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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笑道:“确是如此。只是我不在宫中……”
惠夫人笑道:“此事不需离儿担心,我自会帮你留意。不过秦夫人与我同侍一君。这种事情我总不好亲自去告诉王上……”
苏离笑道:“夫人只要随时将知道的消息小心传出来给我就好。”
惠夫人微微一笑。
两人便算是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再说了些闲话,苏离便告辞出来。
玄衣那时早已在屋外等了良久,见到苏离出来。赶紧跟了过去。
苏离带着玄衣出了惠夫人宫殿,又走了一段后,苏离突然向玄衣问道:“你干嘛把手放在肚子上走路?挡风吗?”
玄衣脸蛋一红,嗫嚅道:“那……那个……惠夫人刚刚不就是这样走路的嘛……”
苏离翻了翻白眼,暗忖惠夫人还真是魅力强大!并且懂得见风使舵的道理,所以才能够在这宫中混了这么些年。从前弹越得势地时候,惠夫人虽然未见表态,但很明显其子季是站在弹越一边。而今弹越失势,季远赴他地,惠夫人便赶紧趁着这样机会等于是投靠了苏离,真是不得不说其墙头草的本事无人能敌。不过不知为何,苏离总是觉得有些东西不对,却又说不出来什么,所以在惠夫人面前时,她才会装作一概不知,就是想看看惠夫人究竟要打些什么主意。然而现在虽然知道了惠夫人
,但苏离却还是觉得隐隐不安,像是漏掉了什么重要
继续走时,正好路过一处院子。院子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大声喊叫。玄衣被叫声吓了一跳,拉住苏离。
苏离顿了一下,问道:“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玄衣抬头看着高高的院墙道:“里面好像有女人在叫……”
苏离想了一想,带着玄衣绕到院门,里面正好有个女婢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差点迎面撞上苏离。
见是苏离,对方赶紧下跪行礼道:“奴婢见过太子,一时慌张,冲撞了太子,还请太子见谅。”
苏离问道:“里边是什么声音?”
女婢犹豫了一下,道:“里面是晓夫人……”
苏离皱眉道:“晓夫人?她怎么了?生病了吗?”
女婢道:“呃……是的。”
苏离道:“生了什么病?”
女婢顿了一下,才回道:“晓夫人……是……抑郁成疾……”
苏离道:“因何抑郁?”
女婢吞吞吐吐地道:“是……是因为……前些日子……晓夫人诞下了一名死婴……所以……”
苏离挑了挑眉,向里走去。
女婢赶紧起身拦住苏离道:“太子,您不能进去啊。”
苏离道:“为什么?”
女婢嗫嚅道:“这……”
苏离不理女婢,径自走了进去,女婢虽想拦着,但毕竟有心无胆。
苏离进到内间地时候,只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原本失神的眼睛在触及苏离地刹那突然圆睁起来。那女人猛的站起身来,就要扑向苏离。
一旁玄衣赶紧将苏离护到一边,自有女婢们将那女人拉住。然而虽被拉住,那女人却不住喊道:“滕姬,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儿子,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玄衣见那女人状若疯狂,力气很大,生怕那几个女婢拉不住她,便赶紧将苏离从屋内拉了出来。
苏离也没反抗,因为她已经想到了惠夫人的奇怪之处究竟在哪。
从前苏离看《史记》记载,刘邦正妻吕后在刘邦死后,将其爱妾断手足,挖眼,割耳,弄哑,做成人。苏离不知道这是不是关于皇帝死后最终掌权的女人对于其从前大约算是情敌的女人的报复的最早记载,但苏离知道,自古皇家后宫的女人之所以机关算尽也要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就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最后得到一个主动的权力。否则的话,一个女人不管从前有多么的得到皇帝宠爱,只要皇帝一死,也都不过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罢了。所以一个宫廷女人最大的胜利不是得到皇帝的宠爱,而是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就算不能如此,也绝对不能够让另一个女人的儿子坐上那个位置。
所以惠夫人就算是墙头草吧,也决不可能会有倒向苏离的一天,毕竟那就意味着她要最终将命运交到滕姬的手里。惠夫人能在楚宫之中这么多年,又一直得到楚王喜爱,自然是有其聪慧。一个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分不清谁是最大的敌人呢?既然季无才,那么惠夫人可以帮弹越,也可以帮悕,因为他们两人身后都不会再有一个视她为敌的女人,但她却绝对不可能来帮苏离。所以很显然的,惠夫人的示好不过是一个陷阱而已,可是她为什么要设这样的一个陷阱呢?
苏离和玄衣已经走回如水夫人的宫门外了,而燎洛也正好从里面出来。抬眼看见燎洛,苏离微微一笑。不论如何,她本还在想着悕的行事低调,要想对付他有点像是陷在无物之阵里,有些找不到施力的地点,但既然惠夫人已经自愿的卷了进来,她若不利用的话,似乎也有些浪费了惠夫人的心思,更是对不起为她受伤的燎洛。
苏离迎着燎洛走了过去,扶住他,关切的道:“怎么样?还好吗?”
燎洛勉强的笑了一下,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苏离慌张的抱住燎洛,要玄衣赶紧去请太医过来。
燎洛止住玄衣,勉强笑道:“不要紧,药的副作用罢了,先带我离开这里,别惊动里面。”苏离咬了咬唇,扶着燎洛往宫外走去。
第八十九章 楚王来探访
苏离将燎洛送回府时,银焰公主已在燎洛的府中等了良久,见到两人回来,银焰急急的从里面迎了出来,帮忙扶住燎洛道:“怎么回事?一大早的就听说燎洛被刺受了伤,结果一来这里却根本没人。”
苏离也顾不上施礼,只回答道:“刚刚进宫去了。”
银焰凝了眉,轻轻的哼了一声,将燎洛扶回了屋里。
安顿燎洛躺下后,苏离赶紧问燎洛道:“现在该怎么办?你身上的毒……”
燎洛虚弱的笑了笑,道:“帮我找些纸笔来吧。”
苏离赶紧将纸笔拿来递给燎洛,看他在上面开了方子,然后命玄衣亲自带人去抓药煎药。
银焰一旁看着燎洛虚弱的样子,却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终于忍不住又急又气的在燎洛的脸上使劲的拧了一把,然后看着他疼痛想躲却躲不开去的样子自己却红了眼睛。
苏离一边看着,也不阻止,却是等到银焰自己在那边掐够了,听她狠狠的说了一声:“该,自己闹的。”
银焰说完,像是瞪了苏离一眼,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燎洛揉着自己的脸颊,松了口气道:“好歹走了。”
苏离帮燎洛掖了掖被子,道:“她也是担心你的。”
燎洛翻了个身,转向里面,不以为然的道:“算了吧,姑姑只会担心一个人,不过那个人不是我。哼,当我是小孩子吗,我才不会再受骗呢。”
苏离一愣。不解道:“银焰姑姑只会担心一个人?是谁呀?”
燎洛回过头来,瞥了苏离一眼,道:“反正也不是你就是了。
”
苏离无奈的叹了口气。容忍道:“累了吗?要不要睡一会
燎洛撇了撇嘴道:“再睡下去我就要睡死了,你当我是你吗?整天躺在床上也都不觉得难受的。”
苏离讪讪的道:“还好呀。那你转过来嘛。你冲着里面都不好说话了。”
燎洛十分费劲地白了苏离一眼,道:“太子大人,我的肩上有伤好吧,我不压着它你难受是吧!”
苏离道:“疼吗?”
燎洛不耐烦道:“不疼,我还坚持得住。”
知道燎洛在说反话。苏离小心的问道:“能不能开些给自己止疼地方子?这样疼着也不是办法。”
燎洛哼了一声,道:“我的肩膀已经比你更先地提醒了我这点,谢谢你的后知后觉。”
苏离无奈的“啊”了一声,知道燎洛根本就是在因为疼痛而到处撒气,便自顾的坐在榻上,不想再招惹燎洛。坐下之后,苏离才突然真的后知后觉地想到:“燎洛,你刚刚给自己开的方子是止疼的?”
燎洛横了苏离一眼,却不说话。
苏离急道:“那解毒的方子呢?你不知如何解这毒的吗?”
燎洛不耐烦的闭上眼睛。道:“苏北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教我的那几样东西中,我就属医术最差吗?”
苏离一下站了起来,道:“那你还在这里悠哉游哉的!我现在马上进宫去找父王。”
燎洛赶紧拽住苏离。奇怪道:“你找父王去做什么?”
苏离沉声道:“天下间除了父王,现在难道还有人能逼苏北给你解毒了吗?”
燎洛失笑道:“你以为父王就逼得了苏北?”
苏离咬了咬嘴唇。道:“总要去试试看吧。不行的话,我还让青空留着从你身上拔下地箭头……我不信。要是苏北也中了同样的毒,他会不救自己。”
燎洛瞬间将眼睛睁得极大,然后笑道:“没有想到你还留了一手,不过那样的话,我可就输了。你要青空把那箭头给我送来吧。”
苏离皱眉道:“什么输了?你要那个又做什么?”
燎洛只笑道:“我地医术不行,要想从自己的身上看出自己中了什么毒,实在是有些困难。不过要是能先从那箭头上分析出来地话,要想解毒就容易得多了。苏离高兴地笑道:“那我马上亲自去把那东西拿来,你在这里等我。”
苏离说完,立刻出了屋子,命人备了马车回府去找青空。再回来时,却见府中各处都守着宫中的侍卫。苏离急急地奔入燎洛的院子,就见裴仲站在院中,仰望蓝天。
直到苏离走到近前,裴仲才猛的发现苏离,向苏离行了臣下之礼。
苏离看着紧闭的屋门道:“是父王来了?”
裴仲点头道:“今早的时候臣下已将昨夜的事情报告了王上,王上很是挂念。”
苏离却不太相信有关于楚王的挂念之语,更是奇怪一向冷淡的楚王怎会突然移驾特意来看燎洛,这样的行为总有点不太像是楚王的风格。苏离站了片刻,移步便要进屋。
裴仲赶紧拦住苏离道:“太子,王上在里面,未经召见,还请太子不要擅入。”
苏离看了裴仲一眼,突然笑道:“不知道裴大人今早有没有告诉父王,说昨夜刺客用来袭击我们的暗器似乎大有来头。”
裴仲抬眼直视着苏离道:“不知太子是从何得来这个消息?”
苏离淡淡的道:“这种事情总会有人知道的吧!”
裴仲静默了一下,终于道:“那么太子可知,现下王上心中的第一要事是什么吗?”苏离一愣,奇怪道:“裴大人突然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裴仲自顾的又问道:“太子又是否知道苏北大人之所以今天会告病修养,不肯上朝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什么?”
苏离皱眉道:“还请裴大人明示吧。”
裴仲淡淡的道:“这个问题,太子若想知道,便总不难问到,可却并不是该由臣下来告诉太子。”
裴仲说完,便退后一步,不再拦着苏离。
苏离想了一想,还是迈步进了燎洛的屋子。
屋内燎洛上身向下,趴在榻上,也没有枕枕头,只是将脑袋侧靠在一层被上。他的神情安详,细碎的长发被人小心的别在耳后,身上卷着一圈被子,样子极像一个倦极而睡的孩子。
楚王则倚坐在距离床榻较远的窗边,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神色注视着窗外不住摇曳的细竹。
第九十章 今携尔之手
苏离到底也不知楚王过来探访燎洛的用意,因为据燎洛醒后所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楚王曾经来过,而在苏离见到楚王的时候,除了请安施礼外,便再没有过其他的交流。楚王似乎只是想要在那里坐上一下,欣赏一下燎洛窗外的景致,然后便带着满意的心情离开。不过尽管楚王的到访本身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是楚王离开之后,却可以明显的看到,楚城的大臣贵族们就像是集体染上了某种强迫症一般,陆陆续续的登门探望公子燎洛。只是一来燎洛对这些人事不感兴趣,二来苏离也不想让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们打扰到燎洛休息,所以所有访客便都被拒之于门外。然而这些人却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般,拒绝一次之后便又来一次,简直络绎不绝。最后迫于无奈,苏离只得下令燎洛府闭门谢客。
燎洛一边拖着苍白的脸色在一堆瓶瓶罐罐间鼓弄着苏离拿来的箭头,一边笑嘻嘻的对苏离道:“看来我现在可是比你这位太子还要炙手可热。”
苏离蹲在一边,双手托着下巴无所谓的道:“我从来就没有炙手可热过。”
燎洛心情很好的点着苏离的鼻子道:“那是因为你实在太不给人机会了。你得跟人机会,才能够知道谁想要巴结你,谁想要攻击你,而谁又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上。”
苏离随意的问道:“哦,那要怎么做?”
燎洛偏头想了一想,神秘笑道:“犯一点无所谓的小错误。比如说如果大家知道你喜好男色啊,那就肯定有一堆的人抢着给你送漂亮的少年来,当然也会有人到朝廷上弹劾你。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嘛,父王才不在意。他自己也不见得就没干过。不过最重要地呢,是到时候一定会有人苦口婆心的来劝你。…毕竟这一类的事情嘛。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地,总还是要改了的好。不过大概来劝你地人,尤其是敢以得罪你的方式来劝你的人,必要的时候却很有可能就是你该相信的人。而讨好你地人呢,则是你可以随意利用的人。嗯。是这样的。”
燎洛说到前面的男色时,苏离还白了燎洛一眼,待到燎洛说完,她便忍不住好奇的问:“那燎洛你又是属于哪种?是要劝我吗?”
燎洛沉吟了一下,突然低头道:“不过也不能因为有人在这种小事上劝你,就觉得那人一定是可信的。真正能够危害到你的人往往是你身边的人,而如果一个人能够到你的身边地话,他又通常会在小事上帮助你。”
苏离扯了扯嘴角,“啊。那按照你的理论的话,我是谁也信不得了。”燎洛转过头,无限悲哀而同情地摸了摸苏离的脑袋道:“对不起……”
苏离愣了一下。奇怪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还想说什么?”
燎洛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一方面想要让你知道这些……一方面又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苏离笑了一笑。其实燎洛所说地这些苏离并非是真地不知。虽然她并不真的像燎洛一般长在这样一个尔虞我诈地环境中,但至少她所看到的历史是要比燎洛多得多的。甚至于也许她所知道的历史的肮脏也要比燎洛多得多。所以在这里没有人比她至少是在理论上更清楚人事可以残酷到怎样的地步。所以从前的时候,她才一直希望子沉可以保持一份单纯的心灵,希望自己可以保护他,替他承担下一切肮脏。然而这也许是并不现实的事情,只是她却仍旧在放飞子沉和将他纳入羽翼下保护之间两难踌躇。
苏离温柔的笑道:“可是你没有必要说对不起啊,燎洛。”
燎洛静默了半晌后,才低声说道:“其实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你的敌人,所以我才要趁现在把这些告诉你。所以……对不起……我还不够坚定……所以才没有办法自信的对你说什么都不要想,一切交给我这样的话……”
苏离愣了一下,道:“你是在害怕苏北的预言会成真……”
燎洛静默了一下,然后拉住苏离的手,对她笑道:“离儿,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什么都不用再想,安安稳稳的过快活的日子。我会让你成为有史以来最了不起的楚王,睥睨天下。你要等到那一天为止。而我,则绝不会输给苏北!”
苏离笑了笑,起身道:“好,我会等的。”所以在那之前她必须得要自己坚强起来,不让燎洛再受到伤害。
苏离转身道:“我还要进宫一趟,等会儿就会回来。”
燎洛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拿着那些瓶瓶罐罐的摆弄起来。
苏离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身问道:“燎洛,你说父王现在心中最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燎洛没有想到苏离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想了一下,回答道:“远交近攻,成楚国霸业。”
苏离消化了一下后,又问道:“那苏北又为什么现在一直养病在家,而不积极的重掌权柄呢?”
燎洛想了一下,瞄着苏离道:“在我回答你之前,能否请你告诉我,你问这个问题的意图是什么?”
苏离直觉的道:“就是觉得我的确该弄清楚啊。”
燎洛撇嘴道:“因为事关苏北?”苏离一愣,随即失笑道:“拜托,燎洛!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燎洛瞪了苏离一眼,低头自顾去弄自己手上的东西,道:“那就什么也别说。”
苏离等了一下,见燎洛干脆不再理她,只得又重新蹲回燎洛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袖道:“好啦,告诉我啦,这件事情很重要。”
燎洛斜了苏离一眼道:“有多重要?”
苏离耸肩道:“是裴仲突然问我的。”
燎洛闻言,低头想了一想,道:“苏北……认为比起联合强秦、吞并其他的国家,反过来:联合其他国家,首先消灭强秦,才是正确的做法。他和父王在最基本的战略政策方