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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程管家,我将自己关在房里思绪如麻。
如今要想的不是救与不救的问题,而是怎么救?有谁能帮上忙的问题。钱增那边的人脉显然是用不上了,如果有用,钱增也不会想到我,钱增被带去了京城,我在那儿两眼一挘冢膊蝗鲜丁H绻欢ㄒ坷瞎叵担芩愕玫纳系囊簿途├锏乃喂樱褂幸黄鹆锕淮伪耐矜谩
我灵光一闪,对了,婉婷走的时候有提过,她家是京城的学士府,说不定能帮的上忙。
宋公子么;如果,万一,他能帮的上忙,少不得也要去找他套套近乎,求求他。当初他送过我一块玉来着,玉呢?想起来了,我蹭的一声站起,去找万流芳。
“万流芳”我还没进院子,就扯开了嗓子喊。
院子外面的丫头不敢拦我,任由我冲了进去。万流芳听到我的声音抱着双手从房里踱了出来,懒洋洋笑道“今儿个真是稀奇,大小姐怎么找到我院里来了,莫非贪念上我的美色?”
唉,要不怎么说万流芳这人脸皮厚呢,论文采,论长相,无论钱增还是我表哥,绝对都比他胜上几筹,就连说话处事都要比他让人觉的贴心舒服,可这家伙偏没有自知之明,往往是给他点阳光就灿烂,给他根竹竿就往上窜。
》 “别臭美了,我找你是有正事”我打断他的进一步调侃,一脸正色。
“何事?”
“那个,你记不记得我落在你那儿的那个包袱?”我比手划脚的提醒他。
万流芳眉角上挑,长长的哦了一声“你说的是那个定情信物?”
我眼角抽了抽,看了一眼院门口的的下人,赶紧呸了一声“别胡说,我那个包袱里面放了一块玉,有没有带着?赶紧还我,有急用”
“何用?”万流芳不紧不慢的玩弄着手指。
“别废话,等着救人的”我从怀里掏出那块当初他诓我丫头的那块玉来“这个还你,把我的玉还我”。
万流芳伸手接过那块玉,叫我在外面等着,转身便进了屋。
不多时便见万流芳从屋内走了回来,把一块玉在我眼前转了一圈。我一见玉上的纹路,没错,就是宋公子给的那块,我伸手去接,万流芳的手又缩了回去,问我“你救谁?”
摆平了万流芳,拿到了玉,接下来就是如何出府的问题,这个问题倒是十分头疼,以姨母对我紧张程度,是万不愿让我一个人出门的,更何况是千里之遥的京城。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思来想去,这事估计也就表哥能帮上我,何况我与钱增的渊源表哥也是略知一二的,想必他不会阻拦的厉害。
钱增被抢这事,钱家消息捂的严实。我自然也不敢对表哥明言,只说钱增在京城,托人捎口信来,让我务必跑一趟。为了表明我的坚决,我还特意加了一句,我非去不可,不去不行。
表哥看了我一会儿,说他去想办法,便转身走了。
三日后姨母拉着我的手,千叮万嘱,让我早去早回,千万要听表哥的话,每到一地,都要记得捎信回来。我便知道,这事,表哥办成了。
正月十五一过,我便和表哥出了门,看到万流芳,我吃惊的咦了一声。表哥解释道“我借口要和万兄去看玉,顺道带你一起出行,母亲才点头答应我们出门的。”
万流芳一脸我是功臣的模样,冲我眼神乱飞,我不阴不阳的朝他道了谢,把他隔在了马车之外。
马车行的快,很是颠簸。行了一段路程,表哥有些难以启齿的对我说道“表妹,这次出来,我怕是不能陪你同去京城,我请万兄照看你一路,你回来时让人捎信到万福寺,届时我与你一
同回府。”
我愣了片刻,压下心里的疑惑,点头同意。
在一处叉道时,表哥下了马车,带上他贴心随从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而我这边,因当时嫌带着丫头麻烦,除了车夫,就只剩下我和万流芳。
钱府那边我早托人捎了话去,约好十五日后京城相见。不知程管家届时会派谁与我接头。
我又想着表哥不知去万福寺做什么,他不愿随我去京城也是好事,他若去了,钱增被公主强抢的事便瞒不住,难保不漏了风声,是以刚才表哥说不能陪我时,我才没有勉强。
我看看万流芳,又看看车夫,果断道“赶路,越快越好!”
车夫很听话,快马加鞭。我很倒霉,因为我能承受汽车一百六十码的时速,却经不起马车大约四十码的折磨。
车厢看起来很好,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可我在里面不是被颠的东倒西歪,就是砰砰直撞头。
马夫一减速,我就在里面狂喊“快点,不许停”。
我和马车较劲的结果就是头上多了数个大包,胃里翻江倒海,只想找个地方一吐为快。
万流芳看了我半天笑话,才钻进车里来。建议我在下个城镇再找一个车夫,两个车夫轮流赶车,白日里吃干粮,晚间投栈休息,必不会耽误行程,我被拆腾的气奄息息,毫无悬念的依了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好日子过的太久,如今一受折腾身体就发出抗议,路上走了三天,两个整日在外吹风的车夫和万流芳丝毫无恙,一直呆在车厢里的我反而病倒了。
两个车夫听从万流芳的安排在就近的一个镇上停了一日,我烧的晕晕糊糊,脑子里恍然想起上回自己生病时,钱增请人衣不解带照顾我的情形。如今他被抢去京城,我忙要去救助他,一时感叹,闭眼倒在床上忍不住念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风寒依旧骚扰中” 。
一声轻笑,万流芳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
“看来病的不算严重,还有精力吟诗。”
古人的大作,我不敢居功,我虚弱的澄清“不是吟诗,是偷诗”
“张嘴,喝药”万流芳一手托住我的背,稍一用力,便将我顶的坐了起来。
我顺着他的另一只手咕噜几口将药吞下了肚,只觉得一股热气由内冒到
外,万流芳放我躺好,转身去拧毛巾。
我这人心思浅,搁不住事儿。我挂着钱增,一感觉好些,便急着想下床接着赶路。我一用力撑起身子,就觉得整个人发软,砰通一声便又倒回了床上。
万流芳急急回头吼道“轻着点,别把床压埸了。”
☆、第二十四章 入京
如果人真有前世今生,我想我和万流芳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一定有着解不开的怨仇,他只要一开口,总能把我气的七窍生烟,而且每回见着他,似乎总没好事发生。
生平最讨厌拐着弯骂人的家伙。我躺在床上冷笑“压埸了床我赔就是,关你何事。受你一碗药之恩,之前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也不用再陪我上京了,我表哥在万福寺,你去找他,我回来时,再和你们汇合就是。”
万流芳三两步窜到我床前,手里还拿块布巾,一手托着下巴做思索状道“你对我可不止一碗药之恩”
我侧目,莫非这家伙良心发现,现在想知恩图报?
万流芳瞅瞅我,眼里流出狡猾的笑意“听店小二说,我家娘子为了照顾我,彻夜卧于榻下,为我拧巾降温,如此深情厚意,自当粉身以报”。
当初这些事情,店小二如何会知道,我一边气,一边怀疑。
“要说那小二真是细心,见我房里灯火彻夜不灭,叫门也不见人应,一时不放心便推了推门,见门没栓,便进来看个究竟,这一看,便看到了夫妻情深,还说我娘子走时,千咛万嘱让他好生照看我。”万流芳假惺惺说的情深,一幅缅怀状。
如果我会绝世武功,我一定一招降龙十八掌,直接把万流芳钉死到墙上,让他真正变成万古流芳。可是我不会,于是我只能气的躺在床上直哼哼。万流芳看我气急,一把将毛巾搭在我额上,说道“其实我不是为了你才上京,不过是顺路而已,你不用承我的人情” 。
我狠狠瞪了他两眼,闭上眼想着钱增究竟和公主发展到哪一步了。是被公主生米做成了熟饭?还是宁死不从,为他家的几个姬妾守身如玉?
第二天照旧赶路,万流芳将自己的马贡献给了马车,于是我的马车看上去很有气势,三匹大马拉着一个不起眼的小车。万流芳不顾我的意愿挤了上来,还连带着小碳炉,锅碗桶盆,这下原就不大的空间,彻底塞的满满当当。
不可否认,万流芳这人说话虽然不讨喜,做起事情来却还是可圈可点的,这一路上也多亏了他照料,我才既没耽误行程,病也一日日好起来。
只是我不愿承万流芳的情,吃了他的照样不嘴软,拿了他的照样不手短,待我精神好时,我们两人时不时便要闹上几句,充分体现了一车不容二虎,哪怕一公和一母这句话的真理。
到京城的那天
,我在客栈正愁怎么和钱增的人联络,不想没多久阿进就找了上门。
见到阿进,我很是一喜,阿进既然跟钱增形影不离,能见到阿进,就必定能见到钱增。
我兴冲冲的迎了上去,问他“我才刚到不久,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你家少爷呢?”
阿进左右看了看,万流芳一扭头,道“既已到了京城,我们便各办各的事”说完看也不看我便走。
我嘁了声,拉着阿进转身上了楼,阿进也不客气,进了门就说“阿胖,这次你真要想想办法了,我和少爷根本见不着面,官场上能托的人都托遍了也不顶用。”
“啊”这是什么情况,和我当初想的完全不一样。
阿进坐定,给自己倒了杯茶,将当初程管家没说明白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话说一次钱增出门时,碰到一位掉进泥塘的女子,女子混身泥水,极是狼狈,周围的人大多都是看着笑话,天寒地冻,唯有钱增好心拿了件披风上前将她裹住,又让了自己的马车给她遮寒,若只是英雄救美倒也罢了,偏巧这位公主趾高气扬的命令钱增忙东忙西,一会儿要他帮忙买身衣服,一会儿要他加个碳炉,不用说,钱增定是按吩咐做了,不仅做了,还做的毫无怨言,让人觉得贴心无比。
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了,公主什么样顺从的人没见过,自然不会将钱增放在眼里。坏就坏在公主表明了身份,钱增没做出诚惶诚恐的表现,而是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顾自飘然离去,他这一去,便引起了公主极大的兴趣。
听说公主很是设计引诱试探了钱增几回,偏他一次也没着公主的道儿,于是乎公主便认定钱增是个百年一遇的真好男人,决定抢回府中长相厮守。
听完钱增和公主的故事,我有些纳闷,既然看上了,那就召了做附马吧,为什么要说是男宠,究竟是程管家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我开口一问,阿进就连连摇头,叹着气打断了我“我还没说完,你别打岔”
“行,你接着说”我也倒了杯茶,慢慢咂着,觉得钱增和公主的故事挺有意思的,如果男主角不是钱增,那就更有趣了,我会觉得那公主其实蛮可爱的。
阿进压低了声音“这二公主有附马,听说公主府上还养了许多貌美的男子。别说公主品行不端,就算公主真当绝世无双,独一无二,要我家公子舍了府中的姬妾,只要她一人,那
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啊了一声,表示不解,男人不能容忍女人三夫四郎我理解,可若公主改邪归正,真想召钱增做驸马,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不是好事一桩么。神仙眷侣,一个有权一个有钱,黄金组合,最佳搭配,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阿进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我家公子是个长情的人,怎么肯丢下陪了他多年的姬妾。”
我低头喝茶,不去反驳夸耀自家主子的阿进。心里默默为钱增的行为做出评价,按凤飞的教导,说好听点那叫长情,说难听点,就叫滥情,谁都爱,谁都要,从不肯停留在一朵花上,不要的花却又不肯扔,看上去极是负责任,实际上是对谁都不负责任。咳咳两声,不小心呛了下,扯远了,凤飞的理论只适用二十一世纪,就这个时空来说,钱增还算是好男人的典范,一夫多妻,哪个妻都不相负。
放下茶杯, 暗地里做个深呼吸,幸好,如今我最多算是狗尾巴草,注定只能和钱增做一辈子的朋友知已,也算知足了。
现在我最疑惑的是,公主既然有附马,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男宠,就不怕驸马一怒之下灭了她。
这个问题,阿进的解释很离奇。公主的驸马是名益上的,据闻青梅竹马的情谊,奈何驸马命短,不等成婚便去了,公主重情,硬是跪了三天三夜,求得先皇同意,行了阴阳婚,也就是死人和活人拜堂成亲。
公主守了三年,不知被谁开了窍,转头吃荤上了瘾,却誓不二嫁,只在府里养男宠数人,说要为青梅竹马的驸马守一世的名份。
我听了哭笑不得,听说皇家的规矩比天大,这公主胡闹,怎么就没人出来管管。或许宫里的人不知此事,实在不行,就去告御状?
我把想法一说,阿进说嘲笑我无知“要是告得了御状,还找你来做什么,我阿进头一个去给少爷喊冤。”
“这也不行,哪也不行,哪我能做什么”?我一筹莫展的双手一摊。
阿进一脸苦相“我也不知,是少爷好不容易才求人带了句话出来给我的,就说找你,别的什么都没说”
“还能再带话进去么?”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钱增,与他说上两句话,搞清当前的形式才行。
“驸马府门禁森严,上回递消息出来的人再也没出现过”阿进摇头。
“你怎么就没跟着进去”?
估计我这话说的不够善意,激的阿进一蹦老高,粗了声音低吼“你以为我不想啊,那也要公主愿意才行。”
阿进叹了口长气,用无限仰慕的口气说道“要不是少爷能干,在京城里也开了几家铺子,我早就身无分文了。还能找的到你?”
“也是呵,我刚投栈你就找来了,动作挺快的。”我衷心表扬阿进的找人效率堪比雷达。
“找别人不容易,找你还不容易,我安排了几个伙计,京城最好客栈的门口这几日天天守着”阿进说着。
有钱就是好,虽没有手机,卫星等高科技定位,胜在有钱能使人盯住哇。我正想再夸阿进两句,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
“我交待他们,只要看到一个年轻女子,长的比他们两个还圆就一定错不了。所以你一到,我就知道了。”阿进损我损成习惯了,可我这些日子却被姨娘宠坏了,总以为自己太过削廋,弱不禁风。被阿进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假象,顿时让我恼羞成怒。
我吡牙狞笑“你找来盯梢的人一定长的像豆芽吧”。
阿进被我问的一愣,回道“怎会,和我差不、、、、、、、”话音未落,抬头看到我阴沉的脸,立马换了一副表情“比豆芽粗点,像竹竿。”
“嗯”我满意的点点头,阿胖发起威来,还是挺有震憾力的,连一向出口无忌的阿进都知道改口了。
送走了憔悴的阿进,关上门,我就犯愁了。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总不能冲到附马府门前喊着要人吧,估计还不等我走过去,就直接被咔嚓了。
☆、第二十五章 走后门
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找婉婷,学士府的人,就算不愿帮我,好歹也能指条路不是。
休整一晚,我收拾干净自己,背着条大辫子就往街上走。不是我懒不愿梳头,实在是古代的发髻太复杂,没有丫头的帮忙,我根本玩不转。
找了顶轿子,轻轻松松到了学士府门口,看着明显比表哥和钱增府前气派的大门,我停留了片刻,装出底气十足的样子前去找人。
果然,大门口的家丁不是摆设,一幅谦卑却又有些盛气凌人的拦住我问道“请问姑娘找谁?可有拜帖?”
我笑盈盈的应他“这位小哥,我找婉婷小姐,上回我们一起出游,她特意让我来京城时,一定要来探她,虽然我来的晚了些,好在还是来了,劳烦帮我通报下。”
这话说出去,我心里并没底。婉婷当初并没说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也没说她排行第几,除了她的闺名和大概的府第,我几乎一无所知,可我只能装做和她很熟的样子去蒙一回,我若表现的底气不足或是猥琐,只怕我根本没机会见她。这世间毕竟以貌取人,门缝里看人的实在太多。
两个家丁稍稍犹豫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家丁让我在外等着,自已快步跑进了内院。
不过片刻,便有一个年长些管家模样的人跟了出来,一身得体的棉袍蓝衫,两眼透着看穿人的精明。
“敢问姑娘何时认识我家小姐的,不知找我家小姐何事?”管家问的彬彬有礼,质问的事实却不容忽视。
我尽量笑的亲和,平平淡淡的说道“去年在梅林镇上偶遇,极是谈的来,你家小姐走时让我来京城一定要来探她,碰巧这回和家里人来了,便特意来看看她好是不好?
管家将我从头量到脚,我也就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