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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甑指着苏离,有些上蹿下跳的道:“父王,是楚离,是楚离!”
楚王微眯起眼,斜看着季甑道:“季甑,难道你听不懂寡人是在问顾子沉的话吗?”
季甑不服道:“可是父王……”
楚王歪了下身子,冲向季甑,不说话,却冷冷的看着。
季甑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重新跪坐下来。
楚王便转回去,继续问子沉道:“顾子沉,你还有何话说?”
子沉愣怔了好半天,才道:“顾子沉无话可说。”
楚王理了理衣服,还是懒懒的道:“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寡人,这草是谁给你的了吗?”
子沉低着头,淡淡的道:“这点下臣早就说过了,这草是下臣自己摘的。”
苏离在一旁看着子沉,子沉歪在殿上,身上的中衣被汗水打湿了大片,似有若无的粘在身上,他的头低低的垂着,有些看不清表情,整个身体却呈现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姿态。苏离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子沉却还是仍旧这样说呢?他明明是应该已经恨她入骨了吧,却为何仍是这样的维护于她?
楚王继续问道:“顾子沉,你坚持如此?”
子沉道:“是。”
季甑探了探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却终于未敢再有所动作。
弹越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殿中,对楚王道:“父王,刚刚的情景我们都看到了。顾子沉坚信这药草没毒,甚至还敢以身试药。然而就在顾子沉要试药的时候,太子却突然出声制止。弹越不敢妄自揣测什么,但斗胆恳请太子说明刚刚为什么要出声制止。”
苏离还未说话,子沉就已经抢先开口道:“我说了,这草是我自己摘的,不是任何人给我。子沉从前身为太子伴读,自与太子有过一段交情,太子担心于我,怕我误饮毒水,所以才出声制止。难道这样也犯下了什么罪过吗?却不知弹越公子一径将事情引往太子的身上,又是何居心?”
楚王道:“那么你是一口咬定这草是你摘的咯?”
子沉道:“是我摘的,只是我原本不知这是毒草,以为它另有他用,所以才献给公主。如今若真是此草害死公主,那么子沉甘愿领罪。请王上赐死子沉,让公主的魂魄可以安息。不过请王上万勿因为此事而牵连无辜,若是因为子沉一人之错,而牵连到家族或太子的话,那么子沉就罪孽深重了。还请王上开恩,念在子沉并非有意毒害公主的份儿上,请赐子沉一人死罪吧。”
楚王摆了摆手挥退弹越,道:“既然你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寡人其实也并不想闹大此事。离儿,你看呢?顾子沉是你的伴读,如今他想要大事化小,你说如何呢?”
苏离皱紧眉头,她实在是不确定楚王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苏离自来到这里后,也听了一些关于这个楚王的丰功伟绩,很显然,他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位霸主似的古代明君了。苏离不认为在刚刚她出言制止子沉喝下药水的时候,楚王会不怀疑她与此事有关。或者,苏离忍不住猜想,也许楚王是一开始就怀疑她的。毕竟子沉是她伴读,子沉犯下如此大事,楚王不可能一点都不怀疑于她。而且在刚刚楚王的问话中,苏离注意到楚王竟一句都没有问过子沉为何要给公主送这草药,这是因为他觉得这不重要呢,还是他根本就已知道?
现在子沉认下一切,楚王似乎也并不像弹越、季甑般想要深究,难道他是明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与她有关,却就是要她莫不做声,让子沉一人担下一切吗?
苏离想不通,不过有一件事情,她倒是清清楚楚,那就是她不能让子沉一人揽下一切,否则她怕她会一生寝食难安。
然而,她要如何说呢?重要的是,她究竟又是否要扯上燎洛?这折枝草本是燎洛给她,如果她告诉楚王实情,说她并不知这草药有毒,以楚王现在态度,说不定就会放过她和子沉,而改治燎洛之罪。当然,也还有可能,是他们三个都要同时被搭入到这项阴谋之中。
只是,苏离不确定,燎洛究竟在这个戏码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那折枝草是燎洛给她,他告诉她那是只会让人出现生病症状的草药,不会对人体造成真正的伤害。然而天鸾死了之后,他又说是有人将他药圃中的白枝草换成了折枝草,而且除了他外,并没有几人知道这种名为白枝草的草药的存在。一切都是他,都是他,可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呢?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两种异常相似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功用的两种草药的存在吗?又真的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燎洛的草药,而甚至都不被燎洛发现吗?就算答案都是肯定的好了,可为什么那人要去换燎洛的草药呢?他怎么知道燎洛会用那些草药来做什么?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人的话,那他的智商简直就是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要能猜到子沉会求她不要让天鸾去和亲,他要能猜到她会想到用假生病的办法去阻止天鸾和亲,他要能猜到她会去找燎洛,他还要能猜到燎洛会在数十种草药中选择白枝草。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她还该相信燎洛吗?如果燎洛没有撒谎,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可以算无遗漏的人,那么把燎洛扯进来,也不过是再拉一个人下水而已。但如果燎洛就是在骗她呢?
苏离不自觉的皱紧眉头,她不知道她是否该相信燎洛。理智上她不相信,可感情上,她却相信。
那么,她究竟要不要把燎洛给供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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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个或三个
苏离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做下了决定。她开口道:“父王,那些草药是我给子沉的,这一切都不关子沉的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离的身上,苏离道:“请父王不要再问草药是从哪里来的了,我只能向父王担保,我原本并不知草药有毒,我也相信给我草药的人不知草药有毒。如果父王愿意相信,就恳求父王给我一些时日,让我亲自去查清此事,好给父王一个交代。若父王并不在乎事情真相,而只想找一个人来祭天鸾公主之魂的话,那就请父王只处置楚离一人就好。”
楚王弄了弄宽大的衣袖,面上倒没有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像是在问家常话一样无所谓的问苏离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确信给你草药的人也不知这是毒药,但也一样,就是不肯说出那人是谁咯?”楚王在说话时,语速总是缓慢而微微的又带有些轻扬的,此时也用这样的语气问来,不由得就让人觉得带上了一点危险的气息。
然而苏离还是答道:“是。”她可以在心里怀疑燎洛,但是哪怕是错了,她也情愿她是错信了燎洛,而不是错疑了燎洛。
楚王歪了歪身子,看了苏离片刻,道:“算了,寡人今天累了。来人啊,将太子和顾子沉都先暂关到宫中的牢里去,等寡人明日再审吧。”
季甑站起来,忍不住道:“父王,楚离明明就已认罪,您……”
楚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样子显得有些不耐的道:“所以寡人不是已经要人将离儿关入牢房了吗?难道你还要寡人今日就杀了离儿吗?”
季甑赶紧跪下道:“季甑不敢,季甑只是……”
楚王挥了挥手,道:“好了,都下去吧。”
楚王说完,自顾自的离开大殿。
一旁的侍卫则分别压了子沉和苏离前去大牢。
两人被送入到同一间牢房中,子沉趴在一边,苏离则坐在了另一侧,两人半晌都没有说话。
终于,子沉开头道:“楚离,你说,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苏离静默了一下,然后坐到子沉的身边,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子沉,我也许曾经瞒过你一些事,但我没有欺骗过你,更没有想过要去利用你什么。如果我只是想要利用你的话,那么我现在不会身在这里。至于天鸾公主的事情,我的确是并不想你跟她在一起,我也想过要想办法让天鸾没有办法再接近你,但是要她去和亲的人不是我,若是我的话,我也就不会答应帮你想办法留住天鸾了。我一开始的目的就只是要分开你和天鸾而已,却不是其他的什么。虽然最后事情是变成了这样,但你应该想得明白,如果我的目的就是要害死天鸾的话,那我不会用这样愚蠢到会把自己给搭进来的方法。我想你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你才会在大殿之上包庇我……至于你还能不能再相信我……子沉,这得要问你自己。”
子沉愣怔了片刻,摇头苦笑道:“我没有想过,我没有想过若你是想害死天鸾,会不会用这样的方法的问题,我没有你想得那样聪明,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我不能出卖你,就算你骗了我,利用我,我也不能出卖你。这大概就是愚蠢吧……”
苏离的眼眶突然的就有些湿了,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但不可否认的,子沉这样的话比起他是因为想到了事情的蹊跷而包庇她更让她莫名的感动。苏离抓着子沉的胳膊道:“子沉,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因为这件事情而遭受到任何的牵连的。”
子沉半晌没有说话,却在苏离以为他因过于疲惫而睡过去时突然问道:“为什么你想要分开我和天鸾?”
苏离嗫嚅了一下,却反问子沉道:“能不能告诉我当初究竟是谁告诉你说我要分开你和天鸾是因为我怕她嫁入顾家的?”
子沉睁开眼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苏离不理子沉,正色道:“子沉,如果你还相信我,那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我们现在是被人陷害了。如果我们找不出是谁陷害的我们,那很有可能我们两个就都要死在这件事情上面了。而那个告诉你这些话的人,就很有可能是陷害我们的人。我必须得知道他是谁才行。”
子沉微微的摇头道:“不,他不可能会陷害我。”
苏离坚定的道:“我要知道他是谁。”
子沉想了想,道:“是我哥。”
苏离愣了一下,迟疑道:“顾子息?”
子沉点头。
苏离纳闷的皱起眉头,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顾子息,这……到底是在搞什么?为什么竟然会是顾子息?总不可能是因为那天她放了顾子息的鸽子吧?这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难道顾家不是真心倾向于她的吗?如果不是的话,也没有必要搞得这样复杂吧,先把子沉送来给她当伴读,然后再想办法挑拨离间?
苏离想不明白,便问子沉,道:“怎么可能会是顾子息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子沉瞥了苏离一眼,道:“如果你都不知道,那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苏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想要说什么时,牢房外却传来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苏离起身,跑到牢房的木栅栏前往外探。然而未过多久,牢门便被守在外面的侍卫而打开,滕姬带着一堆侍卫现身在苏离的面前。
然而滕姬并没有走进来,而是让出一条路来,让后面的侍卫推了一人进来。苏离看过去,却是身上有些狼狈的燎洛。
燎洛看了牢里的两人一眼,笑道:“这可真不是个聚会的好地方。”
苏离向滕姬道:“母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滕姬走上前,毫无征兆的甩了苏离一巴掌,然后冷冷的道:“怎么一回事?我刚刚派人搜了燎洛府,结果就在他的府中搜出了折枝草,你还要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苏离用手背碰了碰发麻的脸颊,她算是看出来了,不论是这个滕姬也好,还是那个楚王也好,他们大概都是希望她成为一个冷酷无情,为了自己谁都可以出卖的人。所以当她挺身去保子沉时,楚王失望了;所以当她庇护燎洛时,滕姬愤怒了。
只听滕姬继续冷冷的道:“这件事情,我不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者你们谁想庇护谁也好,总之,最后是一定要有一个人出来担下一切的,要不,你们就谁也跑不了。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今天晚上,你们三个,就在这里好好的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到底是由谁来一人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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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燎洛在隐瞒
滕姬离开之后,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呆在牢房之中,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终于,燎洛靠着木栏坐了下来,对两人道:“这件事情,都是因我园中的草药被人换了所致,明日,我会在大殿之上将一切担下的。”
子沉不明白的问道:“怎么一回事?你的草药怎么会被换的?是……有人换了你药圃中的草药?”
燎洛点头道:“这件事情,与其让我们三个都不清不楚的搭在这里,倒不如我一个人认下来就好。”
苏离不理会燎洛说的,只是径自绕着她想问的问题问道:“燎洛,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知道白枝草的存在。就算向你所说的,知道的人不多,但我想能够知道这种事情的人也都该是有名的博学之士才对,只要我们能找到其中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证明这种草的存在,我们至少就有了为自己辩护的依据。”
燎洛想了想,摇头道:“没用的,没人会来帮我们证实这件事。”
苏离皱眉看了燎洛片刻,突然厉声道:“燎洛,是不是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隐瞒我们一些什么?”
燎洛抬起头,看向苏离,苦笑了一下道:“离儿,我不是有意的要瞒你什么,而是也许,这件事情就真的是因我而起,所以……”
苏离在燎洛的对面蹲下来,逼近他道:“燎洛,你究竟在隐瞒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
燎洛的头靠在两条木栏中间的缝隙中,微微的仰着道:“没什么,只是刚刚突然想到的罢了。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很讨人嫌的人吧。”
苏离忍不住拍上燎洛的脸道:“喂,你到底在说什么?”
燎洛抓下苏离的手,直视着苏离道:“离儿,你和子沉都不会有事的,我会担下一切的,你可以不用再担心了。”
苏离道:“在说什么啊,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担下一切的,不论是你也好,还是子沉也好,我都不会让你们一个人担下一切的。”
燎洛愣怔的看了苏离片刻,然后猛然的抱住苏离,道:“离儿,你是认真的,不会抛下我的,是不是?”
苏离被吓了一跳,怎也没有想到燎洛会突然露出这种脆弱的姿态,不过还是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当然了,不过燎洛,你得告诉我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才行啊。”
燎洛将脸枕在苏离的肩上,闷闷的道:“我没有瞒你什么,离儿。”
苏离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那么我们是不能指望有人来为我们证明白枝草的存在了,那就只能想办法从你府中的人那里下手了。”
燎洛离开苏离,道:“从我府中?怎么做?”
苏离道:“我想,就算有人要换掉你的药圃中的草药,他也绝对不可能自己去换吧,所以当然还是要收买你府中的人去换啊。而现在天鸾公主中毒而亡,而你又被突然的抓入了大牢,那么那个被收买的人应该会心虚吧,说不定他害怕惹祸上身,会想要潜逃也未必。所以如果能够去查一查你府中有没有人失踪,或者就算现在还没有,但只要我们放出一些适当的消息来刺激那人,我想不需要多久,那人就一定会有所行动的,你说呢?”
燎洛等苏离说完,才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苏离不解道:“为什么?”
燎洛道:“因为我府中所有的下人,除了那天我们在废宅遇到的那几个孩子外,都是在户籍册上登记在案的人,就算他们跑了,他们的家人也跑不了。所以我想他们是等闲不会逃跑的。所以除非你有足够的证据确定嫌犯是谁,否则的话你是没有办法从百十号的下人中把他给揪出来的。”
苏离撑了撑额头道:“啊,怎么还有这种事?”
子沉突然在一旁插口道:“我倒是有一个方法也许可能揪出那个人。”
苏离回头问道:“什么方法?”
子沉道:“那个什么草的,平常的时候不都是燎洛自己在亲自照顾的吗,所以我想就算是下人们也应该不认识那些东西的,他们也自然不知道那些花草哪个是有毒的哪个不是。所以我想,只有那个换掉燎洛草药的人有可能知道或猜得出燎洛给我的那种草是有毒的,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吧……”
苏离点头道:“的确,如果下人们都不懂药草的话,那就的确可能只有那个人能够认出折枝草来了……可是,我们要怎么确定谁认得出,谁认不出呢?总不能让他们都去喝折枝草的毒水吧。”
燎洛想了想,道:“事实上,我府中的下人虽多,但能够进入我的院子,有机会换掉我的草药的人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