
“嗯,今夜继续。”叶锦素点头,“五姨娘那处如今怎样了?”
“五姨娘昨夜真以为孩子向她索命,吓得从床上跌了下来,连忙求饶,一夜未眠。”秋雨想到当时的情景,便抑制不住地笑道。
“七姨娘也是如此。”采莲说道,“今夜,怕是会更热闹了。”
“嗯,我就是要让那背后之人做出一个取舍。”叶锦素想着这二人她到底要哪个?
南宫霍綦见叶锦素并未净面洗漱,便先聊起来,随即道,“你二人下去吧。”
“可是……”采莲正要说道,还未伺候少夫人洗漱呢,便看到秋雨使了个眼色,便退了下去。
叶锦素抬眸,看向南宫霍綦,“怎么了?”
“娘子,我给你梳妆可好?”南宫霍綦眸光闪烁,看向叶锦素,一脸的期盼。
叶锦素心下一震,淡笑道,“怎能劳烦夫君做如此之事?”
“怎会是麻烦呢,我荣幸之至。”南宫霍綦不容叶锦素反驳,连忙对叶锦素道,“娘子,先净面洗漱吧。”
“嗯。”叶锦素点头,看着南宫霍綦,浅笑道,接着便起身,净面,漱口。
南宫霍綦亦是直接用着叶锦素用过的热水,净面,漱口之后,挽起袖子,看向叶锦素,“娘子,请坐。”
叶锦素抬眸,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会?”
“那是自然,日后,我天天给娘子梳妆。”南宫霍綦笑看着叶锦素,像是一种承诺。
叶锦素显然一愣,怔愣间,已经被南宫霍綦按坐在梳妆台前,南宫霍綦拿起梳子,煞有其事地为叶锦素挽发。
动作很是轻柔,像是练习过千万遍,不到片刻,便挽好一个淡雅的蝴蝶发髻,接着,不知手中何时多出一支玉簪,乃是玉兰的模样,轻轻地插上,透过铜镜,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叶锦素睁开双眸,对上铜镜内的自己,柳黛峨眉,杏眸流转,朱唇微勾,清淡素雅。
“如何?”南宫霍綦垂眸,看向叶锦素问道。
“甚好。”叶锦素点头。
此时南宫霍綦连忙将叶锦素拉了起来,然后径自坐下,“娘子,你也为我束发吧。”
叶锦素低声一笑,想着南宫霍綦显然是算计好的,“你倒不吃亏。”
“娘子不是说要礼尚往来吗?”南宫霍綦抬眸,捕捉到叶锦素一闪而过的温柔,心下一暖,柔声说道。
叶锦素听罢,便拿起梳子,梳着他的墨发,凝视着铜镜中的他,眉山远黛,薄唇微勾,俊美飘逸,玉盖华致,三千青丝在她的手中撒下,似是多多雪莲。
叶锦素想着,这世间上还真有如此的男子,时而狡猾,时而单纯,时而恬静,时而不食人间烟火,不知过了多久,叶锦素为他束发之后,放下梳子,笑道,“如此可以了吧。”
“娘子束的发极好。”南宫霍綦满意地点头,抬眸,看向叶锦素,“娘子衣柜中的衣衫,我亦是照着颜色与款式做了同样的男装,日后,每日我便与娘子穿着同样颜色的衣衫。”
叶锦素转眸,看向南宫霍綦,“那夜,独孤飞燕前来赐婚的时候,你入宫的那件衣衫也是特意与我穿的一样?你怎知我那日要穿那件?”
“娘子叶府内的我也有一模一样花样与颜色的啊。”南宫霍綦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当真是儿时便对我动了心思?”叶锦素看着南宫霍綦,便觉得他当真都是算计好的?
“这个是个秘密。”南宫霍綦故作神秘地说道。
叶锦素无言以对,想着绝对不能被此人无害的外表所迷惑,他骨子里觉得腹黑无比,突然想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