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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生不如死,与其看着你投入他人的怀抱,倒不如,我用这江山,用我的命,换你你一世的安逸。”上官敬淡然一笑,如释重负,“暗龙阁亲手毁在了我的手里,所有能够成为你障碍的人,我都亲手铲除了,如今,造成你最大的障碍便是我,我一样会亲手铲除。”
叶锦素泪如雨下,这些年来,她恨他的绝情,恨他的步步紧逼,蓦然回首,他却如此用心良苦得在为她铺路。
如若换成以前,如果,她没有遇见上官綦,或许,她会原谅他,会重新接纳他,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经错过,他们不可能回到从前。
上官敬紧握着叶锦素的手,“年儿,你在皇陵城下受苦十年,我无法感受你的痛苦,那么,我便将我这一生的心血来补偿你,等我死了,记得将我的尸体化成灰,洒入皇陵地下,让我陪着你的尸身,一同灰飞烟灭,这样,我便能与你永不分离。”
“上官敬,你为什么要如此做,让我承受这的痛苦,为什么?”叶锦素伸手接住上官敬已然倒下的身体,跪在地上,泪水打落在他的脸上,他这样做,让她如何去面对以后的生活,如何面对上官綦?
上官敬伸手,划过她的泪水,“年儿,你能原谅我吗?”
“不,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叶锦素摇着头,“你自以为是的做着这一切,却让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安宁,让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上官敬欣慰一笑,“年儿,你可知,这十三年来,我日夜思念着你,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已坠入地狱。”
“上官敬,你不能死,你不能就这样死了。”叶锦素摇晃着上官敬的身体,大声地喊着。
上官敬伸手,抚摸着叶锦素的容颜,“年儿,记得我的话,日后不要再伤心流泪了,我如此爱你,怎能舍得你伤心难过,即便我不在了,也会有人好好地照顾你。”
在这一瞬,城门已经打开,上官綦飞身而上,落于城楼处,看着上官敬倒在叶锦素的怀中,他眸光闪过一抹暗淡,上前,对上上官敬浅笑的双眸,顿觉得他每走一步,却是无比沉重。
叶锦素紧紧地抱着上官敬,看着他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在她的怀中闭上双眼,她再也承受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以为她忘记了,忘记了那些年来的深爱,那些年来的恨意,可是,看到他便这样死在自己的怀里,她心如刀绞。
上官綦缓缓上前,单膝跪在叶锦素身侧,将她揽入怀中,此刻,他总有种她即将要消失的感觉。
叶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接着便看到李贵走了过来,跪在她的面前,“夫人,这是皇上的遗诏,他下诏禅位与太子殿下。”
“夫人,皇上有令,日后,属下等誓死效忠与新皇。”暗主亦是率领着一众暗卫跪与她的面前。
“臣等誓死效忠新皇。”城楼下,百官与众将领更是跪下,齐声说道。
叶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对不起。”
上官綦连忙伸手抓住她抱着上官敬飞身欲离开的身影,“娘子,你要去哪里?”
“我带他离开,我会回来的。”叶锦素看向上官綦,这一刻,她需要冷静,需要将她与上官敬的感情做一个了断。
上官綦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抓紧她手臂的手,终是无力地垂下,“我会等你回来。”
“对不起。”叶锦素再一次愧疚地说道,抱着上官敬的尸体离开。
三年之后……
皇陵地下,已成废墟,而在不远处,盖着一个茅草屋。
“母后,你何时回宫?”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上官谦已经在山中学成归来,这几日一直缠着叶锦素,想着这三年,父皇和母后一直分隔两地,父亲更是独守空房,每日唉声叹气,看着可真是让他也觉得父皇真是可怜。
“你何时回宫?”叶锦素抬手,抚摸着上官谦,她也有三年未见他,如今长得越发的伶俐俊俏。
上官谦拽着叶锦素的衣袖,“孩儿要随母后一同回宫。”
她不是不想回去,可是,抬眸,看着眼前的废墟,当年,她独自带着上官敬的尸体来到皇陵,亲手将他的尸身焚烧,洒入了这皇陵城下,让他永远跟华流年在一起,也答应为他守孝三年,如今,三年时间还未到,她怎能离开?
“母后,您知道父皇这三年过得有多可怜吗?您若是再不回去的话,难道您不担心父皇被其他女人拐走了?”上官谦继续劝说着,这可是父皇交给他的任务。
“如今不行。”叶锦素伸手,抚摸着上官谦,“谦儿要在这里等母后?”
“嗯,孩儿陪母后。”上官谦想着母后在这里一住便是三年,当真要抛弃他和父皇了吗?
皇宫内,昔日后宫的妃嫔已被上官綦妥善处理,自那日之后,沈昭容便不知所踪,无人知晓她的下落,她就像凭空消失般,不见了踪影。
李贵立于寝宫门外,看着寝宫内灯光通亮,看了,今儿个皇上又要彻夜失眠了,皇后娘娘若是不回来,皇上便要如此下去。
皇陵的夜晚甚是寂静,偶尔挂着一丝冷风,叶锦素正欲陪着上官谦歇息,却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她连忙追了出去。
便看到一道深红的背影落在她的面前,而她披头散发,眸光溢满猩红,狠戾地盯着她,“叶锦素,纳命来!”
叶锦素眸光一暗,便见她红袖一挥,一道红光直袭她的面门,电闪雷鸣间,叶锦素挥掌向她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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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大结局(下)
须臾间,本就已成废墟的皇陵,如今,飞石走砾,红色妖娆,白色素雅,两道光芒交缠间,亦是威力十足。
叶锦素抬眸,对上女子狠戾的双眸,眼前的人正是沈昭容,更是玉如烟,她双眸猩红,似是受了蛊术一般,神志不清,只管向她咄咄相逼,是要将她毁灭。
叶锦素拼尽全力,却还是不敌,心中思忖着,这三年之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噗!”玉如烟一掌直中她的胸口,她胸口一疼,一口黑血自嘴间溢出,身体向后垂落。
一道明黄的身影飞身而出,接住她瘦弱的身体,凤眸间溢满了心疼,盯着她,这张脸,是他日思夜想了三年的容貌,他每夜都在等着她的归来,如今,眼看着三年守孝时限即将到来,他还是忍不住地赶来了,心中庆幸,幸好他来了。
叶锦素抬眸,注视着上官綦,内心的思念更是抑制不住,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臂弯中,“夫君……”
“有我在。”上官綦带着她翩然落地,扶着她站定,柔声说道。
凤锦与凤秀、秋意与秋雨亦是赶到,见状,连忙飞身上前,抵抗玉如烟。
上官綦连忙盘膝而坐,为叶锦素运功疗伤。
一时间,天地幻灭,玉如烟红衣翻飞,似是入了魔障的修罗般,周身凝聚着大片的黑暗之气,将凤锦四人震离出去。
叶锦素睁开双眸,上官綦收起武功,二人连忙起身,便见玉如烟已经快速向她袭来,他们二人对看一眼,随即迎上。
凤锦四人双双落地,口吐鲜血,按着胸口,身形无法动弹。
“她的武功好厉害。”凤秀低声说道。
“看着不像是玉门的武功,也不是暗龙阁的武功。”凤锦紧接着回道。
“好像是魔攻。”秋意插话道。
“嗯,看样子是走火入魔了。”秋雨亦是点头道。
叶锦素与上官綦二人联手,虽然,各自修炼着武功,这三年间并未双修过,但是,他们彼此的心灵已经融为一体,故而,如今,二人夫妻合心,一共对付玉如烟。
天旋地转,强大的内力在皇陵上空中盘旋,叶锦素与上官綦将武功合为一体,齐齐将十成十的内力齐齐向玉如烟袭去。
玉如烟双手画出一道巨大的黑雾,阻挡着向她推来的白色云雾,一时间风起云涌,过了许久,那团黑雾慢慢地缩小,直到消失。
“噗!”玉如烟被强大的内力震伤,直直向地上坠落。
上官綦与叶锦素二人翩然落下,叶锦素上前,看着玉如烟,想要将她扶起,却被玉如烟狠戾地挥开,她抬眸,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容,转身,冲向了皇陵,随之,一旁火光飞起,点燃了她的衣裳,她随之化为灰烬。
叶锦素不禁唏嘘,这世间,还有一个人能如此爱着上官敬,她亦是感到欣慰,即便她日后不在这处守着他,也会有一个人陪伴着他。
上官綦握着她的手,“是该回家了。”
“嗯。”叶锦素点头,如今,所有的言语已经变得苍白无力,他懂她心中的无奈,也懂得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做,他用自己的心和宠爱包容着自己,这样的爱,这样的男人,让她怎能不爱,怎能舍得。
她靠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道,“我们回家。”
上官谦从睡梦中醒来,走出草房,便看到自个的父母和好如初,笑逐颜开地扑了过来,虽然,在山中历练了三年,但,他在父母面前依旧是孩子心性。
“父皇,母后。”上官谦扑倒在叶锦素与上官綦的怀中,一家三口眼中含笑地相拥在一起。
凤锦与凤秀、秋意与秋雨彼此搀扶着起身,眼看着自家主子们终于一家团聚,甚是欣慰。
当叶锦素步入皇宫后,一如往昔,她不禁想起当年,第一次随上官敬一同踏上这宫门脚下的感觉,那时的自己,是激动狂喜的,而如今,却是淡然从容的。
上官綦始终牵着她的手,这一份的安逸与幸福来之不易,想起过往的种种,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有各自为了如今的幸福,而遭受的苦难,他紧握着她的手,想要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她,而他只要她陪在自己的身边,相守到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偌大巍峨的皇宫,回荡着太监宫女、禁卫军的高呼声,她一身素装,却是尊荣华贵,她本就是这母仪天下的风范,又何来一丝一毫的遮挡?
上官谦的小手紧握着叶锦素的手,母后终于回宫了,这让他最是欢喜。
她第一次如此正式仔细地注视着这座皇城,一步一步走得极其认真,前世的十八年,这一世的八年时光,一共二十六年的时光,她倾注了自己的所有,如今,不过是想要和心爱之人一起厮守终身。
华府被重新归纳,四大世家率先跪在叶锦素面前,季昀、齐莫,还有她以往的兄弟,如今都安然无恙地跪在她的面前。
李贵老泪纵横,跪在叶锦素面前,早已泣不成声。
叶锦素伸手,将他们一一扶起,这一刻,可真正地算得上天下太平。
这三年来,她虽然一直在皇陵,却知晓天下大事。
上官敬死后,昭告天下,禅位与上官綦,他刚刚登基不久,南麓与北芪便相继起兵,可是,他们不曾料到的是,原本是鹬蚌相争,如今却是上官敬滚手让江山,而上官綦毫无争议的登基称帝。
他们始料未及的同时,也早已筹谋好一切,齐齐起兵攻打大乐,上官敬在临死前早已料到他们会有如此一招,已经秘密下旨与黑虎营,而后,将他所有的亲信布置与边关,上官綦自然也有着准备,故而,这一场战争不过是两日便被顺利地平息。
自此,边关再无战事,而完颜萧骕与孤独泓冽同时传来了议和书,在他们有生之年,三国边境绝无战事,如今的天下,依旧是三国鼎立的局面,三国更是休养生息,国泰民安,百姓更是安居乐业。
如此,她才可安心地守在皇陵处,如此一晃便是三年。
至于长公主,在知晓上官敬驾崩当日,便自缢与府中,一场大火将整个公主府毁烧殆尽。
永乐帝三年,永乐皇帝亲自自皇陵迎接皇后回宫,三日后,举行了封后大典,大赦天下,与民同庆。
永乐帝十年,皇后诞下一位公主,谥号为乐忧公主,取名为上官梓。
永乐帝十二年,永乐帝退位,太子上官谦继位,改国号为永继,新皇登基五日之后,太上皇便携带着皇太后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不知所踪。
自此,江湖上出现了一对逍遥游侠。
皇宫内,上官谦已然长成英俊的少年,举手投足间像极了上官綦,眉目如画的容颜,少年老成地端坐于御案旁,批阅着奏折。
“皇上,南宫无忧小姐求见。”李贵如今已经满头银发,立于一侧回道。
上官谦凤眸微抬,放下手中的御笔,看了一眼奏折,合上,低声道,“不见。”
“是。”李贵连忙应道。
“皇帝哥哥……”一抹粉色倩影已经冲了进来,面若桃花,娇俏可爱,踩着轻快地步子走了进来,直冲上御案旁。
上官谦不紧不慢地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子,“表妹,你又闯祸了?”
“不是,皇帝哥哥,我这次来是想问皇帝哥哥,你何时迎娶我?”南宫无忧脸不红气不喘地问道。
上官谦身形一顿,抬眸,盯着眼前的娇小人儿,心中一暖,甚是宠溺,但是,眸光却是极淡,“一个女儿家,怎得如此不知羞。”
“皇帝哥哥,若是你不娶我,我便去寻慕容表哥,反正慕容表哥说了,你若是不娶我,他便娶我。”南宫无忧灵动的眸子一转,看着上官谦不答话,转身欲走。
上官谦看着她麻利地转身便要离开,脸色一变,沉声道,“站住!”
“站住做什么?反正,你又不愿娶我。”南宫无忧嘟着嘴,站在原处,回道,那一双闪亮的杏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上官谦叹了口气,摆着脸色,“谁说我不娶你的,不过,这宫中可比不得外面,你这性子,能好好待在宫中?”
“只要有皇帝哥哥在的地方,任何难事我都能做好。”南宫无忧听着上官谦的话,连忙转身,信誓旦旦地说道。
上官谦眉宇间绽出一抹浅浅地笑意,径自起身,行至南宫无忧的面前,牵起她的手,“陪我去御花园走走。”
“好。”南宫无忧喜笑颜开,洋溢着满满地笑容,二人相视一笑,便走出了宫殿。
李贵连忙跟在身后,看着眼前的两抹身影,不禁感叹道,如今连小主子也要大婚了,不知夫人和皇上会不会赶来参加?
“皇帝哥哥,你说伯父和伯母听到你我大婚的消息,会回来吗?”南宫无忧一直惦念着上官綦和叶锦素,见上官谦不说话,继而说道,“好羡慕表妹,能够随着伯父伯母闯荡江湖,若是这次伯父和伯母能回来为我们主持大婚的话,我可不可以也随着伯父伯母去游荡江湖呢?”
南宫无忧向往地说道,接着转眸,便对上上官谦阴沉的脸,连忙讪笑道,“呵呵,皇帝哥哥,我是说笑的,即便去也要与皇帝哥哥一同去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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